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漸漸黯淡,整個雷克雅末克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中。
黯淡的城市燈光,倒襯出夜幕中的滿天繁星。
走在冷清海風中的陸玄抬起頭,看著這個高科技打造的星空,突然覺得有幾分寂寞。
也許是因為想念將軍吧。
七年的日夜相伴,沒有將軍在身邊的日子,陸玄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大海也就是大海,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你這小子懂什麼?無邊無際的大海象征自由,自由只有失去過的人才懂得珍惜。」
「將軍喜歡海?」
「你小子套我話?」
「只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設問,你的答案,可以推論出我想要的結果。」
「死小子,套話就是套話,所以我的答案,是沒有。」
不知道現在將軍身處何方?
想著事件的陸玄,心不在焉推開了旅館中,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然後,陸玄听到了一聲,幾乎能震碎整個旅館玻璃杯的驚叫。
只穿著內褲的喬喬用一只手捂住高高聳起的胸部,房間中的杯子、書、遙控器之類的物品不停的被她扔向陸玄。
「你……你干什麼?」從容躲閃的陸玄一臉迷惑。
「我干什麼?你應該問一下你自己干了什麼?你這個流氓。」手邊已經沒有小東西可扔的喬喬停住了攻勢,紅著臉道,「還不快把門關上,給我離開,你究竟要看到什麼時候。」
「可……可是,這里是我的房間。」陸玄這時才仔細打量。
頭發略帶濕漉的喬喬,除了原有的清純,還帶上了些許嬌憨,她很顯然剛洗過澡,白的胴體上還殘留著不少水珠。豐滿高聳的胸部雖然被喬喬遮住了重點,但還是非常誘人;結實的月復部,微微隆起的臀線,以及修長光潔的雙腿都散發著地迷人氣息。
「暫時被我征用了,十分鐘後,你再回來嘛。」喬喬看到旅館的經理也被她的驚叫吸引來了,態度馬上由憤怒變成了嬌嗔。
不用問,陸玄就知道,她一定騙旅館的工作人員。說是自己女朋友。
「有什麼事嗎?」中年發福的旅館經理看著這一對「情侶」。
「沒事,門要先關一下。」陸玄擋住旅館經理的視線後,順手將門關上了。
八卦的旅館經理本來想多作逗留,但在陸玄冷漠的眼神中,突然感到了寒意,最後只能陪著笑迅速離開。
「可以進來了。」鳩佔雀巢喬喬的聲音很坦然,就好像她自己是房間地主人。
陸玄再次推開門。喬喬已經套上了一件,將她的完美曲線完全勾勒出來的白色T恤。還有一條短得快露出半個的黑色熱褲,修腿微曲的她坐在小房間唯一的沙發上微笑。「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地。」
「知道,你是為了省錢,所以要跟我擠一擠。」陸玄平靜的說道。很早以前喬喬跟他說過,所以這一天地到來,陸玄並不驚訝。
「所以我可以睡地板的,不趕我走就好。」端著旅館提供地免費熱咖啡暢飲的喬喬。完全沒有一點害怕被趕走的意思。
「我睡地板。」陸玄淡淡的道。
「這怎麼好意思。」說話地同時,喬喬已經坐到了床邊。
「……」
「對了,听說這個旅館還提供免費夜宵,我們要不要來訂餐。」喬喬拿起了床邊的電話。
「我不吃。」
「陸,你要確立正確的人生觀,當免費的食物,填飽了你地肚子,你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錢。」喬喬一面說著,一面撥打免費訂餐電話。
沉默不語的陸玄,開始自顧自收拾被喬喬弄亂的房間。
