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出了重慶酒家,小許說有事要辦便先走了。說閱讀,盡在望著夕陽下小許的背影,姬仁泛起暖意,小許是幫他解決麻煩去了。
晚秋的傍晚沒有盛夏的喧嘩也沒有早冬的蕭索,微風帶起落葉出沙沙的聲響,金黃色的夕陽半隱在地平線之下,光線透過枝條的縫隙點綴在磚地上,看到這樣的情景姬仁一掃剛才抑郁的心情,想要走走透氣。
老大和姬仁沿著校園邊緣慢慢散步,大部分時間都是姬仁頭吐白沫的說著,老大在一旁靜靜的听著,似乎姬仁有說不完的話、有說不完的事情。
走到校園的一角,姬仁喜歡那個地方︰不大的人工湖,圍著湖邊栽種著柳樹,湖中有一紅頂小亭,走在連接小亭和湖邊的木質小橋上觀望湖水,隱約還能看見在水中玩耍的金魚。
正值晚飯時間,湖邊人很少,姬仁和老大沿著湖邊走著,正說高興他們听到不遠處有噪聲傳來,順著聲音找去原來是一對情侶在吵架。
男的一米八左右,身形偏瘦,一身白衣運動裝,女的約莫一米六五樣子,長飄飄,上著粉紅長袖下穿白色連衣裙,凸凹明顯線條勻稱,一副好身材。
老大不想惹麻煩,看到前面有對情侶在鬧別扭,停下腳步想沿著原路返回。姬仁與老大不一樣,他比較八卦,說好听點是求知欲旺盛,說難听點就是喜好**別人**。老大見姬仁沒有回去的意思,也了解他的品性,說道︰「我先回去,你慢慢看吧。」
姬仁嗯了一聲,老大見狀撇下姬仁獨自離開。姬仁今天的心情不怎麼好,雖說有小許的許諾但心里總有點不踏實,本來也不想管閑事,但他現前面的情侶似乎是昨晚**的兩人——李子昊和粱花,于是便有了興趣。
裝作散步的無關人等,姬仁慢慢靠近吵架的兩人。走的越近,姬仁對吵架內容了解的越多,原來吵架的中心主題還是昨晚的那個。離李子昊和粱花吵架地點大約百米的距離姬仁停了下來,假裝吹著涼風欣賞美景,實則豎著耳朵偷听兩人吵架。
「你究竟怎麼安置我?」粱花聲音幽怨略微帶著哭意,似乎很委屈。
「把孩子打掉。」李子昊說的干脆,明顯很不耐煩。
「我不!」粱花拒絕李子昊的建議,態度堅定,「這是我們的孩子,你忍心不讓他出世嗎?」粱花臉上泛著母性光輝,模著平坦的小月復,神態帶有期盼夾著害怕——她期盼小生命的降世,害怕李子昊剝奪孩子的生命。
李子昊尋思粱花硬的不吃,換上溫柔的笑容,寬聲說道︰「花花,我也想擁有我們愛的結晶,可是我們現在還是學生,讓別人知道不好,這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
粱花以為李子昊擔心自己懷孕的事情影響他的聲譽,說道︰「子昊,我可以休學,生完孩子再來上學。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李子昊沒想到粱花居然為了生孩子要休學,急忙勸解道︰「我不是為了我自己,花花,我們為了我們的將來啊。等畢了業,我們都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了一定的積蓄,那時候再要孩子,你也可以安心的做少女乃女乃。」
粱花感動之余有點疑惑,「子昊,你不是說你家不缺錢,怎麼還要我們自己賺?」
李子昊微微一愣,朗聲說道︰「大丈夫豈能依靠父母庇蔭,我要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花花你也不想你的丈夫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吧?」
粱花本以為李子昊只是一個紈褲少爺,自己被她騙身之後也就沒想他能有多上進,只要做的不過分也就這樣過一輩了,現在看到李子昊的神情粱花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子昊,你有這分心就好,做不做少女乃女乃我無所謂,只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過一生,清苦貧寒我都認了。」說著靠上李子昊的肩膀,看著即將落山的夕陽,憧憬美好的未來。
「花花,不行。我不願意讓你受苦,我要給你最豪華的婚禮,讓你變成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比天上的太陽還亮,比月亮上嫦娥還美。」
姬仁听到李子昊的甜言蜜語,心中一陣鄙視,俗,真俗,俗不可耐。
粱花卻很受用,心中沒有了剛才的傷心痛楚,只有甜蜜幸福,她覺得幸福如此簡單,如此唾手可得。
李子昊輕輕梳理粱花的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為了我們美好的未來,把孩子打掉吧。將來你要幫我生個胖小子,不,應該是一男一女,男的像我一樣帥,女的像你一樣美。」
「不害臊」粱花輕嗔,順勢擺正頭的姿勢好讓李子昊的手指能觸及她的皮膚,她喜歡那樣的感覺,肌膚相親的感覺。
