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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潭的潭水清澈如鏡,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但這潭水中卻游蕩著數群透明如水晶,長約數寸到尺余不等的奇異魚種,按照段青雲這胖子所說的,這是一種罕有的雪魚,肉質鮮美,且有梳經活絡的功效,特別是對于築基之前的劍者,食之以後對于劍元氣的修煉很有助益,但一般只生存在一些巨湖大澤的深處,常人根本難以尋到,而之所以會流落到這深不過數尺的明月潭中,大概是因為誤入了地下河道,被流水沖到了這瀑布所在的泉眼,才會順著瀑布落入這潭中繁衍生息……
等到陸清與余及化比完,段青雲就下水捉了幾尾尺余的雪魚,四人生起一蓬篝火,將雪魚用尚且泛綠的樹枝穿透架上,然後在陸清有些詫異的目光下,段青雲從腰間模出了大大小小四五個瓶子,對著陸清得意地一笑,便打開向雪魚上撒弄起來,鮮紅的,赭黃的,熟褐的,草綠的乃至雪白色的粉末均勻地被覆蓋在魚身,片刻後,雪魚漸漸烤得酥黃,一股奇異的濃香飄散開來,惹得幾人恨不得十指大動,就連趙千葉有些冷漠的性子此時雙眼也緊緊地盯著段青雲的動作。
不得不說段青雲這胖子在吃食上確實很有一手,等到宣布擺弄完畢後,陸清三人已經同時伸手,抓住一條雪魚就開動起來,也不管表面的一層清香滾燙的浮油,直吃得滿口鮮香滑女敕的魚肉,那外面一層魚皮更是酥脆萬分,讓陸清恨不得連舌頭都咬掉了。而隨著雪魚入月復,陸清只感到小月復丹田處升起了一股微弱的熱流,熱流旋轉幾周便歸入了丹田里那團屬于旭日心經的溫暖劍元氣,而那團劍元氣則忽然一漲一縮,又迅速歸入平靜,但陸清卻欣喜地發現體內的劍元氣更加渾厚了一分,雖然增長的量很微小,但肉再少也是肉,凡事都有一個不斷積累的過程。
早飯完畢,四人便各自散開練劍,**著上身,陸清一步一步地走入潭水中,來到潭邊不遠處的一方較為平靜的水面,潭水直沒到臍上三寸,潭底不時地有幾道從底部孔洞中噴涌而出的暗流沖擊在腿上,好在陸清習劍三年,底盤馬步的功夫還是十分的扎實的,只是最初的幾下讓身子晃了晃,隨後就站穩了腳跟。
仔細地想了想適才余及化的指點,陸清已然深有所悟,朝陽七式展開,黑鐵劍頓時變做一道紫色洪流破入水中,剛一入水,陸清就感到手上的阻力大增,長劍破開潭水,潭面白色的水花翻滾,沉悶的水浪聲不絕與耳,第一式拔雲見日後,陸清發現自己不但難以把握運劍的方向,就連體內的劍元氣也比在岸上的消耗快了足足三分多,一時間雖然威勢十足,但實際上華而不實,速度反應都大為下降,空有架子而已。
沒有氣餒,陸清知道這是自己剛剛嘗試,還不能適應水中練劍的力道變化,多是用強力運招。而劍道一途萬沒有一蹴而就的道理,還需要不斷地練習才是,等到自己能夠在著潭水中運勁自如後,到了岸上那劍法造詣必定會大大的增長。
手中的動作不慢,努力地感應著劍鋒破開潭水的力道變化,力求讓每一劍的消耗不斷地減少,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朝陽七式,再到騰雲九式,每舞一遍陸清都會有著不同的感觸,每當劍元氣消耗完畢就上岸對著逐漸升起的紅日打坐,這樣劍元氣又出現了些微的增長,正所謂破而後立,大概說得就是像陸清現在一樣。
從最初的在潭中堅持三柱香左右的時間,到日落十分已經逐漸增加到了小半個時辰,中途段青雲又下廚烤了幾條雪魚解決了午飯的問題,他們還沒有幾大長老的修為,每日的三餐還是要吃的。
岸上,余及化三人已經收劍而立,靜靜地看著明月潭中那個不斷翻騰起躍的身影,眼中都有著一絲滿意的神色,只是程度上各不相同,余及化與段青雲是含笑而立,趙千葉則是微微地點了點頭臉色便再無變化。
潭中,陸清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手中的黑鐵劍上,感受著劍鋒破開潭水的每一分變化,騰雲九式施展開,潭面仿佛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紫色霧靄,劍光流轉斬起了數道丈余高的晶瑩水柱,體內的劍元氣更是全面的調動起來,從丹田沿著經脈流通全身,心境前所未有的沉凝,手中握著的黑鐵劍在這一刻也好像輕了許多。
