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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井下石之徒瞥見還夕不安地偷窺自己,笑得就更得意了。他轉過臉,調侃地望著還夕慢了十倍的吞咽動作,笑道︰「快吃呀,吃完好親我……的額頭!」
還夕心里恨恨地,東張西望了一會,終于把點心全部消滅掉了,她指著黑木說︰「你,你……」
她正琢磨著最有力的聲討之詞,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馬車驟停,黑木和還夕也猛地往前一跌,還夕忍不住叫道︰「出了什麼事?怎麼搞的嘛?」
沒听見車夫的答復,倒听見一聲凜冽的喊叫︰「黑木少俠,在下多有得罪了!請你出來,你我今日正好做個了斷!」
還夕驚得說不出話來,怔怔望著黑木。黑木臉色一凜,拿上身旁的佩劍,掀開車簾,跳出車外。
蒼茫的暮靄之中,四周是連綿的群山,馬車所處之地是一個狹小的山谷。馬車前不遠的地方,站著一溜勁裝打扮的人,為首的是一個魁梧矯健的壯漢。方才的吼叫正是此人喊出。
黑木扭頭看看,馬車後面,也是幾十個他們的同黨,已把後路堵住。馬車夫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中年人,此時正嚇得簌簌發抖。
黑木向那人拱拳問道︰「我是黑木,請問壯士是何人?也請壯士明言,我與壯士之間有什麼事需要了斷?」
那人氣勢洶洶吼道︰「哼哼,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李名少虎,人稱虎頭郎是也!十年前,你的父親老黑喪盡天良,殺了我的雙親,燒了我的祖宅,我幸虧因為貪玩而回家晚了才得以幸免。今日,我就是要找你討還這筆血債的!俗話說,殺人償命,父債子還,如此簡單的道理黑少俠應該明白吧?」
噢,原來如此。黑木暗忖,父親確實干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自己少年時一直在山上學藝,學藝圓滿下山以後,前些年的事父親從來不提,因此自己也一無所知。也不知這人的父親是誰?他說道︰「我父親確實干過一些不光彩的事,我先替我父親向您賠禮。不過壯士,冤冤相報何時了,上一輩的恩怨,何必再殃及後人?我父親前年已被仇家殺死,我當時就放出話去說,因為知道父親曾經殺人放火危害他人,所以我黑木絕不尋仇結怨,一切恩怨到此為止。我父親既死,也算是給你雙親報了仇。我們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各自看開,就此罷手,從此兄弟相稱,快意于江湖,您看如何?」
「哈哈哈哈!住嘴!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隨你哄騙不成?!你父親當年冷酷暴戾,毫無憐憫仁慈之心,他殘忍地殺害我父親母親,如今他死了,自然是由你來償命,這筆帳決不能一筆勾銷!什麼‘就此罷手’,‘兄弟相稱’?哼!你做夢去吧!——左右,給我上!」
話音未落,隊伍中即竄出七八個強壯青年,持刀攜棒喊殺而來。
黑木見說不通道理,也只得抽寶劍迎戰。一時之間,黑木上竄下跳,輕盈如海底蛟龍,那些人追殺猛打,凶惡如下山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