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6點)
坐在馬車上,秦姝焦慮不安,手里的手絹被她扭得變形。春蘭看著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低下頭看著鞋尖沉默不語,腦海里回想那日四夫人給她的包袱,似乎就是今日被那群人帶走的包袱。
驀然間,她被嚇得冷汗淋淋。若是少爺出了什麼事,她們這些下人的也免不了受到牽連,此時她想著那個東西過了自己的手,頓時像染了罪惡一般,嚇得她驚魂不已。
秦姝沉浸在自己的擔憂中沒發現春蘭的變化,思緒忍不住胡思亂想,不知道她的夫君如今如何了?
馬車 轆 轆的行駛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到了秦府,秦姝連忙下車,春蘭上前敲門,門房打開門瞧見是她,連忙心里「二小姐回來了!」
秦姝淡淡點頭進屋,門房一邊關門,一邊讓另一位門房進去通報。
秦夫人的得知秦姝回來,頓時疑惑,這個時候她怎麼會回娘家?莫不是和婆婆或者相公吵架了?這樣一向,秦夫人有些幸災樂禍的出去候著。
秦姝匆匆而來,行禮道「娘萬福!娘,爹爹和二哥可回來了?」
「不曾!」秦夫人看她神色緊張,焦慮,好奇問「阿姝此時回來發生何事?」
秦姝瞧著秦夫人,想說什麼忍住沒開口,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娘,等爹爹回來再說吧!」
看她模樣似乎出了什麼大事,秦夫人不傻,她點點頭不再追問,說「他們平常都要天黑了才能到家,你先歇一會兒吧!」
「多謝娘關心!女兒去給祖母請安!」秦姝俯身離開,步子慢了一些,她不想讓自己這個模樣被秦老夫人看見擔心,調節了一下情緒,換上一抹淡淡的笑,她掀開門簾而入「祖母!」
老夫人正在听秦姍念經,听見她的聲音以為幻听了,抬頭一看是她,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她,秦姝上前福了福身說「祖母萬福!」
秦姍,秦嫵起身「二姐!」
秦姝點頭算是招呼了,她走到秦老夫人面前,秦老夫人眨了眨眼,看著眼前一臉微笑的人,笑著伸出手「真是阿姝?」
秦姝點點頭「是阿姝!」
秦老夫人有些奇怪她怎麼下午回來了,當著幾位晚輩的面不好說,她讓祝嬤嬤上茶,又對秦姍說「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等會再過來!」
「是!祖母!」秦姍兩姐妹起身,朝秦姝點頭示意了一下回去了。
她們一離開,秦老夫人拉著秦姝的手,讓她坐在身邊,問「是不是在婆家受欺負了?告訴祖母,祖母等會給你出氣!」
她倒是寧願受了氣,可不是啊!秦姝忍著心酸搖頭,說「不是,阿姝很好,相公和婆婆待阿姝也好,只是,只是只是府上出了些事情要找爹爹幫忙!」
「出了什麼事?」秦老夫人想,有什麼大事需要勞煩娘家的,勞煩娘家人了,事情就不小了。
「不是什麼大事!就只是問問爹爹他們而已,祖母不用擔心!」秦姝安慰,不敢如實稟告。
秦老夫人見她不肯說實話,只是敷衍,也不好細問,安慰說「放心,不管什麼事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秦姝點點頭「祖母說得對!」
她坐了一會兒,找了一個借口回了嘉園,蓮姨娘早已知道她回來了,看見她臉上似乎有淚痕,問「阿姝,怎麼了?」
秦姝在路上想著諸賀之被關押,一時沒忍住落淚,如今被蓮姨娘這樣一問,她再也忍不住,撲在蓮姨娘懷里嚶嚶哭泣,嚇得蓮姨娘好言好語安慰,安慰了一會兒,瞧著沒一點作用,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讓她苦累了,哭聲漸漸收了,抽噎著她問「怎麼了?」
抽出手絹,秦姝邊抹淚邊搖頭。
她這樣明明有事卻不言語的模樣最是讓人擔憂,蓮姨娘擔憂的問「阿姝,是不是在諸家受氣了?」她這個時候回來,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是出了事情又是什麼?
