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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上門拜年了,秦姝他們禮尚往來的準備禮物,初七那天就去了王縣令府上,她們都約好了,一家一家的走動,比起自家,王夫人準備的飯菜可算是精致了。
秦姝听另一位夫人說是吧文州最好酒樓的廚子都請來了。秦姝暗想這得花多少銀子才能把人請過來,畢竟人家酒樓也要做生意的啊,秦姝听說酒樓一盤青菜都比一斤豬肉貴。另一位夫人告訴她,那酒樓就是王夫人家里的。
秦姝驚訝了,據本朝的法令,朝廷官員不能有從商。他們家居然還有酒樓?這怎麼能不讓秦姝詫異的。
漸漸的說得開了,秦姝和她們在一起知道的事情更多了,不止是酒樓,還有胭脂,玉器店,布莊,看著比較掙錢一點的大多是王縣令家的店鋪。
另一位夫人還喜滋滋的說她自己手上也有兩家店鋪,其中一家就是城東額米店。秦姝恍惚記得他們家吃的米就是從城東那家米店購買的。
一位夫人瞧著秦姝驚訝的模樣,笑了,說「諸夫人恐怕不知道,文州里京城天高皇帝遠的,哪有那麼多管制,到了這里還不是幾位大人說了算。再說了,只要不讓上面知道就行了!」說著撫了撫頭發,露出手腕上玉鐲子,金鐲子,銀鐲子,珍珠手鏈。一個手臂上就帶了四個鐲子,她也不嫌重。
秦姝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她說知道的事了,回去跟諸賀之一說,他氣憤道「真是一群喪盡天良的人,他們過著朱門酒肉臭的生活,那些平民百姓連吃喝都是問題。眼看著又要下雨了,堤壩經年不修,早就經受不住洪水了,若是堤壩沖毀了,不知道下游有多少田地,多少百姓受災?」
「不是每年都修建嗎?怎麼會經年不修了!」秦姝好奇,雖然她不關心朝廷上的事情,倒也知道一些,每年似乎有大量銀子用來修建堤壩或者治理干旱。
「朝廷撥下來的那點銀子一層層漏下來,到了文州根本沒多少,文州的官員貪心一點,叫上衙門幾個衙差在堤壩上走動幾下就算是修建好了,洪水一來,沖毀了堤壩,下游的人受苦,那些官員又哭哭滴滴的向朝廷要錢。如此一來,銀子下來根本沒多少,到了堤壩上有幾個腳印都不錯了!」
諸賀之想想都覺得氣憤,皇上再聖明,他太高,照樣听不見腳下認命受災受難的聲音,更不要說有人堵著他的耳朵,捂著他的雙眼,他怎麼會知道地方上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們,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
秦姝見他憤怒的模樣,連忙安撫「夫君,他們這些人總會遭到報應的,等事情揭發了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諸賀之嘆息,有人在上面掩著,他們這才敢為所欲為。在刑部太多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沒有實力抓住他們而已。
諸賀之嘆了口氣道「阿姝,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就夠了,你不要」不要羨慕她們!
他的話還未落音,秦姝捂著他的嘴道「我只要帶著良心過日子就足夠了,夫君,我不會和她們一樣,為了金銀富貴,罔顧他人的死活。我做不到的!」她不想夜夜做夢,被厲鬼纏身。
聞言,諸賀之感動,抓住她的手神情激動「阿姝,阿姝,有你真好!」秦姝笑笑,靠在他身上,心想,我何嘗不是一樣,因為有你才覺得什麼都好!
元宵節得前一天,門房送來秦家的信,寫于十一底,等她收到已經是新年了,秦老夫人讓她有時間回去一趟,秦老爺回信說是家里一切安好。只言片語說明了一切,其中一封信是給諸賀之的。
秦姝想著等秦老爺六月生日時回去一趟,回信時寫了歸期,又詢問秦妤的日子,她與侯爺府的三公子,今年她已經十七歲了!
