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窗外那陣陣嘈雜而又刺耳的蟬嗚,幾乎每一個從睡夢之中醒來的人都知道,今天將又是一個異常酷熱的天氣。
如此炎熱的天氣,即便以系密特的體質,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最主要的,是在如此熱的天,晚上根本就沒有辦法睡著,正因為如此,系密特白天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和前幾天相比,這兩天的氣溫,不但沒有稍微降下來一些的跡象,反而變得愈加酷熱起來。
一陣嘈雜的馬車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木桶和水盆互相踫撞所發出的聲息。
系密特知道那是送水的馬車。
酷熱的天氣,已然令城里的許多水井為之乾涸,只有幾處深井,還可以打上水來。
那幾口井的旁邊,幾乎隨時都排滿了等候取水的人。
市政廳取水的馬車,每天會來這里送三次水。
這對於喝水和洗臉來說倒是足夠,不過想要在這個時候洗個澡,就變成了一件相當奢侈的念頭。
而此刻,系密特確實想洗個澡,他甚至感到身體都有些發臭了。
系密特從床上爬起來,無精打采地完成每天早晨都必須做的那幾件事情。
炎熱的天氣甚至令他的胃口變得極差,只是往嘴里胡亂地塞了兩塊烤餅,就算是吃完了早餐。
原本空空蕩蕩的市政廳里面,顯得頗為熱鬧,到處能夠看到敞開著門、坐在椅子上聊著天的市政官員們。
系密特非常清楚,他們這樣早早地來到這里,並不是因為公務繁忙,或者其他任何原因,為的只是在這里,能夠領取到額外配給的「壺清水。
他們家的僕人,此刻或許正等候在那幾口水井旁邊。
不過即便等到那些僕人取水,一戶人家每四個人一天一桶的配給,仍舊令這額外的一壺清水,顯得珍貴無比。
上班的時間雖然是在九點,有的甚至要喝過晌午茶之後才會開始,不過沒有人會願意在那個時候,頂著毒辣的太陽走在街道之上,乘著清晨天氣還較為涼爽的時候提早上班,就成了所有人的選擇。
系密特看著那些無所事事的人,對於這些人談論的話題,他一點都不感興趣。
此刻在這座城市能夠被當作話題的,除了那驚天動地的案子,便是前幾天所發生的那場戰斗。
而說到這兩件事情,自然會提到他。
系密特非常清楚,此時此刻,他已成為這座城市之中最為神秘、同時又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人物。
如果說,以往對於這些贊譽,系密特雖然並不感到相當興奮,但還是微微感到有些滿足的。
然而,自從那一次在街上遭到狙殺,此刻的他,已對這一切,絲毫不感興趣。
唯一令他感到慶幸的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沙拉小姐終於注意到了這個世界,並非像她以往所認為的那樣太平,更知道冒險和四處闖蕩,需要何等的勇氣,因為根本就無從猜測會遭遇到什麼。
正因為如此,從那之後,沙拉小姐雖然未曾提起打算回轉京城拜爾克,不過從玲娣姑姑的暗示之中,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沙拉小姐心中的想法已然有所改變。
或許,冒險的生活確實不適合女人。
更何況,此時此刻,已不是他父親當年四處游蕩的時候,魔族的出現,彷佛打開了地獄的大門,令這個世界突然問充滿了污穢和罪惡。
到處是挺而走險的亡命之徒。
雖然他們之中的大部分,或許同樣也是被這個世界所逼迫,而走向亡命的道路,不過對於系密特來說,對於用外表並不足以震懾住那些人的他,他只能夠運用他所擁有的力量,來維護自己的平安。
更何況,此刻對於他來說,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那位神秘莫測的魔法師,應該就生活在這座城市之中,但是此刻,他卻絲毫沒有辦法將他找尋出來。
突然問,胸口一陣輕微的跳動,引起了他的注意,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面,將那枚水晶球取了出來。
一陣淡淡的白光閃過,系密特隱隱約約注意到,水晶球所放射出的這道白光,引起了走廊上許多人的注意。
看著他們臉上那充滿敬畏的神情,系密特突然間感到,自己彷佛已找到了一種令居心叵測者退卻的好辦法。
或許,應該向波索魯大魔法師討要一些有趣的東西,以便令其他人更加堅信自己的魔法師身分。
「系密特,首先得祝賀你,從國王陛下那里獲得了一份豐厚的獎賞,很快,你便會知道那到底是一份什麼樣的獎賞,我相信你的哥哥會非常樂意,暫時替你經營和保管那份獎賞。
「不知道你那里的天氣怎麼樣?