自然而然,都以為她在諸家受氣了。
秦姝是有苦難言,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諸賀之的事情,只是默默的流淚,春蘭瞧著她悲傷的模樣,不忍心勸慰「少夫人,你不為自己,也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少爺知道了會心疼的!」
听她提起諸賀之,秦姝又是悲傷,又是無奈,想著自己的身子,漸漸收了眼淚,她今天被嚇壞了,若是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兩短,她該如何是好。
這樣想著,她抹淚不語。春蘭想著她還沒吃午飯「朱媽媽,少夫人出門有些匆忙,到現在還未吃午飯,勞煩朱媽媽準備一些吃的!」
朱媽媽點頭,匆匆去廚房準備食物。蓮姨娘一听,心疼的說「何苦這樣,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再如何也不能毀了身子!」
秦姝沉默,低頭抹淚。
朱媽媽很快就回來,她把面條放在秦姝手里,秦姝看著食物,根本沒胃口,正要放下,蓮姨娘按著她的手,說「阿姝,你得吃點,就算是為了孩子!」
秦姝想著肚子里四個月大的孩子,接過朱媽媽手里的筷子,低頭吃起來,她吃得很慢,一個荷包蛋咬了十幾口才吃下去。
她吃了半碗面條和一個雞蛋就吃不下了,對春蘭說「這個你吃了吧,我吃不下!你跟著也沒吃食物!」春蘭搖頭。
蓮姨娘看她皺眉,知道她實在是吃不下,看了春蘭一下,春蘭會意,收拾碗筷退下去,一同下去的還有朱媽媽。
蓮姨娘看她們離開後,問「到底怎麼了?」
「姨娘,我現在不想說!」秦姝不想多說,更不想說出諸賀之被關押著,想想她就心疼。
听她這樣說,蓮姨娘也不好追問,嘆了口氣,說「阿姝想說時再告訴姨娘吧!」
兩人坐了一會兒,朱媽媽進來給她添茶,蓮姨娘看了看朱媽媽,朱媽媽搖頭,她問了春蘭府上發生了什麼事,誰知她一聲不吭,她也沒轍。
秦姝發現了她們的動作,微微低頭假裝沒看見。
秦姝等了沒一會兒,日暮西沉,天色漸漸暗下來,嘉園已經開始掌燈了,秦姝沒精力陪著弟弟妹妹玩,讓春蘭帶著出去玩。
她坐了一會兒,婢女來說「老爺和二公子回來了,听說二小姐回來了,讓二小姐過去一趟。」
聞言,秦姝連忙起身,起得太急了,眼前黑了黑,嚇得婢女上前幾步扶住她,她穩了一會兒在看清眼前的人,目光頓了頓,說「我沒事!」婢女松開手。
秦姝叫來春蘭,和蓮姨娘說了一句去找秦老爺。
婢女把她帶到書房,秦老爺已經在里面了,她看著他,以前的芥蒂全消,哽咽了一下走進去,殷切哀求道「爹爹,求你救救夫君!」
秦老爺听說她回來了,就知道是為了諸賀之的事情,他得知諸賀之被關押也嚇了一跳。找了好些人才弄清了事情,他看著眼眶發紅的女兒,說「阿姝,爹爹也沒辦法,女婿遭到彈劾,說他與人勾結,證據今日在家里搜出去,全都是與人勾結通信,御史台已經拿走了,一旦認定是真的,女婿的小命不保啊!」
秦姝一听小命不保,差點暈了過去,連忙抓住秦老爺的手臂「爹爹,夫君不是那樣的人,爹爹,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他可是你的女婿啊!」
秦老爺就是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不過是個小官,怎麼說得上話,再說現在是微妙時刻,他若是出頭被懷疑與勾結一事有關,他不是遭到牽連?
這麼危險的時期,最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尋求自保。思及此,他說「阿姝,爹爹的能力有限,根本說不上話,如今只能看御史台那邊如何說了。」
「爹爹,你可以去求求其他的人,讓他幫忙救救夫君,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個包袱我們根本不知道裝了什麼,再說,夫君一向正值,不會與人勾結的!」秦姝听出他的意思,他決定袖手旁觀,可她的夫君是他的女婿啊!
