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聖人魂念——」
無人說話,可眾人心念之內,卻幾乎是第一時間,便閃過了這念頭。
並非是指岳羽的魂識力量。已磅礡到可與聖人比肩。只是那純淨,那澄澈、那堅凝、那鋒銳、幾乎已是不遜色于那道祖聖人。
也不知是經過何等樣的磨礪,在數十位混沌金仙的壓迫之下」卻依舊是凝而不散,堅不可催!
宛如是絕世仙兵,以那凌厲之念,在諸多浩蕩魂念之間。縱橫任意,攻守自如,不懼不畏。
而此地雖是人數眾多,修為勝過這岳羽的,更不在少數。卻都被其強行切割引導,分而制之,竟偏偏是形成不了合力。
一霎那間,除那三教修士之外。其余混沌金仙,莫不都是隱隱生出幾絲悔意。
一這等樣的豪杰人物,又豈容輕辱?
只不過數步,岳羽便已行至那東方天齊仁聖大帝與西方金天願聖大帝的身旁。
二人俱是中年人的模樣,面容方正,各自是身穿皇袍,頗具威嚴。
岳羽冷冷瞥了這兩位一眼。先是透出了幾分憐憫之色,接著又轉為冷酷冰寒。
這兩位固然無辜,可既然肯安坐于此處。便已是態度明了,自甘為三教所用。今日之後,即便有道祖符篆,也難再任這一方大帝之位。
他雖心存憐憫,卻無慈悲之念。
「兩個碌碌無能的朽木而已,有何資格。于朕比肩?並為五方大帝?還不下去!」
法力微展。驀地的是揮斥而出。一聲聲爆響,竟是令這二人,身形不由自主的後仰,身形虛浮。竟是被一股巨力強行遙遙攝起。向不遠處揮出!
那天齊仁聖大帝與金天願聖大帝,俱都是神情難看之至。也不是沒有出力對抗,周身法力,全數噴薄而出,對抗著那揮攝之力。
卻竟無半點抗拒余地」被岳羽那磅礡法力,拂動身形。接著也是再顧不得顏面,各自催祭靈寶。那天齊仁聖大帝,直接是一座六層金塔飛出。鎮于頭頂之上三寸。一波靈光,擴散周身。使那渾身上下,宛如是添了百萬座巨山之重,身影也驀地是強壓而下」巋然不動。定在了原地。
而那金天願聖大帝,亦是一座似劍非劍。似尺非尺半的靈寶祭出。整個人。陡然多了些凌厲之氣。整個人,仿佛是釘入了地面一般」再未動搖分毫。
岳羽目中。卻隱透著冷諷之意。一道五色光華驀地隨法力散出,竟只瞬間便將將那金塔劍尺,刷到靈光暗淡。
而身側二人,也再難自守原地,身形再次被強行揮出。
只是此次。岳羽卻已是毫不給半點顏面。直接以法力揮斥,欲扔往一旁。
那邊的廣成子見狀。不由是微微一嘆,知道此番,已不能不出手。
看了眼那座諸人,只猶豫了片刻,便是一聲冷哼︰「紫薇陛下。當真是好生霸道!天齊、願聖兩位大帝,終是天庭正任五方大帝。天帝正命」皆受道祖符詔。即便位份不如陛下,也不該受如此羞辱一」
話落之時」只見那空中,赫然是一個全由真氣靈力凝聚的金色大印。虛空構成。
仿佛翻天印模樣,只不過須臾,便已成型,定在那二人之上,雖未將兩人身影,壓回原位,卻也暫時止住了那虛浮之勢。
只是下一刻,這廣成子,便已然是冷汗涔涔。岳羽那邊。也未怎麼加力。只是五色光華侵襲。那金色大印,就已是一葬晃動不穩」再難維持。
只是緊隨這廣成子之後,那西方教,一位坐于左側第七位的清 道人,卻也是一聲輕笑。
