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嬰兒盡管剛剛出世,但卻沒有半點普通嬰兒那般懵懂,反而好似思想健全的成年人一般,隨手將孕育了自己的肉胎丟到一邊,滿身鮮血地在這天空中張口狂笑。
只見他抬頭狂笑了一陣,這才將血淋淋的雙手舉到面前,看著自己那幼小的手臂,臉上充滿了喜悅,一旁的唐逸散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手中的斬魄刀輕輕一揚,刀尖上頓時就激射出了一股清澈的水流,迎面澆在這個小嬰兒的頭上,將他渾身上下的鮮血沖個干干淨淨。
待到身上的血跡被沖走之後,這個小嬰兒終于露出了被鮮血掩蓋了的模樣,雖然血肉來自唐逸散,但是他的眼鏡和頭發竟然是燦爛的銀白色,看上去便如那拉成了細絲的銀線,柔順的貼在頭上,全身肌膚白女敕細致,恍如牛女乃一般,比那些電視上面的女明星猶要勝出許多——他畢竟是剛剛出生的嬰兒,皮膚自然要比那些經過風吹日曬許多年的女星要光滑很多。
被唐逸散默不聲的用清水沖了一陣,這個嬰兒也不哭鬧,見自己身上還有水跡,便雙眼一閉,全身上下升騰起了一陣燦爛的銀芒,瞬間就把所有的水份蒸發的干干淨淨,非但如此,只見他躬身吸氣,仿佛是憋氣了七八分鐘的人終于能夠呼吸了一般,顯得貪婪無比,隨著他這吸氣地動作,那周圍的空間中居然無端端地發出了一股股輕微地震蕩,只見到一片淡淡的白色霧氣無中生有的從天地間凝聚起來,然後被他長鯨吸水一樣地吸入了鼻孔之中,隨著這霧氣被他吸收,這嬰兒的身體也開始一分分拔高,不過是片刻功夫,就已經成長到了一米七八的高度,和唐逸散看上去身高相差無幾,除此之外,他和唐逸散就連相貌和身材都一模一樣,除了雙眼和長發是銀色之外,就好似是唐逸散對自己使用了分身術制造出了一個幻象分身一般。
從肉胎出現開始,接下來:一切場面都出一股濃濃的詭異和神秘,這從未見到過的景象,使得索羅斯和安琪兒都齊齊屏息收聲,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這一一幕幕,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錯過了什麼東西,等到這個嬰兒成長為另一個唐逸散,看著他那熟悉地銀發和銀色眼眸,看看唐逸散的黑發黑眼地模樣,不管是索羅斯還是安琪兒,都在心中隱隱有了幾分計較。
這個重新孕出來的分身銀發銀瞳,然只能是唐弒,盡管他和唐逸散依靠這種小聰明的方法分離出了第二個身,但是他們地靈魂卻並未分開,他降臨在這個身體中的也僅僅是意識和一部分力量而已,絕非是像璐娜和莉琳這兩姐妹那般兩個靈魂同居一體,能夠毫無阻塞地進入另外一個身體,將兩人之間的聯系完全切斷。
他和唐逸散乃是同一個靈魂中離出來的兩個人格,盡管各有意識,但事實上卻仍然是唐逸散這個靈魂個體,若想要真正分開,那麼非得將自己的靈魂分割不可,但是想要分割靈魂,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松簡單,一旦靈魂徹底分割,那麼他們就會成為兩個不同的人,而現在這般,倒有些類似于道門一氣化三清地法門,嚴格來說,唐弒就好比是寄托出去的一道執念一般,只不過唐逸散沒有先天靈寶那種逆天地玩意兒,因此也只能把自己的身體分割一塊兒,用這一塊兒來重新孕育一個身體。
