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那青衣婦人甫一趕至,蒼梧身旁的火夙,便如見到親人一般,往她懷內撲了過去。青衣婦人見狀是徼做一笑,將這只小火夙抱在懷中。雖是有不滅涅檠兜率真焰,卻難傷她衣飾分毫。
而其視線,卻不離岳羽半分,幽幽道︰「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青州今日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道友何必定要如此過分,要斬盡殺絕才肯甘心?」
岳躬心里已是斷定了此女身份,應是青州那三位之一,甚至位列天下十大妖修之列,這時聞言,不由唇角冷然一挑︰「好一個過分!若然不是我還有些手段,更做了些準備。他日若真因今日之事,而道心不暢。爾等青州妖修,又豈肯將我放過?你後面那位,怕是恨不得食我之肉,寢我之皮!我無斬盡殺絕之念,只需你把這蒼梧交給我,今日之事,便可了結一-一十
青衣婦人微微一怔,接著是手輕撫著胸前火凰的頭,格格笑道︰「你倒真是嘴尖牙利!若非是今日,有那兩人為你出面,我也悅得跟你談,直接滅殺了事。
總之蒼梧與其他人不同,乃是我這孩子立身之基,斷然不可能交之于他人。這樣如何,我讓他起誓,日後終生不得與你為敵。也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知道友以為如何?」
蒼梧聞言是面色更白,卻無絲毫反對之意。那青衣婦人則是唇角笑意吟吟,眸子里閃現危險光澤。更有一股莫名威壓,直撲而未。
那股浩大魂念,彌漫著整今天地,就仿似鋼鐵天幕,在重重壓下。岳羽的刀意,雖同樣強絕,卻沖不破,刺不穿,一點點的被壓迫下來。在這不堪重負的壓力之下,竟有崩碎之兆。
更有股浩大狂風,毫無預兆的刮起,瞬息間便席卷著這百里方圓。唯獨幾人所在之地,未受影響。
身旁的戰雪,只是微微挑眉,她有無盡煞力,又有備羽庇佑,還能支撐得住。初三騰玄,卻已是眼中現出痛楚之色。
岳躬胸內,卻更是怒意爆熾。這青衣婦人雖是在問他,言談間卻沒有商量余地,更是容不得他拒絕。那高高在上,宛如俯視螻蟻的態度,更是令他壓抑恐屈之至。
深呼了一口冷氣,岳羽神情是逐漸平靜了下來,而便對面那女子,眼露喜色嘲意之時,目內卻驀地精芒暴漲︰「我說過,今日擋我者死!」
雙手驀地結印,催動著懸在頭頂的九天都纂渾天太昊神符。霎那間是金光微閃,無數玄奧的符文,在這張符寶上迅速流逝而過。僅僅片刻,便閃撐出刺目之極的光華,幾乎壓過了空中的烈日,
那青衣婦人的面色一變,眼中現出一絲殺機。數千如刀片般鋒銳的青色羽翎,夾帶在風刃之中,向四人席卷而來。
戰雪卻立時間便轉煞為罡,六片紫紅色的蓮葉,紛紛綻開。再然後,卻是一片七彩琉璃色的光幕張開。
那風刃翎毛打在其上,頓時是亮起了一團團光華。僅僅片刻,便令這琉璃色的光幕,稀薄到幾乎再不可見。這時初三也反應了過來,四下里一團五色光華灑出,令那青色羽翎,跌落了至少一成。騰玄亦是張開了一層凝而不散的火網,那罡風自是擋不住,然而所有靠近的羽翎,卻都是頃刻間,便被它的太昊真炎,燃成了灰燼。
這一人二獸聯手,竟是將這無盡風刃與數千青色羽翎,牢牢攔住。只是下一刻,周圍十幾位妖帝妖王的神通大沽,也都齊齊轟至。
戰雪撐起的顛倒太虛琉璃壁,首先崩潰。而後是她的六片巨大血色蓮葉,亦是一一消散。只有岳羽的那層萬木封神壁,此刻卻是異常堅凝。無論受何等樣的重擊,此刻都能巋然不動。即便是能強行穿過,亦必是佘勢已盡。戰雪與初三騰玄,輕輕松松便可擋下。那青衣婦人的面色,一陣鐵青。身後的風力,已是凝聚起了一個青鸞幻影。
而便在此刻,岳羽卻驀地雙目微張,那翻飛雙手忽然一凝,口中吐出一個‘殺-字,
那九天都纂渾天太昊神符之上,一道金光頓時如箭般擊出,直擊西去。那浩瀚威勢,立時是壓倒此處的所有一切。這整片天地,也仿似是無容納下這股強橫力量。不斷的崩裂瓦解,想起了一連串雷爆之音,聲勢之成,幾乎不遜色于當日廣陵散人,在雷雲谷內試演那廣陵絕劍最後四式之時。
