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身邊還坐著一位在部隊里統領過幾百號人的退役少校,這個時候他說的話能不能作數還很難說。
「你再跟我說讓我一個人先走之類的話我就跟你分手!」哼,某人現在還沒完全轉正呢,這個威脅確實夠讓他膽寒。
「別胡鬧。」秦徹現在是一心二用,既要關注著後面窮追不舍的車子,又要尋找合適的地點放她下車。
「從現在開始,你得乖乖听我的命令!」顧欣然已經鐵了心要和他共進退,給沈慕楓打過電話之後,她很快就啟動了隨身攜帶的自動導航系統。秦風本人不一定在那幾輛車上,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找到一條相對安全的路,避開圍堵。
一到關鍵時候,顧欣然就會把從她家老爺子身上遺傳來的霸氣毫無遮掩地表現出來。等她的氣勢一起,秦徹根本連表示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車子行駛到少車路段,後面的幾輛車越追越凶。秦風一直和專業賽車手來往頻密,恐怕車上的司機都不是等閑之輩。
「往前五百米處有一條偏窄的雙行道,你先切到內線,把握好時機,及時拐進去,對方畢竟有四輛車,應該沒那麼快反應。」顧欣然一直很努力地在秦徹面前表現更有女人味一些,但有些時候還是必須展現出雷厲風行的干練一面。
秦徹本來是挺緊張的,听她這麼一吩咐,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也許她是對的,既然決定把自己的未來交給對方,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果換成他自己是被趕的人,也一定會極力反對。
再說了,有這位身經百戰的退役少校在旁指導,有些事確實會進行得更順利。
顧欣然剛才說的那條窄路就快到了,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拐彎的過程進行得相當順利,後面的四輛車明顯估計不足,沒來及跟上,其中有兩輛車還在繼續往前沖著。而行駛稍慢的兩輛車則索性把車停下,看樣子是想伺機尋找進攻的良機。
另一邊,駛進窄路之後,秦徹很快就發現,這條路設有路障,這個時段不允許機動車輛駛入,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他們只能下車。前面就是一條繁華的步行街,秦風就是再大膽,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亂來。
可秦徹還是低估了秦風的喪心病狂,也低估了他擁有的精良裝備,射擊技術一流的狙擊手、高科技靜音消聲手槍,只要尋找到目標,他也不怕冒險。
畢竟和秦風認識這麼多年,秦徹對他的了解自然不是一星半點,這個可能他也有想過。所以,在下車步行的時候,他一直小心謹慎地回頭注視著身後的動靜。
事實證明,這樣的謹慎非常有必要,隔著十來米遠的距離,他清楚地看到了從車窗的縫隙里伸出的槍管,雖然看不清槍口到底瞄準的是誰,但他還是本能地把小然拉到身前,用自己厚實的身體護著她,「秦風的人可能會有所行動,不要走直線,盡快擠進人群!」
幾乎是在他的這番話剛說出口的同時,一枚口徑非常小的子彈穿過空氣,直接擊中了他的右肩。
巨大的沖擊力迫使他的身體自然前傾,顧欣然很快就察覺到他中了槍,急忙拽著他往路邊的商鋪跑。
正好有巡邏的警察經過,顧欣然走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路邊停著的那輛銀色轎車里可能有重要嫌犯,馬上請求總部支援!」秦風一天不落網,始終是個絕大威脅,經歷了今天的意外之後,顧欣然越發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看到有警察逼近,秦風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急忙收了武器準備撤離。不過,他們的車型和車牌號已經暴露,只要鎖定目標,要想把這群亡命之徒一網打盡也不是壞事。
停在路邊的車子已經離開,顧欣然卻絲毫不敢大意,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畢竟是槍傷,她的緊張擔心可想而知,「你沒事吧?」
「沒事,我皮厚,只是傷到了肉,不礙事。你馬上給阿洛打電話,讓他聯系黃醫生。」因為槍傷住進醫院勢必會惹來不少麻煩,秦徹打算找自己的私人醫生處理。
給阿洛打過電話之後,顧欣然的情緒依然處于極度緊繃狀態,「還說沒事,血都快把衣服浸濕了。」
除了緊張和擔心,顧欣然此刻的心情更多的還是震撼和感動。他傷到的地方是靠近背部的位置,可以想象,如果不是他護在自己身前,受傷的可能就是她!如果一個人男人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為你築起堡壘,他的愛還有什麼可質疑的?
