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鐘聲響起,鐘聲將痛苦不堪的系密特,和忐忑不安的菲廖斯大魔法師徹底驚醒。
而那位叛逆者首領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牆壁前面,他往牆壁上面一按,原本平整光滑的牆壁,此刻變成了百葉窗的模樣。
百葉窗在緩緩地轉動,系密特知道這顯然又是某種鏡子的藝術。
但是很快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只見遠處黑壓壓一片魔族飛船,正朝著這里急速而來,系密特甚至己看到有魔族士兵從飛船上跳落下來。
「哦!我的天啊!沒有想到它們會來得這麼快!」菲廖斯大魔法師驚詫地說道。
旁邊的那位叛逆者首領則緊緊皺起了眉頭。
隨著他手指的轉動,突然間百葉窗之中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顯露出來的是這座監獄的影像。
隨著不停的按動和旋轉,這里的每一部分都顯露在眼前。
突然間,系密特注意到許多地方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仿佛有些東西伸延了出來,而另外一些地方則豎立起了一面面盾牌。
正當系密特想要看清楚那些伸延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突然間景象又切換到了最初的方向。
只是片刻之間,魔族的飛船己然將四周圍攏,但是卻仿佛害怕什麼似的並沒有靠近。
那些跳落下來的魔族己穿過樹林朝著這里奔來,令系密特感到腦袋發脹的是,跑在最前方是一群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魔族士兵,但是它們奔跑起來,卻形如鬼魅。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憑空出現了無數紅色小點這些小圓點的四周套著一層稍微黯淡一些的圓環。
很明顯,這些小圓點緊追著那些從樹林里面竄出來的魔族。
突然間,無數黯淡的絲線充斥了眼前,就仿佛是無數細雨傾瀉到地面。
不過這些細雨所播撒的顯然不是生命的希望,而是死亡的預兆,只見沖出樹林的魔族一片接著一片倒在了地上。
看著那飛快地竄來竄去的紅色亮點,系密特無從知曉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武器,不過此刻他總算能夠猜到,那些伸延出來的無疑就是雷叉。
「這里不是無法使用魔法嗎?」系密特驚詫地問道。
「是的,不過有些是例外,獨立的電晶棒雖然派不上用場,但是這座監獄本身能夠提供能量,這些能量可以用來推動雷叉,甚至可以推動更加強大的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師連忙解釋道。
「為什麼不攻擊那些魔族飛船?」系密特繼續問道。
「非常遺憾,那些飛船在射擊的範圍之外,除非我們使用另外一種武器,一種毀滅性的可怕的武器,不過那將是無窮的災難,無論對我們還是那些魔族,都將不會存在勝利者。」菲廖斯大魔法師說道。
「噢!先別管那些飛船,有更大的麻煩。」旁邊的叛逆者首領皺緊了眉頭說道。
只見影像一閃,又變成了監獄的全景,只見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魔族,己開始瘋狂的攻擊大門。
大門口原本用來防御的雷叉,己全部被摧毀,卻只有兩個魔族的尸體躺在地上。
這樣的結果,和那成片躺倒的尸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系密特總算能夠看清這些魔族。
毫無疑問,這些魔族和普通的魔族士兵並沒有太多不同,只是身體顯得更為縴細一些,兩條大腿卻更為發達,大腿表面像是鋪蓋著一層網一般,密布著縱橫交錯的血管。
沒有突起的角,沒有其他太過顯眼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感到眼前的這幾個魔族,比以往的任何一種魔族更接近于完美。
「是否有第二層防御和隔斷?既然你們武器沒有辦法對付它們幾個,我想放它們進來。」系密特冷冷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非常希望能夠來一場戰斗,或者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血腥屠殺。
「你們有把握對付這些家伙嗎?它們的速度要遠比力武士更快。」那位叛逆者首領問道。
「速度並非是絕對,力武士追求的是力量、速度、技巧的平衡。」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原本緊閉著的大門,猛然間敞開,數道寒芒宛如閃電般飛射而出。
正在猛力擊打大門的那兩個魔族立刻便切成了兩段,不過追擊的刀光,卻全部落空。
系密特和他的部下們,緩緩地從大門里面走了出來。
除了系密特之外,其他力武士仍舊是運用那招牌式的兩把彎刀。
