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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時文從外面回來,裝了一肚子的怒氣,一進府也沒去給他娘請安,徑直回到自己的園子。
十八公主听小廝說找大夫,驚了一下問「小世子怎麼了?」
小廝遲疑了一下說「世子在酒樓了尚書令家的公子打起來了。」
十八公主又疼又氣,匆匆朝穆時文的院子走去,尚書令還真是膽大包天了,連小世子都敢打!
穆時文听說他娘來了,知道掩蓋不了臉上的傷痕,嘆了口氣低下頭。十八公主已經來不由分說的捧著他的臉,瞧著顴骨上青紫一片,吸了口氣「是尚書令家的公子打的?」
穆時文沉默不語。
「都被打了你還瞞著,你放心,娘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她的孩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區區一個尚書令家的公子居然敢動手打人,她不好好教訓他們就不是十八公主。
穆時文拉著離開的人,說「娘別氣了,孩兒不過傷了一點,尚書令家的公子恐怕一個月下不了床!」若不是被人拉著,他也不會挨了這拳頭,想想就窩火,更讓人窩火的是他們居然侮辱思柔,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那也不行!」十八公主不甘心道「只要你傷了,不管他們幾個月下不了床,娘都不會罷休!」說著叫來管家,管家匆匆而來,她娶下頭上的發簪交給他道「送去尚書府!」
管家小心翼翼的接過去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告訴娘,為什麼打架?」她雖然心疼,護短,倒也不是不想知道具體因為什麼事?
問起原因,穆時文黑了臉難以啟齒。
瞧著他這模樣,十八公主皺了皺眉,試探的說「因為諸家的小姐?」穆時文詫異的看她一眼,十八公主冷了一張臉說「那樣的女子,你還要娶嗎?」。
「娘,別人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孩兒還不知道嗎?」。穆時文道「她沒有勾引孩兒,相反是孩兒一直纏著她。」十八公主吃驚,有些不敢置信,他被看得不自在,臉紅了紅說「娘,思柔是個好女孩,孩兒今生只要她,。孩兒不知道是誰謠傳,娘一定不要輕信外面的流言蜚語。」
「都這樣了你還維護她,她就那麼好?」十八公主瞧著兒子那維護的模樣,恨鐵不成鋼道「若是傳出去你為了一個女子打架,你讓侯爺府的臉往哪擱?」
「是孩兒魯莽了!」他有些愧疚「可孩兒不能看著他們侮辱思柔,她是清白的。」
聞言,十八公主對那個思柔越發的不喜歡了,這還沒進門就鬧出這麼多事情,這要是一進門,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兒子一心一意為著一個外人,十八公主心里越發的不好受,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搶走了。」清白又如何,現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和你私下見面,這樣行為不檢點,不守禮教的女子,就算娘答應,你祖母也不會答應的!」知道自己的話在他心里沒重量,她搬出在廟里修養的老夫人。
穆時文想起他祖母,有些顧忌的癟了癟嘴,半響才道「娘答應過的不能食言!」
「我」十八公主一時語噎,找不到反駁的話。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婢女領著大夫進來,十八公主讓大夫給看看傷痕,大夫在他臉上按了按,說是只是淤青而已,只要用他們秘制的藥酒擦拭幾天就可痊愈了。
十八公主點點頭,收下藥酒讓婢女把人送出去,婢女擰了面巾給穆時文洗臉,弄好後十八公主讓他坐下,她親自給他擦藥酒。
穆時文搖搖頭說「讓下人來就行了!」
「她們笨手蹦腳的哪知道什麼!」一句話穆時文不好說什麼,仰著頭讓她幫著擦藥酒。
塞子一打開一股難聞的味道飄來,兩人皺了皺眉,瞧著她娘嫌惡的神情,他說「還是讓下人來吧,別髒了娘的手!」
十八公主遲疑了一下,讓婢女接過藥酒給他擦傷口,她則坐遠了些,那股怪味差點讓她吐了出來。
