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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已經懷了孩子,自然不能來回奔波了,寫封信回去給賀之,就說你懷了孩子,不能趕路,留在娘家等孩子生了再回去!」大夫確定秦姝懷孕後,秦夫人笑著說。一旁的秦老夫人听著點頭,朝她伸出手,秦姝抓住她的手,老夫人說「你母親說的對,為了你的身子著想,就留下來養著身子,秦家不缺你這口糧食。」秦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秦夫人身上掃了掃。
秦夫人笑著點頭,她心知就算她不開口,老夫人也會開口的,她巴不得秦姝這丫頭多在府上住幾日。如今她懷孕了,可不是最好的借口?
秦姝听著她們說話,想著月復中兩個多月的孩子,她暗暗嘆了口氣,說「給祖母和娘添麻煩了!」
秦夫人听得在心里冷笑,嘴上道「都是一家人,用不著見外,缺了什麼跟娘說就行了,你也別想著回諸家了,就你一個人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放心,你就在嘉園,有蓮姨娘照顧著也好。」
秦姝點頭,雖然不願意和秦夫人有過多的接觸,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秦夫人吩咐好之後有事離開了,秦老夫人坐了一會兒說是有些累了回去了,秦姝起身要送她,老夫人說「你休息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好!祖母慢走!」話是這樣說,秦姝還是送她出了嘉園,看她離開這才回頭。
人一走,春蘭松了不少,說「夫人要寫家書嗎?」。
「嗯!」秦姝點頭,春蘭點頭下去準備筆墨紙硯。
蓮姨娘笑著說「姨娘替你高興!」
「多謝姨娘!」秦姝撫了撫尚且平坦的小月復,說「只希望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對孩子別無他求,只求平安就好。
春蘭準備好筆墨,秦姝寫了一封長長的家書,晾好後折好,想著諸賀之知道她再次懷了身子不知道是什麼神情,想著又是幾個月不見,秦姝頓時心酸,無比想念他們。
家書第二天春蘭請人送出去,陳大去文州還沒回來,只能另外托人送回去。
家書送出去,秦姝就算是在秦家住下來了,懷著孩子的頭三個月都是格外小心的,她的孕吐也因為那個肉粽子引發了,只能吃些清淡的,春蘭在身邊一直照顧著,倒也不擔心什麼,又不是一胎,所有的事情都輕車熟路了。
秦姝雖然住在秦家,除了吃住意外,其他的東西她是不會去庫房拿的,孩子的衣服鞋子都是她出銀子買的布匹,好在出門前帶了些銀子,不夠的話在她們自己園子也藏了些。
唯一遺憾的事,就算她懷了孩子,諸賀之也不可能回京看她,沒有朝廷的公文,他根本不能離開文州半步,想想,秦姝就覺得難受。
夏日炎熱時,陳大回來了,帶了了諸賀之的家書,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說是兩個孩子都很好,讓她不用擔心。
秦姝知道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已經懷了他們第三個孩子,只能等著下一封家書的到來,除了照顧自己和孩子,秦姝現在又多了一份期盼,期盼他的書信。
其他時間沒事可做就去陪著老夫人坐坐,或者逗著弟弟妹妹玩,又是也會去大嫂那邊坐坐,她的肚子已經七個月大了,大概都是懷著孩子,兩人說話很投機,大多是關于孩子的。
至于二嫂,因為秦耀明有自己的府邸,不經常見面,就算是她過來說不上幾句話就離開了。
夏天一熱,秦姝就開始午睡了,這些天她睡得比較多,胃口也不怎麼好,知道是天熱的緣故,午休起身後,春蘭給她擰了面巾說「方才雲秋來了,說是等會兒小姐醒來了,三小姐會過來一趟。」
「嗯!」她抹了抹臉,說「听說她在做嫁衣?」
「是的!不過奴婢听說做的不怎麼好,夫人讓她過來找您了,想必等會過來就會開口的。」春蘭把打听到的事情一說,秦姝頓時明白了。
不多久,秦妤帶著雲秋過來,朝她點點頭坐下,秦姝示意春蘭上茶,秦姝笑道「方才睡了一覺,這大中午的實在困倦,人都容易犯困。妹妹午睡了嗎?」。
「睡了一會兒,二姐這是懷著身子才會這樣吧!」秦妤的目光在她月復部看了看,說。
「大概是這個原因,渾身沒力都不想動,想給孩子做件衣服的力氣都沒有,哎!讓你看笑話了!」秦姝不好意思的說。
秦妤笑了笑低頭喝水,心思轉動,讓她幫忙做嫁衣的事恐怕開不了口,她都那樣說了,她要是開口被拒絕可不是很沒面子?
