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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十八公主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秦姝不好挽留,畢竟她留下來用午飯已經給足了面子,離開時她笑著把一張紙條給十八公主。
十八公主打開一看,疑惑的看著她,秦姝笑著說「中午的那道翡翠雞蛋公主似乎很喜歡,妾身擅自做主把做法寫了下來,若是公主喜歡可以讓府上的廚子做著嘗嘗。」
十八公主笑著收好紙張,點點頭「有勞夫人了!」
秦姝笑笑「公主喜歡就好,府上沒什麼可送的,算是一番心意!」
「夫人客氣了!難得的就是這份心意,本公主記下了了!夫人留步!」說是留步,秦姝自然不敢怠慢,親自送她上馬車,目送馬車離開後這才回去。
三個女兒在身後跟著,秦姝回了自己的院子,思柔讓婢女把十八公主送的禮物拿來,她拆開看了看,是一支蝴蝶發簪,蝴蝶翅膀上點綴著漂亮的羽毛,蝴蝶栩栩如生,仿若一只蝴蝶休憩在金簪上。
思琪見了,驚嘆「好漂亮的發簪!」
秦姝點點頭「侯爺府的東西自然差不多哪兒去。」思柔歡喜的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的模樣讓她覺得好笑。
看了姐姐的禮物,思琪忍不住好奇拆開自己的盒子,含笑的臉一頓,思柔好奇的看過去,笑著道「絹花可這麼漂亮,怎麼不像是在外面買的?」
「看這做工,恐怕是宮里的絹花!」秦姝知道思琪介意她只是一對絹花,絹花再好自然比不過發簪,不過兩人的情況不同,十八公主這樣送禮根本沒有什麼不妥的。
思言打開盒子也是一對絹花,除了顏色不一樣之外,做工和布料都是一樣的,思琪拿著自己的絹花看了看對思言說「我的好看多了!」
思言不和她計較,笑了一下讓婢女收起來。
對比完禮物,思柔忍不住好奇道「娘,十八公主來做什麼?」她心里有些期盼,希望是她想得那樣,時文哥哥許久沒給她送信了,她很擔心。
她看著女兒的臉,見她神情不安,拉著她的手拍了拍說「十八公主上門詢問我們家有沒有與侯爺府聯姻的意思,她是沖著你來的!」
思柔听著有些激動,言語驚喜道「娘娘答應了嗎?」。
思琪抱著她的手臂笑道「恭喜大姐,心想事成了!」
思言也笑笑說「恭喜大姐!」思柔被兩位妹妹恭喜得面上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秦姝看著笑了笑,她的意思不用詢問就知道了,至于「你的親事娘不能做主,等你爹爹回來後娘會問問他的,別擔心,你的心思娘明白,你爹爹應該不會反對!」、
「謝謝娘!」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感動的,思柔紅了眼眶,抱著她娘的手臂道「娘,這些日子讓你費心了!」對于謠言一事,她心里很在意,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和時文哥哥見面通信,也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傻孩子,對著娘說這些做什麼,只要你高興娘覺得什麼都值得。」給她擦了擦淚水,秦姝又道「侯爺府規矩多,公主金枝玉葉,你若是進了門恐怕不會比在家里輕松,成了別人的媳婦,行事說話都得注意才是,娘現在有些後悔對你們太寬松了!」
「娘,你已經很嚴厲了!」思琪笑說「娘若是再嚴厲,女兒就要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才好,免得惹娘生氣!」知道她開玩笑,秦姝笑著回嘴。
思柔點點頭,說「娘放心,女兒會注意的!」
諸賀之回來瞧著妻子喜笑顏開,有些納悶道「府上有什麼喜事讓你如此高興?」
「確實有喜事呢!」笑著給他換下官服,邊換邊說。
諸賀之笑了一下,大概知道她為什麼事情高興了「十八公主來探問兩家的親事了?」
秦姝有些吃驚「老爺怎麼知道!」
他笑了一下「猜的!」
「被你猜中了,十八公主說是和我們家聯姻,我說等你回來再說,明天親自上門回復!」
「兩家聯姻是好事,再說思柔和小世子已經兩情相悅了,若是能促成好事再好不過了,你明天上門一趟,就說我答應了!」
秦姝點點頭,笑著說「我就知道老爺不會反對的,若是我當場答應,她一定會以為我恨不得把女兒嫁進侯爺府,像是佔便宜似的。」
「我知道,你是想讓她知道,我們的女兒也很矜貴,不是隨便的人,給女兒挽回一點面子。」諸賀之笑著說,秦姝贊同的點點頭。
第二天秦姝準備好禮物上門拜訪,十八公主含笑接待了她,行禮後她說「以後思柔就麻煩公主好好教了,那孩子被妾身慣壞了,很多不懂事的地方還請公主見諒。」
「諸夫人客氣了,思柔過門後就是侯爺府的人,也是本公主的媳婦,自然不會虧待了她的!」秦姝賠笑點點頭,她又說「既然府上同意兩家的親事,一切事由都按照禮制來辦,如有什麼要求,諸夫人盡管提便是。可不能委屈了思柔。」
「公主說笑了,思柔能夠進入侯爺府是她的福氣,以後還得麻煩了公主不是。」對方可是公主她就算有什麼不滿的也不敢吭聲啊!