「寶生來前,曾听兩位教主言道。中天大帝,乃是受鴻鈞符詔。世間唯一天帝。言出如山。豈容輕易?今日既已說了不論尊卑,只論長幼。諸仙應命,何獨陛下例外?紫薇大帝,還是莫要胡來,無理取鬧的為好!」
岳羽不由是斜目望去,心忖此人,原來便是西方教的寶生如來。
西方除兩位教主,號稱佛祖之外。有成就者,共有四階,羅漢、金剛、菩薩、佛陀。
最後能證佛位者,莫不都是混沌準聖,聞名已久的一方大能。可在諸多尊佛之中,又以五方如來為尊,各掌一方淨土世界。
一除了【中】央世界大日如來,本該屬陸壓,西方極樂世界,尚是空缺之外。
其余共有三位尊佛,是南方歡喜世界寶生如來寶相佛、東方香積世界不動如來阿闇佛、北方蓮hu 世界不空成就佛微妙聲佛。
三佛之中。以南方歡喜世界寶生如來為首,幾乎是名副其實的教主之下第一人。
甫一出手,便是威能不凡。一只金鈴」驀地是遁空而起,同樣至那二人上空。卻不似廣成子那般,顧忌顏面。直接便動用了靈寶。隨著那鈴聲震蕩,岳羽那潮涌而至的浩蕩法力。也被強行迫開。
靈光內斂,圓融自守,毫不受那五色光華所動。
再之後,卻是金靈聖母,卻是神情復雜。猶豫了片刻。一柄龍虎玉如意。亦是遙空飛起,一聲嘆息道︰「寶生道友所言,乃是正理!昊天大帝【鎮】壓洪荒數萬載,功德無量,所言豈容輕逆?紫薇陛下,實在太也心急」
那玉如意赫然是散出金光無數,沖壓四方。那廣成子見狀,便也再無顧忌,翻天印也驀地祭起當空,以半座不周山,鎮鎖億萬里天地之靈。
三件靈寶合力,竟將岳羽一身法力,全數責生壓制!
那上方處的瑤池,這時也是一聲怒哼︰「無禮之人,安敢來擾我壽宴?管你是何身份,給我滾出去!」
只見是一只素白小旗,被那瑤池聖母握在了手中,揮卷著天地金靈,銳意凌人。一霎那間,更是無數雲氣卷動」向岳羽潮涌而去。
結合此處的先天大陣,那浩蕩真力,直接便將此處的時空壁壘。強行裂開。無數的金靈之力,或凝聚成針。或化作刀劍之形,宛如的怒潮拍岸般急卷而至。要將岳羽身影,強行打出這井時空之外。
而這宴席之內眾人,頓時心中一突,四位頂尖的太上金仙聯手。無論這岳*神通,再如何通天徹地,也難避狼狽而回之局。此番顏面,怕是要丟盡。
上首處的昊天,唇角更微不可查的斜斜一挑,隱透冷諷之色。
而那雲瑤,則是柳眉緊皺,正欲出手,卻忽的是心中微動。轉而又是笑意盈盈,束手旁觀。
只見片刻之後,當那無數雲光席卷而至卻宛如是遇到了漩渦,不由自主的被一波奇異的水靈之力,吸聚在了一旁。凝成了一點藍光,無底洞一般,吸聚著所有水汽。
而些庚金之靈金針刀劍更是還未近身。便被紛紛粉碎,化為靈光散去!
那虛空之中便仿佛是一口無形無質的兵刃,絞擊切割。任是素色雲界旗,如何催動,那些庚金之靈,都始終是接近不到岳羽身周萬丈之內。
再反觀岳羽,仍然安立原地,不見半分狼狽更從容如故。
,「有趣!原來我岳羽,已然是神憎鬼厭到這種地步。居然能令三教聯手一」
又一聲微嘆道︰「本是為賀壽而來卻不意主人,如此不喜。也罷我岳羽便做一回惡客,又有何妨?」
也未動用那五行劍陣,只丹田之內,五種先天至珍催動。岳羽散出體外的法力真氣,也是頃刻間,都轉為一波波澄澈無比的五色光華。
立時便將那三件至聖靈寶的束縛掙月兌」有如是狂瀾巨濤。席卷整個宴席之內!