穆軒武還未換下官服就听見婢女說尚書令上門拜訪,頓時有些意外「他怎麼來了?」
十八公主知道他來的原因,見他疑惑,說「他家大公子和時文打架了,時文的臉都打腫了,恐怕是上門請罪的吧!」
皺眉「時文好好的怎麼會打架?」
十八公主沒好氣的說「還不是听了外面的流言蜚語,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和人打起來了,時文這孩子也是,一點都不知道輕重,為了那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居然把自己弄傷,真是讓人傷心!」、
穆軒武可看了她一眼,不悅道「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不要隨便亂說,別失了身份。」
一句話把十八公主說的一陣尷尬,頓時覺得面上一燒,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神情。默默地給他換上常服。
兩人出現在大廳,尚書令連忙起身行禮,穆軒武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上,鼻青臉腫的人皺了皺眉。
行禮後,尚書令掏出那支玉簪道「都怪小兒膽大包天傷了世子,還望公主侯爺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犬子這一次。」
穆軒武瞟了十八公主一眼,看著她接過發簪皺了皺眉,十八公主不敢看他,一身不發的收好發簪。
「尚書令客氣了,孩子們不懂事好好管教就行了,用不著如此大動干戈,還是把人帶回去好好養著吧!」一看躺椅上的人,穆軒武知道惹事的人恐怕沒怎麼傷著,他的兒子從小跟著他習武,豈是一個紈褲子弟能傷得了的。
「多謝侯爺大量,這是一點賠禮,還望公主,侯爺收下!「尚書令捧著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放著一支兩指大小,快成人型的人參,不用多說都價值不菲。
十八公主看了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尚書令身上一抖,知道公主不好應付,否則他兒子都快殘廢了她還要送發簪過來,不就是讓他們上門賠禮道歉嗎?
「都是犬子愚鈍,傷了世子,還望公主好好教導一番。」
穆軒武看了十八公主一眼,不想輕易放過的人不甘不願的哼了一聲,道「尚書令大人以後還是好好管教一下孩子,世子不比平常百姓,可不是誰都能傷的!」
尚書令連連點頭「臣下記住了,多謝公主寬宏大量!」
「好在世子傷得不重,否則就是尚書令一家的人頭都不夠賠償世子的。」尚書令一抖,求救的看向穆軒武,他會意的咳了一聲警告十八公主,十八公主不敢太放肆,說「既然尚書令已經賠禮道歉了,今個兒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大人請回吧!」
「是!多謝公主饒恕!」行禮後,尚書令叫來小廝,抬著不省人事的人離開。
十八公主出了一口惡氣,心里好受了不少,微笑著看向穆軒武,見他陰沉著一張臉,笑意一僵,她低下頭不語。
穆軒武看了她一眼甩袖去離開,她遲疑了一下跟上去,瞧著他去兒子的園子,心知不好,剛進院子就听見他說「孽子,跪下!」
穆時文二話不說在他面前跪下,咚的一聲看得十八公主心驚肉跳,心疼不已。
穆軒武可不管那麼多,道「堂堂的一個世子,居然在外鬧事,你可知錯?」
「孩兒知錯,但孩兒不後悔!爹爹要打要罰,孩兒心甘情願。」穆時文毫不在意道,仿佛等下受罰的不是自己。
「這可是你說的!」穆軒武冷聲對一旁的管家道「家法伺候,把戒尺拿來。」管家看看十八公主,她搖搖頭,管家不敢動,他看了十八公主一眼,一字一句道「誰若是敢阻攔,一起挨罰。」
听他這樣說,管家這才離開。
十八公主上前道「時文都認錯了,老爺就算了,這次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錯,是尚書令家的公子出口不遜以至于激怒了時文才會」
話音未落,穆軒武打斷道「不過是幾句流言蜚語就激怒了,他也不過是個無用之人,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鬧得滿城皆知,真是丟了侯爺府的臉。」