「別這麼緊張,這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秦徹倒也不是故意逞英雄,做過雇佣兵的他受過比這嚴重十倍的傷,生死一線的考驗也經歷過,這點小小的擦傷確實不值一提。
這條路上的人確實不少,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顧欣然直接帶他穿過商鋪,去到另一條街,攔下一輛出租車,「市二醫院就在這附近,你確定非要去黃醫生哪里?」
「確定。」秦徹篤定地點點頭,臉上始終帶著從容的微笑。總算有驚無險,他和她都好好的。
黃醫生的私人診所離這里並不遠,十五分鐘的車程即到。因為之前阿洛已經打過招呼,黃醫生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外科醫生,取一枚小小的子彈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不費吹灰之力的小事,「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傷口不是很深,不過還是要盡量注意,避免感染。如果可以,最好還是吊兩瓶消炎水。」
「那快給他吊上吧。」不等秦徹開口,顧欣然便自作主張替他拿了主意,她也知道不是完必須的情況下最好使用抗生素,可現在畢竟是夏天,容易流汗,細菌繁殖也會加快,當然還是盡量小心比較好。
秦徹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只能無奈一笑。
黃醫生和他也算熟識,說話沒那麼多顧及,便笑著打趣道,「總算是找到一個能治住你的人了。」
被黃醫生這麼一逗,秦徹反而笑得比剛才更加燦爛,「我心甘情願。」
加了抗生素的生理鹽水很快就吊上了,阿洛和尤昆也匆忙趕到,把秦風那邊的動靜如實匯報。
「不用管他,這事交給警方處理。我已經給過他機會,可他偏要一意孤行,僥幸逃月兌之後居然還想伺機報復。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他自找的!」肩膀中了這一槍,也算徹底斷了秦徹和秦風的兄弟情,秦徹心里對秦風的最後一絲愧疚不安也消失殆盡。
沈慕楓那邊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五分鐘前,秦風和他的手下已經被抓獲,有dk的證詞,加上在他車上搜出重型武器,他剩下的半輩子恐怕都要在監獄里度過。
那里原本就是他最後的‘歸宿’,剛才的意外只是讓他的刑期又加重了一些。
當然,這個意外也很好地起到了助推器的作用。共同經歷了這一場劫難之後,也讓兩顆原本還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心靠得更近了一些。
吊完一瓶消炎水之後,秦徹就‘吵’著要回家,「都快七點半了,你不會是想讓我在這里吃晚飯吧?」
「有什麼不可以的?這里的環境很好的,很安靜,而且很衛生。」顧欣然正在查附近的餐廳,想著親自去給他買點什麼回來吃。
「滿屋子都是消毒水味道,當然衛生了。」秦徹似乎對醫院有著本能的抵觸,雖然這里只是一間規模不大的私人診所,他依然覺得很不自在。
「他的身體本就比一般人健壯,吊一瓶也差不多了,晚上睡覺前記得換一次藥,還有,傷口千萬不能踫水,也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說最後那句話時,黃醫生怪怪地瞄了一眼降服了冷酷秦少的酷女生,因為這個奇怪的眼神,本來很正常的一句話也多了一分讓人想入非非的曖昧。
顧欣然假裝沒听到,某人卻把這話記在了心里。吃飯的時候,非說右手不能用力,只是拿個勺子,手居然有點微微地抖。
「這里是公眾場合,你少給我裝!」哼,剛才讓你多吊一瓶消炎水的時候非說自己沒事,才剛離開診所不到十五分鐘就故意裝可憐,這戲也演得太假了點吧。
「餐廳確實是公眾場合沒錯,可我們現在是在包廂。」秦徹一邊強詞奪理地解釋,一邊厚顏無恥地往她身邊靠。
顧欣然沒他賴得沒辦法,只得舀了一勺海帶湯往他嘴邊送,「你別得寸進尺啊,意思一下就算了!」
得寸進尺麼?呵呵,你已經給了他機會,他會放過這個機會才怪呢。
吃飯倒還好,右手不行還能用左手。不過,回到家之後,有些事還是得靠顧欣然幫忙。
例如換藥、擦消毒水什麼的。
那會兒黃醫生給他取子彈、上藥的時候顧欣然並沒有全程在旁邊看著。這會兒輪到自己親自動手,她還是有點被這個圓圓的小洞嚇到,「還疼嗎?」。
「你不說倒好,一問,還真有點。」听這語氣,明顯是在說笑。
可顧欣然卻把他的話當了真,「以後不準再這樣,雖然是為了保護我,可是……如果你受傷,我比你更疼。」
「這個要求我沒辦法答應你,有些反應根本就是出于本能,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再說了,我是你的男人,理應盡全力護你周全,就算生命安全受到威……」
「別再說了,我本來已經不怎麼內疚,听你這麼一說,心里又……」
她用言語打斷他,而他干脆用更直接地方式讓她開不了口。考慮到他肩上有傷,顧欣然也不敢亂動,只能乖順地讓他抱著,任他妄為。
等等,親得好好地,他的手這是在往哪兒模呢?
