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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在老夫人那里坐了好一會兒,陪著老夫人吃了午飯,侍候她午睡後秦姝這才回了嘉園。
兩個弟弟妹妹看見她一句蹭著她的腿讓她抱,手里還拿著秦姝買回來的糖塊啃著。秦姝抱起秦如,讓芙蓉抱著秦祖明進屋。
蓮姨娘看見她笑著讓開路讓她們進屋,秦姝抱著秦如坐在椅子上,問「听祖母說前幾天姨娘身體不好,今天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前些天受了寒有些咳嗽,又不是什麼大病用不著操心!」蓮姨娘說得輕松,不想讓秦姝擔心。
秦姝也咳嗽過,知道很難受,知道她不想讓自己擔心,叮囑說「以後多注意一下就好了,身子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妹妹還要姨娘照顧呢!」
「阿姝放心,姨娘明白的!」蓮姨娘笑著答應讓她寬心。
秦姝逗著弟弟妹妹玩了一下午,听朱媽媽說來接她的馬車來了,秦姝和蓮姨娘道別,這又去給老夫人道別,老夫人讓孫嬤嬤拿了些厚實的布匹給她,秦姝從里面掏出錢袋給了老夫人,說「祖母對我好我都知道,這銀子是不能收了,畢竟我已經是諸家的人,怎麼能拿祖母的銀子,祖母不如留著自己花。」
「無事!祖母明白諸家這才興起,是困難的時候,如今祖母幫你,只是希望往後你能幫襯著家里一些,收下吧。這樣祖母也高興些!」老夫人把錢袋塞回秦姝手里。
秦姝接過放在軟榻上,拉著老夫人的手說」我雖然嫁出去了,心里自然惦記著秦家的養育之恩,有什麼事自然為秦家著想,祖母不用擔心,夫君俸祿不少,加上上次您給的銀子已經夠花了!」她實在是不好再收老夫人的銀子,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改日再回來看祖母,祖母要注意身體,注意保暖啊!」
老夫人看看軟榻上的錢袋,再看看秦姝,知道無論她如何勸說她都不會收地,也不再多言,叮囑幾句讓她回去了!
秦姝從華園出來,走了沒多遠看見沈姨娘披著披風站在一旁盯著她,她斂了斂神色走過去朝她點點頭離開,還沒走過去,沈姨娘冷聲說「現在你滿意了,我大哥明天秋天就要被斬首了!」
「關我什麼事?是他自找死路去販賣私鹽的,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秦姝同樣冷聲看著她說。
沈姨娘本來就是找她算賬的,如今被她這樣一說,簡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激怒的撲上來要打秦姝。她們看見沈姨娘就防備著,芙蓉更是貼近了她,見沈姨娘撲過來,攔在她面前。
沈姨娘被芙蓉攔住撒潑似的劈頭蓋臉的打著芙蓉,秦姝看不過,想起來多年前的經歷,沒顧著禮儀,撲上去揪著沈姨娘的頭發劈頭蓋臉的打她。
李媽媽見主子被欺負,顧忌著秦姝的身份,不敢靠近,原本是想給秦姝一個教訓的沈姨娘,被秦姝和芙蓉兩人按在地上揪著哪里打哪,打得她嗷嗷叫。
叫聲迎來了別人的主意,老夫人在孫嬤嬤的攙扶下出來,看見這一幕連忙讓婢女們上去把人拉開。
老夫人走近看著衣衫凌亂,頭發蓬松,珠釵橫斜的三人,再瞧見秦姝臉頰上的傷痕,滲出血跡,頓時心疼不已。
沈姨娘瞧見老夫人,覺得自己吃的萬年的大虧,哭著跑過去抱著老夫人的大腿「老夫人給賤妾做主,二小姐她居然打人!」
老夫人看了看沈姨娘再看看兩個低頭認錯的人,揚手在沈姨娘臉上扇了一巴掌,力道很大,沈姨娘都被打蒙了,老夫人氣的大罵「沒規矩的東西,二小姐豈是你能傷得,居然惡人先告狀,別以為仗著二公子就在府上橫行,你當我死了嗎?」。