這樣想著,秦妤笑著不語,喝了一口水坐了一會兒,說「二姐困倦不如多睡一會兒,听說對孩子好,妹妹就不打擾了!」
「妹妹有時間再過來坐坐也好!」秦姝目送她離開,笑了笑。春蘭朝她擠眉弄眼,秦姝笑了一下說「以後問起就說我睡著。」她可不願意給她做嫁衣,她可不是下人。
「是!奴婢記下了!」春蘭點頭。
晚上秦妤去給她娘請安,秦夫人問「听說下午去了嘉園,問了嗎?」。
「沒有,她都說懷著孩子辛苦了。我還怎麼開得了口!」想想秦妤就生氣,一臉不高興的說。
聞言,秦夫人皺了皺眉「她是故意說給你听的,這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她在家里白吃白住難道就不是銀子了,這點事情就那孩子搪塞,她還真是知道端架子了!」
「反正我是不會去找她了!」秦妤黑了臉坐下,頭一偏不語。
秦夫人看她這樣,知道勸說也沒用,說「你不去就不去,明天我去看看,看她好不好意思拒絕!」
秦夫人說到做到,第二天上午就去了嘉園,秦姝正要去華園,看見她進來,福了福身,說「娘怎麼過來了,快坐坐!」
春蘭連忙倒茶,蓮姨娘听說她來了,連忙過來看看。
秦夫人坐下後詢問了一下秦姝的身體情況,又和蓮姨娘說了幾句,這才道「阿妤年底成親,這嫁衣還沒做好,真是讓人著急」听她這樣說,蓮姨娘看了看秦姝,有些擔心。
秦姝一看她過來就猜到了她的來意,微笑著听著不說話。秦夫人見她神情不錯,笑著說「當年大姐嫁人時的嫁衣不知道多少人夸贊了,更不要說阿姝嫁人的嫁衣了,阿姝的手藝就連外面的繡娘都比不上了!」她說著看向秦姝,滿臉的笑意。
秦姝見狀,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娘繆贊了,女兒的手藝哪敢和那些繡娘相比。」
「娘說得可是實話,若是阿妤有你一半的手藝我也不用為她的嫁妝發愁了!」秦夫人看著她說。
秦姝知道她就等自己一句話,等她說她幫幫忙。她的心思,秦姝再明白不過了。她假裝沒听出她的意思,熱心的說「妹妹這是要嫁入侯爺府,嫁衣自然不能樸素了,听說錦繡莊的繡娘們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手藝,繡上的喜鵲都能飛出來,娘不去請錦繡莊的繡娘幫著做一件嫁衣。」
瞧著秦夫人臉色不好看了,秦姝繼續假裝沒看見,說「一來這樣說出去有面子,二來錦繡莊的東西自然不會差到哪去,娘不妨去看看。」
「這個錦繡莊倒是不錯。」秦夫人的眼中差點射出刀子,心里憋著一股氣無處發。她倒是學會裝傻了!
秦夫人帶著一肚子的氣離開,蓮姨娘憂心忡忡的看著秦姝,秦姝安撫說「姨娘,不用擔心,她不會對我如何的。虧她好意思跟我這個挺著肚子的晚輩訴苦,想讓我給她做嫁衣,可沒那麼容易。」
蓮姨娘也覺得不妥,覺得她太過份了,終究秦姝已經出嫁了,可不是以前受她擺布的孩子了,她還真的好意思開口。
安撫了蓮姨娘,秦姝去秦老夫人那邊,一進去笑著說「娘去姨娘哪兒坐了坐,來晚了祖母不要生氣啊!」
「祖母是那麼小氣大的人嗎?」。秦老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說。
秦姝呵呵一笑「孫女知道祖母最寬宏大量了!」
秦老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好奇秦夫人怎麼好好的去找嘉園,問「她去蓮姨娘有什麼事?」
「沒什麼,就說起三妹妹嫁衣的事。」秦姝不在意的說了一句,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涼著。
「哦!」秦老夫人心思轉了轉,明白秦夫人去嘉園的意思,估計是想打她的注意,老夫人瞧了瞧秦姝微微隆起的月復部,嘆了口氣,她可真是異想天開了。居然想著讓阿姝幫著做嫁衣,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秦姝上午念了一段經,老夫人閉眼轉動念珠,檀香的味道有些濃郁,她皺了皺眉說「今天的檀香似乎不同?」
「以前用完了,這是新買的,味道有些重」秦老夫人說著想起了什麼,著急道「哎呀,祖母居然玩了,阿姝啊,以後沒事不要過來了,諸母這兒點了檀香恐怕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快些出去!」
「好!」秦姝也擔心肚子里的孩子,听她這樣一說,合上經書出去。
秦老夫人很快跟了出來,說「是諸母考慮不周了,以後有什麼事就在外面說罷!」
「好!」秦姝暗暗記住以後少來幾趟,免得聞多了對身體不好。
隨後秦姝很少去華園,倒是秦老夫人有時沒事想走動時就會去嘉園找秦姝說話。
