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半空中的如龍雷光,被一劍生生擊破。那紫色劍影,便已劃出一個圓弧,與那刀芒再次交織了一處。
這次那雲麟,卻只一聲悶哼。眉心處,一道飛梭刺出,同樣是帶著萬千百雷。直刺岳羽。
而整個人,也如飛鳥投林,手提著兩把森白彎刀,強行投入至那千重劍影之內
刀影舞動,赫然是硬頂著岳羽那如水劍光,毫不畏水雲劍鋒,飛速靠近。
而那飛梭卻更快數步,只一眨眼,便沖近岳羽身前十萬丈之內。
那熾烈的先天玄陰神雷,幾乎令整片天地,都被那刺眼的白光覆蓋
岳羽目光眯了眯,接著是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三十六天罡胎藏虛空劍陣,第二次加速輪轉
那不完整的第十七道神力光輪,亦在身後是乍閃既逝。更多的力量,被聚集至手中的水雲劍內。
而口中仍舊誦著歌決,雖是輕聲細語,卻偏偏諸天可聞。
「我有一劍,可斬滅萬物給我碎」
那雲麟下意識的便是一驚,睜眼望去。只見那匹練般的深紫劍光,再次閃耀雲空
窮究岳羽,全身所有法力,所有力量。這一劍,不顧一切,不留後路,亦斬碎一切
只听天地間,‘鏘’的一聲高昂刺耳的銳響。那劍光與那角質飛梭交擊,再次激蕩起無數靈力勁罡。
而緊接著,那飛梭又是‘啪擦’一聲清脆至極的碎裂聲響。整個倒飛開來,而後在雲麟幾乎絕望的目光。一絲絲裂紋產生,最後猛地爆裂。無數碎片,四下里激射開來。
雲麟胸中,已是郁悶到幾要吐血。眼內的怒火,也仿佛是燃出目外。若能殺人,必定已將對面那廋削頎長的身影,燒死千百余次
偏偏耳旁,岳羽用低語輕誦那劍訣之聲。仍舊充斥耳旁,揮之不去
「我有一劍,可誅諸天神聖殺」
當那殺字音落,又赫然是一道紫色劍影,幾乎無視那所有的空間法則,毫無預兆,突然而然,便閃現橫亙在雲麟的視野之內
一如之前,勢不可當,碎滅一切
雲麟妖聖心中一驚,幾乎是本能的用雙刀一擋。一股巨力,從那劍尖直透而來,將他身軀,猛地擊退出數百萬丈
手中的兩把後天一品斬雲刀,竟赫然是陣陣哀鳴。刀身之內,無數的裂紋,絲絲擴散。
頭上的白色長發,也紛紛散落。竟是被那劍罡余勁,硬生生的齊根而斷。
雲麟只覺是心中驚悚,毛骨悚然。再抬目看向岳羽時,除了那怒火之外,更已透著幾分忌憚之意
此子之劍,確足以驚天地,動鬼神
此刻二人下方,還有那數千里外。幾乎所有人都仿佛是被人掐住了脖頸,呼吸困難。
直到此刻,當雲麟退出數百萬丈,二人交鋒告一段亂,這才是齊齊長呼了一胸中濁氣。
自先前那驚天一劍,將那團先天玄陰神雷斬碎之時,眾人便已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之後又連續二劍,以奔雷之勢,將那飛梭斬裂。令雲麟狼狽退回,更是令這無數仙修難以置信。
此刻這片天際間,是無數人心生絕望之意。又有無數人,暗暗懊悔。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般凌厲之劍。金仙之下,誰還能擋他鋒芒?」
「誰能想到,這位水劍仙,竟是強至如斯——」
「那飛梭,分明是已經祭奠到一品只需穩固下來,便又是一件一品後天靈寶連續兩件本命靈寶,居然都是一斬而碎」
「數載之前,我等還笑那奢靈等輩有眼無珠。卻不意今日,自己也是如此——」
「可笑這雲麟妖聖,只欲藏拙。大約也未曾想到。此次之戰,會是這般了局」
那紛紛議論之聲,嗡然不絕。以雲麟的法力,即便是遠隔數千萬里,也能清晰听聞。氣的的面色鐵青之至。可那目中的怒火戰意,卻是漸漸消退了下來。
光澤微微閃動,便已是恢復了冷靜,只用那可凍徹人心的目光,冷冷注視著岳羽︰「你這劍術,確實精絕。只是似方才那般。又能使出幾劍?又能在我面前,支撐多久?」
岳羽神情淡漠,把水雲劍倒提在右手,眼皮微斂,聲音不帶半點起伏道︰「窮我之力。只能出十劍而已,如今已用其四。這身法力,這具肉身。當可與大聖在此相持二日——」
「十劍?二日?」
那雲麟妖聖,冷冷一哂,含著幾分不屑之意︰「虛張聲勢我就不信,你如今體內,仍舊是安然無恙相持二日,以你如今真人法力,是打算要把自己修為喪盡,肉身盡毀麼?」
「盡毀又如何?」