此刻四周的「細雨」仍舊在不停地傾瀉著,將試圖靠近的魔族紛紛擊殺。
但是那稍微退開的魔族,顯然擁有著非常優越的頭腦,它們好像很清楚不會受到攻擊的極限,正因為如此,雖然退開了幾步,卻始終站立在雷叉的死角。
所有人都靜靜地站立著。
系密特無從知曉,這些魔族為什麼不有所行動,看它們站立的姿態和角度,仿佛是訓練有素的斗士。
但是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魔族根本就不會進行訓練,它們的強悍與其說是在于超越人類的軀體,還不如說是因為那難以想像的數量。
看著眼前這些魔族,系密特突然間感到,自己仿佛從來對這種生物沒有絲毫了解。
正當他思索著應該如何打破僵局,突然間對面的一個魔族發起了攻擊。
幾乎在同一時刻,站立在門口的九只魔族和十五個力武士,全都動了起來。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里面,一時之間尖銳的呼嘯聲、鋒利的破空聲交織成為一片。
雖然施展不出那超越一切的速度,不過系密特早己經將精神意識提高到了極致。
但是當他看到七只尖細的靛藍色的利爪,同時朝著他抓來的時候,系密特總算體會到身體的速度無法和意識相符合的痛苦。
不過有一件事情非常取巧,系密特的手上有一面盾牌,另一件取巧的事情是,他的個頭遠比旁邊的任何一個力武士和魔族都矮小得多。
毫無疑問,這無論對于力武士們,還是對于魔族,都是沒有事先預料到的,但是系密特自己卻早己經想好了對策。
對于他來說,這一戰賭博的性質,恐怕還大于正式的戰斗。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很有可能成為率先攻擊的目標。
正因為如此,他的使命也就顯得非常清楚,阻擋住魔族的攻擊,讓他的同伴去消滅它們。
小範圍地猛力推擋,鋼鐵的盾牌立刻凸起了許多五爪形的凹坑,不過系密特可以肯定,那些魔族比他要難受得多。
右手從盾牌底部輕輕橫削過去,這一招的目的並非是殺傷對手。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最靠近他的魔族立刻彎腰躲避,而它身後的那些魔族立刻受到了千擾。
閃電般的疾退,鬼魅般的橫移,三個魔族各顯神通,跳到了一旁,但是更多的魔族被絞入了一片刀光之中。
同樣有兩道刀光緊接著牆壁削了過去,這些力武士絲毫沒有因為地方擁擠,而顯得礙手礙腳。
想必那些等候很久的小圓點總算找到了目標,一陣密集的雨絲傾瀉而下之後,又是一個魔族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兩個魔族作出了令系密特感到驚詫的反應,只見它們轉身就逃,片刻間便消失在樹林深處。
幾乎在同一時刻,系密特感到一陣從來未曾有過的警兆。
「回去!」大吼一聲,系密特朝著門口竄去。
事實上和他擁有同樣感覺的並非一兩個而己,能夠成為他的助手,自然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而且他們原本就比其他力武士擁有更加強大的精神感知能力。
當系密特閃電般退回來的同時,早己經有人推拉第二層門板,就在這時眼前一片紅光籠罩過來。
四雙強壯有力的手同時將大門猛力合了起來,而此刻第二道門也己然打開……
看著那溜進來的一縷血霧,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就在片刻之前,他再一次體會到了九死一生的感覺。
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一個人有所損失,確實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正在這時,原本充滿光明的監獄里面,突然間被一團紅光所籠罩。
對于力武士來說,走那些樓梯遠不如直接攀登來得迅速,只見他們飛身急縱朝著上方越去。
「別慌,大家別慌,詛咒法師的血霧,根本沒有辦法滲透進來,被血霧團團籠罩,反倒讓它們自己難以發起進攻。」
樓上傳來那位叛逆者首領的聲音,顯然他並不是為了安慰系密特一行人,而是為了讓那些普通叛逆者感到安心。
「我們被血霧包裹住了?」系密特問道。
「是的,不知道那些魔族還想要千什麼,不過剛才多虧了你們。」那位叛逆者首領微笑著說道。
對于這樣的恭維,系密特根本就不感興趣。
看著那不停轉換著的百葉窗,整座監獄都被籠罩在一片棕色和紅色相互混雜的煙霧之中。
同樣這也令魔族無法進攻,不過看外面的情形,這些魔族顯然正趁此機會源源不斷地增加兵力。
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魔族並沒有聚攏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來布滿了整個山谷。
遠處的山峰之上,也己然顯露出魔族的身影。
突然間,影像再一次切換到剛才門前附近,令系密特感到訝異的是,那幸存下來的兩個新的魔族,竟然毫不留情地廝殺了起來。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膾朧的黑影,時而交織在一起,時而顯露出靛藍色的、令人感到恐怖的身形。
