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剛才的咄咄逼人,終于把他早些年骨子里的凶狠嗜血逼出來了,就算失手打死她,侯爺問下來,有夫人求情,侯爺也不會為這個無關緊要的女兒責怪他吧,他想著祭出一面旗子。
「大小姐,你很好,已經好久,沒人逼得我用這招魂幡了。」他雙目血紅,把手中的棋子扔向天空,旗子迎風而漲,略帶些破舊的旗子上,淡淡的血腥味撲鼻,陰邪之氣讓她皺起了眉。
「魂兮歸來,入我修門,虎豹九關,听我號令,去。」他暴喝一聲,血腥味愈重,鬼哭狼嚎之聲讓她心神一蕩。
她面色凝重起來,這哭聲,竟有迷惑心神的作用,伸手拔下頭上的發簪,桃木劍在手,她素色長裙翩飛,手中的桃木劍挽出一朵有一朵劍花,紛紛揚揚的桃花把她包圍,讓那些陰邪之氣不能近身。
「大小姐,你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囂張跋扈,卻不知,總有一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為小姐好,顧鐵只能廢了小姐靈根,也來阻了小姐來日犯錯,丟了小命。」看到顧清歡只是沉默地打出一朵又一朵桃花抵住邪氣,以為她已經無計可施,不由大笑道。
「我不能得罪的人,可不包括你這狗奴才,想廢我修為,就憑你。」她秀顏陡然冷凝,明眸亦浮現怒焰,上一世丹田破碎修煉無望的苦楚在心底燃成了恨,原來,她真的是被人害的,手中劍越舞越快,密密的桃花包裹的她密不透風,只有一雙眼楮,鋒利如刀,不知為何,顧鐵心跳慢了一拍,有些不好的感覺。
「去。」桃花飛舞,密密麻麻交織成網,把招魂旗包裹起來,一絲青色火焰跳躍,有些逸散開來的邪氣立馬化作一絲飛灰,消失不見,她提著桃木劍,怒不可謁地向著顧鐵走來,沒有簪子挽著的長發在夜風中肆意飛舞,雪白的面容仿佛若幽冥的鬼魅。
顧鐵沒有法器護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被她剛才雷厲風行的動作駭到了,只一會,就被她用桃花幻做的繩子困了起來。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眼見顧鐵驚疑不定地望著她,她冷笑一聲,月的清輝下,一張芙蓉面宛若修羅︰「不說也可以,左右不過那兩人,殺了你,我打上門去問。」
「我說,說了,你就不會殺我。」眼見桃花幻化成鋒利的刀刃要劃破他的頸項,他終于開口大喊,見著她點頭,他說道︰「是夫人。」
「金氏這個毒婦。」她咬牙切齒,含恨一掌拍向顧鐵丹田處,她是說了饒他性命,可是膽敢想廢她修為,他就要有承受她怒氣的準備,她再也不是上一世那個孤苦的小女孩了,提著劍,她往金氏的正殿走去。
「顧清歡,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顧鐵像一團爛泥般蜷縮成一團,丹田的報廢,讓他感覺體內凝氣逸散,他驚恐地瞪大眼楮,惡毒地詛咒。
「狗奴才自己想害小姐技不如人,還在這里亂吠。」宜春一腳踹開顧鐵,走到她面前道︰「小姐,既然金氏要害你,我們陪你一起去討回公道,就算我們幾個修為低為,至少可以給小姐清除些小雜碎。」
「你們要陪我去,要知道,這一去,就和侯府決裂了。」她看著面前四張殷殷看著她的面龐,心頭一熱,她並不是一個人。
「我們是小姐的丫鬟,又不是侯府的丫鬟。」初夏淡笑著看她。
「好,那我們一起去。」她也笑起來,本來,她就打算事了之後帶她們離開侯府,而且,就算她們不去,別人也是把她們看做一起的,倒不如一起去互相照應,還省了兩廂擔憂。
「哦,又有架打了。」瑞雪磨拳,一臉興奮,五人一起,望著正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