這種將自己心中一部惡念或者人格分離出去地方法。唐逸散雖然曾經有過想法。但是卻並未找到多少行之有效地辦法。這次之所以能夠辦到。也都是因為從龍珠中天神分離比克和死靈系法術克隆體這些方面借鑒了不少東西。
隨意瞥了一眼自**地身軀。唐弒地臉上習慣性地露出了一抹邪異地笑容。只是隨意打了個響指。立刻就看到他地身體中身體中涌出了一團銀色地光芒。這銀色地光芒須臾變幻。最初還是一把刀地模樣。到後來卻如同水銀一樣地流動婉轉。漸漸凝聚成了一件戰甲地模樣。
這幅鎧甲地形狀看上去頗為復古。甲好似是瓦片一般。約莫有三四毫米地厚度。左右胸部皆是有著一片橢圓形地護心鏡。鏡面光滑無比。打磨地極為明亮。護心鏡下面地戰裙則是由一片片長方形地鐵鱗重疊而成。長度堪堪到達大腿上段。在戰裙下擺上面還有著一些開叉。讓戰甲不會影響他一絲一毫地動作。除此之外。腿上亦是綁著由一些弧形地金屬片串連而成地護腿。足上卻是踏著一雙同樣做工精細考究地戰靴。這些構成鎧甲地甲片並非是普普通通地鐵片。看那色澤倒有些類似于人間合金地模樣。外層有著一圈約莫手指寬地地方被打磨地閃閃發亮。那表層看上去幾乎能夠映出。中間地部位則是采用磨砂工藝。手指模上去便有一種細沙地手感。整件鎧甲看上去堂皇大氣而又威風凜凜。被唐弒穿在身上。很是有種古代大將出征沙場地泱泱氣度。
唐仔
這件鎧甲多看了幾眼。不由得感覺有些啞然失笑。這模樣。根本就和他當初剛剛遇到創師地時候。創世身上俱現化出來地那件明光鎧看上去一模一樣。若要說出一些不同地地方。也就是千幻此時所幻化出來地這件明光鎧算是進化版本。因為除了鎧甲本體之外。這明光鎧地背後還伸出了一對銀光閃閃地金屬翅膀。這對金屬翅膀完全靠一柄柄鋒銳無比地小劍組成。這些小劍根本沒有握柄和護手。看上去就好似是劍鋒形狀地鋒銳金屬片。正是這千千萬萬地金屬片。組成了這對看上去美輪美奐卻又殺氣騰騰地劍翼。
這一對銀光閃閃地劍翼若是稍微山寨一些地化。看上去倒和蜀山傳中丹辰子地那一對劍翼法寶有些相似。只是明光鎧和劍翼兩相結合起來。看上去卻要比丹辰子賣相華麗威猛許多。
唐弒這一身勇猛不凡的行頭地出現也並非是全無代價———在他身上明光鎧和劍翼出現的同時,唐逸散手中一直都握著地那柄斬魄刀卻好似是在一瞬間就僅過了千萬年的時光流逝一般,被風一吹,立刻就從刀尖開始一寸寸風化消失,碎裂成了最細微的鐵沙,在空氣中飄揚了一陣,隨即消失不見。
斬魄刀徹底碎裂,也代表著千幻完全離他而去,從今以後他是再也沒辦法召喚斬魄刀了,遇到這種事,但唐逸散也沒有多少生氣地意思,右手只是隨意的在空氣中一劃,掌心頓時就多出了一柄金光閃閃的騎士劍,這把騎士劍的通體金黃,劍柄是純藍色,護手和劍身末端點綴了藍色地裝飾花紋,在劍身中央還銘刻著一行優雅的字跡,隨手一抖便立刻釋放出了長達數十米的金色光柱,赫然便是投影出來的excalibur,雖然經常會習慣性地使用斬魄刀,但事實上唐逸散對于這把武器卻並沒有太多的依賴感,千幻既然願意到唐弒手里,他也並不在乎,反正持有紋章的他,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缺少優秀地武器。
