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分鐘後,巨蛇的掙扎已經漸漸平息,原本聲勢驚人地面發出的聲響,也慢慢歸于平靜。
隨著斜陽夕照,山風襲來,吹去了籠罩在巨蛇附近區域的縷縷硝煙塵霧,露出了被遮掩的本來的面目。
這時,一個滿身是血跡和泥土的身影動了一下,康寧略有些狼狽地拂去了臉上的塵土,吐出了嘴里吞進的灰塵,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一陣激烈的咳嗽之後,康寧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片狼藉,看見巨蛇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後,這才轉向眾人藏身的巨石,揮了揮手,大聲喊道︰「阿河,幫我把背包拿過來!」
一片歡呼聲從巨石上下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在揮舞著拳頭,慶祝劫後余生。最先反應過來的阿豐急忙滑下巨石,從一個士兵的手中搶過康寧的背袋,激動地向康寧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
他跑到康寧面前站住,上下端詳了好一會兒,眼里全是無比的欣喜和欽佩。
隨後,其他隊員也陸續沖了過來,圍著康寧滿臉是笑,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康寧一邊用手擦去臉上的血腥和汗水,一邊向大家點頭打招呼。他剛從阿豐手里接過背袋想要打開,陳月琴已經撲進他懷里,哽咽著幽幽哭泣起來。
康寧臉上滿是歉意的笑容,緊緊地摟著她,輕輕拍打她的背以示安慰。
等陳月琴情緒稍微平穩,才將她輕輕推開,在她耳畔低聲叮嚀道︰「阿琴,你夢想一見的‘孽龍骨’就在前方三十米處的地方。你等會兒先用攝像機把它的生長形態完整地拍攝下來。記住這種植物劇毒無比,千萬別踫到它!千萬要記好啊,等我到了之後才能動手,否則會死人地,明白嗎?」
「嗯……你呢?你干嘛去?」
陳月琴點了點頭,隨即突然想起了什麼,拉著康寧的胳膊著急地問道。
康寧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再去冒險了。我去割點蛇肉回來。這麼大的蛇簡直是聞所未聞,晚上咱們燒烤……阿固,你們兩個協助阿琴拍攝新物種,記住不要接觸到這種植物;阿河,你現在就可以帶兩個士兵去鑿取礦物樣品了;群姐,你領著大家尋找我們計劃中的藥草,這是阮教授目前最急需的東西。天色不早了,大家趕快行動吧。否則天黑之後恐怕會更加危險,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巨蛇的同類出現,抓緊時間吧……阿豐,分兩個人給我去搬蛇肉。辛辛苦苦干掉它,不從它身上撈點好處說不過去。」
「我跟你一起搬!」
阿豐對康寧的膽量和反應無比的敬服,帶著兩個兵,主動要求給康寧打下手。
三人跟在康寧身後,小心走向還在微微蠕動地無頭巨蛇旁邊,然後打量著這龐大的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才能形成如此規模的巨型生物。
康寧心里早有打算。
他之所以費盡心思將眾人打發個干干淨淨,目的就是不願讓任何人理解巨蛇中蘊涵的秘密,特別是巨蛇膽囊內的結晶體「龍丹」的秘密,更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康寧用鋒利阿拉伯匕首在旁邊的從中中割下一根草管。再次回到蛇身旁,將草管插進精致地玻璃瓶里,然後開始仔細打量血肉模糊的碩大蛇身。
觀察了一會兒,他吩咐阿豐帶著一個士兵到另一頭,砍下蛇尾,分成若干的小段。自己則和一個士兵開始忙碌起來。
小兵看到康寧手中的小匕首如切豆腐般分解著蛇身,眼里滿是羨慕之色。
不過他尚未「嘖嘖」地嘆出兩聲來,康寧就將一米多長地巨蛇脖子完整地切了下來,命令他抱到十米開外那塊平整的大石板上分成八個等分。
小兵听了一臉的振奮,立刻興沖沖地遵命而行。
打發走了小兵,康寧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阿豐和他的助手,發現他們正全身貫注地蹲在幾米開外的地上,低頭費力地分解著巨蛇的尾部,當下微微一笑,飛快地從巨蛇脊背下刀。可是連續切開三個部位,仍未發現蛇膽的所在。
康寧略一思索,干脆揮刀將露在洞外五十多公分長的蛇身呈環狀切下。
隨著這段碩長地蛇身應聲落地,眼前出現的情景讓康寧瞪大了眼楮,嘆為觀止︰
蛇身內,一條碗口粗的鐵灰色毒蛇的腦袋和脖子出現了。看樣子眼前這條龐然大物數百年來不知吞噬了多少的同類,而這條鐵灰色的毒蛇就是新地受害者。要是真的有修煉一說的話,恐怕它如今都修煉成蛇仙了!