但是在系密特的眼里,這兩個魔族各出絕招,爭斗得不分勝負。
如此激烈的打斗,絕對是他在以往想像不到的,在系密特以往的印象之中,魔族依靠的是強悍的身體,顯然對技巧和招數一無所知。
系密特驚詫地看著眼前的對決,他隱隱約約可以從那一沖一撞、一格一擋之中,看到騎士們的身影。
但是更令他感到驚詫的是,這兩個魔族偶爾還會施展出一兩招力武士的招數。
突然間,其中的一個魔族猛地停頓了下來,它的左臂猛地往外一震,右爪從左臂下穿出。
這顯然是剛才自己運用過的那招。
不過這信手拈來的招數顯然並不管用,那個魔族被對手狠狠抓了一把。
但是意外的變化立刻發生,那個受傷的魔族詭異地不顧一切地發起反擊,這些反擊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顯得極為高明。
接二連三的幾爪,將那個剛剛佔據上風的魔族擊倒在地。
「我們剛才的聯手。」二號說道。
听到二號這樣一說,系密特立刻醒悟到,那詭異的攻擊,正是模仿剛才他和他的部下們的聯手。
只不過那個魔族,將聯手變成了一個人施展的招數。
這種依樣畫葫蘆顯然並不高明,不過能夠在戰斗之中如此迅速地加以學習,實在是令人感到驚詫無比的事情。
一道血光飛去,倒地的魔族己然斷折了一條大腿,正當系密特以為戰斗己結束的時候,那個獲得勝利的魔族,猛然間抱住了倒地魔族的頭顱。
系密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令人感到惡心的事情,那個勝利的魔族竟然打碎了失敗者的頭顱,而且挖出了腦子塞進嘴里大口吞咽起來。
「非常奇怪,不是嗎?」
正當系密特以為身邊的大多數人,會和自己一樣感到血腥和殘忍的時候,那位叛逆者首領的話令他感到疑感。
「是啊!實在太過奇怪。」
更令系密特驚詫的,恐怕是菲廖斯大魔法師的回應。
不過看到菲廖斯大魔法師雙眉緊皺的模樣,系密特知道,這絕對不是虛妄之言。
「魔族從來沒有善惡的想法,同樣也不存在仁慈和殘酷的標準。
「從行為上來說,它們單純得就像是爬蟲,除了本能和按照命令去做事情,它們不應該作出沒有意義的事情才對。」菲廖斯大魔法師喃喃自語道。
「而且有誰會在大戰即將發生之前,自相殘殺。
「以魔族那嚴密到了極點的秩序,這樣做的家伙,應該會被立刻殺死才對,但是四周的魔族對此卻絲毫沒有反應,這只能夠說,所有這一切都是控制這些魔族的指揮者的決定。」那位叛逆者首領說道。
「或許這會令那個勝利者變得更強,不知道那個失敗者的腦子里面會有些什麼?力量?還是技巧?」菲廖斯大魔法師嘆道。
听到這里,系密特和那些力武士們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之中,他們可以肯定彼此全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力武士傳承,但願那被吃下去的東西里面,沒有類似力武士核晶的東西。」系密特鼓足了勇氣說道。
「力武士傳承?對啊,這樣說來確實差不多,不過腦槳吃下去是否能夠起到力武士核晶的作用,實在有些值得懷疑。」那位叛逆者首領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我們現在好像還身處險境。」系密特連忙打斷了這兩個家伙的思緒。
他非常清楚,一旦一個真正的魔法師陷入了某個問題,往往就會忘記當前的情況。
而眼前這兩個老人正是魔法師中的魔法師,一旦他們沉迷進去,系密特實在難以想像會是怎樣一個情景。
「對,看樣子我們得設法撤退。」那位叛逆者首領皺緊了眉頭說道。
「難道最終不得不運用那種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師重重地嘆了口氣。
「是啊,不到萬不得己,我也不想傷害這里的一草一木,畢竟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多多少少對這個地方有些感情。」那位叛逆者首領點了點頭說道。
「硬沖出去是否可行?」菲廖斯大魔法師問道。
「成功的可能性恐怕只有三成,而且頂多第一、二批人能夠沖得出去,而後面的人肯定會被攔截下來,那些魔族從來不畏懼死亡。」那位叛逆者首領說道。
「這里還有什麼武器未曾動用嗎?」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是的,這里所擁有的最為強悍的武器,是一種能夠發射出超能量爆裂彈的裝置。
「一顆超能量爆裂彈,可以讓直徑四百米之內的所有物體全部抹殺。
「更厲害的是爆炸引起的氣浪,那股氣浪能夠令直徑五公里之內的所有直立物體全部坍塌,至于人和魔族更是不在話下,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如此強烈的打擊。」菲廖斯大魔法師說道。
「這並非是最為恐怖的地方,這種超能量爆裂彈最可怕的地方是,爆炸之後會殘留下可怕的污染,會令方圓十幾公里之內的所有生命體漸漸消失,最終變成荒無人煙的土地。
「事實上這片荒涼的高原,正是因為當年的攻擊,以至于迄今為止都無法恢復元氣,事實上我甚至認為,這里將再也不會存在生機。」那位叛逆者首領嘆息道。
