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仁大叫一聲︰「芝麻開門。」
沒反應。
再叫。
還是沒有。
姬仁垂頭喪氣,對著窟窿呆,擺在他面前的是道選擇題,是下去呢?還是不下去呢?躊躇了一會,姬仁豎起中指,叫道︰「你丫的是我仇人派來耍我的吧?」
突然,姬仁覺得自己忽略什麼。紙條是在岩洞里撿到的,‘芝麻開門’這個暗語應該是對著岩洞那個地方說的。而現在是在地宮里面,‘芝麻開門’沒效果,或許這不是通用的暗語。
看來要出去,只能原路返回。可是石道里的那群干尸怎麼辦?
姬仁不管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當務之急,是怎麼從這個鬼房間回到原先的房間里。順著石牆模了半天,光滑的石壁上沒有任何機關。
「不可能啊。」姬仁模模鼻子,喃喃的說道,「有去路就有來路。」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除非,門只能從外面打開,不能從里面打開。」聯想進入地宮、遇見干尸,人蛇,似乎還真沒有從里面反開過門的情況。
難道是自古華山一條路,只能向前,不能後退?
無奈之下,姬仁盯著向下的窟窿,猶豫片刻,抬腳下去。
「轟。」此時石牆自己開了,露出一條路。一眼望去,赫然是姬仁來時的路。
姬仁喜出望外,悲極生樂,高興的直跳起來,嘴里不停的念叨︰「感謝觀世音菩薩,感謝王母娘娘,感謝何仙姑,感謝九天玄女。」
順著地下通道,姬仁到了人蛇出現的房間。看到地上人蛇的尸體不見了,有點奇怪,或許是被干尸們給啃了吧。循著記憶,姬仁找到通往石道的那扇門。可是,憋足了吃女乃的勁,依舊是推不開。
無奈之下,姬仁對著房頂低聲叫道︰「上面的天使大姐,幫我開下門。」
話剛說完,大門轟然打開。
姬仁蒙了,這也太……懸乎了吧。難不成這句話也是暗語?
探出腦袋,現石道里的干尸群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地上零星的斷胳膊斷腿和綠色液體。姬仁一個箭步沖出去,以五百米的度直奔向前,一口氣沖到地宮入口處。
姬仁喘著粗氣,敲敲大門,說道︰「天使大姐,開門。」
這次門沒有開。
姬仁記起來,門沒上鎖。接著一腳踹開大門,猛的竄出去。
可是,迎接他的是冰涼的湖水和一群饑餓的食人魚群。透過亮光,姬仁看到一群張牙舞爪的食人魚向他沖過來,急忙向上游去。
頭伸出水面,姬仁吸入一口氣,沒有停頓,慌忙向岸邊游去。好不容易爬到岸邊,姬仁現褲子被食人魚群咬的支離破碎,大腿上部甚至露出花邊內褲。
把咬在褲子上的食人魚扔到地上,姬仁八字形躺倒地上,罵罵咧咧,「你媽的食人魚,一輩子沒見過男人啊,咬的這麼緊。」
休息了會,姬仁看到食人魚還在活蹦亂跳,一腳踹下,「小子,你也有落到爺手里的時候啊。」
姬仁覺得肚子有點餓,本著‘好東西別浪費’的原則,打算再來頓水煮生魚片。記起上次吃了生魚片之後被‘奸污’的情景,突然有個想法︰如果現在吃了生魚片,會不會再次被‘奸污’呢?
姬仁頗為心動,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地宮一行體力消耗太多,弄出個腎虧可是毀了下半輩子的幸福。
姬仁覺得食人魚和河豚差不多,血液有毒素。想後決定帶走一條,回去之後放了血一樣照吃不誤。撕下褲子上的一塊布,把食人魚包起來,塞進口袋,接著喊道︰「芝麻開門。」
只見從湖面上方緩慢下落一個帶有階梯的圓形平台,最後貼到湖面上。
姬仁順著階梯走上去,等了半天,平台沒有啟動的意思。跺了跺腳,對著房頂叫道︰「天使大姐,拉我上去啊。」
沒有人回答他。
姬仁想了想,嘗試的叫道︰「芝麻開門。」話音剛落,平台開始升起。進入石壁,一周一篇漆黑,又過了一會,平台停下來。姬仁在黑暗中四處模索,覺頂蓋處有點松動。用力一推,豁然開朗。
姬仁激動萬分,眼淚嘩嘩的,不禁大呼小叫︰「啊,月亮,你是多麼美;啊,星星,你是多麼亮。」雖然沒有月亮也沒星星。爬出地洞,四周的景色很熟悉,居然是湖塘水榭,自己被誤認為奸夫的地方。
深更半夜,破爛的褲子,拉風的花邊內褲,露出大腳趾的鞋托,姬仁拍去上的灰塵,大步流星向宿舍走去。
剛走了沒多久,有點內急。四下瞧了瞧,見沒人,拉開內褲,長噓一口氣,如泄洪般的潮水涌出。
姬仁一臉滿足︰「飯後撒泡尿,勝過十年少。」
