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郎,我以為,在看不見你了。」金氏仰面望他,淚水潸然而下,讓顧正庭心痛如絞。
「逆女,你竟敢這麼對你母親妹妹,簡直大逆不道。」顧正庭看著奄奄一息的金氏還有一邊衣衫染血,面容慘淡的顧澄璧,勃然大怒,若他今晚沒及時回來,他簡直不敢想象後果,他衣袖鼓蕩,蓬勃的法力隔空打了她三個耳光。
「父親是問也不問,就定我罪了。」咽下嘴里的腥甜,她縴細的身影站的壁紙,如傲然而立的一株青蓮,幽黑的眸清冷而深邃︰「自金氏進門,我就避在碧桐院,若非她們咄咄逼人欲廢我修為,我又何苦浪費時間和她們計較。」
她的眼光太清太冷太亮,一如記憶中的蘇碧心,他對她關心甚少,也是不想再見她這雙眼楮,似乎洞察一切,似乎帶著憐憫,讓他很厭惡。
可是,他對不起蘇碧心。
他有些恍惚,停下了手。
「顧郎,你相信我會做這樣的事麼,我只是擔心歡兒,才會讓鐵叔悄悄去探望她,想不到歡兒對我有這麼深的誤會。」金氏掩唇輕咳,一雙美眸泫然帶泣。
「娘親,到現在,你還幫那個賤人掩飾什麼,明明就是她在碧桐院私會外男,我親眼看見的,她都如此對你了,你還顧及她的臉面。」顧澄璧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淒慘。
她站在一邊,看著眼前母女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唱做俱佳的表演,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澄璧,你在胡說什麼,快些住口。」金氏急呼,卻帶了欲遮還露的痕跡,今日已經是撕破臉的局面了,金氏內心暗轉,她們和顧清歡已然撕破了臉,而且不知不覺間,顧清歡的修為已經這麼高了,此時不除,她內心難安,正想著怎麼勸顧正庭開口,小月復卻一陣墜痛,一股熱流從下/身涌出。
「顧郎,顧郎……」這是……她剎那間就明白過來,一張面孔雪白一片,淚水決堤而出︰「救救我們的孩子。」
「翩躚,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快去找大夫。」顧正庭抱起她,面上焦灼一片,往室內跑去。
「顧郎,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金氏面上驚慌一片,自從生了澄璧後,這麼多年,她就沒有懷過孕,她不知道的,不然,她不會這麼跟顧清歡對上,想到顧清歡,她面上憤恨再也掩蓋不住,尖利的指甲刺入顧正庭手臂︰「顧郎,都是她,都是顧清歡,害了我的孩子。」
「翩躚,你別激動,孩子會沒事的。」顧正庭忍著疼,安撫著哭泣的金氏,只是,看著她被血打濕的裙裾,有些不確定道︰「翩躚,你還年輕,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不,顧郎,我要殺了她,你去要殺了她。」感覺到體內急速流出去的熱流,知道已經失去了什麼,金氏只覺得天昏地暗,腦中叫理智的弦終于崩斷,她抓著顧正庭,又哭又喊。
「好,好,我去,我去。」顧正庭安撫找她,心中沉痛,他盼了那麼久的兒子,他和翩躚的兒子。
她不知道金氏竟然有孕,想必金氏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做了的事就不會後悔,金氏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在外面站了片刻,听見里面一絲嗚咽之聲,只覺得一絲倦意從心底生出,帶了四婢,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