杏花再次怒放時,蓮姨娘的月復部已經隆起來,身子也開始不適起來,聞著一點葷腥就開始嘔吐起來,看得秦姝有些心疼,好在也沒什麼大事,朱媽媽說每個懷孕的女人都會經歷。
秦姝又是好奇又是驚訝,看著她的肚子慢慢地大起來讓她有些害怕肚子會不會撐破了。
秦老爺一個月要來好幾趟,雖然只是陪著蓮姨娘坐坐就離開,蓮姨娘也是高興的,秦姝看她高興對秦老爺的意見也少了一些。
「芙蓉,你給我穩著梯子,我去摘些杏花下來。」瞧著奴婢們剪花,她有些躍躍欲試的沖動。
芙蓉聞言大驚「這怎麼可以,若是小姐摔了可怎麼好,不行,讓奴婢來。」
秦姝手里的剪刀被搶了過去,她剛要說話,蓮姨娘說「讓芙蓉去吧,你去摘花姨娘也不放心。」
「好吧!」秦姝妥協,站在一旁看著她們摘花。
地上鋪著的布上覆蓋了不少花朵,秦姝瞧著差不多了,說「好了,都下來吧!」聞言,芙蓉她們停下來開始收拾杏花,分裝在幾個花籃里,朱媽媽讓她們趁新鮮送去給各房。
芙蓉提著花籃正要出門,看見秦妤,笑著俯身「三小姐來了!」
秦妤點頭走進院子「蓮姨娘,二姐,你們都在外面啊!」
「嗯!摘了些杏花,我們進去坐吧!」秦姝招呼秦妤進門,看了雲秋一眼,雲秋察覺她的目光笑著俯身行禮。
芙蓉送花去了,到了她的房間秦姝給秦妤倒了一杯水反正「妹妹今天想學什麼?」
「還是學刺繡吧!」她笑著從雲秋手里接過針線,拿出昨晚繡了一些的繡品給秦姝瞧「姐姐看看我可進步了些?」
「還好!繡花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繡好的,妹妹繡得很好了。」
「跟姐姐比起來我差遠了!」秦妤笑著開始穿針引線,秦姝總不能干瞪眼,她找了一件小衣服出來在上面繡花,是她做給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的。
听著她的話,秦姝苦笑了一下,對秦妤真的無話可說,她願意跟著她學她就教她好了。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蓮姨娘懷孕自然不能操勞,好在有秦妤,秦姝從蓮姨娘那里攬了活計過來,她開始繡香囊,一起的還有秦妤,反正都是刺繡,大概秦夫人對她說了什麼,她倒是很努力的想要把香囊繡好,她繡的幾個花樣是秦夫人拿著出去送人的。
這幾年都是這樣,要特別繡上兩個好香囊送出去,秦姝想,秦夫人一定在結交那位富貴夫人,否則不會讓她費心思。
手無意思觸模了一下耳朵,疼得她直吸氣,秦妤抬頭,看了看她的耳朵「踫著耳朵了?」她一種深有同感的表情。
秦姝點頭「疼!」
秦妤呵呵一笑,偏頭讓她看看自己的左耳,指著說「昨晚洗澡時沒留意,拉著線頭了,把我都疼哭了!」
「那下次洗澡可要小心了!」秦姝看著紅腫的耳垂叮囑。
「嗯!早知道這麼難受我就晚點穿耳洞了,可把我疼壞了!」秦妤心有余悸的吸了口氣。
秦姝笑笑「反正都要穿的,疼不疼都一樣。」她頭天朱媽媽給她用紅繩穿通耳洞,第二天早上去給秦夫人請安時她看見了,第三天去請安發現她小巧的耳垂上也掛了紅繩。
「說的也是!」秦妤笑著點頭繡了幾針,驚訝「啊!我繡錯了!」大概說話沒留意,繡壞了幾針。