岳羽驀地睜眼,那目內神光,赫然也如利劍一般,直刺而來。銳利無匹,令人下意識的便欲閃避。淡淡道︰「只需大聖知曉,我淵明絕非是能任由大聖錯捏之輩。大聖若欲令朕身隕于此,朕亦必令大聖重傷而還」
雲麟妖聖的氣息,頓時一窒。總算是領會到,那火猊妖聖倪雲退走之時的不甘憋屈。
今日情形,分明是幾年之前,這淵明與那倪雲一戰的復眼。
分明是恨不得將眼前之後徹底撕碎,卻偏偏又有無數顧忌,無法放手施為。
想起那兩件暗中祭煉,幾乎都已達一品之境的本命靈寶,更是心中劇痛。
只是這般一想,僅余的那點戰意戾氣,也是全數消失無蹤。
幾乎是霎那之間,便已知曉即便再戰下去,也是無益、
哪怕是似方才那等驚世之劍,岳羽只能使出六劍。哪怕是其肉身法力,只能支撐二日——
冷冷一聲輕哼,把那兩口斬雲刀,收入到袖內,溫養著內中的傷勢。
有意無意的,掃了岳羽手中,那口被氣運之力加持,通體染成深紫色的長劍一眼。眼角微微抽搐了一陣,這才收回了視線。
神情復雜之極,勉力維持著平靜,看著岳羽道︰「此戰可以就此了結不過你也當知曉,我若全力一戰。無論你劍術,再如何強橫,也是必死無疑」
岳羽默默不言,也不欲去爭辯。這雲麟妖聖說的,確是事實。
匯合他諸多底牌,應對這大羅金仙。勉強有抗手之力,卻也僅僅只是能抗手一二。真正傾力一戰,絕非其敵——
不過以他的五色神光,想要月兌身離去,卻也極易。
雲麟妖聖見他默認,面上的青氣,這才稍稍緩和道︰「此次本尊無功而返,也再無顏難下。凡這南瞻部洲北方之事,所有一切,我都可不管不過你也需答應,而等帝庭之人,再不可出現在北海之南十億里,當善待我妖族之人——」
「五億里」
岳羽幾乎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若有冒犯我帝庭威嚴,違朕律令而北逃者。大聖絕不得收留,當允我帝庭借道誅殺」
那雲麟妖聖只覺胸中又是一陣惡氣翻滾,許久之後,這才強壓了下去。
「五億里便五億里」
悶哼了一聲,雲麟妖聖目光轉而幽然道︰「此約可以百年為期,我獨孤遮天必定再不踏足北海南岸一步。百年之後,一切因果恩怨,都當與陛下做個了斷。只望那時,陛下還未死在那倪雲手中」
話音落後,那遠處天際的壯碩身影,便已轉身就走。隱沒在那第一重厚重雲霄之內,僅僅片刻,視野內就不見蹤跡。
只魂念間,可以感覺一絲絲隱隱約約的氣息。向北海方向,迅速飛遁。
那靈力風暴,也漸漸平息。破碎的空間世界,也在逐漸修復。
下方的數千萬妖修,百萬兵將。亦是心神微微一松,從那磅礡威壓中,掙月兌了出來。
岳羽那劍壓,雖也同樣浩瀚,令人只覺是神魂宛如刀割。卻到底不如那金仙妖聖,那令人有種為之窒息之感。
而緊隨其後,其中一些人卻是欣喜之至,而另一部分則是不甘絕望。
「雲麟妖聖,獨孤遮天麼?」
口中自言自語了片刻,岳羽便已是大袖一拂。微一閃身,回至到那四龍玉輦之上。
而便在他身形,剛剛隱入其後時。
全身血液,頓時從那千余傷口處爆涌而出。口中亦是一絲血線流下。隱隱間,可見內髒碎片。
卻毫不在意,直接沉聲道︰「傳我令諭,凡首惡者誅沾我帝庭兵將之者誅殘殺我帝庭治下生民者誅其余降者可免一死——」
整個方圓數十萬里,都是一片死寂。此言在半日之前,尚是令人有些發噱。
此刻說時,卻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深沉殺機言語之間,亦仿佛蘊含著無盡威嚴,令人不敢違逆。
僅僅片刻,極靈破軍神將蓋文便已嘿然一笑,喊了一身‘殺’字,便已驅動著戰車,領著數十萬兵將,沖入至那妖族陣列之內,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巨靈神亦是大手一揮,命自己的龍武軍跟上。本人卻是站到了玉輦身旁,提著那宣花巨斧,將身後輦車牢牢護衛。
同一時間,正在雲中遁行的雲麟妖聖獨孤遮天,猛地身形一晃。一股戾氣怒火,再次直沖腦海,卻終究還是未轉身回頭,只目內的光澤,更冷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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