剛才還說手上的那條胳膊無力,這會兒倒是很利索!
「等……等一下。」最後,顧欣然還是狠心把他推開,羞紅著臉對上他的炙熱雙眸,「先把藥換了,然後洗個澡。」
秦徹還是不死心,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記,「再然後呢?」
「再然後的事當然是等然後完了再說!」顧欣然的臉越發紅潤,耍無賴似地敷衍一句。隨手拿了消毒水,故意湊到他面前讓他聞,嗆得他直往後退,「乖一點,不然我就拿這個往你傷口上直接淋!」
秦徹被嗆得不輕,捏著鼻子不清不楚地嘆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是啊,我就是這麼毒、這麼狠心,有本事你別喜歡我!」得了便宜賣乖的某人還得瑟上了。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的毒、喜歡你的狠心,喜歡你高昂著頭吩咐我做這做那。」咳咳,這番話用一句最簡單的話概括就是有嚴重的受虐傾向!
不過,怎麼說他也是為了保護她才受了傷,她就是再狠、再毒也不會‘昧著良心’對他擺冷臉。
為了避免傷口沾到水,幫他洗澡的重任也一並落在了顧欣然肩上。
第一次幫男人洗澡,狀況自然是各種別扭。顧欣然堅持只給他洗上半身,某人卻恬不知恥地耍賴,說一只手只能拿著淋浴花灑,沒法做其他事。
顧欣然擺出一副死也不給他月兌褲子的堅決表情,「就你事多,反正又沒太多汗,隨便沖一沖就好了,不用非要用沐浴露使勁揉搓吧?」
自知說不過她,秦徹果斷改變策略,壞笑著湊上前,「其實,也可以不用洗的,反正等等一下肯定會流很多汗。」
「秦徹!」每次被他逼急的時候顧欣然的反應都是驚人的一致︰瞪大眼楮,大聲喊出他的名字!
秦徹完全不為所動,依然是滿臉帶笑,「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天,還沒做好準備?」
「準備……什麼?」這此地無銀三百兩也太明顯了點吧!
「你說呢?」自從上一次悲催地被突然造訪的大姨媽壞了好事之後,秦徹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雖然他今天的身體狀況並不是最佳,但從情緒方面來看,卻是最合適的。
「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記這事!」顧欣然已經不敢再抬頭看他,說話的聲音幾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我是一個絕對正常的男人,不惦記才不正常好吧!」她不敢抬頭,他偏要逼她和自己對視,「再說了,我想自己的女人,有什麼錯?」
這家伙,開口閉口都是我的女人、你的男人什麼,也不嫌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你沒錯,你想的、做的都是天經地義的事,行了吧!」要是比耍無賴,顧欣然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再被他逗下去,她的臉真要紅得沒法看了,「那個……我幫你打水,下面就自己擦。剛才在路上被四輛車圍堵的時候嚇了一身汗,我也要先洗一洗。」
「洗完之後呢?」這人真是不長記性,明知道她最怵這個,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
「你乖乖回房躺著就是,問那麼多做什麼!」顧欣然拿他沒轍,干脆把他趕了出去。
在浴室里磨蹭了近半小時後,顧欣然終于穿著厚厚的浴袍回到房間。看著挺保守是吧,可誰會想到,這浴袍之下,竟然什麼都沒有!