客氣話說了一大堆,兩人愉快的用了午飯,十八公主領著她在後院走了走。看時間不早,秦姝找了一個借口離開,十八公主客氣的送她出門。
她一回家剛換下衣服,三個女兒就過來了,行禮後,思柔著急的問「娘,十八公主怎麼說?」
「說是一切按照禮制過來,過不了多久就會讓人過來送禮的吧」思柔听著臉紅了紅,瞧著思琪對著她擠眉弄眼,她的臉更紅了,耳朵脖子都紅彤彤的。
秦姝看了,笑著對思琪說「別總是取笑你大姐,好好的學學禮儀,等你及笄了娘也找個婆家把你嫁了!」
這次輪到思琪臉紅了,她嘟著小嘴說「娘沒個正經,不跟你們說話了!」說完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卻羨慕大姐能夠找到一戶好人家,她也想快點長大。
臘月二十那天,侯爺府請來紅媒上門,媒人並不陌生,就是不久前給恆哥兒說媒的人,不過這次她是替侯爺府世子說媒,一見面笑得眉眼都看不見,一臉的喜氣說「夫人大喜啊!」
「紅姑有勞了!」秦姝笑著讓她坐下,又讓春蘭上茶。
紅煤笑著連茶都顧不上喝,說「小的早就可能出來大小姐非富即貴,是個有福氣的人,你瞧瞧現在靈驗了吧,嫁入侯爺府可是世子夫人啊,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啊!」
「借紅姑吉言了!」秦姝笑笑,知道她這番話恐怕對每個人都說過,不過她心情好,倒也不計較那麼多。
「那是大小姐的福氣啊!」紅姑笑著把禮物單子給她,說「能夠替侯爺府做事,也是小的的一種福氣了。都是托了府上的福氣啊!」
秦姝笑笑,看了春蘭一眼,春蘭會意,掏出一哥紅包給她,紅媒也不推辭,笑眯眯的收下,像他這樣的紅娘,最喜歡的是每天都是吉日,每天都有媒說。
秦姝看著禮單,紅媒收了紅包笑得合不攏嘴。
一杯茶喝完,紅媒笑著離開,說是過幾天選個好日子上門問名,秦姝點點頭,讓春蘭把人送出去。
穆時文听說她娘去了諸府探口風高興的不行,原本趴在床上的人也精神了,上門提親時他也想一起去,被十八公主叫住,若是他親自上門對女方來說太尊重了,畢竟他們是侯爺府,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的,免得他們得意忘形了。
想著能把人娶回來,穆時文心情好得不行,不能親自去提親,他讓送禮的人偷偷帶了一封信給思柔。
收到信的思柔顫抖著手打開,看著他俊逸的字體,忍不住心里一暖,眼眶也跟著熱了起來。她把信看了又看,又哭又笑的模樣,把身邊的婢女看得一驚一詫的。
侯爺府大張旗鼓的提親,沒多久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侯爺府的世子夫人是諸家的大小姐,就是以前流言的人物,頓時唏噓不已,原來還真是成了一對美滿姻緣啊!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秦妤這個每天守在侯爺府門口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只要穆忠武出門,她就跟上去吵鬧,把穆忠武鬧得連侯爺府都不敢回,交代幾個孩子沒事不要出門。
十八公主和穆軒武的馬車離開,她是不敢上前的,府上的馬車她都認識,看見什麼馬車停在門口就知道誰出門。
看見紅媒進出的時候她知道府上有喜事了,讓人沒想到的還是諸家,這讓她氣憤不已。為了破壞兩家的婚事,她都被休了,他們居然還能結親,這怎麼能讓她甘心。
侯爺府上門提親的第二天秦妤就去諸府鬧事,諸賀之去了衙門,秦姝听說她在門口叫嚷,頭疼不已,前段時間听管家說她每天去侯爺府,把穆三爺嚇得不敢出門,這會兒又來了這里,她看這個秦妤是瘋了。
「不去管,讓她鬧去,若是這點事都辦不好,以後別在府上做事了!」管家點點頭,心想主子都發話了,就別怪她心狠。
秦妤見大門緊閉,氣得徒手敲門,夫君孩子都不要她了,她已經覺得自己走入絕境了,根本沒什麼還害怕的。
大門被她敲得咚咚作響,小廝听著皺眉,瞧著走來的管家,臉上一喜。管家也听見敲門聲了,讓他們打開門,秦妤沒防備撲了進來,管家扶著她一推把人推了出去。
秦妤吃痛嗎,破口大罵「那個沒眼楮的狗奴才,居然敢推我!」
「夫人還是不要在這里鬧事了,否則休怪本管家沒提醒你!」管家冷聲說。