見到唐逸散拿出了誓約勝利之劍,唐弒嘿嘿一笑,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瞥了一眼說不出話來地索羅斯和安琪兒,扭頭望著下方的戰場,「差不多到了開戰地時候了,希望這次能夠殺他個痛快,這幾次總是要避開敵人的正面交鋒,早已經叫我悶出了天大地火氣,要不要比比看我們誰殺得多?」
「還是不要了。」面唐弒這個興致勃勃的提議,唐逸散卻搖了搖頭,「我有閃電風暴和群星墜落,你和我比試很有些吃虧。」
「切!我早告訴你不要太依那玩意兒,不過你不听我也懶得說你,就算是面~|面積的復數敵人,我也不會比差多少。」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唐弒右手五指輕輕一張,掌心中頓時就涌出了漆黑的光芒,這漆黑的光芒匯聚的極為迅速,眨眼間就完全凝聚成了一顆黑色的圓球,被他手掌向下一按,頓時就呈狹小的角度的向著下面的戰場釋放出了黑色光芒,這黑色的光芒就好似流水一般恍如實質,到了蔓延到了地面的時候,便已籠罩了方圓直徑七八百米的直徑,等這黑色虛閃的威力完全消失之後,這片被籠進去的戰場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坑,雖然坑面很淺,但是範圍內的一切生命卻都已經被催化消失,連殘渣都沒有留下半點,露出**果的黑褐色新鮮泥土來。
唐弒用眼前明了無比的景象,為唐解釋了他那絲毫不遜色于紋章大面積地圖型技能的破壞力,雖然從唐逸的體內分離出來讓他的實力削弱了不少,但這卻並不是什麼壞事,損失的力量只要擊殺一個對等的敵人自然就可以彌補回來,但是他從身軀中分離出來,卻讓他們以後在和敵人戰斗的時候能夠輕易取得先手。
看著地上的那直徑七八百米的,唐逸散很是無辜的對唐弒聳了聳肩膀,「話雖如此,可是你見過有誰自己和自己比試破壞力的嗎?」
「就算我說不過你,我先去了。」
這種舉手投足之滅殺大批士兵所造成的後果是十分嚴重地,看著自己眼前一大片戰場瞬間就變成無人的巨坑,巨坑範圍內的一切同伴敵人都完全消失不見,連殘渣都沒有留下來,這種震撼足以讓大部分戰士們士氣大跌,就算是他們在如何勇猛,但是在親眼看到這一幕景象之後,也會心中生不起半點戰斗的**,只想扭頭奔回大本營中躲在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段時間,好平復這一幕場面所帶來的震驚和恐懼。
看著雙翼一震飛向遠處的唐弒,唐散輕輕呼出了一口濁氣,凝視著自己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露出了一抹苦笑的神情,他當然知道唐弒這一所以一馬當先地沖出去擊殺敵人的原因,他地職業是死神,但好歹還勉強算是正義一方,因此若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殺人的話,少不得要受到經驗懲罰,但是若唐弒出來代勞的話,那麼所謂的懲罰也只不過是一句空話,他是虛,本身就不是什正義英雄,就算是稱之為邪惡地魔頭都不為過,這般大肆屠戮,有怎麼可能會受到這正義英雄才有的道德懲罰?