「對,雙人份的晚餐,最好豐盛一點,真是太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讓你們起來作菜,量要大一點,我跟我親愛的都很能吃,謝謝,十分感謝。」喬喬笑容滿面的掛掉電話。
「你一個人吃兩份?」陸玄把拾起的遙控器放到床頭櫃上。
「怎麼可能?完美女人最大忌諱就是貪食,我雖然喜歡享受美食,但還沒到暴飲暴食的程度。」
「嗯。」
「所以,我一次叫兩份,只會吃掉其中一份,另一份留著做早餐,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這家旅館早餐是收費的。」喬喬得意的道。
「……」
「錢是怎麼來,首先當然要會賺,其次就是要會利用免費的資源,有人把這種行為說成佔小便宜,我很不認同。」喬喬說話的同時,把電視遙控器拆了開來,把里面的電池卡抽了出來,「我們香港人,從來都是很會生活的,喏,我可視手機的電池卡估計最多還能用三個月,這個電視遙控器的電池卡是剛換的新的,所以我就給它們交換一下。」
陸玄以前與喬喬都是匆匆踫頭,或者是偶爾一聚就散,幾乎是沒有太接觸過生活中的喬喬,這一次,算是近距離的了解喬喬。
「陸,由于時間太晚,旅館就不把宵夜送上房間了,所以我自己去拿,你抓緊時間,好好跟你的寶貝徒弟聊聊。」喬喬打了個呵欠,穿著旅館提供的一次性拖鞋走出了門。
陸玄這次撥打埃克曼的個人秘密專線時,接線小姐的態度好得到了離譜的程度,顯然是被埃克曼反復多次教訓過了,听到陸玄的聲音,知道這個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人物。
「師傅,我是埃克曼,您找我有事嗎?」埃克曼的反應也不慢。
「嗯,抱歉,凌晨把你吵醒。」
「沒事,今天晚上,剛好手邊有點事,暫時還沒睡。」埃克曼很配合。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陸玄淡淡的問道。
大概零點一秒的遲疑,埃克曼立即很誠實的說,「我在冰島的雷克雅未克。」
「嗯,我也在這個地方。」
「師傅您是來參加‘黑頁高峰會’的吧,據喬喬小姐說,師傅已經是B級任務客了。徒弟這里先恭喜師傅。」
謝。」
「既然都在一個城市,那明天我們師徒倆就見個面吧,很久沒見師傅了,我這次準備了幾份應該會讓師傅感興趣的禮物。」收老練的徒弟的好處,在埃克曼身上得到了彰顯。
「禮物,嗯,這一次我倒想收一份。」陸玄的干脆,讓埃克曼有些吃驚。
「什麼禮物,只要師傅你開口了。無論如何,我都會弄到。」
「你現在跟中國古武協會地會長孫伯年在一起。」
「對,這件事我曾經跟喬喬小姐提過,我以前和他有些往來,這次也是來看看能否進行生意合作。」埃克曼從來都是會留後路的人,既然是來冰島見孫伯年,尋求化解「天地殺伐之氣」。他也把自己弄得很坦然,讓自己可進可退。
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他自然「仍然」堅定的,站在掌控著他命運的陸玄身後。
「我希望你能替我弄到。他這次‘太古真卷研究’五位古武協會會長的名單,特別是那位,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到達冰島的神秘古武協會會長的資料。我有重要用途。」
「徒弟知道了,一定會全力把禮物向師傅奉上。」
「我等你的消息。」陸玄沉聲說道。
埃克曼作為商界的老狐狸,雖然這次陸玄只是只言片語,但已經完全透露出。他對這份資料地誓在必得。
據埃克曼所知,孫伯年是一個對電腦很不信賴的人,重要資料,寧可弄成紙質文件帶在身邊,也不願意,存儲于任何能與網絡連接的電子產品當中。
埃克曼敢跟陸玄說,全力把禮物奉上,其實是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把握。