「這個不是爹說了算的,阿姝,你求爹,爹也幫不上忙!」秦老爺說「阿姝你先在這里歇一晚吧!爹爹有些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爹!」秦姝還想說什麼,見他背對著自己,她心里一酸,頓時覺得心寒。
秦姝走在路上,問春蘭「二公子可回來了?」
「回來了!」
既然他不出手,她就只有去秦耀明那里試試了。秦姝帶著春蘭出門,秦耀明有自己的府邸,如今她不住在秦府,她們出門後上了馬車。
馬車走了沒多久就停下了,春蘭上前敲門,報上身份,門房開門請她進屋。
秦耀明正在吃晚飯,得知她來了,放下碗筷,讓人帶去正廳,秦姝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說「二哥,妹妹今日上門打擾是想請二哥幫忙替夫君說幾句好話,他不會做出與人勾結的事情的!」
「二妹,這個二哥恐怕幫不上忙,你可知妹夫是被誰彈劾?」秦耀明盯著她問。她哪知道這些,搖頭,他說「彈劾妹夫的人是顧命大臣的門生,也就是顧命大臣的意思,你說顧命大臣的命令,二哥如何能說上話?」
秦姝知道顧命大臣的權利,簡直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甚至有時可以是萬人之上,就連天子都忌憚。
他這樣一說,秦姝突然覺得晴天霹靂,不可置信,驚恐的說「怎麼會?」
「二妹,二哥幫不了了,爹爹同樣幫不了你,這次,你能看上面是怎麼個意思,若是輕判貶謫,重的話」
「二哥!不要說了!」秦姝突然不敢听見他後面的字,她起身說「既然這樣,妹妹就打擾了!」她福了福身,帶著春蘭出去。
她要理解,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女婿,就算是妹夫,他們也沒必要用自己的仕途來維護。她要理解,要理解,可為什麼她會有怨恨了!秦姝咬牙,對他們的自私怨恨三分。
秦姝回了秦家一趟,給秦老夫人請安後,又讓春蘭去蓮姨娘哪兒說了一聲,跟秦夫人說了幾句,不顧夜色回去。
諸母看她回來,殷切上前「阿姝,親家怎麼說?」
秦姝突然有些不敢看諸母殷切的目光,她別開眼說「娘,對不起,爹爹他們幫不上忙,他們說今天已經盡力了!」
諸母聞言,神情一黯,忍不住又哭起來「他們救不了,那賀之怎麼辦?」
秦姝不忍心听,她別開臉沉默。諸母哭了一會兒,說「阿姝,我們不能沒有賀之,你認識的人多,明天去求求那些達官貴人,請他們一定要幫忙!」
「我會的!」她能認識哪些達官貴人,她不過是個小官家的庶出小姐,哪有機會認識有權有勢的人家,她答應,也不過是為了安諸母的心。
再說,連自己的爹爹,二哥都不出手,人家憑什麼在這個泥沼里拉你一把弄得一身泥巴?
想著,秦姝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諸賀之若是出了什麼事,她的倚靠就沒了。
回到自己屋子,秦姝剛坐下,芙蓉上前「少夫人吃了晚飯了嗎?」。秦姝不想說話,這會兒也沒力氣說話,春蘭搖頭,芙蓉說「賤妾這就去給少夫人做一些,少夫人想吃什麼?」她看秦姝的神情也知道事情無果,心里不禁軟弱起來,為了那個被關押的人。
「不用麻煩了,我不餓!」秦姝搖頭。
芙蓉說「少夫人為了肚子里的小公子,怎麼也得吃一點!」一句話直中死穴,秦姝沉默了,撫了撫微微隆起的月復部,芙蓉見狀下去準備飯菜。
飯後秦姝泡了一個腳,躺在床上抱著諸賀之的睡衣無助流淚,一晚輾轉反側,突然想起諸母說的達官貴人,這個人或許能幫上忙。
第二天早上,天還黑著,秦姝就已經梳洗好,帶著春蘭讓車夫趕著馬車出門。
穆軒武起床後,十八公主給她穿好衣服,忙前忙後的侍候著,目送他出了園子,打了一個哈欠回去繼續睡回籠覺。
穆軒武要去上早朝,他的馬車走了沒幾步就停下了,假寐的人睜開眼,還沒問出身,車夫道「是誰在前面?」
秦姝提著燈籠上前,問「可是穆大人的馬車?妾身是刑部令郎諸大人的夫人,能否請穆大人移步說話?」
馬車內的人聞言皺了皺眉。
車夫見里面沒聲音,說「我家大人急著上朝,你有什麼事上門遞帖子吧!」
「這個」秦姝為難,她不是沒想過遞折子,可對方是駙馬府,公主怎麼會見她,見了她她又怎麼跟她說要求和駙馬爺見面?
這樣一想,她寧願鋌而走險私下見面駙馬爺,雖然知道若是被人說成私會駙馬爺,對她的名聲有損,她為了諸賀之,也甘願冒險。
車夫眯眼看了看,現在還未天亮,就是燈籠的燭光也不明亮,他只知道前面站著一位夫人。
車夫正要開口,穆軒武掀開車簾下車「諸夫人找我有何事?」
秦姝福了福身,說「可否移步?」
穆軒武大概猜到她大清早找自己所謂何事,跟著她走開幾步站在院牆下,秦姝站定手轉身半蹲著身子說「妾身知道冒昧要求很失禮,可妾身實在無路可走了,才冒昧請求!請大人在朝堂上為妾身的夫君美言幾句,妾身感激不盡!」
雖然知道她的意思,親耳听見她求自己救她的夫君。穆軒武心里還真是很不好受,軟溜溜的就像喝了一竿子老陳醋。
秦姝見他不出聲,說「求大人了,求大人看在兩家姻親的份上,求大人答應妾身這個請求!」
穆軒武沉默了一會兒,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看著眼前福身半蹲的人,說「我盡力!」
聞言,秦姝松了口氣,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時差點暈了過去,幸好她扶住牆壁,穆軒武伸了伸手,在觸模她的手臂時避諱的收回來,見她一手撫模著月復部,奇怪的問「你懷孕了?」
秦姝撫了撫月復部,低頭點了點。
穆軒武在心里再次嘆了口氣,說「你回去吧!我會盡力的!」畢竟諸大人與人勾結,現在是人在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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