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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二公子來了!」蘭媽媽掀開簾子進去,對侯爺夫人說。
侯爺夫人看了看門簾處,說「讓他進來吧,去廚房端點桂花糕過來,轅哥兒喜歡!」蘭媽媽點頭退出去,府上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二公子喜歡吃甜食,她當然也知道,並且會叮囑廚娘多放點糖。
侯爺夫人看著兒子進來,笑著說「下學了?」
穆轅武點頭「已經下學了,娘今天可好?」瞧著自家娘親心情不錯,他心思一動,轉動著小心思。
侯爺夫人笑著取了手絹給他「娘很好,外面冷不冷?」他們是大世家,世家的孩子,大多會作為皇子們的陪讀,他們家的孩子也不例外,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榮耀的,他們穆家,就她所出的兩位公子有這個資格。
「不冷,在宮里還能不會委屈的!」穆轅武抹了把臉,說「娘,哥哥找您了沒?」
侯爺夫人一听,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嗎?」。軒哥兒當然找她了,言辭含蓄的說他弟弟還小,應該是前方多磨練一下,穆家不是文臣,穆老爺可是一支長槍為皇上驅除敵人,才換的一族的榮耀。
他說的前方,就是想讓穆轅武去軍隊磨練一下。從他們的名字里就可以看出,他們家族的根源,他們是武將出身,到了他們這一代,說得上為文武雙全,看穆軒武就知道了,他是文狀元。
被他娘這樣一問,穆轅武頓時亂了陣腳,難道大哥沒說「沒什麼!」他不敢貿然說出口,只得等哥哥回來再計較。
作為娘的侯爺夫人卻看出了他的心思,說「轅哥兒看不上秦家丫頭?」
被他娘直接一問,穆轅武的心咯 了一下,頓時慌亂了,看了他娘一眼,硬著頭皮說「孩兒覺得,孩兒覺得孩兒還太小。」
「好吧!既然你覺得你還太小,這事情娘就不逼你。」她可不願意為了一個秦家,讓自己的兒子記恨,拉攏秦家用不少非得是她的兒子,二房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和軒哥兒同歲的弟弟?
這樣想著,侯爺夫人笑著說「好了,你先下去休息一會,等你爹爹回來,我們就吃晚飯!」
穆轅武見不逼著他納妾,他高興還來不及,歡喜的點頭離開。
他離開後,侯爺夫人讓蘭媽媽把二房的劉氏叫過來,並且讓蘭媽媽把桂花糕送去穆轅武的園子給他吃。
穆劉氏很快就過來了,給侯爺夫人請安後,在她的示意下坐下,侯爺夫人笑看著手邊的人,問「忠哥兒近來可好?」
穆劉氏低眉順眼道「多謝夫人關心,忠哥兒很好,說是晚上過來給夫人請安!」
「忠哥兒有心了,他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看著都欣慰!」穆忠武前一段時間感染風寒,一直在家里養病,她去看了幾次,交待穆劉氏照顧著,也就沒怎麼去了,只是每天會讓蘭媽媽去看看,算是她這個做娘的一片關切之心。
「托老爺夫人的福!」穆劉氏謙卑的說。
侯爺夫人笑笑,說「忠哥兒身邊沒個人照顧看著讓人心疼,忠哥兒和轅哥兒同歲,也快十八了吧!」
「是!」穆劉氏听她這樣問,心想是不是準備給他娶親納妾了?