「那些所謂的死地,就是這樣造成的?」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大多數確實如此,不過也有一些是因為其他原因。」那位叛逆者首領回答道。
正當兩位老者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勝利的魔族己然將失敗者的大腦啃噬千淨,只見滿目猙獰的它緩緩地站立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系密特接觸到那冷酷的眼神時,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那股眼神底下,隱藏著某種令他不寒而栗的東西。
突然間,另外一個魔族緩緩地靠近了過來,對于那個魔族,系密特甚至說不出是否曾經見過。
那個魔族樣子看上去頗為縴細,沒有魔族戰士那樣魁梧的身軀,更不像那些發射晶刺的魔族那樣畸形,同樣也不像詛咒法師那樣骨瘦干枯。
系密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接近人類的魔族,那靛藍色魔族身上密布的魔紋更是令他感到詭異,和其他魔族身上的魔紋完全不同,這個魔族的魔紋是完全不規則的,系密特無從知曉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在這個魔族的身體四周纏繞著無數縴細的觸須,對于擁有眾多觸須的那種魔族,系密特倒是絲毫不感到陌生,但是對于眼前這個家伙,系密特有些猶豫不決,無法確認它是否是那些觸須魔族的同類。
「這看上去像是什麼?」那位叛逆者首領問道。
「好像是兩巨頭之間正在交談。」旁邊的菲廖斯大魔法師皺緊眉頭說道。
「我的感覺也是如此,不過剛才那個魔族顯然還未曾達到巨頭的程度,要不然不會一下子出動五個,它只是其中的一個。」那位叛逆者首領說道。
「進化?還是升級?這些魔族顯然能夠通過戰斗提高能力,只是無從得知達到哪種程度能夠得到認可。」菲廖斯大魔法師點頭說道。
「以前的記載里面是否擁有同樣的敘迷?」那位叛逆者首領問道。
「沒有,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沒有這樣的描迷。」菲廖斯大魔法師搖頭說道。
「這就對了,一直以來我便在懷疑,魔族是一種能夠依靠不停的進化,增強整體力量的種族。
「只是上一次戰役的時候,人類的實力過于弱小,以至于魔族並沒有獲得完全的進化,而僅僅只擁有幾種種類。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誤的話,最初出現的就只有普通的魔族士兵,等到諸神使者降臨人間,或者說等到人類之中出現了聖堂武士之後,相對應的,魔族之中才出現了詛咒法師和飛行惡鬼。
「但是現在,魔族增加的不僅僅只是魔族的種類,更令人擔憂的是它們顯然掌握了另外一種進化的方式。
「尋找適合的全新的種類,顯然沒有在原有種類之上進行提高來得容易,而且這種進化的可控制性更強。
「更令我擔憂的是,一旦這種進化得以定型,對于我們來說恐怕將是一場滅頂之災。」那位叛逆者首領緩緩說道。
「在我看來,勝利仍舊掌握在我們這一邊,閣下的那些‘雷鳥’對于這些魔族來說,顯然仍舊是無法對敵的武器。」系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過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子里面立刻跳出了一個疑問,既然是這樣,眼前這艘戰艦又是怎麼會墜毀地面的呢?
「‘雷鳥’並非向你想像之中那樣沒有天敵,魔族擁有著對付它們的致命武器。
「當年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這些武器令諸神的使者措手不及,正因為如此,在其他地方沒有絲毫損傷,更沒有什麼慘烈的廝殺,但是在這里,在這片高原之上,戰斗的傷痕迄今為止仍舊難以平復。
「值得慶幸的是,那種武器絲毫無法移動,據記載,那種東西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座小型的要塞,這種要塞能夠發射出致命的爆彈,不過真正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這些要塞發射爆彈的速度,幾乎能夠追得上雷叉。
「面對這些要塞,諸神的戰艦還好一些,它們那龐大的體積,令它們能夠承受住眾多打擊,但是對于單薄輕巧的‘雷鳥’來說,一發爆彈足以將它徹底摧毀。」
听到這樣一說,系密特倒抽了一口冷氣,此刻他才感覺到自己是多麼幸運,曾經在魔族的基地之中轉了一圈,但是真正厲害的武器並沒有踫上。
正說著,籠罩在監獄外的那層紅色的迷霧漸漸散去。
系密特隱隱約約听到天井之中傳來一陣歡呼聲,緊接著那無數紅色小點再一次出現在百葉窗上。
又是一陣致命的細雨,這一次那些身上布滿了紅色斑點的可惡魔族,成為了優先照顧的對象。
那位叛逆者首領手指飛快的按動著,他最關心的顯然便是大門。
門口的武器己然被毀,外側交織成的密網,將任何試圖闖到門前的魔族全部射殺,但是仍舊有漏網之魚。
