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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賀之用了飯就去了諸母的園子,秦姝在自己的園子里,言哥兒吵著要娘,諸賀之回來她心情大好,笑著和言哥兒逗趣。
她牽著言哥兒的手在園子里走著,言哥兒看見牆邊的杏花,扭頭「娘,花花!」
秦姝笑著抬手準備給他摘一朵,春蘭嚇得連忙走過來,踮著腳尖摘了一朵杏花給她,她笑了笑,接過去給言哥兒。
言哥兒左右看了看,抬頭說「娘,花花。」眼楮卻盯著她的頭發,秦姝會意,扶著春蘭蹲,言哥兒笑著把杏花插進發髻上,笑著說「娘,花花!」大概他的意思是想說漂亮吧!只是詞語有限,只會這幾句。
她笑著撫了撫發髻,模著那朵嬌美的杏花,她笑面如花「漂亮!娘是不是很漂亮?」
言哥兒似懂非懂的點頭,笑著上前,秦姝以為他要抱自己,誰知道他從她身邊跑了過去,嘴里喊著「爹爹!」
秦姝回頭,就見諸賀之站在月門處一身墨青色長袍,束著發髻,臉龐光潔,眉眼中盛滿笑意,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發髻上,秦姝想起方才的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里扭捏了一下,他已經抱著言哥兒走過來了。
秦姝硬著頭皮說「回來了!」
「嗯!」諸賀之抬手在頭上撫了撫,把杏花扶正,以免掉下去,笑著低語「很漂亮!」
她就為了這幾個字不自在,被他這樣一說,她的臉抑制不住的紅起來,比杏花嬌美,比桃花艷麗,諸賀之看著,目光溫柔如水。
言哥兒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知道他很久沒見爹爹,看見他一直纏著,諸賀之耐心十足的抱著他听他嘰里咕嚕的說著他听不懂的話,只會在適當的時候回一兩句,言哥兒也只是想對他說話而已。
秦姝听著他們說話,以及他是不是的應答兩句,就覺得滿足了,她在一旁縫制衣服,是夏裝,春天過後天氣熱起來,她要給家人做幾套夏天的衣服。
午飯是在諸母的園子吃的,諸賀之大半個上午已經吃了飯,諸母生怕他餓著,一個勁的勸說他多吃一些。
午飯後,諸賀之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諸母問秦姝「可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姝搖頭「夫君沒說!」
諸母嘆了口氣,她問了他也沒說。諸母拉著秦姝的手叮囑「賀之回來了就好了,阿姝啊,賀之這次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你要好生伺候著!」
「媳婦明白!」她當然知道吃了苦頭,他沐浴時,她看著他背脊上的骨頭時,都心疼了。他明顯瘦了不少。
諸母放心,又說「這次多虧了你幫忙,阿姝,娘不會忘記你的付出的!」
「娘客氣了,夫君是媳婦的天,這些都是媳婦應該做的!」如果沒有他,她和言哥兒,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沒了倚靠。
諸母動容,拉著她的手拍了拍,對這個媳婦,她是越發的喜歡了。其實她也埋怨過,若是賀之有個三長兩短,那一定是她的八字不好。
如今他平安回來,諸母想,還是得感激這個兒媳婦。是她四處奔波,是她的關系才能把人救回來,她只要兒子平平安安的。
秦姝回去自己的園子,見言哥兒在園子里放紙鳶,看見她要她過去一起玩,她讓他自己玩,進了屋子沒看見諸賀之,以為他午睡了,進了里間不在床上躺著,問了婢女才知道去了書房,她讓春蘭泡壺茶過去,她自己想過去了。
秦姝敲了敲們,諸賀之讓她進去,她看著坐在棋盤前的人,抬頭看著她,笑著伸出手讓她過去,秦姝上前,手放在他手上,諸賀之捏了捏說「陪我下盤棋吧!」
秦姝坐下,兩人收好棋子,秦姝落下白子起步,舉手抬臂見,手腕上的玉鐲青翠透亮,時不時的磕踫在桌面上,發出叮咚的清脆聲響,這是去年守歲後他套在她手腕上的禮物,她也是第二天洗臉時才發現的,想著是他送的,頓時歡喜不已。
其實他們不經常下棋,平常他都要上朝,早出晚歸,根本沒什麼時間,每個月得沐休日只有三天,他有時看書,她有時在娘家。
秦姝的棋藝自然比不上他的,若不是他謙讓,她很快就會被吃得精光,春蘭泡茶進來奉茶後抱著托盤出去,輕輕的關上門出去。
看見芙蓉她福了福身,芙蓉問「少爺和少夫人在書房?」
春蘭點頭「少爺和少夫人在下棋,估計要等一會兒才能出來。」芙蓉眼里閃過一絲羨慕,她在心里嘆了口氣,轉身回去照看恆哥兒。