這會兒房間的頂燈已經滅了,只留一盞橘色的昏暗壁燈朦朧地亮著。在這朦朧燈光的籠罩下,他俊美的側臉也顯得格外迷人。
顧欣然小心翼翼地走近床邊,借著收拾水盆和毛巾機會努力讓自己的心情更平靜一些。
可該來的終會到來,無論心情多忐忑,也要努力平復心情,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坐到床邊之後,顧欣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關燈,雖然壁燈已經足夠朦朧昏暗,她還是覺得很不自在。
秦徹眼疾手快,及時罩住她的手,「我的肩上還有傷,一點燈光都沒有的話,要是不小心踫到怎麼辦?」擔心傷口會被踫到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看清她被愛時的滿足表情。
這個理由確實足夠充分,顧欣然無言以對,望著壁燈無奈地輕嘆一口氣,心跳速度極速加快,眼看著就要逼近120大關。
秦徹突然湊上前,把耳朵貼在她胸前,「心跳突然加速,是因為我?」
「是。」顧欣然心里的不安被這個看似簡單的小動作輕易驅散,在他抬頭的一瞬間,她的雙手已經纏上了他的脖頸。這個男人願意用整個生命愛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安心把自己交給他,這輩子的幸福安康都不用愁了,「從現在開始,不準說話!也……不準笑我!」這家伙平日里總是擺出一副文質彬彬的紳士樣,可肚子了卻是黑的,一旦不正經起來,真讓人有想撞牆的沖動。因此,事先提醒也就顯得尤為重要。
「放心,就算我想,也沒這個閑工夫!」
顧欣然正要炸毛,他性感的薄唇便緩緩壓了下來,溫柔的觸踫和試探直接省略,一開始就直奔主題。
激情的熱吻已經進行過很多次,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好像整個人都快燒著了似的,而且,他急切得恨不得將她整個生吞活剝,一刻也不耽誤。
「嗯……唔……」旖旎的嬌吟不自覺地溜出口,迷迷糊糊間,身上的寬大浴袍已經被剝離。
這個不大不小的意外讓秦徹暫時忘了禁言的命令,「你里面居然什麼都沒穿!」
「誰讓你開口說話的!」顧欣然被氣得不輕,張嘴對著他的肩頭狠咬一口。
糟糕,好像咬錯了邊,應該咬左肩才對,怎麼一不小心咬到了的傷口那邊,囧。
「嘶……」某人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裝可憐。當然,她下嘴確實很重,痛也是他此刻的真實感受。
顧欣然既擔心又內疚,半跪在他面前,緊張兮兮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很痛?」
「比起肩膀的傷,這里……更痛。」某人的‘無恥’完全沒有要收斂的打算,居然拉著她的手,一點點往下帶。
天,才這麼一會兒工夫,怎麼就……有這麼嚴重的反應?他也太經不住撩撥了吧。
傻女人,他哪里是經不住撩撥,因為是你,他才會這麼控制不住自己。
「那……我要怎麼辦?」雖然已經年近三十,但顧欣然同學還是個如假包換的chu,這些事別說經歷,她甚至都沒有通過其他途徑了解過。
「乖乖跟著我,不準說不要,更不準把我推開!」現在是她敏而好學地不恥下問,禁言令什麼的也成了浮雲。
被他困在身下之後,顧欣然再次終于相信了一件事︰他的肩傷確實一點事都沒有,不然,他也不能輕輕松松地困住她,根本不給她隨便亂動的機會。
迷迷糊糊間,他低沉且充滿魅惑的聲音在她耳畔低喃,「小然……」
「嗯?」明明是隨口回應,可在他听來確實十足的誘惑。
「準備好了嗎?」。箭已經在弦上,隨時可能爆發,可他還是想從她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免得她日後不認賬。
「嗯。」依然是一個字的回答,不同的是,這一次是肯定句。
說完之後,她不自覺地閉上眼楮。意亂情迷的她不敢直視他的雙眼,生怕看過之後會被他眼中的灼灼深情融化。
可某人卻並不享受現在的狀況,非要逼著她睜開眼楮,不厭其煩停地在她眼角周圍落下碎吻不說,發力的一瞬間也特別地猛。
讓顧欣然既期待又忐忑的事情就這麼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因為這個意外刺激,她的眼楮也乖乖睜開。
他完美的俊臉近在咫尺,本就低沉的聲音里又多了一份性感的沙啞,「剛開始會有點疼,忍一下就好了。」
「都跟你說不準說話的!」顧欣然又急了,果斷伸手捂住他的嘴。
看不到他的嘴,卻能從他的眼楮里感覺到濃濃的笑意。
算了,既然他高興,就隨他好了。
在部隊鍛煉出來的良好耐受力在這個特別的時刻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雖然有點痛,但這點小痛對一個接受過各種嚴格訓練的退役軍人來說基本上就像被螃蟹鉗子夾了一下似的,痛覺只持續了幾分鐘便徹底消失。
「小妖精。」情到濃時,他無限滿足地在她耳畔低喃。
「大野狼!」她也不甘示弱,熱情地回應他。
各種嬌喘低吟配搭著深沉滿足的低吼,合奏出一曲激情樂章。
------題外話------
咳咳,小妖精終于被大野狼吃了,捂臉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