「京城可有些太熱了一些,我甚至擔心,再這樣下去,用不著魔族來找我們麻煩,這個冬天我們便會很難熬。
「拜爾克附近的農田幾乎都乾涸、枯萎了,擺在眼前的一件明顯的事情是,秋天我們將顆粒無收。
「不過非常慶幸的,炎熱的天氣對於我來說,卻是天賜良機。我和其他幾位魔怯師,已制造出了幾件奇特的魔法裝置。
「如果如此炎熱異常的天氣,能夠再持續一個星期的話,我們相信那幾件魔法裝置,足以令隱藏在奇斯拉特山脈深處的那一片魔族基地,也像拜爾克附近的農田那樣枯萎、乾涸。」
水晶球里面,映照出波索魯大魔法師那精神奕奕的模樣,系密特非常清楚對於這些魔法師來說,炎熱的天氣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他們總是能夠弄出一些有趣的東西,來令自己感到舒適。
弄一大塊冰,或者讓風不停地對著自己吹,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此時此刻,系密特多麼渴望自己也擁有著同樣的能力,這比听到國王陛下的賞賜,更令他感到歡欣和喜悅。
「親愛的系密特,我听說你最近遇到了麻煩。
「你所遭遇的情況,我已听國王陛下說過。
「或許你本人並不知道你所遭遇的是什麼,我雖然可以解釋,不過想要解釋清楚,得花不少功夫。
「更何況,在你身處的那座城市里面,還有一個人遠比我更適合向你解釋這一切,現在我能夠給予你的最好幫助,便是將那個家伙找出來。
「毫無疑問的,他應該仍舊躲在伽登的某個地方,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有意躲藏在那里。
「原本按照規矩,魔法協會應該尊重每一位魔法師自己的選擇,如果有人希望隱居,沒有人會逼他顯露身分,不過這一次無疑是例外。
「你所遭遇到的那群人的出現,令魔法協會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些擔憂我的老師菲廖斯大魔法師的安危。
「菲廖斯大魔法師,已和我們失去音信太久,長得令我們感到懷疑,他是否已然遭遇不測?
「而那個地方,對於我們魔法師來說,又是一個絕對的禁地,正因為如此,能夠有所作為的,就只剩下你。
「除此之外,當初所發生的一切,也令我們非常懷疑,你所尋找的那個家伙,和這一切有關。
「甚至有可能,他始終都和那個被關押在遙遠的監獄里面的人物,保持著聯絡。我們希望能夠通過你確定這些事情。
「此刻我們正在進行一些準備,傍晚時分,一切準備工作將會完成,我們將運用一個特殊的魔法,幫助你找到那個你一直在尋找的人。
「不過,這件事情仍舊需要你的配合。
「非常幸運,你始終帶著那張我送給你的羊皮紙,我會通過那張羊皮紙,傳送一個魔法陣的繪制方法給你,由你來完成那個魔法陣。」
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面,沒有人願意工作。
正因為如此,即便以臨時欽差的身分,再加上魔法師的面子,系密特才好不容易將名單上的那些東西全部湊齊。
系密特甚至懷疑,如果不是他有所準備,拉著那位古板而又嚴厲的市長大人同行,伽登的那些官員們,是否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愚弄自己。
至少,那個管倉庫的小個子,肯定會找藉口偷懶。
系密特現在還記得,他被那位市長嚴厲訓斥一番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取來鑰匙,到幾百米外的倉庫,將系密特所要的至關緊要的兩樣東西拿來。
正因為如此,當系密特跳下那悶熱得如同烤箱一般的馬車,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那位幫了他大忙的市長大人。
「用不著表示感謝,我很高興能夠為你服務,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始終弄不明白,你來到這里的原因,既然是想要找某個人,為什麼不正大光明的說出來?」那位市長板著面孔說道。
系密特無從知道,這位古板的人,是怎麼看出他真實的意圖。
他愣了一下,連忙回答道︰「我所想要尋找的那個人,顯然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
「他已隱居在這里十幾年了,打擾他令我感到過意不去。
「更何況是弄得滿城風雨,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座城里隱居著一位實力超絕的魔法師。」
「既然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直截了當地尋找那個人並不會成功?或許你高喊一聲某某先生,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想要找你,那個人早已經出現在你的面前。」那位市長不以為然地說道。
如果不是熟知眼前這位市長大人的性情,系密特甚至會以為,這位先生在和自己開玩笑。
他只能夠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許我接下來會嘗試一下一邊騎著馬一邊高喊安納杰魔法師,我希望能夠有幸見到您。」
正當系密特為他的敷衍功夫感到滿意的時候,突然問他愕然發現,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市長大人,正慢慢地改變著自己的面貌。
雖然有時候那些巡-劇團,或者馬戲團里面的演員,同樣也會表演一番變臉的功夫,不過,那頂多是將面孔變成一副怪模樣,而並非像此刻這樣,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登的那些官員們,是否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愚弄自己。
至少,那個管倉庫的小個子,肯定會找藉口偷懶。
系密特現在還記得,他被那位市長嚴厲訓斥一番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取來鑰匙,到幾百米外的倉庫,將系密特所要的至關緊要的兩樣東西拿來。