秦姝喝了一口茶,笑著落下一個子,諸賀之笑了一下,說「夫人,你怎麼又不吸取教訓,我贏了。」他落了一個黑子,擋住白子的去路,秦姝仔細一看,她的白子大多被包圍吃住了,苦著一張臉,認命的看著他收白子。
諸賀之一顆一顆的把白子撿起來在手里抓了抓,問「還要不要來一盤了?」
秦姝還沒贏,有點不服氣,點頭。棋下了一半,在諸賀之思考如何落子時,秦姝看著他欲言又止。
他想了一會兒,落下一顆子,笑著對秦姝說「再不專心,又要輸了!」
秦姝有些泄氣的說「反正我總不是相公的對手。」
諸賀之笑了笑,端著茶喝了一口「阿姝是不是有話要問我?」秦姝點頭,他又問「關于這次被關押之事?」秦姝再次點頭。
諸賀之放下茶杯,看了看門口,起身站在窗台前,打開的窗戶能看見園子里的杏花,他說「我並未與人勾結,都是他人的栽贓嫁禍還有這次的牢獄之災,好在皇上聖明,並未听信他人的謠言,至于那個包袱,就是他人的栽贓之物。」
「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四嬸送過來,我以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時忘了查看就放在那里,誰知道那是陰謀。」
秦姝听得心里一驚,上前拉著他的手臂,諸賀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現在已經沒事了,多虧了穆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否則」瞧著她臉色發白,他笑了笑說「如今我回來就不會有什麼事了。」
秦姝還是後怕,靠在他身上低語「夫君,你要平安無事!」
「我會的!」諸賀之知道她擔心自己,他被關押的這幾日,她恐怕也是寢食難安,安撫道「這些日子讓你受驚了!」
秦姝听得眼眶一紅,搖搖頭。諸賀之撫了撫她的臉,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擔心了!」
「嗯!」秦姝哽咽一聲,環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胸膛,諸賀之被她這親密的主動弄得有些受寵若驚,心疼的嘆了口氣,輕輕撫著她的背。
諸賀之一回來,秦姝放下了心里的擔憂,一夜無夢的好眠,她醒來時發現他還躺在身邊,瞧瞧窗戶,天色已經大亮了。她有些奇怪,今天不是沐休日。想著他回來時一身便服,秦姝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她心事重重的起床後,準去去廚房準備早飯,走了沒幾步,春蘭說「少夫人,芙姨娘已經在廚房準備了!」
想著芙蓉,她嘆了口氣,轉身回去,她一進去,發現諸賀之已經醒來了,正在穿衣服,上前幫忙說「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了!」諸賀之接過她手里的衣服穿上,見她彎腰拿鞋襪,諸賀之連忙拉住她「你還懷著身子了,我來就行了!」
秦姝也不推遲,她現在彎腰確實有些困難,她出去吩咐春蘭打了熱水進來。她給諸賀之拿了鹽粒和漱口水,諸賀之束好頭發後開始漱口,春蘭進來整理床鋪,隨便把睡衣抱出去洗了。
洗漱好之後,芙蓉進來請安,秦姝讓她起身,帶著她去給諸母請安,諸母詢問了幾句諸賀之,秦姝一一回答後回去。
芙蓉半路上去廚房端早飯。清粥小菜,並不油膩,秦姝起床時嘔吐了一會兒,吃飯時倒也沒折騰了,慢悠悠的喝了一碗粥。
飯後,芙蓉收拾碗筷,諸賀之對秦姝說「這幾日我會在家里,上面雖然把我放回來,具體如何處置還不清楚,你不用擔心,大概也只是貶謫官職了。」
秦姝想著秦耀明的話,也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只是他一貶謫,那就不能在京城了,她頓時心慌了,說「夫君,我可否同去?」
諸賀之捏了捏她的手說「你還懷著孩子,怎麼能長途跋涉?娘親還在京城,我不能在身邊侍奉,只能拜托你了!若真是貶謫了,你要代替我孝敬娘親和妹妹,撫養兩個孩子,這個家里還要你來主持。」
秦姝听得就像是馬上要別離,忍不住落下淚來,諸賀之看著頓時慌了,拉著她的手進了里間,安撫「阿姝,別擔心,這只是猜測,你不要傷心,或許不會如此。」
他是這樣安撫,可他在家里休息沒幾天,一群人進來,手上捧著一身官服,不是他自己那一套,還有皇上的手諭,諸賀之被貶謫南方,不日啟程。
秦姝听著,頓時覺得難過。她有些自責,若是她沒懷孕,就可以和他一起去了!
