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琳描述的恐怖而感人,如果不是景秧煞風景的跑出來,一定還會讓三個傻子繼續感性一段時間。方臨風慣性的抱緊了風琳,他怕景秧一沖動,會傷到風琳。
風琳抬起頭來,看著怒氣沖天的景秧,一時間反而不知要說什麼。
「你瞎嚷嚷什麼,就不能好好說。」左月跟著走進來,拉著景秧坐到風琳對面。
「不是,我又沒嚷風琳,只是氣不過那個家伙,畜生!」景秧還是有點憤憤不平。
「風琳,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方臨風也是一臉激怒,只是又怕影響到風琳,反而沒表現得比景秧那麼激進。
風琳有點猶豫,才看著眾人說︰「他是劉嘉盛,他一直躲在一旁樹叢里,我也沒想到。」
劉嘉盛,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方臨風甚至都想到阿婆身上去,這樣的事了當邪惡。
景秧一听她說出名字,人就站了起來,也不出聲,轉過身就往外走去。左月知道他是去找劉嘉盛,盡管這個人還沒醒,但並不妨礙景秧去銬起來。
「你先等一下,風琳還沒說完,別這麼急性好不!」左月始終是理性的,她不希望景秧老是這樣沖動,卻忘了自已喜歡的正是他這種黑白分明的感性。
「你在這听就行了,我不想听了,別理我。」景秧用好久沒耍過的硬話把左月頂回去,說完他就徑直走了。
左月愣在那里,臉上的表情一時很精彩。
風琳看景秧走出去,這才松弛下來,不知為何她總是害怕景秧。如果要她形容,景秧的光芒太盛,而方臨風則是溫暖的感覺。
「後來,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方臨風看她沒那麼緊張,還是問個明白。
風琳看了他一眼,這才下定決心,將所有的事都說給他听︰「他動作太快了,當時我也累得動不了,他抱著嬰兒很快就跑出幾步遠。我急得想去追,但這時她突然抓住我,我看到了她的眼楮……。她的眼楮好可怕,她在恨我,沒保護好她的孩子!」風琳說到這時,雙手又抓緊了方臨風的胳膊,聲音也有些斷續。
「好了,不怕,沒事的。這不能怪你的!」方臨風柔聲安慰,手輕輕撫著她的頭發。
「她眼里全是血,你不知道她的眼楮有多可怕,全是血,好紅好紅!」風琳身子輕輕顫抖著,將臉也埋在方臨風懷中。
看來這個劉嘉盛確實有很大問題,方臨風如是想。
「她拉著我的腳,抓得好緊,我想去追回嬰兒的,真的,我真是想去追回來的。」風琳又開始哭泣起來,她心中的懊悔,是誰都無法明了的,當時劉嘉盛並不是一開始就沖出來搶的,他是騙過去的。
當晚風琳剛一接生完,現場的血腥和震撼,幾乎讓她虛月兌。也就在這時劉嘉盛走了出來,他一看到嬰兒,就圍著不停的看。然後他把風琳拉到一旁,告訴風琳,這個嬰兒是邪靈,不能留著,誰帶著都會被嬰兒吸光陽氣而死。必須想辦法早點處理掉才行!
風琳不信,她看著懷里胖乎乎的嬰兒,這可是她第一次接生的小寶寶啊。此時這個嬰兒正處虛弱期,沾滿血污的小臉上,卻是安靜異常,只有微弱的呼吸能證明他還活著,根本不可能害到誰。
但劉嘉盛不停的勸說,還是讓她堅定的想法松動。
她也吃不準手里的是不是邪靈,但又舍不得扔下不管。
「這樣吧,你讓我抱著。我陽氣比你足,這樣會要好些!」劉嘉盛溫和的說到,這話听在風琳心里,也是很舒服的。
「好多血的,還是我來抱著吧,沒事的,我不信他會吸我的陽氣。」
「我來吧,你再看看她有救沒。」劉嘉盛還是不放棄,繼續找著借口。
風琳一听這人可能還有救,這才想起感覺她是死的,可能錯了。這下她也沒多想,月兌上的衣服,把嬰兒包好交給劉嘉盛,去看女尸。
但就在她低頭查看時,劉嘉盛已經抱著嬰兒走開,風琳一听身後的動靜,只看到劉嘉盛的背影,任她怎麼喊也不回頭。
她急了想去追,但就在這時女尸突然抓住她的腳,怎麼也不松開。風琳害怕極了,撿起地上的石子就扔。一顆石子砸到劉嘉盛頭上,他回過頭來,惡狠狠望著風琳︰「你就在這陪她吧,這個血嬰我還用來做藥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風琳一听他要用嬰兒做藥,恨不得追上去殺人,這是她從小到大都沒產生過這麼邪惡的想法,卻在這刻不斷在她腦中盤旋不去。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無力的撿起石子扔出去。但是腳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她失神的看著女尸,正好看到女尸的血眼。
女尸發不出聲音,只是怨恨的看著她。不知過了多久,抓在腳上的手才松開,風琳失魂落魄朝劉嘉盛消失的方向追過去,此時她心里一片空白,曾經這個男人留在他腦海里的良好記錄已經洗得一干二淨,唯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追回嬰兒來,一定要。
「不對,風琳,我記得寨子里的人說楊秀是在小屋里被人發現的啊!」左月一直在細想著整個過程,一開始听還不覺得,但仔細想來,這也太不合邏輯。
方臨風听到左月提出的異議,也是很快想到,是啊!他想起那晚夢里所見,楊秀應該是在小屋里自盡的,而且下葬時還懷著身孕。可照風琳的說法,楊秀當晚在小樹林里,就強行分娩了。
這是個很明顯的錯誤,風琳今天剛醒來的,她似乎沒有理由編故事給他們听,但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左月的這個質疑,在三人中,蕩開了些許距離。
風琳抬起頭來,看著左月,也是很不明白。在當晚一定還發生過什麼,只是他們還不知道。
方臨風努力回想,企圖架構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卻還是無法補上缺失的一環。
「不好了,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