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護法!」這時,天空中,響起了草言心的呼喊聲。
同時,草言心原本虛立在半空中的身影化做一道水色長虹向著陸清激射而來。
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氣,陸清冷哼一聲,右腳舉重若輕地向前一踏,腳步上紫電乍閃,淡淡的巽風之氣彌漫,整個人,包括那中年劍者,連劍也來不及拔出就與陸清同時消失在原地。
好快!
草言心眼中精光閃爍,幾乎在陸清消失的瞬間,就出現在之前中年劍者所立的地方。
在冰湖邊,有著十數根高約三四丈,三四人合抱的石柱,上面供奉著香火,這清河城,有幾乎一般的商貿來源與根本出自這冰河。
原本消失的陸清與那中年劍者陡然出現在最先的石柱前。
中年劍者眼中出現了明顯的懼意︰「你不能殺我,我師父是劍師盧綸,他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考慮——」
不等他說完,原本陸清捏住其兩顎的手猛的一緊,只聞得 嚓一聲,連同中年劍者的顎骨與兩排牙齒,頓時被捏得粉碎。
腳步虛空一踏,陸清的身影再次消失。
轟——
轟——
轟——
十數根石柱正中,驟然發出了破碎的悲鳴聲,漫天的石屑飛舞,石柱一個接著一個接連倒塌,直到最後一根石柱面前。
——
中年劍者整個人深深地嵌入到了石柱當中,滿臉灰白,看到他那近乎扭曲的身形,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看得出來,中年劍者全身的筋骨已經完全碎裂,再看他那張大的不敢相信的嘴巴,也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果然,沒撐過兩息時間,中年劍者就脖子一歪,斷了呼吸,此時再看,他的脖頸也已經斷成了數節,整個人也不自然地蜷曲了起來。
而陸清的身上一塵不染,輕輕地落到地上。
「小子你欺人太甚!」這時,一干劍者在震驚了片刻後,全部叫嚷了起來,而那兩名鑄劍師扶起肋骨斷裂的老鑄劍師,也是一臉憤然地盯著陸清,那目光,仿佛要將陸清撕碎一般。
「都住口!」草言心猛然喝了一聲,屬于劍主準大師的強大氣勢擴散開來,彌漫了全場,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此時,清河客棧前的普通宗民已經全部散去,這里的氣勢,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不過顯然,在這群人中,三名鑄劍師地位明顯不低,有著相當的倚仗,此刻草言心只是針對大部分劍元境以下劍者散發的氣勢威壓並沒有過多的影響到他們。
只見其中一名鑄劍師揮舞著光著的右臂,大聲道︰「草城主,此人無故出手打傷了我師父,萬不可放他離去,而且此人來歷不明,還望草城主收繳了他的劍器,將他壓入大牢,好好審訊!」
「對,收繳劍器,壓入大牢!」仿佛受到了這名鑄劍師的鼓舞,原本受到草言心氣勢壓制的一干劍者立即附議起來。
眉頭一皺,草言心不禁狠狠地瞪了開口的鑄劍師一眼,這三大八品鑄劍師,實在是他清河城最無法把握的三人,這三人因為與宗門青凡級鑄劍師古河有著同門之誼,加上三人也的確是鑄劍的大師級人物,所以在這清河城從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他這個劍主階城主,也只是讓他們微微忌憚三分。
此刻這鑄劍師開口的意思他怎麼不明白,這是變著法子想讓自己給他們留下那柄青凡級神劍,青凡級神劍,對于這三個鑄劍師來說,無疑比什麼都來得有吸引力,再看這里聚集的劍者,大多與這三名鑄劍師都有些關系,或是鑄劍方面,或是生意方面,抑或是一些想要拉攏關系的小勢力。
不過他自從昨夜兩個兒子三名護衛回來之後,就听聞了陸清的消息,以他一城之主的修為身份,又怎會對于鄰近的紫霞宗年輕一代沒有絲毫的了解。
更何況,紫霞宗已然飛鶴傳書到他浮雲內宗,這陸清,正是送劍帖的紫霞宗劍使,內宗早在近月前就下放了消息,讓三大主城城主好好招待,不得怠慢分毫。
而就在他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陸清原本抬起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一股強大的風雷劍意驟然從陸清身上爆發了出來,暴虐的風雷劍意綿綿汩汩,宛若長江大河之水,連綿不絕,這堅固霸道的風雷劍意凝聚無比,虛空中暴出了無數兒臂粗的紫電霹靂,無數數寸寬的風刃憑空形成,方圓數十丈的地域,空氣變得無比凝滯起來。
