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畢業實習第十三章融入
「亞杜尼斯？凱爾？」似乎是在咀嚼我的名字，反反復復念叨了幾遍之後，他才接著問到︰「剛才靈吸怪來襲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像你的同伴那樣躲到龍群中呢？」
「同伴？您是指伊利亞德？」我指了指正在為是否出來和我站在一起而舉棋不定的那個家伙。看到對方點頭，我馬上便搖了搖頭，說道︰「他並不是我的同伴，只不過是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和我同行罷了。」
我的聲音很平淡，因為這就是事實，也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上的原因，從一見面我就不喜歡伊利亞德。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雖然相同的處境讓我們不得不互相支持，但是我們從來就不是朋友或者同伴之類的關系，只能算是熟悉的陌路龍。
盯著我的眼楮，也許是其中包含的真誠與漠然使他確信了我剛才所說的話。他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這樣也好！這樣最好！」
我無法透過斗篷看見他的表情，也無法通過那毫無變化的語調來判斷他話里的含義，就在我準備詢問的時候，對方轉身離去了，果決而又沒有絲毫的征兆。
等我回過神來想要開口叫住他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然不見了。他的腳步雖然看起來很緩慢，可是就在我愣神的一剎那，已經在我的視野中消失了。
「真是奇怪啊！」我再次打量四周，確信那頭腦袋上滿布傷痕黑龍就像他出現時一樣。神秘而又沒有痕跡。
「什麼事情很奇怪？」突兀的聲音從我地背後傳來。
不用回頭，我從先前的腳步聲中就判斷出了來龍的身份，「沒什麼，伊利亞德，我是說這個祭壇很古怪。」
「是啊，它簡直就像是活的一樣！」盯著祭壇看了半晌的伊利亞德緩慢的說道。
活的？伊利亞德地話就像是為我打開了某個閘門一樣，當我帶著這種觀點再次打量祭壇的時候。發現如果自己地記憶沒有欺騙自己的話，那上面的魔獸浮雕已然發生了某種變化。這說明即便這座祭壇不是活得。也很可能是某種事物的投影。
「前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多黑龍都習慣在背後偷偷模模的出聲。
趁著伊利亞德和對方談話的時候，我開始細細地打量起對方。這是一頭體型消瘦的黑龍，周身上下澎湃著純粹的邪惡力量。這種來自于邪惡龍神提亞瑪特的恩賜，我曾經在很多的牧師身上感受過，不過，即便是在聚集地的龍神殿中。我也沒有發現如此強大的神術者。當然，那樣實力強大的生物也不是我想見就可以見到地。
不經意間，我開始拿眼前的這頭黑龍同我曾經見到過的強者們比較起來，首先便是曾經化名為柯特的亞爾弗列德-凱爾，不論是化為人形是的落魄，還是展露原形是的狂傲，又或者平時地慵懶，一舉一動無不體現著自然的味道。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就是「天人合一」。當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說法，但是，我覺得只有這個詞語才能概括亞爾弗列德的狀態。
然後便是成功晉級傳奇領域的牛頭人比爾，從我認識他開始，一直到他出游去尋找突破境界回來，他的每一分變化全被我看在了眼里。雖然出于實力上的差距。很多的細節我並不知道，但是，他的氣勢上的改變我還是能夠感受地到地。
從一開始如同奔騰咆哮的溪流，到後來神似波瀾不驚地大海，他的氣勢從不斷的積累擴張到最後完全內斂，經歷了一個很艱難的過程。
再次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黑龍，他給我的感覺就和比爾在晉級到傳奇領域之前類似，我猜想他很可能處在臨門一腳的位置，只不過這一腳什麼時候能夠踏出去卻不一定。要知道，有很多生物終其一生都無法窺視傳奇領域的大門。即便是僥幸臨近。十有八九會被無形的屏障死死的卡住。
毫無疑問，眼前的黑龍就處在這種不尷不尬的境地。他所欠缺的只不過是一個機緣，也許是來自自身的感悟，也許是來自神明的恩賜，也許是來自外界的壓力，也許是其他的什麼事情。
「凱爾，你覺得怎麼樣？」伊利亞德的聲音將我那無限發散的思維召喚了回來。
「嗯？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剛剛在思考他們之間的談話，等了一會兒後才反問道︰「你覺得呢？」
