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狂瀾 第六十四章 弗米爾高地

作者 ︰ 醉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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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軍人,他的生命仿佛就是為戰爭而存在的,一旦沒有了戰爭,生命也就黯淡失色。據說三百年前有‘軍神’之稱的巴頓親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他打完最後一場戰斗的時候,曾經大步走到那個失敗的統治者面前大聲罵道︰「你這個沒卵子的家伙,為什麼要投降?就為了你這條可憐而可笑的生命?我覺得這才是最不該留下來的東西!」

旋即他對記者說道︰「戰斗,不停的戰斗,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這是我的使命,如今……我的使命和我的生命一同結束了!」

事隔三個月,這位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親王,在一次自駕出游的時候,飛機出了故障而被迫降落,他在停機過程中摔斷了脖子。在他短暫清醒的時間里,他苦笑地說了一句話︰「真他NN的糟糕,我想過自己的各種死法,但從來沒有考慮過是被摔死的,給我一把槍好嗎?」。

是夜,他停止了呼吸——當然不是被一把槍擊斃的,無論他的要求多麼真誠,這個願望也是不可滿足的。

祖先們保佑!

無論是皇室,還是軍中,這種渴望戰爭的狂人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軍人並不喜歡戰爭——至少他們的心里,不像他們嘴上所形容的那樣喜歡戰爭。一位教官就曾經說過,‘戰爭和疾病,是對生命的褻瀆。尤其是前者,更應該被釘入歷史的恥辱柱上。’‘止戈為武,能夠制止戰爭,才是一個軍人的職責。’

林言討厭戰爭,雖然這讓她的晉升速度大大加快,但她並不為自己的勝利而喜悅……她的每次歡呼是為了她和她手下的兄弟能夠活下來……思維的畫面開始幻化,變成碧綠色的熱帶雨林,在眼前搖曳。這是卡納爾星的景色,一株一株高大的樹木,一片又一片的蟲子。阿爾伯特星很大,她們降落的位置似乎是一片丘陵地區,不知道那邊靠不靠海,或許洗個海水浴,捕個海魚、螃蟹、大蝦什麼的,也不知道變異獸多不多,恐怕有更多的兄弟會永遠留在那里吧?她的額角開始沁出汗珠來了。

機器的震動聲又將她從漫無邊際的思緒中拉回現實中,林言又倒了一杯水果咖啡,慢慢地喝了起來。她現在就是在亞克蘭號運輸艦上,艦隊正在太空向著射手星系航行。此行的終點是阿爾伯特星球。但她相信,阿爾伯特星球絕對不會是她一生的終點。雖然戰爭不會以她的意志為轉移,但她對自己,對米迦勒和她的機甲,都有絕對的信心。

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們用鮮血在卡納爾星換來的經驗都用不上,因為她們所要降落的地區主要是丘陵地帶,沒有雨林和溪流,沒有沼澤,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和昆蟲,只有一點和卡納爾,就是那里也有一個重要的機場。

……

這是一個到處都是丘陵的地區,大大小小的連綿起伏的丘陵遍布這一地區,而且石質堅硬,想要炸平這些丘陵絕非易事,而胡夫機場就修築在這些丘陵的中間部位,周圍那些丘陵、叢林構成了它的掩體,為了越過這道防線,共和國軍和帝國軍都吃盡了苦頭。

肖翰山少將走在柔軟的草地上,腳上的感覺很舒適,但空中的陽光太討厭了。他戴著一副造型有些古板的墨鏡,身材粗矮的肖翰山精明而強悍,所有的關節都帶著沖勁。他現在正在用正步來測量自己的領地——弗米爾高地。它的輪廓象一只挺胸的海馬,又象一只棲息的大鳥,最長的一條邊是鳥背,長三千四百二十米,最寬的是帶嘴的鳥頭和鳥月復,寬一千六百零五米;鳥脖子比較細,鳥尾巴部分最細。他剛到這里的時候就看中了它,並在高地上築起了飛機場。

弗米爾高地由于各方面條件合適,就成了機場所在地,所有的共和國軍重兵都駐扎在弗米爾高地,以保護這一地區的唯一機場,從軍事角度來看,佔領了這個機場,就代表著這場戰役已經取得了先手。

肖翰山今年四十九歲,父親是個做小買賣的生意人。他有正規的軍校學歷和資歷。在他看來,以他的年齡和學歷、經歷,早應該身居要職,獲得更高的軍餃。而他升遷慢,吃虧在個子矮和沒有裙帶關系。這都怪他過急地討了個普通農民的女兒,而沒有娶有背景、有身份的大家閨秀。所以,他潛意識地要拼命努力,要出人頭地。