正因為如此,當系密特跳下那悶熱得如同烤箱一般的馬車,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那位幫了他大忙的市長大人。
「用不著表示感謝,我很高興能夠為你服務,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始終弄不明白,你來到這里的原因,既然是想要找某個人,為什麼不正大光明的說出來?」那位市長板著面孔說道。
系密特無從知道,這位古板的人,是怎麼看出他真實的意圖。
他愣了一下,連忙回答道︰「我所想要尋找的那個人,顯然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他已隱居在這裹十幾年了,打擾他令我感到過意不去。
「更何況是弄得滿城風雨,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座城裹隱居著一位實力超絕的魔法師。」
「既然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直截了當地尋找那個人並不會成功?或許你高喊一聲某某先生,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想要找你,那個人早已經出現在你的面前。」那位市長不以為然地說道。
如果不是熟知眼前這位市長大人的性情,系密特甚至會以為,這位先生在和自己開玩笑。
他只能夠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或許我接下來會嘗試一下一邊騎著馬、一邊高喊安納杰魔法師,我希望能夠有幸見到您。」
正當系密特為他的敷衍功夫感到滿意的時候,突然間他愕然發現,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市長大人,正慢慢地改變著自己的面貌。
雖然有時候那些巡-劇團,或者馬戲團里面的演員,同樣也會表演一番變臉的功夫,不過,那頂多是將面孔變成一副怪模樣,而並非像此刻這樣,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我說過,直截了當的辦按或許能夠起到作用,有的時候拐彎抹角,只能令事情變得更加困難和麻煩。」
那位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市長先生,仍舊板著一副面孔說道。
而此刻,系密特已然徹底呆住了,他的身體僵直在那里。
這顯然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如果說,這座城里有什麼人是他從來不曾懷疑過的話,那麼這位市長大人,無疑便是其中的一個。
甚至就連那位膽小怯懦的治安長官,他都曾經有所懷疑,畢竟在他心目之中,扮豬吃老虎,是那些局明的隱士經常會采用的手段。
「我相信,魔法協會里面的每一個人都對我有所誤會。
「我絲毫無意將自己隱藏起來,只是想超月兌於一切之外,僅僅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欣賞一部好戲。」
坐在那裝飾優雅的小客廳里面,那位顯露出真面目的魔法師,緩緩說道。
他的面孔仍舊顯得那樣呆板,系密特甚至懷疑,這或許是因為他變成另外一個人太久的緣故。
「為什麼您要等到我將所有的材料全都收齊之後,才告訴我這件事情?」系密特無可奈何地問道。
此時此刻,他越發感到波索魯大魔法師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誤,眼前這個家伙,確實是一個腦子異於常人的怪胎。
「在這樣熱的天氣里面,趕如此長的路,是否令你感到相當冤枉?
「不過,你至少學到了一種新的能力,我完全可以猜到波索魯教給你的那個魔法陣,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你仔細研究一下,會發現這里面還有許多奧妙,等待著你去研究和嘗試。」那位顯露出真實身分的魔法師,淡然說道。
「你來到這里,不會是為了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不休吧,我原本以為你有很多事情,需要我為你解答。」
那位魔法師悠然的說道。
此刻他才顯得不再像剛才那樣呆板和冷漠。
用您顯然非常清楚,我來到這里是為了找您。您剛才說,您絲毫無意將自己隱藏起來,是什麼意思?「
系密特此刻的腦子里面,毫無疑問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不過此刻他首先想到的是這件事情。
面對著這位詭異莫名的魔法師,系密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彷佛墜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一般。
「就是那個意思,我相信波索魯肯定以為我住在這座城市,是為了隱藏些什麼,但是事實偏偏是,他並沒有發現這里發生了些什麼。
「我住在這里,與其說是隱居,還不如說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注意這里所發生的一切。
「但是令我感到失望的是,直到十幾年後的今天,才有人想起我這個人,才因此而注意到那些事情。」
安納杰魔法師用異常平靜的語氣說道。
「注意這里所發生的一切?您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是指那些名單上逝去、卻仍舊活著的人的名字,還是那群莫名其妙襲擊我的人?」系密特不由自主的追問道。
「兩者都是。」
安納杰魔法師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
「這座看上去寧靜祥和的小城,在我年輕的時候,便已然是黑幕籠罩最深的地方。住在這里的人,除了昔日的輝煌之外,就剩不下什麼。
「許多人對丹摩爾發生了些什麼,根本就不感興趣,甚至有不少人,連他們身邊的閑事都不想管,他們所希望的,就只是自己別惹上麻煩。
「還有什麼比這里更不容易受到別人的打擾?