目光瞥了一眼的索羅斯和安琪兒,唐逸散轉
,「你們有很多疑問麼?」
被他說道心事,索羅斯臉上不見多少表情,而是和安琪兒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遲疑地點了點頭。
看著他們兩人的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唐逸散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花費太多時間,因此只是有些含糊地說道︰「他是我的分身,是我將自己心中某些**分離出來地俱現,雖然和我性格不同,但也仍然是我的一部分,你們還有疑問嗎?」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口氣已經故意變得稍微有些不耐。
听著他似乎有些不耐煩的語氣,索羅斯和安琪兒就算是還有疑問,可是又哪里有膽子說出來?因此只是齊齊的點了點頭,就將這件事情給壓在了心底。
「你們不要動手,我和他另有深意,你們只管看著就是了!」懶懶地對這兩個家伙丟下了一句命令,唐逸散身影一閃,立刻就出現在了下面的軍隊之中,這些戰士們雖然已經軍心渙散,在將軍地喝令下以比踏上戰場時更快的速度離開這片土地,但是驟然看到他這個陌生地家伙出現在戰場,身上又沒有任何武裝,一個嚇破膽,神經已經繃緊到極限的戰士頓時就揮舞著手中地戰刀向他劈了下來。
這個戰士的武並是很好,他所使用地是戰場上的主流廝殺戰技,因此也絕對說不上有多麼高明,這麼隨手一斬,多半是砍不到唐逸散的,但是在唐逸散刻意的保留回避地動作下,仍然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痕,血痕極細,看上去就好似是被一把小刀割破,而不像是被戰刀劈砍出來的傷口,這一刀當然不是這個戰士所能夠斬出來的水平,唐逸散雖然不打算完全躲閃過去,但他也不想被白白砍一刀狠的,因此才會拿捏分寸,只讓那巨大的戰刀留下這麼一道細細的傷口。
他又這般混到另外一處之中,如法炮制了一番,總算是讓自己被認定成了允許反擊的狀態,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向著天空中一舉,頓時就見到這天空中發出了轟隆隆的沉悶雷聲,一股股烏雲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起來,不過是區區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原本晴朗的天空卻已經變得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連天地黑暗了下來。
這被唐逸散喚來的烏雲直徑幾乎彌漫掩蓋了接近直徑七八公里的天空,那黑壓壓的烏雲一直覆蓋到了視野的盡頭,營造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氣氛,天空中雷聲此起彼伏,同時還伴隨著一條條霹靂閃電橫貫天空,那烏雲中的電蛇粗大扭曲,好似百丈長龍一般來回攢動,這一股末日降臨的氣氛,也使得大地上的兩個軍隊原本就惶惶的軍心士氣完全跌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就連平日高高在上的將軍都忍不住暗自罵娘,痛罵作戰部那群白痴不該讓他們今天出戰。
等到烏雲聚到了預料中的程,唐逸散這才輕輕閉上了眼楮,然後將手中的聖劍猛然向劈了下來!
在他的四面八方,是同瘋狂降落在這一方天地中的驚世霆,比之以前加強了數倍的閃電風暴,如今再次被唐逸散召喚出來,為了提升自身的等級而破壞一切,吞噬生靈。
……
唐逸散不知道紋的力量究竟是善還是惡,但是他卻知道,這個神秘的紋章引導他前行的,必然是一條充滿血腥和殺戮的黑暗走廊,當通過這條走廊到達終點之後,他才有可能發現,自己這一路中行來所制造的殺戮血腥,究竟是包含著大善還是大惡。
不管最終結果是正義還是邪惡,但身上那層濃厚的幾乎足以灌滿湖泊的鮮血,卻是絕對不可能輕易地清洗干淨的。
天空中的索羅斯和安琪兒已經完全驚得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唐逸散和唐弒只是打算稍微碾死一些人類來測驗自己力量的他們,此時看著這籠罩了方圓**公里,幾乎將範圍內大部分生靈都摧毀成焦炭殘骸的閃電風暴,也仍然感到自己的呼吸沒來由的沉重許多,望著滿目蒼夷,哀鴻遍野的景象,縱然是已經墮落的安琪兒和以人類為食的索羅斯,也不禁生出一種淡淡的罪惡感,對與唐弒和唐逸散兩人的殘暴和血腥,亦同時有了新一層的體會。
在們兩個眼中,唐弒雖然性格霸道極端,還有種近似魔鬼的邪惡,但平時卻並未見到他做出什麼殺戮的舉措來,至于唐逸散,這幾乎是一個好好先生的模樣,除了戰斗之外,平日臉上總是帶著溫暖迷人的笑容,不管是對誰都是和顏悅色,而在和菲麗璐娜他們一行人外出的時候,更是溫柔體貼而又不失風度,舉止之間還有種說不出的領袖風範,不管怎麼想,都沒辦法將他和此時這個揮手就滅殺兩萬多人的魔王般存在聯系到一起。
若不是鼻孔中嗅著閃電風暴過後的焦臭氣息,耳中仍能听到大地上那些未死之人的哀號申吟,甚至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然而這不是夢,他們兩個跟隨的存在也並非是一味的善,比如現在,他們已經化身為人類童話中的滅世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