秦姝看了看,說‘「不打緊,花色變一點點也沒關系,這重顏色的線繡到這里就可以了。」秦姝在出錯的地方點了點,瞧著她迷茫的眼神,嘆了口氣「我幫你繡到原來顏色那吧,拆了重繡的花這錦緞就浪費了。」
秦妤點頭,看著她繡了幾針把花色填滿,她對著描畫看了看明白之後,笑著說「謝謝二姐!」
「這有什麼可謝的,好好繡就好了!」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拿著自己的香囊開始繡花。
隨後的兩個月她們會一起去老夫人的華園坐坐,帶著自己的香囊過去,老夫人或和她們說話,或念經,她年紀大了喜歡人多一點,就算她們繡花不說話,看著人她就開心了。
秦姝繡好的第一個香囊給了蓮姨娘,第二個給了老夫人。秦妤繡好的第一個自己戴著,第二個送給了老夫人,第三個給了秦夫人,第四個送給秦老爺,第五,第六是秦夫人交待她繡的那兩個。
兩人無所事事的繡了三個月,在蚊蟲興起的五月繡好了,秦夫人看了看很滿意,笑著收下。秦姝放下香囊出了華園,秦妤留在秦夫人身邊。
秦夫人拿著秦妤特地繡好的兩個香囊對比秦姝的看了看說「有了進步,可比起你二姐差多了,你這兩個還是不能送出去給侯爺夫人。」
「娘!我看我繡的挺好的,怎麼又用二姐的啊!」秦妤不滿意,一個月的成果不被承認她自然不高興。
「你看看你的針腳,這麼亂。你再看看這個香囊,對比一下就知道了,這是送給侯爺夫人的,能馬馬虎虎嗎?想想你脖子上的玉墜子怎麼來的。別搞砸了娘好不容易攀上的關系,你要學得你二姐的繡藝。否則怎麼攀上侯爺家這門親事?」
「娘!我才十一歲啊!」話是這樣說,她心里卻是高興的,若是能夠嫁給侯爺公子,還真是一輩子享福。
「不小了,你二姐十一歲時繡得可比你好,你看看她現在的針腳,顏色搭配,連娘都比不上。你還不仔細努力些。到時別怪娘沒提醒你!」
「好!我知道了!」秦妤雖然不滿,秦夫人拿出事實,她無話可說了。暗想,若是姐姐不那麼優秀,她也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
城東的大宅院里,侯爺夫人午睡醒來,身邊的媽媽連忙擰了面巾送上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好一陣忙活,侯爺夫人才坐在椅子上「秦府上的香囊還沒送進來嗎?最近的蚊蟲多了不少。」
一位媽媽听了,端著一個盤子上來,上面放著一對香囊,侯爺夫人聞著熟悉的香氣拿起來看了看,說「這繡活還真是下了功夫了,听說是秦府上的三小姐繡的,難為她一個小姑娘了,居然有這麼一手好手藝。」
「听說香囊里面的香料也是秘方,輕易不會外送。」
侯爺夫人笑著看了說話的媽媽一眼,媽媽被她看得有些心虛,難道夫人發現她收了秦夫人的銀子?
「這兩個香囊一個送去給軒哥兒,一個送去給轅哥兒吧!」侯爺夫人說的兩位公子都是她親生兒子。
這幾年來她收到的香囊都送去給兩個兒子,不過很快香囊又退了回來。侯爺夫人嘆了口氣,自己留了一個中意的,剩下的一個送去給穆老夫人。
對于秦夫人的心意,侯爺夫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以他們一個從五品官夫人的嫡小姐,嫁給庶子做妾室也算高看了,她還想著高攀上兩位嫡公子?