「說實在的,那些死人的名字出現在這里,倒是一點都不錯。
「這座城市是多麼適合他們,一眼望去,到處是美麗的花園,到處是盛開的鮮花和綠油油的草坪,每一天都平靜得如同是昨天的翻版。
「丹摩爾沒有任何一塊地方,比這裹更像是一塊巨大的公墓。
「至於埋葬在這座公墓底下的東西,同樣和其他那些公墓沒有什麼不同,丑陋、腐斕而且令人感到恐懼。
「我年輕的時候是這樣,而此刻這里仍舊一成不變,事實上我甚至以為,或許埃耳勒絲帝國時代,這里便已是這副模樣。
計那些曾經襲擊過你的人,想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選擇了這裹,這座巨大的公墓可以掩蓋一切,同樣也可以掩蓋他們這幾個活人。「
說到這里,那位魔法師盯著系密特。
他非常清楚,此刻系密特的心中產生了新的疑問。
「那些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們要襲擊我?他們所使用的武器又是什麼東西?是魔法還是**」
系密特不知道怎樣形容,因為就在剛才,他突然間想起,當初所看到的那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強力武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賽汶他們所使用炸雷非常相似。
「這件事情如果要詳細解釋起來,會很長,其中有」些東西並不適合讓你知道,我只能夠告訴你,一些你現在可以知道的事情。
「你想必听說過,十幾年前曾經發生過一場叛亂。
「在魔族未曾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之前,那起叛亂可以稱得上是當今國王執政以來,所發生過的最大一起事件。
「從規模上來看,那場叛亂根本就算不得什麼,連一個郡都不到,只是三個行省的小麻煩。
「不過這場叛亂,之所以被認為是一件極為重大的事件,是因為在叛亂之中,叛亂者一方突然間出現了一些實力強勁的兵種。
勿說明白一些,就是那天襲擊你的那兩種人。
「我相信你已經發現了,那些人手里持有的長劍的詭異之處。
「那些長劍會令最小的傷口也顯得致命,除此之外,它們還可以輕而易舉地破開最為堅硬的鎖甲。
「你或許可以想像,軍隊里面的那些騎士,面對手持這些武器的叛亂者,是多麼的恐懼和害怕。
「但是和另外一種人比起來,這些手持利刃的叛亂者,又顯得可愛許多。
「‘面對血腥匕首的恐怖,快祈禱仁慈父神的寬恕;看到閃爍光輝的光芒,請等待仁慈父神的關愛。’這是當初流傳在軍隊里面的兩句話,同樣也是軍隊士氣低落到極點的證明。
「統帥部前前後後投入了數十萬兵力,但是仍舊對只有一千多人的武裝叛亂者無可奈可。
「最後是在魔法協會插手,並且獲得了教廷的之下,這場叛亂才被平息下去。
一不過,仍舊有數百叛亂者,從重重包圍之中逃亡。那個你原本打算拜訪的人,正是當時統領叛亂軍作戰的指揮官,他的真名確實也叫施渥德,不過那是他的名字,而並非姓氏。
「他真正的姓氏是萼鉅,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像是阿隆塔時期便已存在的,某個家族延續下來的分支。
「你現在總算可以想像,為什麼當初遭到伏擊了吧?
「想必以你的身分,突然問作出那樣莫名其妙的事情,所有人都會暗自猜想,你是在針對他們。」
看著那位魔法師此刻一副平淡、彷佛早已經看透了一切的模樣,系密特的心中,突然間有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
「如果波索魯大魔法師,未曾運用魔法的力量將你找出來,你仍舊會像現在這樣出現在我面前嗎?」
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什麼原因,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給予他的提示,是完全肯定的。
這位被所有人都看作是怪胎的魔法師,選擇居住在這座外表平淡、里面卻籠罩著重重厚幕的城市,絕對不會是此刻他所說的那些原因。
「難道你以為我剛才是在撒謊?事實上,我原本就在等待著你來找我,和你的相遇,是早在十幾年前已然布置好了的。
「我甚至在那個時候便已然知道,你將會成為那個揭開黑幕、挖出底下埋葬著的骨骸的人。」
那位魔法師用極為平緩的語調說道。
「您擁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系密特驚詫地叫了起來。
突然間,他想起波索魯大魔法師曾經說過的那件事情,眼前這個魔法師,當時甚至創立了一種全新的信仰。
那個信仰的核心,是一位被稱作為自由之神的神只,而預知未來的能力,原本就是供奉神明的祭司,所能夠掌握的最高能力。
