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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鎮南市後,吳寒撥通了了梁易的手機。梁易並不覺得意外,他當初向吳寒日出那個提議的時候,就是賭吳寒性格里俠義的一面會讓他不忍心看範瑤因為沒有錢做手術而走向死亡,同意自己的要求。不得不承認,像梁易這樣黑道上的人物,有時候看人的眼光還是相當準的。接到吳寒的電話後,梁易心里很欣慰,自己畢竟賭贏了。
在電話里說話不方便,梁易約吳寒在位于市中心花園廣場附近的闌珊酒吧的一個包間里見面,到時候詳細談談。
闌珊酒吧其實並不是一個很高檔的酒吧,它經營的主要對象是城市里中低收入階層,那些有錢的富豪是不會到這樣的酒吧消遣的,他們通常去那些更高檔更豪華的夜總會後者休閑會所。盡管這樣,在鎮南市,闌珊酒吧還是有很大的名氣,因為在鎮南市,富毫只是少數而那些中低收入階層才是多數。闌珊酒吧的經營者顯然看中了這點,把闌珊酒吧打造成一個既能讓街頭混混、扛包工人這類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消費得起,又能吸引那些收入不低的白領、金領乃至于小企業老板來消遣的大型酒吧。從而生意火暴,名氣飆升。
根據消費水平的差距,闌珊酒吧也把酒吧劃分為幾個區。一樓大廳是適合于大眾消費水平的,只要不點那些黑貴的洋酒,酒吧里便宜的扎啤足夠讓那些沒多少錢的人在感受到酒吧的火熱氣氛的同時也喝個盡興,而大廳里佔地極大的舞池,強勁的音樂,閃爍的鐳射燈光,也讓那些喜歡蹦迪的人盡情的個夠。[]二樓雅座比較適合那些白領,在那里他們可以感受到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但又給他們一種沒有遠離世俗生活的真實,他們可以一邊享用一些比較高檔的酒品飲料,小聲談話,同時可以透過欄桿,欣賞下面舞池的熱鬧,但又不至于感覺太嘈雜。至于三樓四樓,那里全是一個個隔音效果良好包廂,來這里消費的都是收入較高的,他們雖然離富豪還有一定差距,但足以讓他們和樓下的人群清楚的劃分開來。
梁易就是和吳寒約好在三樓的一個包間里見面。
吳寒打車來到闌珊酒吧,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一樓的大廳里氣氛十分火暴,舞池里擠滿了人,這些酒意微醺的年輕男女在DJ沙啞的嘶喊中,隨著強勁的音樂瘋狂的扭動著身體,而吧台,還有舞池四周的座位上,也坐滿了人。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場合,吳寒很不適應,他皺了皺眉頭,順著樓梯走上二樓,二樓人也很多,但沒一樓那麼嘈雜。吳寒徑直走上三樓,在樓梯口站著穿著酒吧工作服的幾個女服務員立刻迎了上來,很熱情的問吳寒需要什麼服務。在听吳寒說自己是來找人的後,有一個女服務員很禮貌的給吳寒帶路。拐了個彎,走進一條不長的走廊,吳寒就看到在一個包間門口,那天在醫院見過的梁易的貼身手下牛猛高大的身體像一個木頭一樣戳在那里。
吳寒向女服務員道謝後走了過去。牛猛看到梁易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打開包間的門,側過身子,給吳寒讓出道路。吳寒知道牛猛話不多,也就沖他點點頭,然後直接走進包間。
梁易就坐在包間的沙發上,手上拿著個麥克風,正隨著音樂的伴奏,高歌華哥的《忘情水》。梁易嗓音不錯,竟然唱得和華哥有八、九分相似,讓向來自知唱歌基本靠吼,節奏基本靠抖的吳寒汗顏不已。
看到吳寒進來,梁易沖他微微一笑,卻沒停下來,隨手丟了個麥克風過來。吳寒接在手里,有些郁悶,就自己那破嗓子,好意思打擾人家梁易的興致嗎?他自己在梁易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把麥克風放在一邊,很識趣的沒有展露自己那沒有最難听,只有更難听的歌喉,靜靜等梁易唱下去。
「就算我會喝醉就算我會心碎,不會看見我流淚……」梁易很深情的唱完最後一句歌詞,余音裊裊,良久才停息下來。
「我已經好久沒K歌了,挺有感覺的。」梁易頗有感觸的說,「想想以前和兄弟們在一起,K歌喝酒,猜碼劃拳,那日子實在是痛快得很……哎,都過去好多年了……」
吳寒無語,自己找梁易,可不是來和他重溫他的往事的。看吳寒臉上似乎有些不自在,梁易笑了笑︰「先別急,有些事我們等下再說。我也難得有機會出來和朋友喝酒K歌,現在正在興頭上,你先陪我玩玩。」
不等吳寒出言拒絕,梁易已經拍了拍手,牛猛打開門走了進來。「去,讓他們送酒上來。」牛猛應聲出去。
吳寒看看梁易興致勃勃,也不好出面攔阻,反正自己已經決定了,也不用急在一時和梁易談,那樣反而顯得自己太心急。
酒很快送上來,卻是桶裝的生啤,那麼一大個木桶,估計里面的啤酒足有三、四十斤。吳寒自問自己酒量還可以,但這麼多酒就兩個人喝的話,估計喝完自己也暈了,到時候還怎麼談正事?
梁易自己擰開木桶上的閥門,裝滿兩個大玻璃杯,一杯遞給吳寒,一杯自己拿起來。「干!」梁易招呼一聲,舉起杯子和吳寒踫了一下,仰起脖子,一口氣把這一大杯足有瓶裝啤酒一瓶半分量的啤酒灌了下去。吳寒在部隊的時候,每次演習完後都會有聚餐,吳寒也早習慣了和戰友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覺得很爽,吳寒退伍後已經好久沒有體驗到這種感覺了,在梁易身上,他似乎有看到自己戰友的身影。他心里覺得一暖,也不猶豫,學著梁易的樣子,一口氣干完杯子里的酒。
喝完酒後,兩人都長出了一口氣,相視一笑。「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快的喝酒了!」梁易感慨的說,「以前剛出來混的時候,窮,喝的都是街邊劣質的啤酒,一口氣干掉一瓶,感覺好痛快,經常喝得不醒人事。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有錢了,喝酒都喝那些很貴的酒,喝的時候還得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就像貓舌忝盤子一樣,特沒意思。千金難買一醉,我現在總算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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