諸賀之寫了一封回信,讓秦姝一並送回去,秦姝留下門房在文州過了元宵再走,準備了一些這里的特產讓帶回去去。秦姝把做好的香囊也讓門房帶回去,她給蓮姨娘和兩個弟弟妹妹沒人做了一個,讓門房私下里給蓮姨娘,去年她讓秦夫人帶回去的根本沒給蓮姨娘他們,都被她拿著送人了。
這次秦姝學乖巧了,不能讓她白白送人情。
元宵這天,府上掛滿了燈籠,言哥兒歡喜的拿著一個蓮花燈,非要放進水里,秦姝的園子和芙蓉的園子中間隔著一個湖,不是很大,听說很深,她不放心,跟上去,瞧著他站在湖邊她都嚇壞了,連忙拉住他「娘給你放好不好,那邊危險!」
言哥兒點點頭,蓮花燈到了她手里,秦姝小心的站在石頭上,在春蘭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把蓮花燈放進水里。鳧了鳧水,蓮花燈順著水紋緩緩遠離。言哥兒看著歡喜不已,拉著秦姝的袖子一定要讓她看。
元宵城里有人放煙火,轟隆隆的聲音沖向天空,猛然的聲響嚇得女乃娘懷里的思柔哇哇大哭,言哥兒先是被嚇住,然後怯怯的看著天空中的光亮笑了。
秦姝不是第一次看見,在秦家那邊也有官家放煙火,她每年都能看見倒也不奇怪。
煙火放了三個就沒了,言哥兒拉著她的袖子問「娘,那是什麼?」
「煙火!」秦姝笑著說。
言哥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扭頭看向飄遠的蓮花燈,不知道在想什麼。
諸母看了一會兒,說「夜深了,不要在湖邊站太久,都回去吧!」她一開口,他們便轉身回去。
秦姝哄著思柔睡下,看她眼角的淚痕知道是被煙火嚇壞了,叮囑女乃娘晚上點著燭火誰,免得晚上她害怕。
秦姝又把言哥兒哄著睡下,說了孔融讓梨的故事,讓他以後對恆哥兒謙讓一些,畢竟他是弟弟。言哥兒很喜歡听睡前故事,秦姝基本上每天一講,把他哄睡著了才回去。
她回去後,諸賀之坐在榻上看書,听見腳步聲抬頭看了她一眼,秦姝扭頭吩咐春蘭準備熱水,諸賀之問「兩個孩子都睡了?」
「嗯!思柔被嚇了一下,估計晚上會哭鬧!」秦姝些擔心的說。
「你不放心把她抱過來睡吧!」
秦姝詫異「她晚上哭了會吵著你的!」
「沒事,抱過來吧!」諸賀之不想她听見哭聲匆匆起床,夜里冷她若是感染了風寒,心疼的不是別人。
秦姝看他說得認真,想了想點頭出去,沒一會兒就把包裹著像蠶蛹一樣的思柔抱了過來,放在床鋪的最里面,她晚上帶著睡。
夜里思柔果然嚇得哭了,秦姝好言好語的哄著,邊喂女乃邊拍著孩子的身子安撫,諸賀之醒來,點燃了燭火,秦姝就知道晚上會吵醒他的,後悔把孩子抱過來了,她應該帶著孩子睡書房的。
大概是在娘親身邊,思柔夜里哭了一次,到早上醒來都沒再哭。
諸賀之吃了早飯照樣要出門,秦姝帶著孩子在屋子里玩,懷里抱著一個,腿邊站著一個,听著言哥兒數指頭「一,二,三八,九,十。」言哥兒數了一遍舉著雙手說「娘,我有十根手指頭呢!」
「嗯!」秦姝笑笑,模了模他的小腦袋,覺得這個孩子真是聰明,一會兒就把十個數字記下了。
言哥兒會數數了很高興,扒拉著秦姝的手指頭把玩著,一個一個的數起來。秦姝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讓他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沒幾天,諸賀之晚上回來,來福手里拿著幾棵小樹苗,諸賀之讓小廝去拿鋤頭過來,他在園子里挖了幾個洞,再把幾個小樹苗種上,言哥兒好奇的圍著他問「爹爹,種著什麼樹?」
諸賀之笑看了一旁的秦姝一眼,笑道「是果子樹,等言哥兒會爬樹了,樹上就結滿了果子哦!」
一听有果子結,言哥兒跟歡喜了,圍著小樹苗看啊看的,似乎馬上就能結出又大又紅的甜果子給他吃,比如桃子,比如李子,比如隻果什麼的。
秦姝笑著問「是杏樹嗎?」。
諸賀之神秘搖搖頭「等開花了你就知道是什麼樹了!」