「我相信你听說過有關我的事情,我甚至知道,你之所以來找我,是因為只有我,才能夠將你從困境之中解月兌出來。
「正如你所知的那樣,我曾經創立過一種全新的信仰,正是那位自由之神,賦予了我預知未來的能力。
「不過,那並不受我的控制,我根本就無法選擇想要看到什麼。
「事實上,我並沒有看到多少未來的奧秘,其中的一個預知便是你的到來,同樣也正是因為這個預知,令我選擇居住在這座城市。」
說到這里,那位魔法師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
「預知未來就是這樣一件古怪事情,有的時候很難分清原因和結果,它們總是會互相交纏在一起,難以分離。」
「放棄對於那位自由之神的信仰,同樣也是神靈的指點?」系密特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信仰過任何一位神靈,也就談不上放棄,我所放棄的是我的理論,事實上,之所以放棄的原因是,我突然間失去了對那些神靈的感應。」我原本以為,自己已捕獲了那最隱秘、不為人知的魔法世界的根源。
「在魔法師之中,一直流傳著這樣一種觀點,神職人員所運用的諸神的力量,同樣也屬於魔法力量的一部分」我並非是第一個研究這個課題的魔法師。
「我曾經擁有的那短暫的成功,確實令我欣喜若狂,不過那時候的發現顯然並不正確,至少應該稱得上並不完整。
「失去了對神的感應的我,只能夠依靠殘留的一點點神力,施展注入變化外表之類的把戲。
「事實上,我-直等待著你的到來,那段預示令我懷疑,你或許會成為令我的理論獲得補全的關鍵。
「雖然此時此刻,我仍舊無徒感應到那曾經出現在我眼前的神的聲音,但是我卻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絲我當年的痕跡。」
听到這些,系密特立刻變得振奮起來,從那隨時窺探他的眼楮的監視之下擺月兌出來,原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您既然已看到我的煩惱,就請您幫我從束縛之中解月兌出來;」系密特微微顯得有些焦急起來。「得付出努力的是你,而並非是我,不過有一件事情得讓你知道,你如果希望我能夠幫助你的話,你就必須要了解、甚至學習我的理論,我猜想波索魯肯定是反覆考慮權衡利弊之後,才讓你來找我。」
說這番話的時候,那位魔法師顯露出一副微微有些得意的模樣,這不由得令系密特猜想起,這幾位魔法師當年是否有什麼未曾解開的恩怨來。
「我的理論解釋起來,恐怕不止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不過我可以讓你有些簡單的了解,如何選擇,得由你自己作出。
「剛才我已然說過,我從來不曾擁有過任何信仰,我一直以為諸神只是虛無飄渺的存在,他們或許根本就只是某種秩序或者規則,我甚至懷疑他們,是否像人們認為的那樣擁有意識和理智。
「我之所以會作出這樣假設的原因,是此刻我們所信奉的諸神,甚至包括父神,並非是從遠古時代便傳承下來的信仰。
「對於現今諸神的信仰,只是從埃耳勒絲帝國時代中期才剛剛開始,而對父神的信仰,更只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而在此之前,被信仰受到崇拜的神靈之中,最有名的有賴爾特王國的太陽神,和其統帥的諸自然神以及動物神,薩隆王國的天堂山一系的諸神,阿哥倫時代的和生命有關的神靈。
「並非只有父神賜予人類以不可思議的神力,其他的那些神靈,同樣在他們盛行的年代,展現過無數神跡。
「這些信仰的出現,往往是某位被世人認定為先知的人,或者是諸神在人間的代理者,慢慢在小範圍之中傳播開來,最終蔓延,並且摧毀,或者取代了原有的信仰體系。」有意思的是,在歷史上,同樣也存在兩種信仰體系共存的現象,兩種神靈全都會顯示自己的神力,同樣也會給予信仰他們的人以賜福和保佑。
「埃耳勒絲帝國時代,便存在這樣的現象。
「事實上,甚至有許多人同時信仰兩種不同系統的神靈,其中的一些人獲得了兩種神靈的恩賜。
「埃耳勒絲帝國歷史上,曾經出現過一位赫赫有名的大神官帕拉克西斯,他就同時擁有兩種信仰,歷史記載上對他描述最多的,便是征服大海彼岸的安卡頓戰役。
「在那場戰役中,這位神力超凡的大神官,不但成功地向天堂山諸神之中的月亮神羅,祈求到致命的瘟疫降臨他的敵人,同樣也成功的,從此刻為我們所信仰的生命之神萊佛那里,祈求到無盡的勇氣,和強悍的戰斗力。
「我相信教廷里面的那些人,對此肯定會有另外的解釋,不過我的理解卻是,諸神並非是實質性的存在,他們或許更類似於某種能夠引起共嗚的力量,雖然我始終無從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所謂的信仰,只是達到能夠引起共嗚的程度,就像這個世界之中其他的共嗚現象一樣,共嗚的步調越顯得整齊,能夠獲得的力量也越發強大,想必這便是那些神職人員用來劃分等級的標準。
