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葉杉杉反應還算快，光是听聲音就察覺出了小丫頭情緒異常，忙放下手中的活過去抱她，「對不起，我只顧著和你爸爸聊天，把你的時間都佔了。」
「不是媽咪的錯，是爸爸只喜歡和你聊天。」現在家里只有自己和媽咪相依為命，小丫頭可不敢說媽咪的不是。
葉杉杉索性把笑笑摟進懷里，「沒有的事，他只是臨時有事被人叫走，不然也會和你聊很久的。」
「沒關系啦，媽咪這麼可愛，爸爸最喜歡你也是應該的呀。」笑笑這張小嘴，什麼時候都是這麼甜。
「你真覺得他最喜歡我？」雖然和他聊了那麼久，也說了許多戀人之間會說的話，可他畢竟沒有正面說過那幾個字，葉杉杉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那當然了，爸爸要是不喜歡你，怎麼會娶你做老婆呢。你不知道，女乃女乃以前給他介紹了好多阿姨，他一個也不喜歡，搞不好他就是在等你呢。」這小鬼靈精，越說越玄乎，她這個小腦瓜子也太早熟了吧。
葉杉杉被笑笑的一本正經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小丫頭自小就沒了媽媽，爸爸又常年不在身邊，這些稀奇古怪的理論都是誰教她的？
「那個……笑笑，你爸爸有沒有跟你說過……關于你媽媽的事？」葉杉杉也知道現在聊這個話題有點不合時宜，可她實在沒辦法控制那顆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我出生的時候媽媽就過世了，就這麼多。」這是笑笑腦海里唯一和媽媽有關的記憶，爺爺女乃女乃和爸爸在這個話題上總是惜字如金，她也從來不多問。
「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
「沒關系，現在我有你啊。」小丫頭一邊說，一邊往媽咪懷里蹭，心情好像一點也沒受影響。
看著笑笑親昵的樣子，葉杉杉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子言總是說她傻，把大好青春都浪費在了笑笑身上，可她卻覺得有笑笑這個女兒，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際遇之一。
第二天，葉杉杉一大早就帶著笑笑回到顧宅。看著孫女兒活蹦亂跳地回來，顧老太心里的擔憂這才放下了些，別看杉杉年紀小，照顧孩子還真有一套，笑笑才跟了她幾天，生活習慣已經大有改變。當然，改掉的，都是些不好的習慣，「笑笑以前怎麼也不肯喝牛女乃，你是怎麼哄她喝的？」顧老太欣慰地拉著兒媳婦閑聊說。
「我也沒刻意哄，只是跟她說多喝牛女乃會長得高、長得快，她就乖乖喝了。」葉杉杉並非有意謙虛，她說的都是事實。婆婆之前叮囑了那麼多，可好多情況她都一次也沒遇上。
小鬼靈精得意洋洋地仰著頭求表揚，「笑笑是乖孩子，媽咪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顧老太略有些不甘地給了孫女兒一記白眼，小沒良心的，我和你爺爺掏心挖肺地寵了你這麼多年，竟然比不上你媽咪教你的五天。「看把你美得，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小丫頭絲毫沒有察覺出女乃女乃臉上的小不爽，繼續得瑟，「嘿嘿，爸爸昨晚在電話里說了，媽咪一邊上學一邊照顧我很辛苦，我要乖乖的，不能讓她更累，更不能惹她生氣。」
「北辰昨晚打電話回來了？」顧老太這話是沖著兒媳婦說的。
葉杉杉老老實實地點頭，「嗯。」
顧老太臉上的落寞更深了幾分，好不容易盼來了兒媳婦，兒子和孫女兒卻在漸漸遠去，這世上果然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好事，「他能這麼惦記你，我也放心了。」
笑笑畢竟還是孩子，看不出大人的情緒微變，但葉杉杉已經算是個心理成熟的大人，婆婆臉上的落寞她多少還是會有所察覺，「媽，您別怪他，他也打算給您和爸打電話的，後來臨時有事被叫走可能沒顧上。」
唔，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兒媳婦。
顧老太立馬眉開眼笑，「看不出來，你這心眼還真細。」
那是，葉杉杉同學除了在男女感情上反應遲鈍點之外，大多數時候還是挺機靈的。
小鬼靈精也不甘寂寞地湊上來，「是呢是呢，爸爸昨晚走得好急，我都沒跟他說上幾句話。他呀，心里只惦記媽咪，跟她聊了好久好久。」
「哪有好久好久，明明還不到十五分鐘。」葉杉杉此刻的表現就像個沒長大的大孩子，多大點事兒，還和女兒較真。
顧老太半羨慕半嫉妒地嘆道，「你可真不知足，他給我打電話就沒有超過十分鐘的。」
葉杉杉大囧，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對不起，我還以為他每次打回來都會聊半小時以上的。」
看著兒媳婦一臉窘迫的可愛模樣，顧老太什麼脾氣都沒了，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真沒法相信居然是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把她家兒子拿下了。
現在她只盼著兒子能快點調回來，最好能在她和老伴兒的身子骨還硬朗的時候給顧家添個孫子，她也好幫著帶帶，這兩個心願完成，二老要惦記的就只剩下他們家ど女兒了。
不過，老太太心里也很清楚，這兩個心願都不是那麼好實現的，特別是第二個，就算北辰調回g市工作，抱孫子恐怕也是遙遙無期，「杉杉，你這個專業還要念幾年？」
「本科一般要念四年，前三年要在學校，最後一年是實習。」剛才出了點小糗之後，葉杉杉又變得小心謹慎起來，這語氣，听著就像在做工作報告。
「還要等三年。」顧老太不自覺地蹙起了眉，再等三年，她家兒子都三十有五了，唉。
「媽您放心，我還有一份周末兼職的工作，也能貼補些家用。」葉杉杉同學又開始間歇性遲鈍。
「你……」顧老太被噎得哭笑不得，這孩子，怎麼會聯想到貼補家用的事情上，「那份兼職還是趁早辭了，以北辰現在的收入，養活你和笑笑還是綽綽有余的，別太累著自己。」
「一點也不累的，就是教小孩子們練拳，幾小時就能掙200，很劃算啊，我還想下午帶笑笑一起去呢。」
「女乃女乃，我要去。」這樣的機會笑笑豈會錯過。
顧老太卻是一臉的擔憂，「你做兼職的事北辰知道嗎？」。
「知道的，他說只要我不惹事，可以繼續做下去。那里都是到5到8歲的小孩子，笑笑正好多交些朋友。」因為有首長大人的批準，葉杉杉才敢跟婆婆提這件事。
兒子都點了頭，顧老太也不好再說什麼，「那你小心看著笑笑，別讓她被人欺負。」
「您放心，我會的。」葉杉杉可是把笑笑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就算沒有婆婆的叮囑，她也不敢有絲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