老夫人發怒,誰都不敢造次。沈姨娘蒙了好一會兒才捂著臉低低哭泣,心里覺得委屈,不斷的咒罵秦姝,怎麼惡毒怎麼來。
老夫人看著哭泣的人說「真是不讓人省心,不給你教訓不知道對錯,罰你三個月的月錢,沒事別給我出來丟人現眼,小心把你賣了!」
听見最後一個懲罰,沈姨娘嚇得都不敢哭了,說把她賣了可不是說說而已,老夫人有這個權利,就算是秦耀明當了官也是她的孫子,不敢不听從長輩的意見的。
秦夫人聞聲趕來,看見一身狼狽的三個人在心里幸災樂禍的笑,問清楚了原因讓人把沈姨娘送回去,這才拉著秦姝回老夫人的園子熟悉一下,臉上留了一條細長的指甲印記,在白皙的臉上看起來格外醒目。
老夫人看著心疼,說秦姝「好好的你跟她斗什麼氣,現在傷著自己了吧!那樣的人你也打理,真是讓人心疼,好在傷痕不深,這要是破相了她王氏都難其咎。」
「是我魯莽了,讓祖母和娘擔心了!」她只是被刺激了才會喪失理智的,撫了撫臉若是回去諸賀之問起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正說著話,管家進來催人,老夫人對秦姝說「在家里住幾天等臉上的傷疤好了再回去,免得讓他們擔心!」
秦姝覺得可行,她正愁不知道怎麼對諸賀之他們解釋「好!」
秦姝留在娘家住幾天最開心的莫過于老夫人了,她歡喜的讓管家告訴來人,就說她把人留下來,過幾日送她回去。
留在老夫人那里吃了晚飯,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老夫人年紀大了,天一黑就犯困。秦姝伺候她洗漱好泡腳後扶著她上床睡下這才回了嘉園。
蓮姨娘讓朱媽媽把她的房間打掃過了,里面的被子每個月都會拿出來曬曬,就是為了給她回來落腳休息的。
弟弟妹妹精神很好,秦姝回去時他們還沒睡,纏著秦姝和他們玩捉迷藏,每次都被揪出來還是玩得很開心,
陪著他們玩了一會兒,蓮姨娘讓諸媽媽倒了熱水給他們洗臉泡腳後哄著他們睡下,秦老爺不過來睡時她就帶著兩個孩子睡在一張床上。
哄著孩子睡下後,蓮姨娘問「是不是因為那次不幫忙,沈姨娘懷恨在心?」否則也不會打起來,倒是讓秦姝吃了虧,傷在臉上終究不好。
「嗯!」秦姝點頭,說「她大哥販賣私鹽,勾結官員賄賂被舉發了,朝廷把他抓起來,如今已經貼了告示,秋後斬首,她當然不甘心。不過現在也好,被祖母罰了。看她以後還敢目中無人的囂張。」
「居然是這麼大的事情,幸好沒讓姑爺幫忙!」蓮姨娘慶幸。
秦姝贊同點頭,和蓮姨娘又說了幾句話,這才回去休息,芙蓉打了熱水給她洗臉泡腳。洗漱好後秦姝爬上床,讓芙蓉下去休息,躺在冰冷的床上縮成一團,這時她格外的想念家里溫暖的胸膛。
早上醒來秦姝發現雙腳冰涼,越發的想念諸賀之了,若是現在提出回家一定會被笑話的。也不知道早上婢女有沒有給他做吃的,听他說入冬以來有位官員餓著肚子上朝,在朝堂上暈倒了,丟臉不說,還讓皇上看了笑話。
去給秦夫人請安之後,秦姝陪著蓮姨娘吃了早飯,坐了一會兒去了老夫人的華園,拿著經書給她念經,坐了沒一會兒秦妤和幾位妹妹過來說是陪著老夫人說話,秦姝看了秦妤一眼,兩人神情自然,看不出什麼不妥,在老夫人面前一副姐妹親近。
她們坐了一會兒,快午飯時離開。秦姝去廚房給老夫人做吃的。午飯後她們坐在園子里曬太陽,老夫人說「阿容有意讓阿妤進侯爺府,侯爺府的門欄太高,如今有耀明和你們姐妹兩個的夫君撐著,去侯爺府做一個小妾倒也不委屈,若是正妻那是萬萬高攀不起的。」
對侯爺府秦姝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侯爺夫人是李尚書的妹妹。而她唯一有過兩面之緣的可不就是侯爺府的大公子,去年的狀元郎,其實他世襲爵位已經榮華富貴了,還要去參加科舉考試,若是他不參加,諸賀之就是狀元郎了,秦耀明就是榜眼郎了。
「侯爺家過來說了什麼了嗎?」。秦姝好奇,莫不是府上又有喜訊了,可秦妤還未及笄啊!