在孫伯年獨自在機場等待拉穆提的時候,他已經跟著孫伯年的大徒弟先回到了這間別墅中,在路過敞開的書房時,有發現書桌上放著地一份文件《五國古武協會會長名目》。
因為在孫伯年意識中,這份資料不算重要的東西,他沒有想到,會有人打算冒名頂替,一窺’‘太古真卷’。
所以他才會隨意置放這份東西。
此時已經接近黎明,這間人並不多地別墅中已經沒有幾個清醒的人了,書房就在離埃克曼地客房很近的地方。
似乎天時,地利,都被埃克曼佔盡。
不過埃克曼並不會盲目的樂觀,按照他的經驗,越是看起來安全地地方,往往越危險。
這間別墅中的確沒有幾個人,但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頂級武者,自己跟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動手,就絕對不會有生機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在用小手段弄壞自己房間的抽水馬桶後,睡眼惺忪的埃克曼,打著呵欠,離開了自己地房間,一副找廁所的樣子。
除了走廊幽暗的燈光在閃爍之外,沒有任何別的人起來的際象。
埃克曼再次慶幸,客房區只有自己一個人,以他對孫伯年的了解,孫伯年的書房是沒有監視器的,因為孫伯年自己常時間都會耗在書房中。
呵欠連天埃克曼,漫不經心的走進了虛掩著的書房,一切都很自然的樣子,就像找衛生間誤進了書房,就算這時有人撞到他,也不會覺得他有作賊的樣子。
進到書房中,埃克曼首先看的是右牆邊的書桌,那份《五國古武協會會長名目》的文檔,已經不在桌上了。
難道被孫伯年拿回他自己的房間了?
應該不可能,自己在旁邊的客房听得很清楚,孫伯年根本就沒有來到這個區域。
那就是把自己帶回房間的中年佣人,他離開前,可能在書房中停留了一下,看看桌面的資料與書非常整齊,顯然是被收拾過了。
埃克曼,把目光投向了書房中的書架上,《五國古武協會會長名目》得可能放到了文檔夾那一排。
不再猶豫,埃克曼惺忪的睡眼精光一閃,快步到書架前,開始搜索他要找的文件。
此時,書房窗外的天空露出了一絲絲魚白,黎明將至。
不對,還是不對,埃克曼翻文件的速度越快,心跳也就越快,時間過得太快,自己必須在有人起床前,搞定這一切。
如果可能的話,埃克曼希望自己那把這些文件都抱回房間,慢慢篩選,但這只能是奢望,他必須要在越來越緊迫的時間中,找到《五國古武協會會長名目》。
有了,就在埃克曼手心已經都是冷汗之時,他找到了《五國古武協會會長名目》這份圖文並茂的文件。
他牢記著陸玄所說的五國古武協會會長中,那個未到的神秘人。
第四頁,埃克曼翻開第四頁,就是陸玄需要的資料,總算找到了!
就在這時,埃克曼突然听到了腳步聲,是向書房走過來的腳步聲,也許因為是天未亮的關系,對方走得很輕。
「你在這里干什麼?」一個神情冷傲的長發少女推開了半掩著的書房的門。
「噢,是殷小姐啊,怎麼了?還沒睡嗎?」埃克曼從容的將一本剛抽出來的棋譜,插回了書架。
「我問你想干什麼?」殷泉眼中的寒意加重了。
「我?」埃克曼微笑道。
「不錯,這麼晚了,都沒睡,在這里鬼鬼樂樂的,想干什麼?」
「我干什麼?你不都已經看到了,就是因為睡不著,我才到書房來找幾本書看看。」埃克曼緩緩的說道,「年紀大了,睡眠時間的需求就越來越少。」
「我看不止這麼簡單吧?」殷泉冷笑道。
「殷小姐的意思是,我有做錯什麼嗎?如果我睡不著,起來找書看,哪里冒犯到你了,就直接告訴我這個老頭子。」面對殷泉的咄咄逼人,埃克曼仍然不緊不慢的說著話。
「其實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殷泉眼神如刀般鋒利。
「請講。」
「告訴我,你身上藏了什麼東西?」殷泉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