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問題嗎?」。顧首長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很有意見,索性湊到話筒邊替老婆回答。
「咳咳,沒……沒問題。」寧子言怪怪地干笑兩聲,語氣卻怎麼听怎麼曖昧。這通電話打的可真不是時候啊,說不定人家小兩口正在……那個啥呢。唔,突然被她打斷,顧首長會不會很生氣啊?
顧北辰干脆把電話從杉杉手里拿過來,語氣嚴肅地開口道,「展會門票的事就麻煩你了,如果沒有其他事……」
「沒了沒了,拿到票我再通知你們哈,不打擾你們休息啦,拜拜。」寧子言強忍著笑意打斷顧首長的嚴肅訓話,說完之後便飛速掛斷對電話。倒床狂笑的動靜把開門進來的寧子寒嚇得不輕,「大半夜的,又發什麼瘋?」
「哥……哈哈……」寧子言一邊叫一邊笑,「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女孩子家,別笑得這麼瘋,一點規矩都沒有。」寧子寒對自家妹妹的瘋癲很是無語,「你不是給杉杉打電話嗎,能發生什麼事?」
「我一個不小心打斷了人家夫妻倆的好事,你絕對想象不到顧首長的語氣……哈哈……」才說了兩句,寧家小瘋子又笑開了。
「顧首長的語氣怎麼了?」經過上次的醫院事之後,寧子寒對杉杉已經基本放下,現在他可以保持輕松的心態面對杉杉的家事。
「哈,那叫一個欲求不滿!」寧子言的瘋癲沒有半點要減退的跡象,反而越發歡快,「沒想到平時總是一臉嚴肅的顧首長也是一猴急的主啊。」
寧子寒忍著笑意,狠狠一記白眼飛過去,「壞了人家的好事還笑得這麼開心,你什麼心理?」
剛才還笑得瘋癲的寧子言突然變了臉色,一本正經地湊到哥哥身邊,「哥,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了哦?」
寧子寒不置可否,幾不可見地笑了笑,「她的幸福和快樂我們永遠不會了解,我們也給不了她。」
「那……周末你陪我去展會不?顧首長也會去哦。」
「也好,正好當面向顧首長道個歉。」對人家說了那麼失禮的話,還是當面說聲對不起比較安心。
「安啦,顧首長有大將之風,不會跟你計較的。」寧子言卻是不以為然,
寧子寒笑而不語,心里暗暗感嘆︰再有大將之風的人面對潛在情敵也不可能毫無芥蒂。如果顧首長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他對杉杉的感情就該被質疑了。
另一邊,欲求不滿的顧首長正在被罰做口頭檢討——
「我在和別人講電話,誰讓你出聲的?」首長夫人很生氣,大有卷了鋪蓋回去睡客房的意思。
「下次不會了。」老婆正在氣頭上,狡辯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低聲下氣認錯才是王道。
饒是如此,葉杉杉的氣還是一點沒沒消,「都怪你,後天見了子言,一定會被她笑死!」
顧北辰被她氣呼呼的小模樣弄得哭笑不得,「有什麼好笑的?結了婚的夫妻睡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
葉杉杉竟然耍起了無賴,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像只小貓咪似的蜷縮成一團,「你不懂,你不懂的!」
「好,我不懂。」顧首長只能繼續溫言軟語地哄著,一邊哄,一邊小心翼翼地湊到縮成一團的小人旁邊,輕輕地撩開被子,「可是……你不跟我說我怎麼會懂呢?乖,別躲了。」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語氣太過誠懇,葉杉杉很快就敗下陣來,蒙著被子輕輕一滾,正好滾到他懷里,「子言心思最多,她一定會胡思亂想,好難為情的。」
「那……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她解釋一下,說我們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顧首長極力忍著笑意,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不行!」解釋什麼啊,這不明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首長大人,你就別再添亂了行不?」
「你叫我什麼?」顧北辰一听這四個字就來氣,偶爾在電話里叫叫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當著他的面也這麼叫,真讓人生氣。
葉杉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討好似的往他身邊靠近了些,「一時嘴快,叫錯了。」
小東西,真會折磨人,他好不容易把欲火壓制下來,她又跑來撩撥。不僅吐舌頭,還主動投懷送抱,分明就是存心不讓他好過。
「乖,別亂動,我忍得很辛苦。」堂堂一個兩杠三星的陸軍上校,居然在小妻子面前裝起了可憐。
額……沒那麼嚴重吧,她什麼也沒做啊。葉杉杉心下一陣慌亂,試圖遠離他的懷抱卻沒有被允許——
「讓你別亂動,沒讓你躲!別把事情想得太嚴重,只要安安分分地呆著別動就不會有事。」
「那個……你是不是特別難受啊?」對男女之事葉杉杉懂得並不多,但基本的了解還是有的。男性的生理構造特殊,總會有情難自控的時候。他要是欲念難忍,她這個做妻子的怎能安心?
「有點。」顧北辰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坦白地實話實說。
「那……要不……」嗚嗚,好難為情,還是說不出口。
顧北辰及時把話鋒接了過來,「你還小,我不想嚇壞你。別胡思亂想,這點難受和你整天為我提心吊膽的煎熬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你對我真好。」葉杉杉被感動得一塌糊涂,整個人都趴在了他懷里。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呵,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葉杉杉安心地閉上眼楮,在心里暗暗許下承諾。
心寧靜,入睡也變得異常容易。不過幾分鐘的工夫,葉杉杉已經安然入眠。睡夢中,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偶爾還會發出一聲‘呵呵’的低笑,可以想象伴隨她入眠的是怎樣一場舒心美夢。
嬌妻在懷,顧北辰卻全無睡意。果真如母親所說,心有牽掛,就會惦記著回來。他在部隊十幾年,從來沒有剛完成任務就想往家跑的沖動。但在認識這個小女人之後,這種沖動便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
調職申請已經在等待批復中,但,他一點也不敢放松。師部的人員配備實在緊張,短期內進行大的人員調動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調職申請得到批復的難度可想而知。而且就算被批準,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未來的一年,他回家的機會將會比之前的任何一年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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