「按照教廷的說法,對於教義的了解越是深邃,就會和諸神擁有更多的溝通,而我的理解卻是,那只不過是他們在無盡的模索之中,恰好找到了和神靈所代表的教義相協調的規則和秩序而已。
「作為一個魔按師,我自然不會對那有限的神力感興趣,一個技藝熟練的魔法師,可以遠比教廷的主祭,在大多數事情上做得更好,真正令我感興趣的是,從諸神那里獲得力量,並不存在對天賦的要求。
「我看到過不少高級祭司,絲毫不存在對魔法能量的感應,而且他們的腦袋看上去,也不像擁有著足夠的機智和靈敏,不過他們的力量卻是實實在在的。
「另一個吸引我的原因是,那些傳說中的先知和諸神的代理人,撇去那些夸張令人難以置信的部分,這些人所擁有的力量,令我非常感興趣。
「傳聞之中的一些神跡,運用魔法並非不能夠做到,不過那必須依靠幾位、甚至十幾位魔法師共同努力,才能夠完成。
用而魔法師的數量,無論是在哪一個時代都是極為稀少的,丹摩爾王朝最繁盛的那幾個時期,魔法師的數量也從來沒有突破過兩百這個數字。
「樂觀地估計一下,當今世界上能夠有七百到一千位魔法師,已相當了不起了,這可以算得上是相當不錯的數字。
「在丹摩爾歷史上,曾經有過幾段時間,魔法師的人數只有十幾個,以如此稀少的數量,想要實現稍微大」些規模的魔法,幾乎就不可能。「說到這里,安納杰魔法師稍微思索了一下。
繼續解釋下去,將會變得太過煩瑣和漫長,在他看來,僅僅這些,已足以令眼前這個小孩作出選擇。
「我想了解得更加清楚」些,那些曾經襲擊過我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系密特並沒有直接作出回答,他繼續追問道。
「這件事情說起來同樣很長,說到這件事情,就不得不提起,我和波索魯以及崔特之問的競爭。
「或許年輕時代的每一個人,都不可避免得過於目光遠大,那個時候,我們三個人被認為是年輕一代之中,最有天賦的魔法師。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必然,我們三個人幾乎同時想到,要令整個世界因為我們而改變,讓魔法不再僅僅只是少數人的特權,讓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都能夠因為魔法而受益。
「不過在如何做到這一點上,我們三個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就像你此刻所知道的那樣,我將目標放在了諸神的力量上面。
「而波索魯,更希望將魔法的運用有效地進行拆分,在他的設想之中,魔法的運用之中,最為主要的工作仍舊由魔法師來完成,只是將最後的使用之中非常有限的一小部分,給予普通人。
「在他看來,對於普通人來說,真正有用的魔法並沒有許多,雙手和雙腳,以及這個世界上已存在的一切,對於普通人來說,足以讓他們生活得相當舒適,只有長途旅行,夜晚的照明,消息的傳遞,這些非常有限的地方,還顯得不太足夠。
「波索魯的設想,是創造出某種魔法裝置,由魔法師令它運作起來,仍舊交給普通人去控制。
「那天看到你手里的魔杖,我相信波索魯在這方面,應該已經取得了一些成就。
「至於崔特,他的想法和波索魯其實差不了多少,只不過他的性格令他更加崇尚自由,正因為如此,他並不認可波索魯那種不完全的做法。
「在他看來,普通人同樣擁有探索魔法世界奧妙的權力,他們同樣應該能夠控制魔法運用的整個過程,而並非僅僅只是馬車的韁繩。
「崔特的設想,構築在對大腦進行有限的手術之上。
「這多多少少有一些危險,而手術的失敗,更是為他帶來了無盡的麻煩,他的名聲曾經一度跌落到最低點。
「幾乎可以確信,如果不是因為他最終成功地創造出了‘血腥懲罰者’和‘光輝裁決者’,他十有八九,早已經被所有人遺忘。
「不過,同樣也正是因為這兩種武器被成功地創造出來,使得他和他周圍的那些人,被視為危險的叛亂者。
「當今的國王對於發出異樣的聲音或許還能夠容忍,但是一旦這種異樣的聲一首,來自於一個手持利刃的人口中,將會立刻引起他的警惕。
「最終的結局雖然還算平和,不過,那位陛下之所以沒有采取血腥的手段,或許和他擔心血腥的鎮壓和懲罰,會令那些成功逃月兌的叛亂者,對他進行同樣血腥的報復有關。
「只有一件事情是毫無疑問的,那便是當今的國王,並沒有從崔特那里獲得他的成就,或許那位國王陛下是故意,讓崔特的成就被徹底埋沒,畢竟現在的丹摩爾已用不著更加強大的戰斗力。
「至少在魔族出現之前,能夠威脅到丹摩爾安全的敵人並不存在。」那位魔法師用一種充滿嘲諷的語氣說道。
听到這些,系密特的腦子里面,突然間跳出了一個問題。
「據我所知,菲廖斯大魔法師已前往那座囚禁叛亂者的監獄,難道菲廖斯大師認為,從您所說的那位崔特魔法師那里,可以獲得他所需要的答案?