諸賀之很平靜的接過手諭,與宣讀官寒暄幾句親自送他們出門。秦姝安慰一時不能接受的諸母。
半響,諸賀之回來,在諸母面前跪下「娘,兒子不孝,不能時時刻刻在身邊侍奉了!」
諸母本來听說兒子被貶謫,還是南方那個荒蠻之地就難過,如今听他這樣說,登時抱著他的頭大哭起來「賀之啊賀之,娘怎麼舍得你出遠門啊!」
諸賀之听得傷感,他任諸母抱著哭了好一會兒,說「娘親放心,我只是去上任,並不是被流放,總會回來的,等安定了一定會親自接娘親一起過去!」
他被貶謫,自然也不能住在這個院子里,他做官才兩年多,除了俸祿,根本沒什麼產業,手頭的銀子也不多。
他們住的宅子要收回,住哪頓時成了難題。諸母拿出這兩年多的積蓄,讓管家出去打听院子,他們不能離開京城,這個宅院又要被收回,自然要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可她手里的銀子根本不夠買下一座宅院。
秦姝知道諸母為了落腳的地方憂愁,捧出首飾盒子和收納銀子的盒子,她找了找,數了幾錠銀子放進錢袋里,又把盒子收好上鎖,帶著春蘭去了諸母園子。
諸母看見她過來,示意她坐下「阿姝有什麼事?」
「娘,我們不能住在這個宅院里,听說最近的宅院賣得很貴,媳婦想著若是要買肯定要花一大筆銀子,這是媳婦的一點心意,希望娘不要推辭!」她把錢袋塞在諸母手里。
諸母模了模手里的錢袋,神情頓了頓,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她說「阿姝,這是你的銀子,娘怎麼能用,放心,娘身上還有些銀子,一定不會讓你們露宿街頭的。雖然比不上這個大宅院,也是一個安身之處。」
諸母說著,把錢袋塞回秦姝手里。秦姝既然拿出銀子,就沒有拿回去的打算,再說她看諸母的神情也不是真的不想要。她又塞了回去,說「娘,這是媳婦的一點心意,再說,以後花銀子的地方多了!您就收下吧!」
「這個!」諸母看了看錢袋,看了看秦姝,為難了一會兒,說「那娘就收下了,算是娘從你這兒拿的。等娘手頭寬裕了,一定還給你!」
秦姝微微點頭,她倒是不奢望要回來。
秦姝坐了一會兒,起身回去。
她離開後,諸小妹過來看諸母,諸母在里間數銀子,瞧著她一出手就是三十兩紋銀,諸母再次羨慕果然是官家出來的,出手就是大方,若是賀之不被貶謫,過不了幾年他們手頭也會有余錢。
只是現在想著他去那些蠻荒之地,還是一個人去,諸母心疼了。再說貶謫後俸祿肯定沒有現在這麼多,諸母開始計算著以後的開銷要小一些了,不然他那點俸祿根本不夠花。
諸小妹進去,瞧著桌上放著那麼多銀子,好奇「娘,你拿這麼多銀子出來做什麼?」
「你怎麼進來了?」諸母看見女兒有些意外,收好銀子說「這是用來買院子用的!」
諸小妹不高興的問「娘,我們真的要從這里搬出去?」這個院子這麼大,這麼漂亮,她還沒住夠,她不想搬出去。
「不搬出去難道讓人趕著出去嗎?」。諸母也不舍得,這麼舒適的屋子,她才住了兩年多啊。可是朝廷要收回,他們有什麼辦法,
「娘,哥哥不是官嗎?這個宅院不是賞賜的嗎?怎麼要趕我們出去?」諸小妹只知道她舍不得離開這座對她來說像宮殿一樣的宅院,她說「我不走,我就要住在這兒!」
「小妹!」諸母生氣的說「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你要住你住,我和你大嫂他們出去住,看別人不把你丟出去,到時候別找我們。」
「你大哥差點都回不來了,你還想著住大房子,小妹,你太讓娘傷心了!」諸母想著兒子出去吃苦,她就心酸。
諸小妹被諸母吼得不敢撒潑,癟癟嘴默默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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