「那也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了,轅哥兒與吏部尚書家的嫡小姐訂了親,忠哥兒至今還沒定親,我這個做娘的也不能偏心,想著是不是該給忠哥兒指一門親事?」
忠哥兒雖然是她親生,作為偏房,穆劉氏根本沒權利決定忠哥兒的親事,她說「一切全憑夫人做主!」
「嗯!」侯爺夫人笑了笑說「妹妹應該听說過秦家?」
秦家?穆劉氏知道倒是知道,京城里做官姓秦的可是有好幾家,都不是什麼大官,若是他們的女兒,是不是太委屈忠哥兒了。她心里不舒服,臉上卻什麼都沒表示,點頭說「倒是知道一點,城南就有兩戶秦家,還有一位就是去年的探花郎秦家。」
侯爺夫人笑著點頭「我要說的就是探花郎的秦家。」她瞧著穆劉氏的神情,瞧著沒什麼變化,說「這個秦家雖然不是大世家,不過也算是有些根基了,秦老爺不過是個小官,如今他有個探花郎兒子,還有兩個當官的女婿,其中二女婿就是去年的榜眼郎,也就是現在刑部侍郎。」
「以後秦家再年輕這一代中肯定會興盛起來,過幾日秦府的嫡小姐,三小姐及笄,我瞧著這位小姐端莊嫻雅,知書達禮,若是配以忠哥兒,也不妨是一段好姻緣。」
听說是這個秦家,穆劉氏再瞧瞧侯爺夫人的神情,知道她忤逆不了,雖然門楣低了一點,夫人都有了注意,她也不敢多言,點頭「一切全憑夫人做主,若是忠哥兒知道夫人如此關心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感激夫人的關切之心。」
「那就好!只要忠哥兒高興就好!」侯爺夫人笑了笑,示意她下去。
當天晚上,侯爺來夫人的住處時,侯爺夫人把事情和他一說,侯爺覺得沒什麼不妥,讓她就在這幾日準備上門定親,等及笄了就把親事定下來。
侯爺夫人點頭,說「吏部尚書家的小姐今年才十三歲,等她及笄了,轅哥兒也成年了,轅哥兒是哥哥,忠哥兒的婚事只能往後推一推,等轅哥兒成親後,再給忠哥兒舉辦如何?」
侯爺想了想,秦家小姐也不過剛及笄,等兩年也才十七歲,倒也不是等不起,他點頭「就這樣吧!只要不壞了規矩讓人笑話就行了!」
只要侯爺點頭,侯爺夫人第二天就讓人看了日子,三天後就是好日子,她第二天就讓人送了帖子去秦家,第三天秦夫人笑著上門。
侯爺夫人讓蘭媽媽把人領進來,秦夫人笑著行禮後,在侯爺夫人的示意下坐下,侯爺夫人和她寒暄了幾句說「今天讓你上門是有件喜事要同夫人商量。」
秦夫人接到帖子,就知道有喜事了,笑著問「不知道夫人要說的喜事是什麼?」
侯爺夫人也不賣關子,她說「這兩年兩家走得近,穆家有意與秦家交好,這最好的方式便是姻親,府上的三小姐端莊嫻雅,知書達禮倒也是外人知曉了,不知夫人可有意與穆家結為姻親之家?」
秦夫人听得差點激動的站起來,這些年她謀劃,討好,可不就是為了與穆家結為姻親,把阿妤嫁進來,如今她問起,她心情有些激動,緊張的一時說不出話了,半響後,她平復之家的情緒,說「這可是秦家的福氣啊!多謝夫人抬愛!」
「秦夫人客氣了!」侯爺夫人笑著說「既然秦夫人沒意見,那我們繼續說,府上幾位適齡的公子,只剩下忠哥兒還未定親,他雖然是庶出,可不比其他人差,若是三小姐嫁進門,倒也不會委屈了她」
秦夫人听著忠哥兒,一時以為自己听錯了,她心心念念的可是兩位嫡公子啊。轉念一想,若是兩位嫡公子,他們都有正妻了,若是阿妤進門只能做小,大公子是公主,二公子是尚書千金,一個兩個都不好應付。
她倒是忘了府上還有一位忠哥兒,這也不能怪她,是兩位嫡公子太出色,把其他公子的光芒都掩蓋了。
雖然是庶出,卻是正妻,起先的不滿之情,繼而轉變,秦夫人笑著說「是阿妤的福氣,得夫人厚愛了!」
侯爺夫人听著她這話,知道兩家的親事,算是口頭答應了,笑著說「以後就是親家了,秦夫人以後可等多上門坐坐。」
秦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點頭「以後阿妤還要夫人多教導!」
兩個人有寒暄客套了幾句,秦夫人吃了午飯後坐了一會兒離開,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女兒。
秦姝得知秦家和柱國侯爺府結親,也是去秦家,給秦妤祝賀從秦老夫人那得知的,老夫人說「穆家的意思是,等二公子成親後再給三公子成親,那樣阿妤就要等兩年才能嫁過去。」
「等兩年三妹也不過十七歲,正好是婚嫁的年紀,倒也不著急!」秦姝安慰。
秦老夫人點頭「這倒是!」她笑著說「不過能與穆家結親,對我們秦家來說也是好事,總算和皇家有點八竿子打得著得姻親了!」侯爺夫人的妹妹可是宮里的惠妃娘娘,倒也是沾親帶故了。