「還是大師原本就只對那座監獄,以及那座奇特的監獄里面隱藏的秘密感興趣?」系密特不由得問道。
「我相信,你所說的那兩種原因或許全都正確。在魔法協會之中,崔特原本就是眾所周知的研究魔族的專家,改變人體的構造,原本就是他在研究魔族的過程之中,所受到的*迪。
「更何況,和魔族有關的傳說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聖堂武士的出現,毫無疑問,聖堂武士便是被改變了身體構造的人類,無數個世紀以來,不知道有多少魔法師渴望著能夠重現這個輝煌。
「想必曾經受到過攻擊的你,完全能夠看出崔特所創造的‘血腥懲罰者’和‘光輝裁決者’,和聖堂武士之中的力武士以及能武士,非常相似。
「按照現有的模本,創造出相似的東西,原本就是魔法師在研究之中,最經常采用的辦法。
「在埃耳勒絲帝國時代,創造出聖堂武士的,並非是人類,而是被稱作為神侍、或者天使的特殊生命體。
「從僅有的那些傳說和記載之中,可以確定,這些神侍和天使本身,並不具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它們所擁有的,只是遠遠超乎人類想像之外的,極馮高超的魔法成就而已。
「聖堂武士的創造,以及和聖堂有關的一切,迄今為止都無法為魔法師們所真正理解。更別說,這些神侍自己駕馭的傳說中的‘空中戰艦’,正是這些龐大的、能夠飛翔在空中的武器,將掌握了絕對主動的魔族消滅殆盡。
「我和波索魯曾經听崔特親口說過,他的心中擁有著兩個目標。」其中的一個,就是剛才我告訴你的那個,而另外一個目標,便是能夠找到傳說中的諸神的使者。
「按照教廷的說法,那些諸神的使者在拯救完人類之後,早已經回歸神界,不過無論是崔特還是我,都不相信神界的存在,那些所謂諸神的使者,肯定仍舊逗留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有一件事情可以確信,崔特曾經花費了許多精力,用於收集有關諸神使者的情況,值得諷刺的是,他曾經好幾次,前往那最終用來囚禁他的魔法師監獄。
「不過,這或許同樣也令他,擁有從那個監獄之中逃出來的可能,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裹的情況。
「菲廖斯想要用最短的時間,獲得有關諸神使者以及魔族的資料的話,最好的選擇確實是前往那座魔法師監獄,尋找崔特,畢竟那個家伙花費了近十年的時問,收集那些資料,菲廖斯可沒有時問再干一次同樣的事情,或許還未曾等到他找到諸神使者的蹤跡,魔族已徹底佔據了這個世界。」
那位魔法師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令系密特感到異常奇怪。
難道這位被魔法協會之中的其他成員看作是怪胎的人,絲毫都不擔憂,如果魔族發起全面進攻,他的生命將受到威脅?
系密特並不打算向眼前這位奇怪的魔法師,詢問這個問題,眼前他有著更為迫切的麻煩需要解決。
「您是否能夠告訴我,您有幾分把握,能夠將那鎖定在我身上的窺探的眼楮驅逐開?」系密特問道。
「這並非由我決定。首先得知道,那個始終窺探著你的家伙,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境地?