「沒有,阿容倒是希望侯爺家快點上門。我也只是從她這兩年的動靜知道的!」老夫人說「其實我不贊成去當妾室,就算是侯爺家的妾室同樣還不是沒地位,還不如一個小官的正室,當家做主,不用看人臉色多好。她心氣高,總想為自己的女兒找個出色的托付。我也就由著她了,至少對秦家沒壞處!」
秦姝不好插嘴,只是听著,她想老夫人也只是找一個听她說話的人,讓她心里痛快一些。
老夫人說了幾句,听見門口熱鬧的聲音,沒一會兒兩個穿得圓滾滾的孩子跑進來,一左一右抱著老夫人的大腿,差點把人撲倒了。
秦姝含笑看著,扶著老夫人穩著她免得被摔了,兩個孩子一來就成了主角,幾個大人看著他們玩鬧,倒也打發了不少時光。
晚上秦老爺要在嘉園吃晚飯,老夫人讓秦姝回去陪著一起,玩了一下午她一手牽著一個,兩個孩子蹦蹦跳跳的歡喜不已。
天黑時秦老爺換下一身官服過來,秦姝給他秦安後坐下,蓮姨娘布菜,秦姝把弟弟妹妹放在自己左右,給他們夾菜喂他們吃飯。
兩個孩子都很怕秦老爺的樣子,怯怯的看著他,又是好奇又是緊張,看了沒一會兒就拉著秦姝去他們的小房間玩,留下秦老爺和蓮姨娘一起說話。
秦姝哄著弟弟妹妹睡著後交待婢女守著,他們還少,外間讓一位婢女值夜看著。她回去後松頭發,看見左臉上細長的疤痕,撫模了一下希望能快點好起來。
諸賀之知道秦姝要在家里小住幾日,只是有了前車之鑒,他總覺得她的小住幾日不會只是小住幾日,他已經打算好了,等他沐休日還沒回來他就親自去秦家接人。免得每日回來看著屋子里空空的心里也跟著空空的。
隨後的幾天秦姝不是陪著蓮姨娘就是去看老夫人,用祝嬤嬤的話說,她一回來老夫人就開心多了,她臉上的傷痕漸漸好了,因為是冬天,好得很慢,臉上的痂一直沒褪去,她又不敢用手去揭,生怕留下疤痕破相,自然也是不敢傷還沒好就回去的。
早上去給秦夫人請安時破天荒的看見秦老爺,她才恍惚過來又到了沐休日。諸賀之自然也會在家里休息,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遺憾。
早飯後去老夫人的園子做女紅,是秦夫人拜托她繡一個抹額,抹額的活計不大,沒幾天就能繡好,她還剩下一點邊邊沒繡好,正和老夫人說著話,孫嬤嬤笑著進來,看了秦姝一眼,笑著對老夫人說「二姑爺過來給老夫人請安了!」
老夫人笑著看著秦姝,秦姝驚喜,倒是沒想到他會過來,心里又有些緊張。
沒一會兒諸賀之走進來,身上穿著秦姝給他做的衣服,溫文爾雅的氣質,看著讓人著迷,秦姝看著他走近,他看了看秦姝,目光落在秦姝左臉上的傷痕上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隨即
他笑著給老夫人行禮,讓來福把禮物交給孫嬤嬤,老夫人笑著說「太客氣了,人來了就好了!」
說著話把人領進去,端茶倒水忙活了一通,老夫人問「近來可好!」
「一切安好,多謝祖母記掛,祖母可好!」諸賀之禮貌的問。
老夫人笑著看了秦姝一眼說「有阿姝在自然是好的!」
諸賀之笑了笑「能得祖母歡心是她的福氣!」
一句話說到老夫人的心坎里,把她樂開了花。
午飯時他們在和園吃飯,秦耀明也在,一家人坐滿兩張桌子。秦姝回來時就知道齊秀敏已經懷孕快兩個月,特地包了一個紅包送過去。
飯後男人們說話,秦姝想著今天要回去,就把抹額上還沒繡好的邊邊抓緊時間繡好,還沒繡好時諸賀之來催她,秦姝讓芙蓉回話再等等,她繡好後去給秦夫人辭行時把抹額給她。上了自家馬車和諸賀之一起離開。
馬車走了好一會兒,諸賀之這才和秦姝說上話,第一句便問「臉上的傷疤怎麼來的?」
秦姝捂著臉問「很丑嗎?」。諸賀之看著她不語,等著她的回答,秦姝見混不過,說「不少心被樹枝刮了一下!」她撒謊,不想告訴他她和沈姨娘掐了一架,她會覺得諸賀之會認為她是潑婦,對她的印象不好。
諸賀之伸手撫了撫左臉上的疤痕,說「不丑!」隨即又說「一直不回家是不是想等臉上的傷疤好了再回去?」
額!這都能被猜到!
秦姝呵呵的笑了幾聲不做聲!
諸賀之了然,礙著芙蓉在場,不好做親密的舉動,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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