青衣婦人的瞳孔微縮,緊接著是無盡怒意,冷冷道︰「你還真當我會畏你那張只有丁點靈力的九天都篆渾天太昊神符!今日我也不管那東華吞墨,定要將你誅殺在此!」
她身後青鸞虛影,頓時縮小到了極致,轉護在了青衣婦人的身周。而周邊的無數空氣與風靈之力,也瘋狂向她身周卷去。不斷的壓縮卷動,聚集成了一片凝實無比的青色光華,模樣恍如一個小型龍卷。更還有數千羽翎,參雜其內。
那金光轟擊其上,竟是被阻了阻。卻是無比堅定地,一點點的將這風刃龍卷破開,向內逼近。
青衣婦人眼內閃過了一絲意外之色,似是自覺有些低估了這張苻寶的威能。而下一刻,她便猛地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噴出,使身周龍卷般的青光,愈發耀眼。
不過待得她,再次目視岳羽之時,面上頓時也是一臉的慘白。只見對面那清秀少年的手中,赫然又多了一張金色的符纂。
那苻上仙氣氤氳,正吞吐著天地之靈,在岳羽一連串手印中,開始被逐漸引動。還未徹底引發,那排山倒海般的靈力波動,便已是遠勝方才的九天都纂渾天太昊神符。
瞳孔一陣猛縮,青衣婦人既是憤怒填膺,又畏懼忌憚之至。幾乎是想也不想,便抱著懷內的火凰,化作一團青光沖天而起,口里大罵道︰「岳羽你瘋了?今日之恨,我必定要親手討回!」
她身後那團青光龍卷,失去了妖力支撐控制,只片刻便被九天都纂渾天太昊神待所打出的那團金光沖潰。余勢未盡,又直追青衣婦人的身形而去,在空中做一閃爍,便正中那正全力逃逸的青光。
當青衣婦人現出身影時,整個身子已是有小半損毀,身上是鮮血四溢。然而此刻,她卻是半點不肯停留,只在空中多停滯了片刻,便吉卜又化作的一團虹光,直飛向遠處天際。岳羽眯了眯眼,將手中仍未徹泉引動的仙符,收入到袖內的須彌空間。
而後他再手掌一翻,將剩余的幾張的麒麟真形符與朱雀真行符,全數取出之時。整片空間,頓時是一寂。方才還在不遠處存身的十幾位妖王妖帝,都已經是不見蹤影。整片空間,便只剩下了他與戰雪初三,再還有便是身前的蒼梧。
目光向那山丘頂部望去。只見這稱雄一時的青州妖王眼里,已是一片茫然。似是絕未曾想到,那青衣婦人竟然會被岳羽逼至狼狽逃離。
岳羽唇角冷冷一挑,再一閃身,便到了山坡之上。將那無形寒魄劍,取在了手中。這時鄺蒼梧才驚醒了過來,無數紫紅色的藤木,紛紛拔地而起。半空中,也凝聚起了數十道玄天乙木神雷,向岳羽直擊而來。「你已是山窮水盡,這時候還要頑抗,又有何益!」
隨手丟出了雌雄冰焰劍,抗性了數十道銀色雷槍。岳羽再催動起了青帝長生訣,那些紫色藤木,頓時如畏天敵一般,再難靠近半分。
而下一刻,岳羽便已是一道浩大的庚金劍氣斬下,將蒼梧在這下方處的根系,全數斬下。
那蒼梧頓時是口中溢血,體內的生機,競消散了大半。雙目圓睜,望向岳羽的目中,滿是怨毒之意。
岳躬卻毫不在意,只微微——道︰「那淚悲回與竺鴻,至此之後,都要日日受那千刀萬剮之刑,正需你去陪他們!既然是同謀,那又如何艙夠例外!」
再一劍,刺入其體內。將那庚金劍氣,濯入其中,同樣是椅這蒼梧的所有經脈靈絡全數沖潰,又把那內中一顆妖丹-取出。這才重新抖開表里乾坤圖,將這蒼梧,也收到了圖內空間,饋入萬劍大陣之內。做完這一切,岳羽卻是一陣茫然,怔怔站立于原地。
當這復仇的快感過後,內心處卻是一陣極致的空虛。更隱隱的,對端木寒,生起了一股刻骨銘心的恨意。
戰雪凝著眉,將這戰場附近整理了一番,收集起一些有價值的妖丹材料。見岳羽仍舊未回過神,才出言提醒道︰「少爺,那些家伙還在窺伺此間,此地不可久留!」
岳羽驀地驚醒,然後四下里望了一眼。看著地面,那奄奄一息,目露絕望之色的雷翅星角獸。微微猶豫,便也將之收入到表里乾坤圖。催動起十方之門,帶著戰雪與兩頭小獸,離去。而便在剛剛離開青州境內時,岳羽卻忽地又心中一動,看向那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