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岳羽也沒心思去深究,他只需確定這通幽定冥珠仍舊完好無恙。可以隨時將戰雪召喚到身邊。便已足夠。若是真出什麼大事,這將是他唯一的依仗。
端木寒的朱淚劍,瞬間就已遠掠十余里之遙。不過數十息的功夫,就將後面一同逃出陣外的修士,甩下了老遠。
不過就在正前方的廣陵山,已在他們眼中現出輪廓之時。端木寒卻又驟然止住了身形,虛空停浮在數千米高空處。
岳羽開始時還覺奇怪。然而當他抬起頭,把神念再次蔓延開來,身軀頓時也是微震,眸子里全是濃濃的驚異之色。
在他視線所能看到的幾十里範圍內,正有不下萬數五階以上的妖獸。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然後向廣陵山的方向奔涌而去。而在魂識靈覺所能及的遠處,也能感知到無數狂暴的妖力,正紛紛匯聚。整個方圓百里空間,天地之靈亦是暴躁不安。
在天空中亦是如此,漫天的妖禽,幾乎把他們上方的天空,整個遮蔽。
「獸潮,這是獸潮!毒麼可能?如此規模,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一
岳羽轉頭望向聲音的來處,只見自己的後方,一些也在往廣陵山方向疾敢的廣陵宗弟子和散修,正三三兩兩的尾隨趕至。然後都紛紛停下。面帶驚恐的望著四周。一些膽小的,已是干脆地轉過身,掉頭離去。
此剪的他心里冉樣不解,疑問更是遠較身後這些人要多。
一其實落霞山脈里的獸潮之災,他也是小有耳聞。這里雖是北荒諸多宗門流派山門所在,也同樣是高階妖獸匯聚之所。而所謂的獸潮,指的就是因高階妖獸渡劫而引大規模的妖獸逃亡。
不過偶爾,也有些上位妖獸。會有針對性的驅使同類,攻擊人類修士。每年都不乏有小門派,覆滅于獸災之例,
可問題是這里,乃是威凌落霞山脈近萬年時光的廣陵宗山門所在。周邊三千里內,可說是絕無任何成氣候的妖獸存在!
「難道說是千湖山淚家?能在落霞山脈,驅動如此眾多的妖獸,恐怕也只有那幫畜牲!」
「只怕多半是如此了,也不知方才在集鎮那里動手之人,是淚家的哪一位妖將」
「嘿!我看他們是瘋了!除非是落霞山脈三家妖帥聯手,否則廣陵宗又豈是他們能夠招惹?」
岳羽的眉頭緊凝,心忖這淚家。又到底是何來歷?怎麼以前,他都沒有听說過。早知如此,經朔閣內那些關于落霞山脈的雜聞,便該好生看看。
還有方才那邪魅男子,難道說真是九階以上的化形期妖獸不成?
可為何既是妖將的身份,會向端木寒行主僕之便端木寒前世。二人是伺主和靈寵關系,那也說不過去。
他紛亂的思緒只到此而止,端木寒凝思了片刻,便已架著劍再次斜飛而去。這一次,卻是將劍光壓到了距離地面不足十米,在那溝壘山林間迅穿行。雖是度慢了不少,卻是避開了上空那些妖禽的視線。
而大約再向內沖入三十里時,前方的妖獸群,已是密集已極。端木寒蹙了蹙眉,然後就松開了抓住岳羽的手。
「自己小心,跟在我後面一起沖進去!」
岳羽心中微凜,第一時間就放出了自己的穿雲梭、同時間那捆住初三的紅綾此刻也已送開。化作一道紅色絲牆,護衛在二人的身周左右。
端木寒卻是御使著那已散無窮熱力的朱淚劍,當先撞入到妖獸群內,往內沖殺進去。擔有阻礙。接是一劍斬殺。等階較低的,在炎力逼迫之下,便連靠近也是困難。
岳羽和初三跟在其後,卻是輕松無比。那條紅綾也不知是何法寶。護在他們身周,等閑的妖獸神通。是剛剛靠近,就被反彈開來。而威力強一點的,那紅綾一**蕩漾,也能消餌無蹤。雖是跟隨這端木寒。深入到妖獸群近六十里之內。卻仍是毫無傷。只需注意度,別被甩下就行。
而在最開始時,繃木寒前沖的度,懷略顯阻滯。到得後來,卻是勢如蓄因這些獸群,大抵是驅使著大量低階妖獸在前,六階和七階之上,都是隱于後方。等到沖過前面的阻隔,那些低階獸類,已經很難度他們構成威脅。