不用去給長輩天天請安,秦姝樂得清閑,每天起得有些晚,大多是都是被妹妹叫醒的,蓮姨娘不讓她進屋,她就在門外喊「二姐,二姐,二姐」
今天也不例外,秦姝被她吵醒後叫來春蘭侍候著,抱著痰盂吐了一陣這才精神了不少,春蘭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漱口後起身穿衣服,等她梳洗好已經是一盞茶時間之後了。
春蘭去廚房端飯菜,秦姝瞧著七妹的頭發被她抓亂了,笑著拿了木梳給她梳理好,等了一會兒春蘭端著食物回來。
瞧著她臉色不好,問「廚娘們又給你臉色看了?」
春蘭搖頭「夫人餓了吃些東西吧!粥還是熱著的!」
秦姝接過她手里的碗,聞了聞皺眉道「味道有些怪!」
春蘭低頭聞了聞,臉色變了變,說「夫人,我們還是回去住吧,她們都把昨天的粥端給你吃了。」這次去自然也少不了被那些廚娘們冷嘲熱諷,說她們光吃飯不做事,一直賴著不走,說得不知道怎麼回嘴,她們沒有點名道姓,只是看見她去廚房就會說幾句。春蘭知道是說給她听的。
秦姝瞧著這碗粥,說不清的生氣還是憤怒,推了推碗起身說「你去收拾東西吧!」春蘭心里一喜,她不想在這兒繼續受她們的冷嘲熱諷了。
春蘭走了幾步,想著她還餓著肚子,問「不如奴婢去做碗面吧!」
「不用了,你去收拾東西!」秦姝看了看碗里白花花的米粥心里氣憤。
秦姝坐了一會兒,秦老夫人吃了早飯出來走動走動,秦姝看見她忍不住落淚,偏了偏頭抹掉眼角的淚水迎出去「祖母來了!」
「嗯!吃了嗎?」。秦老夫人邊走邊問,一進屋瞧著桌上的粥,說「你還沒吃啊!早飯吃晚了對身體不好,趕緊吃吧!」
秦姝搖搖頭說「這會兒沒什麼胃口。」秦姝扶著她坐下說「祖母,在家里住了些日子,我想回去一趟,過些日子有時間了再過來看祖母了!」她說著話,春蘭已經收拾好東西出來。
秦老夫人瞧著紅了眼眶的秦姝,又看看春蘭手里的包袱,急了「好好的回去做什麼?在家里住著不舒服嗎?」。
「沒有,娘和祖母對阿姝關懷備至還來不及,怎麼會不舒服,是我的原因,我想回去看看,反正也不遠,出來這麼些日子了,不知道家里怎麼了!」
「家里能有什麼事,不是有管家看著,你擔心什麼,好好在這里住著,等孩子出生了,滿月了再說。」秦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拍了拍。
秦姝听著淚水無聲的落下,秦老夫人瞧著她這模樣,又看了看春蘭手里的包袱,嘆了口氣說「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秦姝搖頭「沒說什麼,是我想回去了。」
「祖母不信!」秦老夫人說著話皺了皺眉說「你這屋子里是不是有股怪味?」她們坐在桌子旁,桌上放著一碗參了昨日的米粥,離得近了肯定很容易就聞著了。
秦老夫人說著目光在屋子里掃了掃,其他的人也跟著看了看,祝嬤嬤眼尖,她端著米粥聞了聞,頓時皺眉「這粥怎麼是壞的?」
聞言,秦老夫人不相信的端過去聞了聞,頓時變了臉色「這是你早上要吃的?」秦姝低頭不語,秦老夫人見狀,知道她為什麼執意要離開了,生氣道「這些下人可真是該死!」說著話,她對祝嬤嬤說「你去把夫人叫過來,讓過來瞧瞧。」
祝嬤嬤點頭出去。
不多久,秦夫人過來,瞧著秦老夫人面色不好,又看了看一臉淚痕的秦姝,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秦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阿容啊,你聞聞這個。」說著把碗交給她,秦夫人端著湊在鼻間聞了聞,一股子發餿的味道,她皺了皺眉,還沒開口,听見秦老夫人道「廚房里的人也太疏忽了,這樣的東西怎麼能給人吃,你看看做的什麼事,這要是吃下去可不吃壞了肚子,阿容啊,廚房的人是不是該整治一下了,這麼大意誰還敢吃她們弄出來的食物?」
秦夫人看了眼眶發紅的秦姝一眼,對秦老夫人說「娘放心,媳婦不會姑息了她們的。」她扭頭問秦姝「阿姝吃了嗎?」。
「沒有,聞著粥有怪味就沒吃了!」秦姝可憐巴巴的說,秦老夫人瞧著心疼不已的拍了拍她的手。
秦夫人道「等會讓孫媽媽給你做些吃的,你想吃什麼?」
「就米粥吧!」秦姝也不推遲,說。
秦夫人點點頭,她對秦老夫人說「娘坐一會兒,媳婦下去看看!」
「好!」她說「你下去忙吧,至于那些下人,可不要姑息了,免得不知輕重,以後宴請客人出了這樣的事,秦家的臉面丟不起!」
秦夫人點頭,帶著孫媽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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