突然,他由滿足變為震驚。面前出現一個嬌小女子,黃衣白褲,大邊框眼鏡,兩條馬尾辮,圓圓的臉龐,夾雜著零星的麻點。
女子小嘴張成o型,驚訝的看著姬仁。撇到姬仁的某個零部件,頓時羞紅了臉。
姬仁的水閘呱然而止,只有幾顆水珠滴落。
「啊……。」姬仁驚叫,把零部件一把塞進花邊內褲,急劇後退,「田……季。你沒看到我,是吧?」
說完姬仁真想抽自己,掩耳盜鈴就算了,說出對方的名字,不是明擺著告訴她自己是誰。田季忽閃眼楮,諾諾回道︰「你……,你……。」
姬仁大駭,莫非田季真認出自己來了。
田季吸進一口氣,接著說道︰「是誰?」
姬仁稍微安心,轉過身背對著田季,上的大洞隨風飄揚,語氣深沉淡定,「不要問我是誰。我隨風而來,隨風而逝。我喜歡寧靜的夜空,多少次午夜夢回,徘徊在這湖邊,只希望再次遇見你。」
「我?」田季急促的說道。
姬仁深邃憂傷的聲音傳來,「是的。此刻,我心願已了,此生無憾。」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田季羞澀的說道。
「名字真的那麼重要嗎?」頓了頓,姬仁淡淡說道,「此時亦夢亦真,我們仿佛被世界遺失在這夢境中。就叫我夢遺吧。」
「夢……遺。」田季低頭小聲說了幾遍,接著又說,「真名?」
姬仁嘆了口氣,說道︰「真名假名,又如何?你我相見在這星空之下,本是緣分。或許,以後我們再也無緣相見。」說完,急忙竄到草叢里。
田季咬咬牙,對著姬仁的背影一口氣說道︰「你的真名!」
「我叫許德華。」
田季看著遠去的姬仁,大框眼鏡閃出冷冷寒光。蹲去,一團火焰燃起,堅定的說道︰「子昊,我會為你報仇的。」
陰風驟起,帶著飛舞的冥紙,映照著鮮紅的火焰,吹向遠方。
下午,四點,姬仁宿舍。
「誰啊?你媽的找死是不是?」姬仁被人從睡夢中吵醒,一臉不爽。睜開眼楮,見到是陸雪菲陰沉著臉,立馬換上討好的媚笑,「呀,是班導啊。我說呢,剛才怎麼有股香氣撲鼻而來,把我沉睡中喚醒。」
「你剛才罵誰?」陸雪菲俏臉寒霜。
姬仁瞥到牆上有個蟑螂,一把抓住,對著蟑螂聲厲具色,「小強,我對你說了多少次。我睡覺的時候不要隨便打擾我。你的臭氣把我吵醒就算了,還把班導的香氣燻散了。簡直是,人神共憤。」接著對陸雪菲說道,「班導,我幫你殺了它。不用謝我。」
頓了頓,接著對陸雪菲哀求道︰「班導,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饒過它一次吧。」
陸雪菲咬牙切齒,久久說不出話來,面前的人,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姬仁笑嘻嘻的把小強湊到陸雪菲面前,說道︰「還不快謝謝姐姐的不殺之恩。」姬仁有點奇怪,居然有不怕小強的雌性動物。
「無恥。」陸雪菲給出中肯的評語。
「無齒?」姬仁猛的拍大腿,「我記起來了,今天我要刷牙的。」說完,姬仁套上衣服,作勢要沖出門去。
陸雪菲哪會看不出姬仁逃跑的意圖,急忙堵住門口,淡淡說道︰「把話說清楚,再去也不遲。」
前無去路,姬仁只好無奈的坐回床邊,說道︰「班導,說吧。」
陸雪菲說道︰「你這兩天去哪了?」看到姬仁晃著腿,只讓她皺眉,看不慣姬仁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兩天生了很多事情。班導你想知道哪件?」姬仁回道。
陸雪菲淡淡的說道︰「從你離開慕容雪家開始,一件一件的講。」
「這個故事要從人和宇宙的關系開始講起,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兩個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這個故事要從人和宇宙的關系開始講起,從前有座山……」姬仁搖頭晃腦,開始胡天亂扯。他不是不想說,可他說出來,幾人會相信?就算相信,地下的地宮,也會引起軒然大波。
「少胡扯,說正經的。」陸雪菲冷冷打算姬仁的廢話。
姬仁笑笑,不以為意,說道︰「有點餓了。我這人一餓,思維就會混亂。要不,班導請我吃頓飯吧?」
陸雪菲盯著姬仁一會,小嘆口氣,點頭說道︰「好吧。」看到姬仁屁顛屁顛的打算出門,接著說道,「換了褲子再去。」
姬仁低頭一看,原來身上還穿著露出花邊內褲的拉風的褲子,擺擺手說道︰「沒關系。男人嘛,還怕被人看!」
陸雪菲對姬仁怒目而視︰「你不要臉,我還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