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剛剛受到「提升」的特殊魔族,顯然沒有再一次參戰的意思,它和另外那個神秘的魔族,飛速退到了攻擊範圍之外。
此刻系密特總算確定,那個神秘的魔族肯定和那些潛伏者有關,這不僅僅是因為它撤退的方式和潛伏者一模一樣,全都是依靠細長的觸須,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險境,另一個原因是,那個神秘魔族在遭受攻擊的片刻之間,原本靛藍色的身體變成了和四周的草地一模一樣的綠色。
不過,這個可能是從「潛伏者」提升上來的神秘魔族,顯然要比普通潛伏者厲害許多。
那細長的觸須卷著兩個魔族,將它們當成是抵擋攻擊的盾牌,在系密特看來,這無疑非常冷酷,不過確實是聰明的做法。
事實上,系密特早就有過感覺,這些潛伏者好像要比普通的魔族聰明許多,此刻看來,這些家伙絕對與眾不同。
突然又是一陣血霧阻擋住了視線,那位叛逆者首領雖然飛快地切換到另外一個角度。
不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再一次被血霧所包圍,只是時間問題,只要有一面被噴射到這令人討厭的霧團,那些詛咒法師就會從那個地方靠近過來,最終將整座監獄籠罩在血霧之中。
一陣漫無目的的密集射擊,顯然有過一次經歷,那些操縱武器的叛逆者們己然有了對策。
看著一個個對于魔族來說,頗為重要的詛咒法師倒在那致命的雨點之中,系密特不得不承認,連續不斷、沒有間隙的打擊,恐怕是最難以破解和抵擋的攻擊手段。
不過那密集的射擊,畢竟不可能遍布眼前這樣廣闊的一塊地方,很快紅色的迷霧再一次漸漸地徹底籠罩。
「嗤嗤—」
雷叉發射的聲音,仍舊沒有間斷,看著那些倒在碧綠草地上的詛咒法師的尸體,系密特無從得知這樣毫無意義的進攻,魔族還會進行幾次。
同樣無從得知的是,魔族是否仍舊像以往那樣,把詛咒法師和飛行惡鬼看得那樣珍貴。
萬一詛咒法師變得像普通魔族士兵那樣輕賤,系密特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便感到不寒而栗。
「僵局,真是令人頭痛的僵局。」旁邊那位叛逆者首領喃喃自語著。
此刻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再這樣進攻下去,將是一場沒有任何結果的僵局。
等到血霧一旦消散,這里的人便能夠依靠犀利的武器消滅大量魔族,但是只要漏掉一個詛咒法師,監獄立刻會被血霧所籠罩。
對于魔族來說,損失和犧牲的是大量的詛咒法師。
而對于里面的人來說,沒有援兵和無法突圍,是最頭痛的事情。
正當所有人都皺緊眉頭思索著對策的時候,突然間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十幾個詛咒法師。
又是一層血色迷霧籠罩在了監獄外面。
「這下麻煩了,魔族想要把我們困死在里面。」叛逆者首領輕輕撓了撓頭說道。
「閣下不是擁有一種能夠爆炸的銀盤,為什麼不拿來用用?」系密特問道。
「除了由這里的能量核心提供能量,任何獨立的魔法能量都無法運作。」菲廖斯大魔法師搖了搖頭說道。
旁邊的那位叛逆者首領重重地長嘆了一聲,他滿懷•比郁地朝著另一端走去。
看到此情此景,菲廖斯大魔法師同樣重重地嘆了口氣。
「準備突圍。」大魔法師用低沉略顯無力的語調說道。
「為什麼?」系密特問道。
「只有發動最後同時也是最強的武器,才能夠令我們逃月兌困境。」菲廖斯大魔法師有氣無力地說道,他的語調之中帶著一絲哀傷。
「大師,可以幫我轉換到頂部嗎?我這里無法看到。」遠遠傳來那個叛逆者首領的聲音。
菲廖斯大魔法師答應了一聲,他飛快地切換到了特定的景象。
「大家注意了,所有成員放下手里的工作,緊急事務小組立刻進行突圍準備。」突然間,從天井中央傳來了那位叛逆者首領的命令。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听到底下響起了一片無奈的嘆息聲,顯然舍不得這片世外桃源的並非只有一兩個人而己。
無所事事的系密特,獨自一個人在那里走來走去。
幾乎是無意識地,他朝著那個晶盤掃了那麼一下,突然一個從來不曾有過的亮點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照菲廖斯大魔法師傳授的方法,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搜尋著那個晶盤之中的記錄,在己然流逝了一半的記錄之中,他終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
系密特偷偷地看了菲廖斯大魔法師一眼,此刻菲廖斯大魔法師顯然正全神貫注于頂部那樣貌奇特的裝置,至于那位叛逆者首領更是遠在房間的另一端。
將那一連串的數字牢牢地記在腦子里面,系密特突然間感到,命運之神實在是太眷顧于他。
系密特甚至猶豫自己是否應該改變信仰,或許轉而信奉命運之神,以命運之神對于他的眷顧,他立刻能夠成為命運之神的高級祭司。
菲廖斯大魔法師和那位叛逆者首領等候了這麼長時間,甚至令自己身處險境,為的不就是這串數字?