秦姝笑笑,沒多說,老夫人瞧著她,笑著說「進來是不是沒休息好?」
秦姝撫了撫臉說「恆哥兒病了幾日,晚上總是哭鬧。今天還請了大夫上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夜里總是哭個不停!」
小孩子最是沒轍,老夫人有經驗,問「是不是著涼了?」
「大夫也是這樣說,可一直就是不好,整夜哭鬧,一個園子的人都睡不好,把府上的人都急壞了。」她們還好,主要的是諸賀之,他有一點響動都睡不著,還要起早上朝,眼瞧著精神不濟,她看著就心疼。
老夫人想了想說「恐怕是被嚇住了,你芙蓉去寺廟里求一個平安符壓在孩子的被子下試試,小孩子的眼楮最純淨了,指不定見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被嚇住了!」
秦姝听得玄乎,想想自己,又不由自主的相信了,點頭「晚上回去讓她明天去寺廟里拜拜去。」老夫人贊同。
她們說了一會兒話,听說穆府送禮來了,秦姝給老夫人掖了掖被子,拿了一條兔子毛皮縫好的毯子蓋在老夫人腿上免得受涼,她起身出去瞧瞧,讓祝嬤嬤看著。
秦妤及笄,府上很熱鬧,給秦妤主持的是長房老太太,秦夫人這兩日身子不爽,不敢出去吹風,她的大禮也不能出去主持了,只能全都委托給長房老夫人。
秦姝帶著春蘭出去,給長房老夫人她們行禮後站在秦嫻身邊,瞧著送上來的一擔一擔,兩擔禮物沒說話,
侯爺夫人沒來,親自來的是穆劉氏,也就是秦妤以後的姨娘,秦夫人熱情招待她,秦姝她們兩位姐姐上前見禮,穆劉是看著她們笑了笑讓她們起身,又把目光落在上前行禮的秦妤身上,瞧著那小模樣,倒也不委屈了她的忠哥兒,畢竟也是官宦家的小姐,禮儀那些也沒什麼了挑剔的。
穆劉氏笑著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說「恭喜三小姐成人禮了!」
秦妤听著她的聲音有些緊張,畢竟以後要在一起生活的,還是她未來夫君的生母,怎麼說關系總比他人密切些,她接過錦盒,柔聲說「多謝夫人!」
穆劉是笑著說「三小姐,倒是比傳聞中要端莊多了!」
秦夫人听得笑了笑,秦妤羞紅了臉,低下頭。一臉的嬌羞,看得旁人羨慕,雖然是庶出,到底是侯爺府上的人,說出去都體面,長房老太太更是羨慕,他們這一房算是搶盡了秦家的臉面。
自從秦耀明考取了功名之後,他們這一房似乎受到了老天的眷顧,一個是二小姐,現在有事三小姐。兩位公子的親事也是她那些孫子求不來的。
長房老夫人面上高興,心里是酸楚的。榮耀的不是她那一房的,她怎麼會真心高興得起來?
秦家三小姐及笄禮之前與柱國侯爺府定下親事,不少人都知道,原本不準備上門給她祝賀的人,因著侯爺府,紛紛準備禮物上門。
秦家三小姐的及笄禮,算得上是秦家這幾年來的大喜事上最熱鬧的一天,給足了秦家的臉面,秦夫人瞧著道賀的名單,笑得合不攏嘴,她總算在秦家揚眉吐氣了。
探花怎麼了?嫁給榜眼郎又怎麼了,還不如她家阿妤好,有福氣嫁入侯爺府。
秦姝看著人來人往,正坐著被秦夫人叫了過去「阿姝,今天人多,要麻煩你招待一下了!」秦姝瞧著秦嫻已經在招呼女眷了,也不好說什麼,點頭。秦夫人笑著說「真是麻煩了,沒想到你三妹妹及笄會有這麼多人,倒是有些人手不夠了!」
秦姝笑了笑,說「這樣好啊!人多熱鬧,也是三妹妹的福氣。」她知道秦夫人在含蓄的炫耀,她也不好說什麼,說了幾句去招呼客人。
有些女眷她都認識,笑著招呼,並且打招呼,她現在嫁人了,也需要有自己的圈子,能結識幾位夫人也是好的,她親切的招待女眷,一天下來,也把她累得不行,臉龐都笑僵了。
送走客人,秦夫人留下來讓她們在家里住幾日,秦姝想著府上生病的恆哥兒,不敢留宿,對秦夫人說「恆哥兒病了,不放心他,要回去看看!」
她這樣說,秦夫人也不好挽留,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秦姝去給老夫人請辭後,又去了嘉園,蓮姨娘看她回來,讓朱媽媽給她倒了一杯水,說「累了吧!」
秦姝點頭「是有點!」她說「等會我要回去,改天空閑了再過來瞧姨娘了!」
蓮姨娘知道她府上的事情,點頭「那你路上小心一點,回去後讓人回個信!」
秦姝點頭,和弟弟妹妹說了幾句話,又去給秦夫人請辭後,帶著春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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