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黑瞳 正文 (九十七)命根還是命

作者 ︰ 宸哲

就在三人在談論著金印時,誰也沒想到張楚會突然沖過來,他的目標很明顯就是金印。方臨風剛把金印放進後腰,就感覺身後有只手伸進他後腰里大力的一摳。

方臨風本來只是防著龍叔會搶,那里會想到身後還會有人,本來龍叔已經提前預警,可方臨風那顆復雜的腦袋里卻在想著龍叔有詐。

人有時就是太復雜,總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

還好的是,金印本來就小,還沉甸甸的。方臨風剛一把金印別進後腰,就一 轆滾進褲襠里。張楚剛一搶上來摳,沒得。他也沒多想,就是一招‘猴子摘桃’。方臨風已經感覺不對,雙腿趕緊並緊,張楚沒想到方臨風反應這麼快,桃是沒得摘了。

龍叔和左月也不會再給他機會,直接沖上前將方臨風和張楚一起撲在地上。現場開始混亂,誰也不會想到,這時的重點部位竟會是方臨風的要害處。

這其中數龍叔最急,他是真的怕金印有失,一看張楚去撈金印,他也搶先一步去抓。只是龍叔下手之重,手法之準,完全出乎所有的意料。方臨風眼看就要被這絕戶手所傷,心急之外也不敢大意,雙手一封捂住要害大吼一聲︰「救命啊!」

左月本來也撲上來,但被龍叔一攪合,再一看三個大男人六手齊伸的位置。她就是再大膽,也只得一滾,閃到一旁,拔出手槍來。

 嚓一聲,很輕的機械的聲響起,這是手槍打開保險的聲音。

方臨風雙手舉起,「別開槍!」

龍叔氣喘吁吁的爬起來,瞪著牛眼看著張楚。

金印還在方臨風的褲襠里,但沒搶到金印的張楚卻把他的手槍抓到手里,此時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方臨風的頭。

方臨風一看命根子是保住了,可命卻在別人手里。他還背壓著張楚,雖然看不清張楚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張楚呼出的熱風。他不敢有絲毫妄動,只是將雙手舉著,以示他不會反抗。

張楚此時急紅了眼,手里的槍死命的抵著方臨風的腦袋,眼楮瞟著守在一旁的左月。

左月剛剛一時疏忽,沒想到讓張楚佔了先機,但臨敵的經驗讓她佔了優勢。此時她舉著槍對著躲在方臨風身後的張楚,絲毫沒有給張楚放松的機會。

「不要動,把金印給我,快點,不然我一槍打死他。」張楚雙手顫抖著,被在身下的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剛剛他要不是听到這東西能封鬼請神,要不是他還想著母親,他絕不會有這樣的膽子,但事情已經做了,他就絕不會放棄。

他只想抓住一次機會,一次讓母親能回來的機會。

「兄弟,要不我們先起來再說好不好!」方臨風怕他被壓得受不了,這要是一個失神,槍走火了可不是好玩的。

「不要吵!」張楚暴躁的吼到。

方臨風只得閉上嘴,他不知道張楚會不會神經失常一槍把他的崩了。現在他的也不知金印滾到哪里去了,只是感覺應該還在褲襠里的某個位置。但他反壓著張楚,也不能動,更不敢讓張楚知道。

「龍叔,你快把金印給他吧!」方臨風沖著龍叔一個勁的眨眼,只希望這樣能轉移張楚的視線。

龍叔也是人老成精,很快從驚慌中清醒,非常配合的雙手一反,慢慢向後退。

張楚也不清楚是不是被龍叔把金印搶走了,他只是看到龍叔在向後退,這下他大急,一用力,將方臨風推得坐起來。他本人則躲在方臨風身後,槍也沒離開過方臨風的頭。

「把金印交出來,快點,再不交我就開槍了。」張楚近乎歇斯底里的喊著,口水噴了方臨風一後腦勺。

方臨風看著龍叔的手背在身後,似乎在有所動作,他就知道龍叔一定在想辦法。這時他不敢站起來,只要金印一掉出來,他們的騙局就會以他的生命為代價。

張楚慢慢挪動身子,終于擺月兌方臨風的壓制,他從方臨風腦後探了一眼,發現龍叔已經退得更遠,完全沒有交出金印的樣子。而左月則不出一聲的守在一旁,她手里的槍正對著這邊,張楚嚇得往後一縮腦袋,原本就緊張的心情更加慌亂。