眼見突破在即,端木寒的面上,已是逐漸浮出了幾許輕松之色。不過就在下一瞬間,她的神情卻又一沉。抖動身後紅綾。帶著岳羽和初三,倒退至百十丈外。同時間一道方形雲紋錦帕,從她手里丟橡了出來,不過才剛剛冉冉升起。便有一道絕強無比的罡風,從上空處撞擊了下來,想般的爆擊聲響。
「淚千雪!便連你這樣的渣津。也想暗算我不成」。
端木寒一聲輕叱,那朱淚劍身周驀然噴薄出漫天火炎,凝成一道熾白的巨大焰劍斬向了前方處的虛空。
「淚千雪?」
岳羽聞言是眉頭一挑,抬頭望去。卻不見那邪魅男子的身影。唯見那朱淚劍,像是遇到了什麼阻礙。激起了大片的五色光華,以及靈力爆裂聲響。
再然後是大片狂烈的罡風刮起,吹得岳羽身周的紅綾不停蕩謙。這件之前被諸多妖獸圍攻,都是黯然無恙的法寶,此刻竟仿似已支撐不住。
岳羽一陣心驚,暗暗加強了穿雲梭的禁制防御,又把初三納入到梭內空間,這才抽空向外望去。
那焰劍在風中是凝而不散,不時有火熱焰流四下里席卷而去,每過一處,便會帶起炸雷般的靈力震蕩。而熾白焰劍,也向內深入一分。
岳羽瞳孔幾乎縮成了缽狀,心里忖道︰「這不就是我月前破解拍鋒那些秘法之術?」
在他此刻的眼里,雖是無法看見那些符文。然而卻也能隱隱約約猜到。眼前這朱淚劍,似乎正在端木寒操縱下,以同樣的方式,破解一種秘法。可惜的是他此玄靈識無法放出,否則此戰之後,必有所得。
剛思及此處,岳羽便只听一聲悶哼,而朱淚劍也仿似是穿透了所有阻礙,前沖之驀地加快,只是最後卻砍在了空處。
緊隨其後,是罡風越肆虐。端木寒袍袖一拂,已被壓下來雲紋錦帕頓時光華大漲,竟把那風力再次撐開數十丈。而那朱淚劍也是回劍身前,打著旋左右橫掃。然後只听「丁,的一聲輕鳴,岳羽始終看不到人的淚千雪,終于現身眼前。正在朱淚劍所攜巨力的作用下,向後飄飛。
一他身上有一層薄薄的風甲。那焰劍上的火力席卷,卻始終無法侵入。而俊俏的面上,更始終帶著幾分笑意。
「不愧是主母大人,轉世之後不過二十余年,便已有幾分當年叱詫北荒的風範呢?方才那一劍,若非小僕這千年來還算勤奮,怕是已經隕落聳場。
「誰是你主母?這次你們淚家犯我廣陵宗,莫非是想與我與等不死不休?。
端木寒面上始終籠罩著寒霜。她左手掐了個劍訣。那朱淚劍便已化作了丈長的火龍,向對面直襲而去。沿途也不知用那焰流,完成了多少道秘法。不但炎力是越聚越盛。劍也已是提到極致。
這也是走極端,朱淚劍並無其他什麼精巧構思,卻有著焚燒一切的威能!
不過對面的邪魅男子,卻依舊是笑容不改,反而唇角上挑的弧度愈明顯。
「主母之說。乃是源自前世。我家大人若是知道,您已轉生世間。不知道會有多高興!淚千雪實是不敢不敬,便是眼下,雖是迫不得已才趕來阻攔。回去之後,卻恐怕是被打斷腿呢!至于說到這不死不休。呵呵!我家妖帥既已選擇動手。自然是有著不懼你廣陵宗報復的把握。真要說起來,也該是主母大人的同門,定要與我等為敵吧一。
這話音未落,便听得廣陵山方向。毫無預兆地傳來一陣聲震四野的昂然怒嘯。岳羽只覺腦袋一昏,魂識劇烈震蕩,駕御的穿雲梭,也幾乎險險栽落了下去。
而淚千雪,緊隨其後也是一聲意態愁狂的大笑。「老祖宗他已醒來!這次我看你們廣陵宗,如何阻他月兌困而出」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整個身子隨風而舞,身形轉折無不瀟灑如意。朱淚劍追著他四處追折,卻始終是無奈其何,傷不到他的片衣毫。
岳羽心中微沉,不過當他轉過頭時。卻見端木寒目內,是滿含譏誰。而右手食指處,更有著一點雷光閃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