驀的,就在陸清漸入佳境之時,一道潭底的暗流突兀地擋在了陸清劍招轉折的右側,只听得 的一聲悶響,陸清只感到手上一輕,抬起手來一看,原本握著的黑鐵劍已經在劍元氣與暗流的雙重壓力下斷成了兩截。陸清不禁眉頭一皺,這黑鐵劍雖然也是經過百煉千錘後鑄就,但究其根本還是最普通的黑鐵,這樣的硬度根本無法同時承受暗流與劍元氣的力道壓迫。
走上岸運轉劍元功將身上的水汽蒸干,再將衣服重新穿上。余及化已經開口道︰「劍斷了再去鑄劍屋領一柄就是了,也練了一天了,劍道一途也要張馳有度才行,我們回去吧。」
卻見陸清歪頭想了想,開口問道︰「師兄可知道這鑄劍屋有什麼禁忌,我想自己動手鑄柄劍。」
「哦——」余及化看向陸清的眼神頓時一亮,「小師弟你還會鑄劍不成?」
「等等,」一邊的段青雲突然大叫一聲,雙眼放光似的看向陸清,「大半個月前我趁師父不在下山到那朝陽鎮溜達,正好那陸家家主鑄劍,那金天神劍出,金玉滿堂天雷鳴的盛況我是親眼目睹,而且我似乎听那里的鎮民說那陸家家主膝下尚有一子,好像也是叫陸清來著,一時間沒想到,不會就是你吧!」說完眼楮緊緊地盯著陸清,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肯定,而一邊的余及化與趙千葉臉色也是微微的變化,听到胖子的話,他們已經幾乎可以肯定是陸清了,先不說同名姓的可能,師父玄清也不會隨便收徒,而且也只有陸家的下代家主才能在如此的年齡坦然地說自己要鑄劍,那是千年傳承而來的深厚底蘊。
而陸清此刻卻是靜默無聲,顯然已是默認,眼神中一時顯得黯淡無光。原本還有些興奮的段青雲見到陸清如此,頓時想到了半個月前的那場葬禮,陸家家主過世,整個紫霞宗都有不小的震動,他們這些各峰弟子當然也都有所耳聞,只是礙于身份不夠,沒在葬禮的邀請席之內。
有些歉意地拍了拍陸清的肩膀,段青雲和聲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至少你爹已經留下了傳世的名作,作為兒子你應該為他感到驕傲,別傷心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才是。」
抬頭看了看段青雲,而趙千葉眼中也罕有的出現了一抹溫和,使勁地點了下頭,讓心境重新恢復平靜,將眼前的陰霾掃光,這時余及化也笑著道︰「好了,沒事就好,不用擔心,有什麼事盡管跟我們說,再大的事不是還有我們三個給你扛著。」
此時夕陽已經落了大半,四人收拾了一下便上山回了朝陽宮,當四人重新站到朝陽宮門前時,夕陽只剩下了小半邊臉依然掛在天空,由段青雲領著陸清去往鑄劍屋,而余及化兩人則轉向藏書閣借閱一些典籍,四人在入了宮門後便分道揚鑣。
鑄劍屋在朝陽宮的最後方,陸清兩人沿著朝陽宮右邊的白石過道前進,路邊的綠樹成蔭,都是四季常綠的樹種,偶爾一些弟子栽種的奇品花卉恰在此刻開放,馥郁沁鼻的花香彌漫,讓人忍不住駐足欣賞。過了白石道是一塊十丈見方的清藍色池水,陣陣徹骨的寒氣不住彌漫,池邊一層厚厚的冰霜凝結,陸清識得,這是縹緲峰的碧寒潭獨有的泉水,乃是淬煉劍器的上好水質,卻不知這朝陽宮怎麼能擁有如此大的一池泉水,就是當初陸雲為了鑄煉金級神劍上縹緲峰求取也是在付出了一柄早年煉制的青級神劍後方才得到了三四桶而已,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而就在陸清心中感嘆之時,一個頗為陰沉的聲音響起,「兩位師弟這是要往哪里去啊?不知師兄我能否幫些小忙。」伴隨著話音響起的是一聲威武異常的嘶吼聲,從那吼聲中陸清感到了巨大的威脅,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半截黑鐵劍。抬頭望去,前方四五個人影擋住了兩人的道路,為首的正是昨日那被趙千葉喝退的泰雲一行,不過與昨天不同的是,此時的泰雲旁邊站著一只通體青黃色長毛的高大巨狼,狼身高有七尺,長有丈余,一雙血紅的銅鈴大眼殺氣十足,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一對長達尺余的尖利獠牙,上面甚至還掛著幾絲剛剛進食後殘留的血肉,一股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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