侯爺夫人笑了笑,對身邊的媽媽說「去庫房挑兩支簪子送過去給秦夫人吧!算是香囊的報酬。」
蘭媽媽是侯爺夫人的陪嫁婢女,自然親近,她點點頭「是!奴婢順便問問秦夫人香料的配方。」
「算了,每年問她都推遲,今年她也不會說的,想著以為抓住了下金雞蛋的樹。」
「只是,夫人不是想送進去給貴妃娘娘,若是沒有方子,我們也不知道如何配制啊!」
「就把我這個送進去吧!」侯爺夫人把香囊拿在鼻間聞了聞說。
「是!」每年都是這樣,老夫人一個,侯爺夫人的總是送進宮里孝敬貴妃娘娘了,惠貴妃是侯爺夫人的佷女。
孫媽媽捧著一個精致的檀香盒子進屋,秦妤陪在秦夫人身邊說話,孫媽媽笑著說「夫人,那邊遣人送了東西過來,說是送給夫人和小姐的。」
孫媽媽打開錦盒,里面躺著兩支絞金瓖珍珠發簪,金光閃閃的看得人耀眼,秦妤忍不住拿出其中一支笑著說「娘,這些發簪真漂亮!」
「比起侯爺府上的那些首飾,這兩支發簪根本算不了什麼。」秦夫人拿起一支發簪看了看笑著交給孫媽媽,孫媽媽接過簪在她頭上,轉身拿了銅鏡給她。
秦夫人對著鏡子看了看,比起她頭上的珠翠滿頭的發簪,金色的發簪要亮眼多了。頓時就歡喜了,也羨慕侯爺夫人。
秦妤瞧著秦夫人簪著發簪好看,忍不住在頭上搗鼓,秦夫人放下銅鏡,從她手里拿過發簪「你還小,戴著發簪也不和禮儀,娘給你收著等及笄之後再給你。」
秦妤眼巴巴的看著秦夫人收起發簪,把錦盒交給孫媽媽收在櫃子里上鎖,她收回目光,笑說「娘,听說侯爺夫人有兩位公子。」
秦夫人不會不知道她的心思,笑著撫了撫她的臉「大公子軒哥兒今年十七歲,比你二哥少了一歲,二公子轅哥兒今年十四歲,听說都長得相貌堂堂,風度翩翩,軒二哥至今還未有侍妾。」
听說軒哥兒身邊沒人,秦妤動心思了,雙眼發光,秦夫人笑看了她一眼,她察覺了,臉微微紅「我家阿妤若是能夠進府上成為軒哥兒身邊的侍妾,娘也就滿足了,以我們家的門楣也就侍妾的位置,這還的看侯爺夫人有多歡喜我們家。」
「娘」秦妤有些失落,若是秦家身份再尊貴些,就不會連個侍妾都要稱量稱量才能夠格。
「娘知道你的心思,娘自然是為你打算,如果你能進了侯爺府的門,娘也算是了了一樁大事,你進了侯爺府那可就真是享福了。娘也跟著沾光了。」
「嗯!」秦妤點頭,他仿佛看見了至今被八抬大轎送進侯爺府風光的場面,比大姐出嫁要風光十倍,百倍。不由的,她傻傻的笑了。
「侯爺府可不是那麼容易進得,好在你還小,還有幾年的時間,以後啊你可要好好學習,識字已經差不多了,也不可以荒廢,女紅的話去找你二姐,等過段時間娘讓孫媽媽叫你廚藝奉茶,這些都是大家閨秀必須會的,你可不能落了人後。」
「是!」秦妤听著,信心十足了,目光落在緊閉的櫃子上,若是她能夠進侯爺府,是不是每天綾羅綢緞,珠翠環繞,金釵滿頭?
有了目標,秦妤坐了一會兒離開了,她決定回去看書繡花,她要好好的表現自己。
秦夫人看著她離開,笑了笑,問「那邊來人說了什麼?」
「侯爺夫人身邊的蘭媽媽親自過來的,還是問了以往的問題,問香料里放了些什麼?」
「這個怎麼可能輕易告訴別人,人家蓮姨娘還知道藏著,我又怎麼會知道。」秦夫人取下頭上的發簪笑了笑「若是被她們知道了,我們還有什麼好東西敬獻的。」
「夫人說的極是,只是這每年一對香囊,是不是太少了?」若是送得多了賞賜也就多了。
「一對已經很多了,若是一個香囊她覺得小氣,香囊多了不金貴,想必這些年送去侯爺府的香囊侯爺夫人沒戴在身邊。」
「這個」孫媽媽不解。
秦夫人笑了笑「想必一個在老夫人那里,一個送去了宮中,夏天沒有水不招惹蚊蟲的,我們的香囊效果是沒話說的,這麼好的東西,侯爺夫人就是想留在身邊也舍不得,老夫人那里是必須要給的,至于宮中,那就的看娘娘有多金貴了。」
「夫人的意思是說送給了惠貴妃?」孫媽媽瞪大了雙眼,她可不敢想從她手上過的香囊有一天能掛在貴妃娘娘的腰上!
「除了她還有誰能夠得到侯爺夫人費心的,惠貴妃可是侯爺夫人的親佷女。若是阿妤能夠進侯爺府,我們秦家也算攀上了皇親國戚了。」
「夫人放心,三小姐是有福之人,有夫人的幫襯,自然不會落于人後,進侯爺府是遲早的事。」孫媽媽笑著拍馬。
秦夫人很受用,笑著說「這些天難為你跑了,去長房領二錢銀子吧!」
「是!奴婢多謝夫人打賞!」孫媽媽也不推遲,只有收下打賞,她才覺得自己能夠為她辦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