但是偏偏在不得不撤離之前,在被瘋狂的魔族所包圍之後,這串數字才姍姍來遲。
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突如其來的進攻,令所有人都忽略了原本應該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無意間的行徑,或許這個有可能改變人類命運的秘密,將從此徹底隱沒。
只要一想到這些,系密特禁不住一陣長嘆。
離開這個秘密徹底消失還有半個小時,系密特己然在腦子里面醞釀著,應該如何令這個秘密,成為僅僅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秘密。
雖然暫時結成了同盟,雖然那位叛逆者首領口口聲聲說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會讓菲廖斯大魔法師和自己一行離去,但是系密特仍舊對于他們沒有絲毫的信任。
更何況,當他知道陰謀暗害自己的父親、設計拆散父母感情的那個卑鄙該死的家伙,就在叛逆者中間,系密特更加不願意讓他們得知這個消息。
系密特甚至懷疑,這些叛逆者想要找尋諸神使者的目的。
或許這些叛逆者根本就沒有想要拯救人類,讓魔族和丹摩爾的子民兩敗俱傷,讓丹摩爾的土地躺滿兩族的尸體,讓丹摩爾的王權徹底消失。
甚至這些叛逆者還但願魔法協會、教廷和聖堂這些有實力阻止他們的組織,全部被魔族所毀滅。
既然命運之神將有關諸神使者的秘密單獨告訴了他一個人,系密特絕對認為,這同樣也意味著,這個秘密原本就不應該為這些叛逆者所知。
稍微思索了片刻,系密特己然想好了主意,他要設法拖延時間,至少讓那位叛逆者首領在房間的盡頭再逗留半個小時。
想到這里,系密特朝著對面走去……
看著那位叛逆者首領滿臉猶豫地坐在一張搖椅之上,在他的眼前同樣開著另外一扇「百葉窗」。
不過這上面投射出來的並非是外面的景象,而是一具看上去非常奇怪的武器。
最醒目的是正中央一個巨大的刻度盤,顯然是用來調整那具武器轉動的角度。
看著那如同張開的鱷魚的前吻一般的古怪武器,看著底下不停跳動著的一串數字,再看著旁邊緩慢增長著的一道道小條,系密特雖然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不過卻清清楚楚感覺到一絲壓力。
「為什麼不再等待一會兒,或許魔族同樣也會看出繼續下去將是一場僵局。」系密特問道。
「你認為魔族會因此而撤退?」
那位叛逆者首領怎麼會听不出話語之中的含意。
裝作思索了片刻,系密特實質上只是在拖延時間。
他想了想說道︰「或許我對于魔族的歷史,遠沒有你和菲廖斯大魔法師來得了解,不過我對于它們的認知,肯定在你們之上。
「據我所知,魔族之中擁有一個創造者,它是所有魔族的統帥和核心,而這個創造者絕對擁有著超絕的智慧,如果那個創造者意識到,再繼續圍攻下去只會是一場僵局的話,我相信它肯定會撤退。
「魔族並非不累不死的怪物,它們同樣需要睡眠和食物,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一件事情,太過長久的離開基地,魔族最終會失去控制。
「正因為如此,對于久攻不下的地方,魔族會進擇撤退,而並非是繼續毫無意義的拉鋸戰。」系密特半真半假地說道。
這番話顯然令那位叛逆者首領內心更加的動搖。
「你的意思是等待?」叛逆者首領問道。
「這件事情必須由你來決定。」系密特立刻回答道,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由自己做出勸告,或許會得到相反的答案,而讓一個猶豫不決的人自己進擇,或許會令他更加猶豫不決。
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樣,那位叛逆者首領越發難以作出決定。
看著那奇怪的武器,再看一眼那冥思苦想、猶豫不決的叛逆者首領,系密特突然間轉移了話題。
「這些全都意味著什麼?」系密特指著從中心散發出來的一條條虛線問道。
「這是射擊的方向,虛線最外圈的小點下面的那兩個數字,一個表示角度,另外一個表示距離。」
心里如果很煩,肯定不會多說話,但是當一個人對某件事情猶豫不決的時候,反而願意用說話來轉移思考的方向。
「要發射這麼多次?」系密特異常驚詫地說道。
「為了遍及每一個方位,至少要向八個方向發射超能量爆裂彈,只有這樣才能夠令我們徹底安全。
「發射一發這里的一切都將毀滅,發射八發也不過如此,反正只要動用了這件武器,最終的結果便是毀滅。」那位叛逆者首領滿懷無奈地說道。
「為什麼沒有威力中等的武器?那些魔族飛船看上去並不遠。就算是沒有辦法攻擊它們,如果有一件武器攻擊的距離是詛咒法師的一倍以上,同樣可以令這里得到充分的保護。」系密特說道,這一半是胡扯,不過另一半確實是真話。
事實上,無論是巨弩還是投擲炸雷的投石機,無不因為射程的原因令它們的作用受到限制。