她什麼都沒有了,還怕一個奴才嗎?秦妤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瞧著雲秋過來,一把推開她「滾,本夫人才不要你管。」回頭等著管家說「讓開,我要見那個賤人!」
「放肆,敢在尚書大人門口大放厥詞,你活得不耐煩了!」主子都開口了,他自然沒了顧忌,一巴掌打在秦妤臉上,力道很大,秦妤跌倒在地上,管家惡狠狠說「不想活了盡管鬧好了。」
雲秋看著她家主子被打,驚了一下撲上去護著秦妤,秦妤抹去嘴角的痕跡突然笑了起來「秦姝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讓人打我,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賤人出來,出來啊」
管家害怕被主子听見,讓小廝抓住她,一手捂著她的臉。
可秦姝還是听見了,她一出來就听見她罵人的話,神情變了變。
管家看見她有些害怕,低頭說「夫人!」
秦姝看了管家一眼,道「松開她!」管家點頭,小廝依言松開秦妤,她看見秦姝,不顧紅腫的半張臉,因為方才的拉扯,她的衣服凌亂了,頭發也松散了些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瘋子。
看見她,笑著說「你總算出來了,怎麼不躲了,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
「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更沒有對不起你,相反是你對不起我,說過的讓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秦姝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
「你現在高興了吧!我被休了,兒女都不要我了,你高興了吧,都是你害的!」秦妤笑看著她,剛要伸手,被春蘭打下去,她惡狠狠的瞪春蘭,春蘭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她本來想笑,看著她這幅鬼樣子,覺得悲哀。
「不是,是你害的,你別想把女兒嫁進去,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你這個賤人就該下十八層」
「夠了,你瘋夠了了沒有!」一巴掌落下,秦姝看著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再看看泛紅的雙手嘆了口氣。
秦妤再次被她打懵了,捂著臉怔怔的看著她,春蘭見狀擋在秦姝面前,生怕她發起瘋來傷了主子。
秦姝知道和她說什麼都沒用,把她留在京城也是丟自己的面子,吩咐道「把她送回老家交給秦老爺讓他好好的看著,把京城發生的事情都說給他听,你親自去!」管家點頭。
秦妤不樂意,撲上來要打她,嘴里說著「你憑什麼把我送走,賤人,你這個賤人,你不會有好日子過得,你等著,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她還在罵罵咧咧,秦姝听不下去,吩咐道「綁了,嘴巴也堵上!」
不多久,還在掙扎的人被五花大綁了,嘴巴里塞了一塊布巾,看著她路出凶惡的神情,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雲秋見狀,嚇得全身發抖,卻又不敢上前,秦姝看了她一眼說「你跟著去吧,你的家人過幾天送過去,老爺會安頓好你們的,別讓她再跑出來鬧事了!」
「是,奴婢記住了!」雲秋抖了抖,不敢看她。
馬車很快就準備好,秦妤被人抬上馬車,雲秋跟著上去,管家朝秦姝躬了躬,讓兩位小廝跟著坐在車里看著點別讓她鬧事。
看著馬車離開消失在眼前,秦姝嘆了口氣。
春蘭安慰道「不是夫人的錯,別給自己找麻煩!」
「我知道!」她知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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