一瞬之間,這整叮,萬壽蟠桃樹下,都充斥著無數五色靈光。
而此處千萬里內,幾乎所有正被祭用的靈寶,都紛紛是垂落于地。
這蟠桃林內,也足有泰半的先天禁制」懼被沖刷擊潰。
此刻空中,無論是那龍虎玉如意,還是那翻天印與金鈴。這一刻,也都再無法做到圓融自守。
在這無窮無盡,有如狂濤巨浪,一波波洶涌不息的五色光華侵襲之下,便連自保也艱難,更難有余力,再去護持那天齊、願聖兩人。
只是岳羽,卻對這兩位一方大帝,仿佛是再無興趣。反而是興致勃勃。看向了上方處,那三件至聖靈寶。
,「這些寶貝,倒真是不錯。三位不如暫借予朕如何?幾萬載後。便可歸還一」
竟是探手一抓,向那翻天印,強攝而去。也未怎麼用力,只些許法力吸攝。便已將那龐大如山般的印璽,一點點的回縮至丈許方圓。強行將之拉往身前。
而此刻那廣成子,面色已是一陣青白,在這浩蕩的五色神光沖擊之下,竟只覺是那翻天印,是一點點的月兌出他掌控。
無論是他法力如何雄渾,只被這五色光華稍稍一沖,便全數潰散。無論那翻天印內,禁制是如何精妙繁復,被五色神光一刷,便盡數破去。所能做的,也只是勉力抗拒而已這一刻,那在場眾仙,都是異常的精彩。
誰也未曾料到,今日這四位太上金仙聯手之後,集數件至聖靈寶之力,竟然會是這般的轉折!
再望向那岳羽的目光,已是再半分同情憐憫之意,只剩下深深忌憚,敬畏交加。
這位紫薇大帝,短短數十載內,斬鯉鵬。滅冥河。何等英雄,又豈需人憐?
方才以魂念,獨抗幾十位混沌金仙,便已是令人心驚。
此刻卻更是使人震駭,這位紫薇大帝」甚至還未動用那傳說中的鴻蒙至寶。只催展神通,便逆轉局面,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壓制千萬仙修!
這等通天徹地的神通,除那聖人之外」誰人能有?
那闌教幾位混沌金仙,亦都是眼神陰郁。不過此刻。卻都不敢再將那靈寶遙祭。
只見那慈航道人,立時是化作千手千眼的法相金身,千余道金光驀地往岳羽,遙空擊去。
卻無一例外,都穿稜入岳羽身後,那胎鼻虛空之內,再不見蹤影。
不由是面色慘白,二百載前,他曾視岳羽為憾樹昆蜉,揮手之間,便可滅殺。
可如今只短數百載,卻是連稍分岳羽心神,都是無法辦到!
赤精子亦是神情凝然,一面黑白二色寶鏡取出,卻也不敢離手。只一道黑白二色的光華,直透而出,照向那翻天印。亦是遙遙吸攝。傾盡全力。不使此寶,被岳羽強行奪去。
赤精子的上手出,卻是那南極仙翁,手持著一只拂塵,伸展出無數白色細絲,向那翻天印伸展而去,密密麻麻的將之纏繞。法力拖拽,將此印回拉。
岳羽見狀,不由是再次哈哈一陣大笑,桀驁狂狷,肆無忌憚。
不過此刻,這宴席之中。那千余仙修,萬余侍女,甚至那三教弟子。卻再無一人,感覺岳羽狂妄,只覺是一陣無比的驚怖,浮現于心頭。
幾年之前。傳說這紫薇大帝,曾在焚明天內。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幾乎以一人之力。使八位混沌金仙,狼狽敗回。冥河隕,燃燈亡,震動洪荒,可以今日觀之,那冥河等輩,又如何能是其對手?
此刻數位混沌人物合力,亦是被其牢牢壓制,佔不到半點上風。
一是傳聞有誤,還是這位大帝法力,又有了進境?
有這般的神通法力,行事囂狂,反是應當。又豈是肯甘心受辱之輩?
一聲劍鳴,驟然響徹空際。只見岳羽身周。一絲劍芒稍閃即逝。便已是無聲無息,將那萬千銀絲盡皆絞斷!
而隨著那南極仙翁的巨力。落在空出,身軀也驀地後仰。眼神之中,也幾乎是滿布驚悸。
「太清玄門干無相劍」。
這太清之下,巔峰劍決之一,他早已有聞。可這門大神通,又何時變得如此霸道?
一若不是斬向那拂塵銀絲,而是他南極仙翁的頭顱。便連他自己也不敢確定,能否抵御,又是否會身首兩段。
當萬千銀絲斷裂,岳羽緊接著,又驀地是一彈指。下一瞬,便是一聲浩蕩鐘鳴,將那黑白玄光。盡畢沖潰。
一而此刻那翻天印,已是近在眼前,不到百丈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