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小小的紙人費力邁過門檻,走到她面前,還似模似樣的對她拜了拜。
被這麼一打斷,之前的愁緒卻沒了。
她無力地扶額,自打第一只紙鶴壯烈犧牲在她腳下,北辰延就像迷戀上了符紙術,隔三差五就派個符紙物過來,什麼都有,而且越來越高級,她都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精力,所以,在看見這個叫她娘親的小人時,她已經很淡定了。
「哪里來回哪里去,我沒空理你。」她點了點小人的頭,低低笑了聲。
「哼,不給紅包,告爹爹去。」小紙人轉過頭,用對著她,委屈地控訴︰「我要告訴爹爹,娘親今天見了別的男人,連兒子都不要了,這叫紅杏出牆,拋夫棄子。」
「再胡說,別怪我辣手無情了。」還拋夫棄子呢,她被自己口水嗆了一口,果然,北辰延那廝就是見不得自己好過。
「虎毒不食子。」小紙人委委屈屈縮在牆角,哀怨地看著她。
「娘子,多日不見,變得更凶殘了,不過,我喜歡。」低低的悶笑聲傳來,北辰延已經出現在門口,身後漫天的煙花,都成了他的背景,只看見他在夜色下,星眉劍目,如有辰光。
「爹爹。」小紙人見到靠山來了,歡呼著撲過去。
「不怕不怕,你娘親嚇唬你的。」北辰延收了小紙人,一步步向她走來,半年不見,少年變得越發沉穩,就這麼定定看著她的時候,她有一種看不透他的感覺,只是,隨即便被他臉上欠扁的笑容破壞︰「嘖嘖,還好本宮收了你,不然你肯定嫁不出去的。」
回答他的,是她氣急敗壞扔過去的枕頭︰「誰是你娘子。」
「你啊。」抱著枕頭,北辰延笑眯眯道︰「謝娘子賞賜枕頭,娘子果然心疼為夫。」
「你來干什麼?」她氣悶的開口,敵方臉皮太厚,她多說無益。
「陪你過節啊,還好為夫來了,不然娘子一個人淒淒慘慘,誰在燈下獨坐,我和影兒兩個,豈不要哭死,更何況,你修煉已經到了凝氣巔峰,我來也是給你突破築基期護法。」他坐在床邊,靜靜看她,目光溫柔。
「北辰延,你要什麼?」之前不覺得,現在感覺醉生夢死的酒勁上來了,果然不愧是價值不菲,她只覺得整個人飄飄然,像是在雲端,舒服地想要呻/吟出聲,只是,腦海中依舊有絲清明,她啞聲問︰「或者說,我身上有什麼,是你看上的,你直說吧。」
要內經素問,或者是其他的心法功法,她有的,都願意給,只是,不要再借著愛的名義了,她怕了,怕昨日還纏綿悱惻的深愛,明日就是冰冷人心的變遷,不如爽快一點,直接說吧。而且,她看不透他,他太深不可測,身上有很多秘密般,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招惹他,他比北辰謹還要恐怖。
「你有什麼好東西能讓我看上?」他只覺得怒極攻心,立馬想要摔門出去,兩世為人,第一次為一個女的費盡心機真心把她當做未來的伴侶,居然得到這樣一個回報,他壓住一邊茫然的罪魁禍首,恨恨咬住她的嘴唇,卻終究狠不下心去,輕輕地吮/吸著她的甜美。
顧清歡只覺得喘不過起來,明明應該很不舒服的,偏偏從心底升騰起一股安心,只是,她已經過了天真的年紀,不相信無緣無故的愛,此刻的她還不知道,愛也是從無到有。
「真是狠心的丫頭。」看著她兀自呼呼睡去,北辰延無奈放開她的唇,在她粉女敕的臉蛋上重重親了一口,可惡可恨的丫頭,不知道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他舍不得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