系密特早就夢想著找到一種能夠射擊得足夠遠的武器,能夠讓他自由自在地攻擊別人,而沒有人能夠攻擊到他自己。
只見那位叛逆者首領不以為然地連連搖著頭。
「你的夢想曾經也是其他魔法師的夢想,不過現在任何一個系統學習過魔法的學徒都可以告訴你,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有一個規律制約著魔法的遠近,按照一個公式,你可以計算出幾個閥值,這幾個值是己然發現的每一種能量等級能夠達到的最遠距離。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第一個值是七厘米,第二個值是三米左右,第三個值是三百六十二米,第四個值是二千四百米。
「只需要能夠冥想,能夠聚集魔法能量,就可以達到第一個值,但是想要突破,卻是一個學徒在擁有見習資格之前必須努力做到的事情。
「而想要突破第二個值,需要超過四百戈爾的能量,有不少攻擊魔法屬于這個範圍,下一個等級需要的能量至少是一萬戈爾,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只有那些威力強大的魔法。
「突破第四個值,需要三百萬戈爾左右的能量,親愛的小家伙,能夠達到這個程度,幾乎全都是毀天滅地的恐怖東西,那也絕對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施展。
「當然我所說的是發射類攻擊魔法;監視魔法,通信魔法,傳送魔法,許多魔法都並不受到這種規律的限制,如果你有辦法用那些魔法殺死敵人,或許可以創造出另外一番夭地。」那位叛逆者首領淡然地笑了笑說道。
「波索魯大魔法師用飛禽作為武器,取得了不小的勝利。」系密特連忙說道。
「是的,這一點沒錯,所以我剛才對你說,在別的方面打些主意,只可惜一直以來,無論是我還是波索魯,都從來未曾好好考慮過這個問題。」那位叛逆者首領苦笑著說道。
正當系密特腦子里面,拼命想著再找些什麼話題的時候,突然間夭井里面傳來了一陣驚叫聲。
緊接著有人高喊起來︰「撤退了,魔族撤退了。」
還沒有等到系密特清醒過來,他己然被那位叛逆者首領粗魯地推在了一邊,只見那個家伙急匆匆地往回跑去。
遠處,在武器難以射擊到的地方,那些魔族的飛船一個挨著一個飄落下來。
等到它們再一次起飛的時候,這些魔族飛船之上全都掛載了許多魔族。
一支看上去像是搜索隊的魔族隊伍,將受傷倒在地上,但是顯然還未曾死亡的魔族全部殺死,系密特無從知曉它們為什麼這樣做,顯然這是以往從來未曾看到過的事情。
成群結隊的魔族朝著遠處退卻,它們之中的一些等候著飛船將它們接走,而另外一些進入了那無比荒涼的群山之中。
「是否現在突圍?」菲廖斯大魔法師問道。
「等一等再說,等到看不到魔族蹤影,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等到魔族撤退,卻因為我們的過早行動,而令自己被魔族包圍。」那位叛逆者首領立刻說道。
「不過做好撤離的準備總不會有錯。」叛逆者首領說道。
「你是否打算將外面的那些雷叉全部取下來?」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這是最後一批離開的人員的工作。」令系密特驚詫的是,他得到的回答居然完全正確。
「好吧,讓我們計畫一下行程,毫無疑問,首先我們得通過索道到達外圈,不過在那里看起來也不保險,我將轉乘一艘小型飛船前往馬內耳。
「雖然己經證實,那里並非是我所想要尋找的地方,不過那里對我和我的部下們頗為合適。
「馬內耳旁邊有安莎雷克,那是個以礦石豐富聞名的國度。而且那里的氣候對于我來說正好合適,雖然在北方住了這麼多年,我仍舊渴望南方的溫暖。
「我不想引起恐慌,這只會給我自己惹來麻煩,我將會盡可能貼著邊境前進,不過我會朝佛恩繞一下,那里有魔法協會,菲廖斯大師,你可以通過那里傳送回拜爾克。
「至于其他人,我只能夠說抱歉,不過對于各位來說,這點路程應該根本就算不得什麼。」那位叛逆者首領說道。
「通過索道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到達外圍?」系密特問道。
「噢……索道有些慢。」那位叛逆者首領有些為難地說道︰「為了安全不可能太快,恐怕得花費三四夭時間在這段並不漫長的道路之上。」
「我有些擔憂,如果那些魔族並不打算全部撤退,而是留下一兩只眼楮在夭空之中監視我們的行蹤,那怎麼辦?」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听到這句話,那位叛逆者首領微微點了點頭,他又在牆上按了兩下,百葉窗上顯示出整座山谷的俯視圖。
影像變得幽暗下來,不過卻浮起了一些橘紅色的細微小點許多小點朝著一側游移。
「那些是魔族?難道它們打算從地面走回去嗎?」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不過他的話立刻便有了答案,只見影像漸漸移動,突然間一塊拇指大的橘紅色斑點顯露在他的眼前。