「你別激動,小伙子,不就是一個金印嘛!」龍叔慢慢向前走,手里拿著一砣不知什麼東西。張楚隔得遠,也看不清龍叔手上是不是金印。

方臨風自然是清楚的,不過他也看不清龍叔拿著的是什麼,心里自然也還是緊張著。

但是這里還有一個人是不清楚的,那就是左月,她只听到龍叔這麼,眼楮的余光也瞟到龍叔手上拿著的似乎是金印,她知道這時不能一下子就把金印交出來,對方這時的情緒很激動,這時只要一得到滿足,很容易就會脅持方臨風離開這里。一般情況是,拖字決,拖到對方心力交瘁時,再交出他想要的東西。

可是她又不敢出聲,更不能分心,如果給她開槍的機會,她會有六成把握讓張楚失去威脅力。所以左月只是悄悄的向龍叔靠了靠,擋住龍叔前進的路。

龍叔這時已經是手心冒汗,他也不知能不能騙過張楚,他手里拿著的是一個小盒子,大小和金印差不多,在光線不好的石樓里也看大清楚。

方臨風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已經舉得麻木了,看著左月的動作,他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如果張楚看出龍叔手里的不是金印,如果左月的動作引起張楚的反感,他的小命可就難保。

龍叔一步步走向前,臉上還掛著笑容。

「小伙子,你看,你要的金印不就在這里嗎?要不要我送過來。」說完龍叔正準備繞過左月。

「不要,你扔過來就好了。」

方臨風一听就暗道不好,這小子也太精了點,他知道只要一扔就會露餡。

「呵呵,你不懂,這金印不能磕壞了,扔不得的。」龍叔鎮定的解釋著。

張楚一听也覺得有道理,自然不敢再讓龍叔扔。

「你過來,放在這里,不要想歪點子,我不會留情的。」張楚此時已經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他腦子里全是金印,可惜他卻沒听到龍叔說過這個金印只對巫家有用。

龍叔點點頭,繞過左月,向前走上幾步,將手里的盒子放在地上。張楚看不清龍叔放下的是不是金印,他也不敢伸出頭來看。

「站起來,我們過去撿。」張楚一提方臨風的衣領,命令到。

方臨風最怕就是讓他站起來,這褲子也沒個袋。

他磨磨蹭蹭的半天才蹲著,也不馬上就站起。

「你快點,再不走我就開槍了!」張楚又一次將他的口水噴在方臨風後腦勺上。

「啊,我腳麻了,讓我休息會,就一會,別~別~別這樣,我就站起來。」方臨風被張楚扯著衣領,慢慢站起來。他緊張的腿都在抖,生怕金印會像母雞下蛋一樣從褲腿里滾出來。

方臨風剛一站起來,就感覺到褲襠里有東西動了下,緊接著這種感覺傳到膝彎處,他知道完蛋了,這次的金蛋真的要出來。

他把兩腿一並,剛剛好夾住金印,此時他寬松的褲腿里正大汗淋灕。

張楚一看方臨風的姿勢不對,稍微疑惑後,竟想偏了方向。原來他開始也看到龍叔那一招絕戶手,還以為方臨風現在的怪異姿勢正是這招的後遺癥。所以他沒再過多催促,只是強忍著讓方臨風緩緩氣。

方臨風這時的難受勁,比起被槍指著腦袋更難受。他怎麼就會有這麼悲催的時候,只好學著日本娘子一樣,一步一挪的向前走。

張楚在後面抓著他的衣領不松手,人也躲在他身後,小心的不讓身體露出半分。

好不容易兩人才走到龍叔放東西的地方,張楚一緊方臨風的衣領,命令道︰「蹲下!」

方臨風終于如釋重負的長長吐了口氣,立馬蹲下來。他雙腿都快夾得酸死,金印貼肉的一邊已經將皮都磨破了。

「撿起來!」

方臨風將地上的盒子撿起,也不說話。

「給我,快點!」

方臨風也不回頭,只是用一支手拿著盒子,慢慢反到身後。

方臨風的手正好隱在黑暗的這一邊,張楚看他慢吞吞的樣子,早就不耐的一伸手搶了過去。

但就在這時,方臨風一轉身,張開的手掌一把抓住張楚的握槍的手,跟著身子一轉讓到張楚的身後,就在張楚想反抗的時間里,方臨風已經雙手搶握住他拿槍的手。

張楚吃虧在看到方臨風夾腿走路時,以為他受了暗傷,對他的防備自然放松不少。當時方臨風邊走邊流著冷汗,實在是太像回事。誰曾想就在張楚以為得手,心情松懈時竟會被他把握住機會翻盤。

張楚另一支手正握著盒子,也沒松開,這一氣極,正想回手一拳。

「啪」的一聲槍響讓他終于明白,他已經失敗。左月正憤怒的看著他,第一槍示警後,她絕不會猶豫打不打,而是怎麼打不會傷到方臨風。

張楚一時間如同泄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只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搶到手里的只是一個沒用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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