吟——
無數的劍器開始發出了悲鳴聲,強烈的劍意壓迫讓在場幾乎所有人提不起半點劍元,甚至連拔劍的動作都無法完成,身體周圍,仿佛出現了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們的身體禁錮住,不少的劍侍已經半跪到了地上。
——
——
——
二三十柄沒有達到三品的劍器瞬間碎裂開來,而三品的劍器也有許多劍身開始出現了裂紋,並緩緩地蔓延開來,在所有人的眼里,此刻的陸清仿佛化成了一柄通天的紫電巨劍,凌厲的巽風密布了空間,那浩瀚的氣勢威壓幾乎將他們的血脈壓迫,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是——
草言心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劍意,傳說中的風雷劍意,此刻居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仿佛來自于靈魂的威壓,壓制了他大半的神識,就連丹田氣海的水行劍種,也發出了陣陣的顫抖,里面劍主小天位巔峰的劍元被壓制了足有半數。
「我就在這里,想要取劍拿人的可以上來。」
「我就在這里,想要取劍拿人的可以上來。」
陸清的聲音冷淡,卻充斥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到此刻,所有人才知道,面前的這個看似弱小的青年,竟是如此的強大,沒有人敢于上前,因為他們不知道,如果他們上去,還會不會有命活到明天。
這一刻,草言心的心中嘆息一聲,看來他浮雲宗與紫霞宗之間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他可以想像到,他浮雲宗青雲榜第一的寧還真,如果與陸清動手,那會是怎樣的結果,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想雖是如此想,但面前的形勢卻依舊需要他來解決。
「陸護法還請收回劍意,這只是誤會而已,在下清水城城主草言心,還要多謝陸護法昨夜救了小兒兩人,草某在此感激不盡。」草言心說著向著陸清微躬行了一禮。
而直到這時,一眾劍者才想起之前草言心似乎也有稱呼這青年為陸護法,只是之前事態緊急,他們都沒有注意听到,此刻想起來,不禁猜測起陸清的身份來。
劍意有如潮水般退去,所有人都感到身上一輕,仿佛溺水剛上岸一般,那些劍者,劍侍,哪怕是僅有的幾名先天劍客,都大口地呼吸起空氣來,此時,沒有人再敢提取劍壓人的事。
「怎麼樣,老夫說的沒錯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言語機巧,陰謀心計都是枉然,一群小人而已,如果你不是有宗門在身的話,我倒是建議你殺它一個來回,這些人,死不足息。」葉老的聲音在陸清的腦海中響起。
隨後又道︰「你也不要覺得老夫的話有些草菅人命,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既然踏上了劍道,就要有隨時殞命的準備,等你哪天真正走出你紫霞宗那個小世界,你就會發現,這個大陸比我說的更加的殘酷,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那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更不用說覬覦你的神劍了,人有貪欲,這樣的事實在是屢見不鮮。」
「所以說,對于這樣的事,你與老夫記住,以後你只有兩個選擇,如果實力不濟,那就隱姓埋名,隱藏身份遠遁千里,如果實力足夠的話,那就用雷霆手段震懾或是直接斬殺干淨,這些時候,話是說不清楚的,實力強是硬道理!」
陸清在腦海中點了點頭,葉老的話在此刻已經得到了驗證。
「陸護法來自紫霞宗,乃是我宗貴客,並非身份不明,你們可以離開了。」草言心的目光凌厲,掃視了一干劍者一圈,特別是三名鑄劍師,那目光中含帶著深深的警告。
深吸了一口氣,老鑄劍師的神情有些落寞,沙啞著聲音道︰「老了,走吧,都走吧。」
見到老鑄劍師發話,兩名中年鑄劍師也只有恨恨地盯了陸清一眼,便扶著老鑄劍離去了,而看到三名主心骨離開,一干近百名劍者當然也沒有了底氣,沒有人說話,就快速地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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