「一個基地。」菲廖斯大魔法師和叛逆者首領,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這東西恐怕是在我們戰斗的時候建造起來的,這樣快的速度,只可能是用活的魔族加速建造的結果,真是一種令人討厭的生物。該死的建造和繁殖速度。」那位叛逆者首領咒罵道。
「不過距離卻正好,盡可能在它的邊緣來上一發,至少用不著擔心會波及這里。」旁邊的菲廖斯大魔法師說道。
「看樣子只能夠這樣千了。」那位叛逆者首領點了點頭說道。
「就是那種威力無窮的武器?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夠留下來,在最後一批離開。」系密特連忙說道。
他表現得仿佛充滿了好奇,不過他腦子里面真正的意圖,是不希望和那位叛逆者首領一起走。
這個請求,令菲廖斯大魔法師和那位叛逆者首領面面相覷,不過他們顯然沒有多加懷疑,畢竟對這樣一個年紀的小孩來說,愛看熱鬧和濃重的好奇心,原本就是常有的特征。
「或許我無法同意你的請求,最後留下的這批人,將和我們走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
「事實上,當我們離開之後,通往南方的索道,將在我們通過的同時被收回,這完全是因為安全的緣故,畢竟沒有人希望魔族沿著索道,找到我們乘坐的纜車。
「另外一條索道是通往北方冰寒之地,在那里有一個營地儲備,有能夠讓一個小隊渡過漫長冬夭的物資。
「不過即便是這樣,最後一批離開的成員也非常清楚,前途對于他們來說並不光明。」那位叛逆者首領說道。
「用不著索道,我相信自己翻越群山的速度,無論是從北方冰寒之地繞過去還是追趕上你們,對于我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系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從北方冰寒之地繞過?」菲廖斯大魔法師驚詫地問道。
「一般來說不大可能。我在拜爾克還有使命必須完成,前往北方只是說說罷了。」系密特故作輕松地說道,不過他的內心之中早己經確定要踏上前往北方的路程。
對于叛逆者他絲毫不放心,更何況此時此刻,他的手里還掌握著一個更加重要的秘密。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使系密特更加願意前往北方。
如果最終難以找到諸神使者,或許就只剩下直接攻擊奧爾麥森林里面的魔族最初的基地這一條道路。
事實上,看到這片荒涼高原淒慘的景象,即便擁有諸神使者的幫助,系密特同樣希望能夠依靠直接殺死那個魔族創造者來獲取勝利。
畢竟美麗的奧爾麥那悠閑又有趣的生活,給他留下了無數美好的記憶。
他絕對不希望,記憶之中的天堂,成為荒涼沒有生機的地獄。
這種心情,就和那位叛逆者首領遲遲不願意作出決定,用那致命武器殺死周圍的魔族一樣。
對于熟悉而又美好的東西,任何人都希望它能夠永恆地存在下去……
夜幕漸漸降落下來,按照系密特的提議,那位叛逆者首領神通廣大地弄來了許多冰塊,那狹長的纜車全部被冰水所澆透,剩下的冰塊堆在了纜車頂部。
系密特用他獨特的眼楮掃過所有的纜車,雖然仍舊不是非常滿意,還能夠看到一絲朦朧的陰影,不過系密特猜想,那些魔族的飛船想要在如此遠的距離看到這些纜車,恐怕也不容易。
大門緩緩地開動起來,系密特看著窗外那黑漆漆一片。
輕輕招手將二號叫到一邊,系密特緊貼著他的耳朵,將那牢記在腦子里面的那串數字念了出來。
「等到和他們分手之後,你再將這串數字告訴菲廖斯大魔法師,讓他推演出諸神使者所在的位置。」系密特最終關照道。
說完這些,系密特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他不準備為任何人送行,因為真正應該被送行的是他自己。
回到那熟悉的樓層,他剛才躺過的沙發上,此刻正坐著一個人。
看到那個叛逆者隊員假惺惺地起來讓座,系密特搖了搖頭。
這原本就在他預料之中,正如他不信任那些叛逆者一樣,叛逆者也顯然不信任他。
這些聚攏在這里的人,顯然在監視他。
那位崔特先生無疑是在擔心,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面,或許他的遠征隊正好有所發現。
但是他偏偏想不到,那意外的發現己然被他漏過。
正因為這個原因,系密特反倒打算避嫌,他朝著房間的另一頭走去。
透過眼角的余光,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幾個叛逆者軍官正在做些什麼,顯然那位崔特先生隱瞞了他某種聯絡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