很快管家拿了戒尺來,他接過去正要打,十八公主抓住另一頭哀求說「老爺,孩子還小,好好教導就行了,大動肝火不值得!」
「放手!」穆軒武看她一眼,冷聲道。
十八公主被他冷淡的眼神嚇住,遲疑了一下松開手,眼真真的看著兩指寬的戒尺一下一下的打在他背上,听著他悶哼的聲音,十八公主心疼不已,眼淚嘩嘩的落下。、
打了二十下,穆時文已經趴在地上了,他收了手不發一言的離開。十八公主心疼的撲上去「時文,時文,娘的好孩子怎麼了,疼不疼?」
「娘,孩兒不疼,為了思柔,孩兒覺得值得!」慘白著一張臉的人忍著疼痛笑了笑說。
「傻孩子,你這傻孩子,你這樣為她,娘怎麼放心你把人娶進門,你這個傻孩子!」十八公主抱著兒子邊哭邊說。
不知道哭了多久,十八公主這才記起他身上的傷,扶著他趴在床上正要找大夫,管家已經領著大夫進門了。
大夫給穆時文看傷痕時,管家在十八公主身邊道「是老爺吩咐小的請大夫的!」
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十八公主瞧著兒子身上一條一條交錯紅腫的傷痕,嘆了口氣,心疼的說「這是何必了!」
大夫上藥離開後,十八公主安慰兒子說「不要怨你爹,你爹還是關心你的,大夫就是你爹讓人請的!」
穆時文忍著背上火辣辣的痛,偏頭看著他娘說「娘,不要食言好不好,孩兒只要她!」
「好好養傷,你的心思娘明白!」十八公主嘆了口氣,模了模他的頭說「那麼多好女子,你怎麼就偏偏對她上心了?」
「孩兒也不知道!」穆時文難得的臉紅了紅。
十八公主看得羨慕,說「她有你這份心,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能夠得到他如此愛護。
一連過去幾天,管家一點消息都沒有,流言卻越來越多,好端端在院子里繡花的人,居然被說成羞愧自縊,秦姝一听,氣得掃掉茶杯,還把自己的手燙了一下,嚇得春蘭連忙擦拭手上的水漬,好在茶不是很燙,只是紅了一下不一會兒就好了。
諸賀之回來听她一說,氣得臉都綠了,把管家叫來狠狠的罵了一頓,不多久管家灰頭土臉的離開,一臉為難。
躺在床上的人一听謠言,嚇得從床上坐起來,不顧一切的要出門,被小廝攔住,等十八公主以來看著他赤腳站在地上,臉黑了大半「身上還有傷你要去哪?好好回床上躺著。」
「娘,求你讓孩兒出去,思柔出事了,孩兒要去看看她!」穆時文心亂如麻,不能接受她自縊的消息。
十八公主見狀嘆了口氣,把人按坐在床上,說「都是胡說的,娘已經讓人去打听了,諸家大小姐上午才和她娘去胭脂店買東西,好端端的怎麼會自縊!」
「娘沒騙孩兒?」穆時文松了口氣,卻還是不放心的問。
十八公主有些生氣的說「娘什麼時候騙了你?」
他想想似乎沒有先例,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不悅的說「一定有人心懷不軌想要污蔑諸家,娘,你讓人去查查是誰散播謠言,一定要把這個人抓住!」
「這些事情用不著你操心,諸家若是連這麼點小事都解決不了,諸家小姐也不要進我們家門了!」十八公主不傻,她知道肯定有人知道了什麼,想要破壞兩家的關系,不能讓他們聯姻。
關于聯姻一事,並未公開,知道的人並不多,諸家時肯定不知道的,她還沒跟他們接觸,那麼就只有身邊的幾個人,她身邊的人不敢說,那就是府上其他的人了。只要稍微想想,那個人很快就會明朗起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居然會是她而已,破壞兩家的聯姻,對她有害無利,究竟是什麼讓她這樣做?
「娘,這樣就可以了嗎?」。思柔有些不放心,她不過是去了一趟胭脂店,人們怎麼就會懷疑流言是假的?
「放心,就算不能完全消除他們的疑心,以後再出現什麼流言,他們也不會相信了。」秦姝安慰道,听見那個自縊的流言,她氣壞了,想了一晚上,最好的辦法就是帶著她出去,讓人看見她健健康康的,她毫發無傷,那自縊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思柔點點頭,心里有些擔心,時文哥哥是不是知道了這些天的事情,會不會擔心她,會不會嫌棄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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