他這樣說,秦姝更加確定是杏樹了,他記得她喜歡杏花,喜歡杏樹,這讓秦姝很是歡喜,夜里因著他傍晚的舉動,秦姝大膽的主動求歡,諸賀之簡直是受寵若驚的全盤接受。
言哥兒為了盡快的吃到果子,不知道听誰說的給樹苗多澆水就能長得快,秦姝一時沒在意,誰知道桃花開了,種著的幾棵杏樹還是光禿禿的,連花瓣都是從桃樹上飄下的。
秦姝讓管家過來瞧瞧,管家笑著說「這樹苗已經死了,過些日子小的再去弄兩棵回來種著!」
也只能這樣了!秦姝哭笑不得的把正在給樹苗澆水的言哥兒拉過來,笑問」是誰告訴你澆那麼多水德,你瞧樹苗都淹死了。」
「啊!」言哥兒听見樹苗淹死了不樂意,晃著秦姝的手臂道「娘,我要吃果子,果子,果子」
「娘知道,等桃子熟了娘給你摘,下次可不能天天澆水了知道嗎?會把樹苗淹死的!」秦姝笑著叮囑。
「知道了!」言哥兒失望的低下頭,看著手里的葫蘆瓢,不高興的說「姨娘說要給樹苗澆水的!」
「是要澆水,可不是每天澆很多水,隔兩天澆一點就行了!」秦姝笑著解釋,芙蓉也是好意,是他太急促了,才會把樹苗淹死的。
若是諸賀之知道他種得杏樹被他兒子淹死了,還不知道是什麼反應呢!
秦姝誰給諸賀之听,諸賀之只是笑了笑,模了模言哥兒的頭,說「等明天樹苗買回來了,讓言哥兒自己種吧!」
秦姝知道他開玩笑,言哥兒還沒鋤頭高呢,怎麼種樹?
後來管家買回來得杏樹還是留著給諸賀之親自種在園子里,秦姝再次叮囑言哥兒不要天天澆水。言哥兒有了上次的教訓,一天無數次的澆水,改成三天一次。半個月後,樹苗長出來新的女敕葉,告訴他們它已經活過來了。
元宵節一過,天氣漸漸熱了。沒多久秦姝他們穿上了春衣,而文州得雨季也來了,整天整天的下雨,讓他們出行格外的不方便,只要一出門一雙鞋子都是濕的,諸母讓秦姝她們下雨天就不要過去請安了,春雨容易讓人感染風寒。
秦姝也把言哥兒拘在身邊,教他詩經,教他歌賦。三歲的言哥兒就表現了他才思敏捷的一面,這讓秦姝願意把更多的心血放在他身上,開始教他寫字,諸賀之有時在家里就是他教習言哥兒寫字。看著他們父子湊在一起,秦姝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感。
春雨一連下了十多天,秦姝發現諸賀之越發的愁眉不展,道「你在擔心堤壩?」
諸賀之點頭「昨天去看了洪水,水量越來越大了,還不知道那個堤壩能不能經得起這個的洪水,听文州的老人們說,今天的雨比往年都要多。」
「王縣令和城守他們是怎麼說的?」秦姝知道諸賀之在文州根本站不穩腿腳,心里為他不平,又無可奈何。
「還能怎麼說,總說沒事沒事,還說我想多了!他們那些愚昧的人,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哪看得到百姓們的死活。」諸賀之越想越生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秦姝見狀,拉著他的手臂安撫「不要為了他們氣壞了身子,夫君不如寫份公文回朝廷,彈劾他們?」當初他也是遭到彈劾才會被貶謫的,雖然他是無辜的。
「沒用的!」諸賀之嘆氣,在她們還沒來之前他就上呈了公文。讓驛站的人送上去,到現在一點音信都沒有,想必被有心人毀了,他一連呈了幾次,都了無音信,對于上折子彈劾一事,他根本不抱希望。
「那怎麼辦?」秦姝看著窗外淅瀝瀝而下,綿綿不斷的雨,在地上砸出水坑,混成一灘灘水,園子門口的湖水明顯上漲了不少。有些擔心,這下下下去,遲早會出事。
「我也不知道!」諸賀之嘆了口氣,以他一個人的力量什麼事都做不成,文州早已被他們掌控,每年來的巡撫不知道受了他們多少好處,在他來文州之前,似乎沒听見文州出現什麼大事,他一來詢問發現每年春天文州都會淹死很多人。
主要時洪水泛濫沖毀堤壩造成,說是年年修,堤壩口隨處可見。這個諸賀之是親眼所見的,對王縣令他們那幫人,他真的很想彈劾,只可惜他能力不夠,公文根本送不去京城就被攔截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