許多苦役在高地上忙碌,這些人都是戰俘,他們沉默、疲倦、表情呆板,全身光果,只穿褲衩,如一群蠕動的牲口。他們在構築阻止機甲沖鋒的障礙陣地,幾個士兵月兌光了上衣,揮動鞭子,大聲吆喝,督促戰俘們干活。

在弗米爾高地的月復地,有一個三條跑道的機場。三條跑道圍成三角形,主跑道順著鳥的頭尾方向。除了跑道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被掘開了,像密密麻麻的土撥鼠洞。施工的人們忙碌得如同蜂巢中的工蜂。大部份防御工事正在收尾。因為物資緊張,所以許多工事都是就地取材……蓋溝覆上椰子木和波紋鐵皮,再推上沙子。地堡和暗火力點都用鋼軌、鋼板和椰木蓋頂。地堡之間構成交叉火力互相支援。輕重武器都安放在固定位置,每隔幾個機槍巢就高一門能量炮,關鍵地點還隱藏了機甲——這是最讓肖翰山窩心的,他的手下機甲部隊還是太少。在機場跑道的四周有高射炮、高射機槍,這些武器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平射。在陣地的前方布置了定向轟擊雷,每三百米就有一個導彈發射平台,這些導彈雖然犀利,但它們也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如果真的打起來,它們也就有幾輪發射的機會而已,但那已經讓他非常滿意了。整個工程,嚴格按設計圖紙施工,一絲不苟,稍有偏差,推倒重來,肖翰山仿佛不是在修工事,而像是在建築一個大歌劇院。

肖翰山粗硬的頭發中已經有許多白絲了,但他仍然心勃勃。他站在一個峻工的大防空洞頂上,摘下墨鏡,用手遮住太陽的毒焰,目光落到形影不離的指揮刀上,一群與他同時代的將官們浮現在他腦際……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他的那些舊日同僚們頻傳捷報,一會兒攻佔這里了,一會兒擊敗某某某了……等等。他已經從戎三十五年,仍毫無建樹。他嫉妒他們,可是並未感到無能為力。他知道自己多舛的命運會有轉折,也許遙遠,也許很近,就在這里。

太陽西斜,沒有風,樹葉開始垂頭喪氣,人們的汗水在皮膚上凝成鹽霜,戰俘們的待遇就不要說了,他們很少有機會洗澡,滿身污垢,鹽霜一層疊一層,東一攤西一攤,有幾個戰俘想歇一歇,立即便招來一陣毒打。

黃昏,天邊燃燒起嫣紅奼紫的晚霞,一艘運輸艦在機場降落,車輛和裝卸人員立即沖了上去,各種軍用物資、器材和生活用品很快卸了下來。隨船來了一位《共和國先驅報》的記者蔡元生,專門來采訪第一線。肖翰山把他接到自己的指揮部。

他請蔡元生用飯,勤務兵鋪上白布,放上一碗蛋花湯、一碟烤野豬肉、一碟咸蘿卜條,還有一瓶白酒。吃到中間,勤務兵又端來一碟野菜。「偏遠地方,實在拿不出象樣的東西來招待您,多關照啦。」肖翰山舉起酒杯。「外面的現在有什麼新聞嗎?」

蔡元生也舉起了杯子︰「多謝。國內很吃緊哪。自從卡納爾星撤退以來,我們在太空與帝國艦隊進行決戰,結果……輸了!幾乎全軍都沒!國內也很困難,食品配給少,稍有點兒勞動能力的婦女和老人都承接了政府的軍用品活。我們正在集中力量生產機甲和戰機、戰艦。」

肖翰山神色嚴肅地道︰「蔡先生,拜托貴報轉告國內父老,我部已經作好充分準備,不讓帝國人一絲一毫的土地,全軍戰士將在防御戰中,讓帝國人知道什麼叫堅如磐石!」

「好!」

蔡元生輕輕的一拍桌案︰「肖將軍,還有什麼要轉告的嗎?」。

肖翰山猶豫了一會後,緩緩說道︰「帝國軍不管是反攻還是想侵入我國,都需要一塊撬板——他們必須要有一個機場,而我這里就是最適合他們奪取的機場,只要他們敢來,我就一定讓他們踫個頭破血流!」

蔡元生也受到了感染,他酒喝多了,臉漲得通紅︰「肖將軍,全國的父老都會感謝你的,陰暗的戰局中。他們需要鼓舞,我相信您一定能夠豎立起一面勝利的旗幟!」

他們談得很晚,肖翰山沒有出去檢查工程進度。自從登上弗米爾高地,這還是頭一次例外。

第二天,蔡元生搭乘運輸艦回去,兩個人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意思,道了一聲‘珍重’之後,蔡元生登艦離去,目送運輸漸漸消失,肖翰山眼中閃過了一絲悲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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