「不過,我們最好假設,那個家伙擁有著降神者一般的實力。
「而它施展在你身上的那種力量,就當作是生命枷鎖類的神力。至少在我的印象之中,沒有比這更難以驅除的了。
「按照記載和傳說之中的描述,類似這樣的情況,也曾經有過幾個先例,最著名的莫過於洛莫羅大帝的洗贖。
「那位大帝原本是戰神拉亞的最堅定的信奉者,為了獲得戰神的祝福,他的父親讓戰神的降臨者,也是賴爾特時代最強大的祭司薩隆,在他的身上種下了力量的印記。
「力量的印記和生命枷鎖,一樣是同時擁有著誓約和血脈,兩種最為強大束縛力的神力,擁有著力量印記的洛莫羅大帝,確實稱得上戰無不勝。
「他的洗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個傳說想必你早已經听說過,雖然我未必真正相信那所謂的十九次磨難和考驗,更不相信先知拉德爾用一頭巨龍的血液為他進行洗贖,不過我確信過程確實充滿了艱辛」傳說中,當洛莫羅大帝徹底清洗了那印刻在自己身上的血印的時候,先知拉德爾將傳播諸神教義的重任賦予了他,正因為如此,洛莫羅大帝成為了第一位主祭,他所供奉的是智慧之神。
「同樣的例子,還有薩爾王的悔悟,以及聖賢匹馬德的故事,不過禁錮這兩個人的神力,雖然和生命枷鎖擁有著同樣的威力,但是施展它們的人卻並非是降神者。
「前者只是一個高級祭司。
「而後者,雖然是職掌死亡和生命的神靈瓦爾的代理人,不過他畢竟未曾達到降神者的境地。
「從傳說之中可以看到,薩爾王成功地從束縛中解月兌出來之後,被授予了傳承者的稱號。
「雖然傳承者的頭餃,多多少少有些榮譽稱號的味道在里面,不過獲得者至少也得達到相當於牧師之中的中階者程度。
「而匹馬德,則直接擁有了聖賢的稱號。
「從這些例子看來,想要擺月兌這一類的束縛,首先得確立另外一種信仰,這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除此之外,便是得到某種境界。
「按照我的理論來說,便是用一種同步,來取代另外一種同步,並且讓前者超過後者的程度。」說到這里,那位魔扶師看著系密特問道︰「現在你可以選擇你所希望信仰的神靈,我不想讓波索魯對我產生太大的敵意。
「我打算用他能夠接受的方式給予你幫助,而不是讓他以為,我又在用異端邪說,引誘你成為另外一個崔特。」
系密特僅僅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立刻回答道︰「天空之神斯凱,如果我能夠選擇的話,我希望選擇他。」「為什麼是斯凱?雖然是一等主神,卻是個二流角色。
「為什麼不是父神?他可以賜予你許多能力,或者智慧之神、命運之神和生命之神,信奉他們的好處最多。
「天空之神斯凱,可給不了你太多東西,天空、大地、海洋三位主神之中,就以他賜予的能力最為稀少」
那位魔法師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問道。
「迅疾的閃電和飄浮在空中的白雲,至少這兩樣東西屬於天空之神的管轄範圍,而我最希望能夠掌握的,便是閃電的力量,以及能夠在空中翱翔。」系密特忍不住說道。「閃電的力量,很有趣的想法,我相信你之所以擁有這樣的念頭,是和你身上的那件衣服有關。」那位魔法師說道。
「我現在甚至有些懷疑,或許波索魯也開始有些轉變方向。此刻穿在你身上的這件鎧甲,崔特也曾經改進過,在他的設想之中,是希望能夠依靠外力,令普通人擁有接近力武士的力量和速度。
「這樣一件鎧甲,再加上‘血腥懲罰者’,將會令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成為能夠和力武士匹敵的強大戰士。
「我甚至懷疑,你身上穿著的這件東西,原本就是崔特曾經改良過的作品,或許波索魯自己又做了一些改進也說不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鎧甲並非是一件獨立的武器,和它相配的,其實還有一件武器。」
還未曾等到那位魔法師說完,系密特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題說道︰「我並不在意強而有力的武器,事實上,我擁有著自己最為趁手的兵器,而且,我暫時也沒有更換武器的想法。」
「為什麼不听我把話說完?
「那並非是你所想像之中的兵器,崔特將它稱作為‘大懲罰者’,事實上,那是‘血腥懲罰者’和‘光輝裁決者’的綜合體,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大懲罰者’擁有遠比兩者大得多的威力。
「‘大懲罰者’擁有著類似於‘血腥懲罰者’一般撕裂傷口的能力,與此同時,它又擁有著‘光輝裁決者’那極為有效的爆炸力。
「另一個‘血腥懲罰者’和‘光輝裁決者’無法比擬的本領在於,‘大懲罰者’能夠像‘光輝裁決者’那樣攻擊遠處的目標,差距僅僅只是距離的遠近而已。不過,它卻能夠像‘血腥懲罰者’那樣,發起連續不斷的攻擊。」
听到那位魔法師如此一說,系密特突然問對他所說的「大懲罰者」感興趣起來。
自從那次受到伏擊之後,他經常在思索一件事情,那便是,如果再一次面對那種閃爍著朦朧光芒的箭矢,應該如何應對。
逃跑顯然並不是最好的回答。而無論是格擋,還是用盾牌進行防護,最終的結果,無疑都會是武器的損壞。
曾經親眼見識過,能武士大師如何輕而易舉,將斷落的刀尖殘片融化成為液體的他,自然非常清楚,即便強如力武士彎刀,在強大而又集中的能量之下,也顯得相當脆弱。
只要一想到這些,系密特便越發感到,力武士的前途越來越渺茫。
或許力武士在以往的無數歲月之中,是戰無不勝的,但是,此刻隨著人類越變強,力武士最終會失去絕對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