李子昊趁熱打鐵,「明天就去醫院,我認識那里的護士,還能打個折扣。」
粱花抬起頭盯著李子昊,眼中的神色很復雜,猶豫了一會,仍舊搖搖頭,說道︰「還是不行。我擔心以為不能為你生寶寶,小時候我得過一種病,醫生說我只能有一次懷孕的機會。」
李子昊聲音更加柔和,飽含深情的說︰「我不介意你能不能為我生孩子,你都是我的寶貝。」
「子昊。」粱花再也忍不住,主動投懷送抱,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李子昊低下頭,雙手伸進粱花的粉紅長袖里,吻在粱花唇上,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月亮剛剛升起看到這樣的一幕,似乎也害羞的躲進雲層之中。
禽獸。姬仁在心中罵道。
粱花感到李子昊的手不安分的游動著,桃花人面紅的垂涎欲滴,按住李子昊的雙手,害羞的說道︰「不行,為了孩子,忍忍,等孩子出世,我……隨便你怎樣。」
還是要生下孩子!李子昊心頭一緊,沒有繼續剛才的動作,「乖,把孩子打掉吧!」腔還是那個腔,不過調里多了份不耐煩。
粱花心想不用點猛藥不能逼子昊就範,說道︰「子昊,我知道你不願意,所以我已經打電話給婆婆了,她已經同意生下來孩子。」
「什麼?」李子昊驚跳起來,粱花這招先斬後奏讓他又驚又怒,一把推開粱花,怒道︰「你敢打電話給我媽!」
李子昊激烈的反應讓粱花也很吃驚,就算告訴婆婆也沒什麼大不了,電視里豪門婆婆不都是像早點抱孫子嗎?
「子昊,我做的不對嗎?」
李子昊來回不停走動,努力壓住心中的怒氣,眼楮時不時恨恨的看著粱花,陰沉著臉說道;「你做的對,做的很對。」
粱花拉住暴走中的李子昊,疑惑的問道︰「子昊,你怎麼了嘛?我這樣做也是想讓你承認我們母子倆。」
李子昊一把推開粱花。「哼,還想讓我承認!」
粱花吃力向後倒走幾步,站立不穩,腳跟踮在湖邊,咕咚倒栽進冰涼的湖水中。李子昊沒反應過來,愣在湖邊,沒有理會水中粱花的呼救聲。
姬仁見李子昊沒有救人的想法,急忙沖上前去,叫道︰「還不下水救人?」
李子昊無措的說道︰「我不會游泳。」
姬仁暗罵一聲小白臉,接著月兌去上衣一頭扎進湖中。還好湖不算深,沒幾下姬仁就在水中找到正在下稱的粱花,緊緊抱住她略顯富態的細腰向湖邊游去。
爬出小湖,粱花吐出幾口淡水,咳了幾聲,看到李子昊像個沒事人站在旁邊,埋怨的說道︰「子昊,你怎麼不救我?」
李子昊冷冰冰的回道︰「不是有人下去救你了嗎?」
粱花被李子昊冷血的話語傷到,垂頭低泣,鑒于姬仁在場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姬仁是個愛花之人,不滿李子昊下九流的人品,喝道︰「你就這樣對待一個懷有你骨肉的女生嗎?」
听到姬仁這麼說,李子昊換上笑臉,主動上去抱起粱花,對姬仁說道︰「這位同學誤會了,剛才多謝你救了我女朋友,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姬仁。」姬仁沒好氣的說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姬仁同學。」李子昊說的很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姬仁的存在。
姬仁听到‘大名鼎鼎’四個字,知道自己非禮班導的事情現在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不能流芳百世,遺臭萬年也行。
李子昊說著把粱花摔在草地上,大聲叫道︰「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原來你早有了小白臉,虧我還這麼愛你,把你當成寶。」
粱花吃痛坐不起來,撐著手掌半躺在地上,哭嚷道︰「你胡說,我都有你……」本來粱花想說有了李子昊的孩子,但他看見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又看見李子昊凶惡的眼神,硬生生止住話頭。
「呸。」李子昊啐了一口,對著周圍的人說道︰「這個女人真不要臉,人盡可夫。」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沒理背後粱花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哀求聲。
姬仁愣在那里,心想這是唱的哪出?看到周圍同學鄙夷的目光,姬仁知道自己又出名了,這次他成了第三者插足。
看到草地上哭的不成*人樣的粱花,姬仁不忍心把她單獨留下面對周圍人的奚落,雖然那些人背後不知道有過多少不堪的秘密。
既然背上了黑鍋,不介意一背到底,伸手抱起濕漉漉的粱花,姬仁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