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十點多的時候，大家唱累了跳累了，並排坐在沙發上閑談。想起媽媽還會不睡覺熬夜等我，我再也坐不住了，「杜老板，我不能回家太晚，我們走吧！」
「噢？這麼快就走啊？」杜老板轉向我，「還夕，還不太晚，怎麼這麼著急呢？一會開車送你，很快就能到家，不如再玩一會吧？」
「是啊是啊，還夕，再玩一會嘛！」燕兒一只手挽著杜老板的胳膊，千嬌百媚地對我說。
「是啊是啊，還夕，再玩一會吧！」這後一句出自杜凌風之口。杜凌風坐在我身側，他邊說邊把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上。
他這個舉動令我驟升反感。雖然，方才對他印象還不錯，可是那不錯的印象之內還摻雜著很多我讀不懂想不透的東西。畢竟，我對他一點不了解，只是第一次見面啊。
我立刻把他的手推開。
他也沒什麼表示，很自然地移開他的手，「還夕，」他說，「現在還不晚，再玩一會吧！少數服從多數嘛，你看大家都一致要求你呢！」
「對呀還夕，著什麼急啊？再玩一會吧！」杜老板和燕兒異口同聲附和道。
「可是，不行啊，」我說，「我如果不回家的話，我媽媽就會不睡覺一直等我。我實在不能太晚回家！燕兒，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燕兒和杜老板沒說話，杜凌風咂咂嘴道︰「呃，要不這樣吧，我們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然後我們就立刻回家！－－－－－－正好四瓶嘛，一人一瓶！」
杜凌風一瓶一瓶地分發啤酒，我無奈地接過一瓶，「我，我能不能例外？我實在是不能喝了……」看著那瓶啤酒，剛才胃里和腦袋里那種難受和眩暈再次襲來。那哪里是一瓶啤酒，分明是一枚炸彈。
「唉？這是晚會結束前最後的儀式，這瓶酒是誰都不能例外的！」杜老板言之鑿鑿。
「是啊還夕，喝酒也需要鍛煉的，喝吧，沒事，啤酒度數很低很低……」這句是燕兒說的。幽暗的藍色燈光閃爍在她臉上，將她變成了西游記里的白骨精。
「還夕，多喝一點嘛，啤酒是液體面包，多喝一點沒事的……喝吧，別害怕，不就是一瓶啤酒嘛，我陪你！」這句是杜凌風說的，他邊說邊舉起酒瓶，跟我手中的酒瓶踫了一下。他像哪個妖精呢？我還要好好琢磨琢磨西游記才能定。
我實在抵擋不住三個人的攻勢，四個酒瓶集中到一起踫了踫，發出 啷 啷的幾聲響。之後我仿佛跟人賭氣般舉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下去，一股嗆人的苦澀味道直沖肺腑，堵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好！還夕呃，好棒！好棒！」
在三個人的贊嘆聲里，四個空瓶子連續 啷 啷地直直站立到茶幾上。
238
我昏昏沉沉再次感覺自己身處一條忽悠搖蕩的小船上，四面是一片汪洋，看不到彼岸，沒有依托，更不知漂泊向何方。
這次我坐在司機副座的位置，沒有人注意到我渾身如墜地獄般得難受。杜凌風專心致志地開車，後座的杜老板和燕兒竊竊私語。雖然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笑什麼，可很顯然他們倆很是親昵，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