輕輕的在我的身上踫觸了一下，伊利亞德示意我跟上，然後和我走到了祭壇的另外一邊，然後他小聲的對我說到︰「我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所以我覺得加入康那理惟士一方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隨著伊利亞德的講述，我漸漸的將自己遺漏的部分全部拼湊了起來。剛剛來和我們主動談話的那頭黑龍叫做康那理惟士，同統領所有戰士的首領黑龍，掌管所有法師和術士的魔法黑龍首領並列為三大首領，是這里神殿系統的頭目。
只不過，作為天生實力強橫的巨龍，很多家伙和我一樣對神明只是處在尊敬的程度上，大多數連淺信徒都稱不上。正因為如此，康那理惟士雖然名義上擁有很高的地位，但是與其他兩派的首領比較起來卻有很大的不如，甚至另外兩派中一些地位較高的存在對他也無所謂尊敬與否。
急于擺月兌這種情況的康那理惟士開始瘋狂的聚斂勢力，可是，想要打破舊有的格局非常的不易，所以他才把目光投向了類似我和伊利亞德一樣初來乍到的新手。
當然，這里面有康那理惟士的講述，有伊利亞德的補充，也有我自己的猜測。不過，我想和真實的情況相差也不會太大。
見到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得到我的答復，伊利亞德也識趣的等候在一旁默不作聲。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雖然其中的很多內情我並不曉得，但是，既然三股勢力對峙了這麼長的時間，那麼各自之間難免會存在一些齷齪，如果貿貿然加入一方的話很可能會與另外兩方產生沖突的。
話又說回來，就像是施法者們一向認為戰士只不過是一群肌肉發達的蠢貨一樣，大多數的戰士也看不起很少正面對敵的法師們，所以我不認為首領黑龍會接納我。另一邊雖然我展露了不錯的魔法實力，可是魔法黑龍首領卻依然對我不聞不問，似乎根本對我沒用任何的興趣。
現在神殿首領的招攬對我來說算得上是打破僵局的一個好機會，最起碼使得我初步融入了這個復雜的環境中，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兩眼一模黑。
抬起頭來，正當我準備答應的時候，伊利亞德眼中復雜的情感一時間竟然讓我忘記了說話。那里面包含著期待、渴求、希冀，還有其他我根本無法分辨清楚的東西。
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心中想到的卻並不是感動，而是如何借此機會讓伊利亞德記住我的恩情。
擺出了一幅為難的表情，在伊利亞德的注視下，我吞吞吐吐就是無法說清楚一個字，「主意倒是不錯，可是……」
「難道有其它的龍向你發出了招攬？」還沒等我說完，伊利亞德便急切的追問道。
咬了咬牙，我做出了一個暗中下定決心的動作，揮爪打斷了伊利亞德的話，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們加入神殿的勢力。」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伊利亞德什麼也沒說便轉身朝著祭壇的另外一邊走去。很隨意的搖了搖頭，我將不滿壓制在了心底，跟隨在了伊利亞德的後面。
「謝謝你，凱爾，這次算我欠你的。」沒走幾步，伊利亞德便回過頭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沒什麼。」我竭力使自己表現出很大度的樣子。
「你們有了決定嗎？」我們剛剛靠近康那惟理士的身邊，他便開口問道。
「是的，大人，」向對方施了一禮，伊利亞德恭敬的回答道，似乎沒有面對巴倫那樣的豪氣，「我們決定加入您的麾下。」
「很明智的選擇，」微微的點了點頭，康那惟理士淡淡的說道，然後他朝著我笑了笑，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里面竟然包含著一絲贊賞的意味，「跟我來，我為你們介紹神殿中的其他幾位大人。」說著，他帶領我們走向了旁邊一座稍小一些的洞窟。
一進到里面，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邪惡龍神提亞瑪特那巨大的神像，和外面散發著狂暴和混亂的祭壇不同，這座神像竟然帶給我一種安心平和的感覺，似乎所有的煩惱都隨之而去。
神像的前面有一座小型的祭壇，先前被搶救回來的那幾頭受到靈吸怪控制的黑龍全部躺在周圍。幾頭黑龍牧師正在專心致志的祈禱，從祭壇上散發出的紅、藍、綠、黑、白五色光芒正一遍遍的刷洗著那些黑龍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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