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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黑木鼓了鼓勇氣,準備為愛情最後掙扎一次,「那次我去皇宮實在是情非得已……感謝大人的不殺之恩。可是,我跟小夕是真心相愛,你不能強迫我們離開啊……楓大人……」黑木痛苦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正因為你跟小夕是真心相愛,你才要離開小夕!你懂嗎?」。楓丞相義正詞嚴,語音頓挫,「因為,你是一個刺客!你的特殊身份導致你不能給小夕帶來幸福,只會給小夕帶來災難。你也許還不知道吧,早在小夕離家出走以前,太後就已下旨給小夕和蘭陵王賜婚了。蘭陵王對小夕一往情深,到現在還在等著她。蘭陵王的富貴權勢能夠帶給小夕享不盡的榮華,享不盡的幸福。蘭陵王能給小夕的一切,你能給得了嗎?作為一個父親,我無比疼愛自己的女兒,我當然要給女兒設計美滿的人生,而不允許她找一個刺客做夫婿!因為你是一個刺客,所以,不管你做何選擇,小夕都會做寡婦。請問,你是取舍你的事業,還是取舍小夕?舍掉事業,你的主家將不會放過你;不舍掉事業,不久之後我們楓家必將遭遇滿門抄斬!試問,這就是你能給小夕帶來的幸福嗎?」。
黑木的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大人,我,我……」他能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呢?放棄刺殺行動,他對不起他的風沙國,對不起義如雲天的蕭紫術;堅持刺殺行動,他又怎麼敢保證肯定能全身而退?楓丞相說的對,無論進退,他都不會帶給小夕幸福……這些事,他不是沒想過。在他的事業和小夕之間,他早已衡量取舍過一萬次了……
黑木心亂如麻,五內俱焚……
黑木心如刀絞左右為難之際,楓丞相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突然之間老淚縱橫︰「黑木,黑木,求求你,看在一個老父親的愛子之心上,離開小夕吧!為公為私,我都不能讓我最疼愛的女兒跟一個刺殺皇帝的刺客成婚,因為你只會給我的國家給我的家庭,給你深愛的小夕帶來災難。而那個蘭陵王才能給小夕真正的幸福!黑木,我知道你是個有情有意的正直之人,求求你,答應我,離開小夕吧。小夕還年輕,她的路還很長,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往火坑里跳啊……」
這番話令黑木肝腸寸斷。他扶起楓丞相,自己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楓丞相說得對,他黑木是風沙國人,他不能背叛風沙國,可是不背叛風沙國,就是背叛小夕……因為客觀上的背叛也是背叛,只要他堅持風沙國的事業,他遲早都會帶給小夕滅頂之災……風沙國和楓還夕,兩者不能兼得……
他扶起楓丞相,努力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他太痛太痛了,如同他的心頭肉,正生生被割碎,他痛不欲生,他血流滿地……
楓丞相闔上箱子蓋,哽咽說道︰「這一箱子金銀,足夠你做盤纏的了。你帶上它們,遠走高飛吧。我希望明天早晨,不再見到你……」楓丞相抹了抹臉,轉身向外走,走到門口,又回身說道,「我將十分感謝你!」
門悄然關上。剩下黑木獨自怔在原地,見到楓丞相離開,他痛苦地渾身顫抖,兩腿發軟跌跪在地面,熱淚噴薄而出。
他終于不再壓抑內心的悲慟,捂住臉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