康寧大聲叫來阿豐等人。
三人放下手頭的活跑了過來,一看蛇中之蛇,無不驚得目瞪口呆。
隨後听康寧說小蛇已經死了許久,只需要拖出來就行了,于是三人又連忙找來一根麻繩,死死地捆住小蛇的腦袋,一起發力將這條六米多長的小蛇一段段拖到外邊的地上,然後圍著小蛇嘖嘖稱嘆。
阿豐走到康寧身邊,指著小蛇驚嘆道︰「阿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巨蛇肚子里居然還有一條小蛇——不對,這哪兒是什麼小蛇啊,至
長七八十斤重,就算是這樣的蛇,我這輩子也是從未在是不能算小了!嘖嘖!」
康寧輕輕轉過頭,在阿豐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豐聞听後大喜之下,差點手舞足蹈起來,立刻跑出去再叫來兩個士兵,四處警戒,嚴禁任何人接近,重新回到蛇尾那邊埋頭苦干起來。
由于取出了大蛇月復中的小蛇,康寧很快就找到了大如拳頭的蛇膽。
讓康寧驚喜萬分地是︰這個蛇膽已經成深棕色,略帶金黃,正是瑤醫傳人老磨所說的極品龍膽中地上品!
因此,心中狂喜的康寧在割下連結蛇膽的筋膜時。雙手禁不住頻頻顫抖,連續好幾個深呼吸,才穩住心神。
散發出濃郁甘甜氣息的棕色膽汁,通過草管緩緩注入瓶中。
康寧小心地擠出最後一滴膽汁後,這才剖開膽囊,頓時,一顆大如鴿蛋的晶瑩結晶物顯現出來,在最後一縷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光。
康寧毫不猶豫切下金丹,一口吞下肚去,一股溫熱氣流,頓時在康寧身軀里充盈激蕩。
—
康寧來不及細細體會這奇妙的感受,立即將剩下的膽囊包衣輕輕放入瓶中,讓膽汁浸泡著。他小心翼翼地封上軟木塞,再蓋上牛角瓶蓋,然後又用厚紗布將玻璃瓶層層包裹。再用醫用膠帶粘貼牢固,這才放入背囊夾層地金屬罐里,再旋緊金屬罐的蓋子,隨即拉上拉鏈。
取下兩截蛇骨。康寧又把念頭對準了那條絕對不能算小的「小蛇」。
揮刀分解完小蛇之後,康寧再次將小蛇的膽汁收集了起來,連同巨蛇頭部肉瘤也取樣封存。
讓康寧無比驚喜的是,取完膽汁的小蛇的膽囊里,居然也有一個黃豆大的粉色結晶體存在。
康寧一時間為難了,這種由大自然精華凝聚而成地龍丹,要是在見光之後三炷香的時間里不服用,就會失去應有的效果。
因此,康寧略作考慮。便將小龍丹含在嘴里,吩咐了阿豐幾句,便背上背囊匆匆走向大蛇洞口的「孽龍骨」林。
康寧尚未走到幾位考察隊員地身邊,動物學家阿固的一聲慘叫頓時傳了過來。
康寧微微吃了一驚,快步上去一看,阿固的雙掌和胳膊上扎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刺。強烈的刺痛和奇癢,令阿固蹦蹦直跳,大聲叫喊,旁邊的人無不嚇得躲避開來,臉上一臉的恐懼
「坐下!別動!更不能抓傷皮膚!」
康寧沖了過去,大聲告誡起來。阿固看到康寧到來,大腦立即冷靜了許多,咬牙忍住痛癢坐到了地上。
康寧擔心阿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傷到別人,揮手制住了他的穴道,使其不能動彈。隨後。康寧叫來負責醫療地隊員,給阿固注射止痛針,並讓這名醫療隊員盡量小心地拔去阿固體表密密麻麻的小刺。
康寧走到嚇得臉色發白的陳月琴身邊,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陳月琴沮喪地收起了攝像機,泫然欲泣地回答道︰「群姐說這東西對此次考察研究很重要,必須取樣,阿固就用一根樹杈支撐著開始砍伐。誰知砍斷根部的時候,整顆樹毫無征兆地倒了下來,阿固來不及躲閃,只好用手接住,就成這樣了……幸虧我听你的,不然……」
康寧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正是由于自己取蛇膽時沒有讓這幾個越南人幫忙,他們無奈之下,只想多作出點成績,于是在沒有弄清植物特性的情況下瞎胡鬧,以致于發生這樣地事情。
細想過後,康寧決定不出手相救,留待越南人把阿固抬回去再說,同時也可以在給阿固等人治療的過程中,多收集一些臨床的實驗數據。至于他們的痛苦和反復發作什麼的,那就和自己沒關系了。
拿定主意,康寧整個人輕松了許多。他見四周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阿固那邊,于是指指陳月琴的眼楮和嘴巴,低聲笑道︰「怎麼弄的這麼髒?」
陳月琴連忙用手背擦擦眼楮和嘴巴。
康寧假裝幫忙,先讓她閉上眼楮,再讓她張開誘人的小嘴,隨即深深吻住她誘人的嘴唇,用舌尖將嘴里地小龍丹頂進她柔潤的小嘴里,順手再在她腰月復部位輕輕點了一下。
意亂情迷的陳月琴尚未反應過來,小龍丹已被她吞入了月復中。
此時的康寧哪來想得到,三四十年後,服用了水龍丹的陳月琴,還和二十歲時的容顏一樣年輕,真真正正地做到了青春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