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族里祠堂供著的那把冰羿弓嗎?」
說話的同時,冉力也踏前一步,眸子里滿是訝色……而正沉思當中的林卓,亦是微帶驚容,向那木盒看過去。
「冰羿弓?」
神情一怔,岳羽把手里的弓箭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後又拿起了那把黑色的長弓,之前眼看著還沒覺得什麼,待他的手觸模時,卻只覺渾身一涼,就仿似被一桶冰水淋下。這弓身材質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這種大熱天,竟是冷若寒冰一般。
岳羽緊接著又拉了拉弓弦,使盡渾身力道,這才將之拉滿。而待得他放開之時,岳羽猛地听見一聲爆裂聲響。那弓弦彈回原位之時,竟是帶起了一**的氣浪,就宛如他前世用實彈槍射擊時般的情形。
「果然是冰羿弓!」
岳羽的眉頭一挑,心里的喜意更甚。
說起來,他其實也早听說過這東西了。按照族內那些老人的胡搜話,這把弓乃是岳氏久遠之前的一位先天強者所留,有三十石之力。有族人甚至親眼看到過,那位先祖在閑暇時偶作戲射,當箭出之後,竟將一個小湖的湖面生生凍住。
——就在一年以前,他還只是把這件事,當成是一個傳說。然而當一年之後,當他自己也掌握了疾風術這種秘法之後,才略略有些相信。這把弓或者有冰凍之能,只是自己族內的那些老人,在言辭上太過夸張而已。
而岳羽雖是一直以來,就對這半年有些好奇。然而這一年來,卻提不起什麼興趣去看它。緣由是這把弓與那些祠堂排位供奉在一起,然後十丈範圍內,被木欄圍攏生人勿近。故此哪怕是祖祭之時,岳羽也沒什麼興趣去看它一眼。既然不可能接觸得到,那他也就懶得去理會。
而如今看來,這把弓三十石力是沒有的,二十二石力卻絕不打折扣。此外當岳羽使用解析能力之時,果見那弓身之內,有著幾道類似那秘符箭的符文,以及幾塊充滿著冰屬性靈力的古怪晶石。
岳羽估計這應非是族內那位先天位階的先祖所用,而是留給族內自衛之物。說它是至寶,確實毫不夸張。
而岳允杰居然就敢將如此珍貴的族中珍藏,就這麼輕易的交給他,這份氣魄委實是令他驚愕無比。
有這把弓,這九支箭在手。岳羽估計即便是遇到如前些天見到的,如族內玄甲重騎那樣的強勢武力,他如今亦有把握不損毫發的將之全殲。
不過此刻,他驚喜的,卻不是這把弓本身。而是關于這冰羿弓材質的一個傳說,據說乃是那位先祖路遇一渡劫四階妖獸,便順手出劍,在其雷劫完成之前,將其斬殺,再以其殘尸之中的一段足筋所制。
——既然那五階妖獸可望不可及,可若是那未完全渡劫的四階妖獸,又是否能取得其妖丹和骨髓?以之煉制那易元丹,又是否可行?
剎那之間,在他的腦內,那秘符箭、五行聚靈之法、四階頂峰妖獸、妖丹骨髓、還有那易元丹等等等等。就猶如一根線一般,被串聯在了一起。
思及此處時,岳羽再壓抑不住心里的喜悅,也不顧冉力和林卓二人那錯愕的目光,在房里狀若瘋癲般長聲大笑起來。
良久之後,當胸中的那股快意逐漸宣泄。岳羽又斜眼看了面色怪異的林卓一眼,心想倒是便宜了這小子。原本他是打算用幾年時間,磨一磨對方那高傲性子。可如今卻是用人之際,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只要自己預定的這個方案能成功,想來即便煉藥失敗,到最後也定能有其他辦法,幫助自己突破目前內息停滯不前的窘境。
※※※※
中午的時候,岳羽卻沒能夠與岳張氏一起吃上飯。看著岳張氏獨自在主屋內,接待那些各地歸來祭祖,還未來得及返回的掌櫃和監事。一時是忙到連茶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岳羽不由大皺其眉。
——不過對此他也感無奈,是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岳羽如今追求的道路,是盡快獲得能夠使自己和家人,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的武力。隱隱間,更有著一絲追尋當世最強的野心。若為這點瑣事,而牽絆住了自己的腳步。那麼別說是他,便連族內那些長輩,遲早也會感到不滿。
而按照岳羽的所知,即便是岳允杰,也通常只是處理和拍板一些大事,族內其他的一些雜務通常,則都是交給家中下人幫助處置的。他這位堂叔雖為族長,本身卻有近六成的時間,都用于練習武技。
岳張氏要擺月兌現在的窘境,也只有招攬一些擅長文事的下人。這個岳張氏自有決斷,輪不到他來操心。
而這天下午一出門,岳羽就匆匆的趕往南城。這次卻不是自己家的那個順福藥鋪,而是城門口那家岳氏藥鋪。
剛一跨進鋪內,就看見那胖胖的岳有德,還有自家的黃凡黃掌櫃,在櫃台那邊湊在一起翻動著一些賬本,時不時的還討論了幾句。
看到這性情質樸的老人也在,岳羽目中的透出了一絲異色,一臉訝然的走了過去。
「黃掌櫃?你在這里做什麼?」
在專注于賬簿之間的黃凡,聞聲愕然抬頭。當望見自己的眼前,竟是岳羽時,忙從座位上站起身,向對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少爺!是夫人她讓我來,幫有德老爺整理好這邊歷年積存下來的賬簿和花名冊,晚上交由她老人家觀看!」
岳羽一陣恍然,以目前他家里的情形來看,恐怕能夠幫得上岳張氏的,恐怕也就只有這老人,和母親房內的那幾個貼身侍婢了。而想要防著總鋪這邊,在賬簿和花名冊上做手腳,也只有神通這其中門道的黃凡出面不可。
點了點頭,岳羽又以詢問的目光,望向了岳有德。
「原來如此!那麼這賬簿整理,你們兩個可還順手?」
「回少爺!這賬簿歷年都是整理妥當的,就是花名冊有些亂,恐怕要些時間——」
也與黃凡同樣,岳有德是絲毫都不敢失禮數。只是這胖子在躬身的同時,眼神間也帶著些許的疑惑。實在是想不通,當初已落到那般境地的母子,怎麼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咸魚翻身。他現在是後悔已極,若是當初能夠頂住那晉旭的壓力,這時雖不至于親近,也多少留個香火情面,不用如現在這般心清忐忑不已。
而這時的岳羽,面上已是滿臉的為難之色。
「這樣啊!我原本是打算讓德叔陪我去一趟藥庫的,可既然你們忙著,倒是不好打攪了。」
——他話里雖是說著不好打攪,然而無論是岳有得和黃凡,都清晰無比的看出那目中,透出的一絲絲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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