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無比的悶熱,在這烈日曝曬之下,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之中,能夠感受到最明顯的一件事情,就是熱。
系密特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的炎熱,顯然這和他剛剛從一個異常陰寒涼爽的地方出來有關。
溫度劇烈的差別,令他感到格外難受。
朝著天頂上那異常火熱的太陽看了一眼,系密特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已然決定白天暫時休息,等到了晚上再連夜趕路。
走到一片沙丘後面,系密特伸出手指在沙地上面筆畫著。
頃刻間,一座魔法陣出現在了砂土之上。
這是他從那座神奇的鍛造台里面偷學來的本領之一。
令他感到遺憾的是,那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居然阻止了自己繼續探索的意圖,而值得慶幸的是,在此之前,自己已然找尋到了兩樣非常有用的秘密。
其中的一樣,直接和魔法運用有關。
那些創造者們,掌握天脈奧秘的他們,根本就用不著運用什麼咒語,同樣也用不著那繁復的祈禱儀式。
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運用從天輪傳輸過來的能量。
之所以這樣的秘密,好像在于那些插在岩石之中的結晶。
這些創造者,顯然和自己一樣擁有著一顆核晶,這顆核晶,同樣也是他們力量的源泉。
不過,他們的核晶顯然遠比自己腦子里面的這顆要強大許多,儲存在那里的,不僅僅只是記憶,還有召喚閃電的力量。
系密特懷疑,這些核晶就是用來召喚和控制天輪,以便獲取天輪傳遞而來的力量。
令系密特最感到遺憾的是,在那座鍛造台里面,他並沒有搜索到有關創造者核晶的任何情況。
雙手緊握,夾住一塊巴掌大小的水晶方印,高高舉過頭頂,緊接著猛然間朝著遠處的那座魔法陣擊了過去。
只見白光一閃,魔法陣里面立刻閃亮起一點土黃色的光芒。
光芒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團。
在這個土黃色的光團正中央,慢慢顯露出隱約的輪廓。
那是一個僅僅能夠容納得下一個人的房間,圓溜溜的屋頂,一道低矮的小門。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之後,土黃色的光團漸漸散去,只剩下那座奇形怪狀的小屋子,留在沙丘底下。
將水晶方印小心翼翼地塞進懷里,系密特鑽進了小屋。
小屋里面是一個很深的坑,正好能夠躲過那炎炎的烈日。
這憑空出現在沙漠之中的小屋,四壁如同陶磚一般堅硬整齊,緊貼著底部更有一絲涼意。
從頭頂上那個洞口透射進來的些許陽光,足以讓他知道外面的天色。
看了一眼那仍舊顯得頗為明亮的頭頂,系密特閉上了眼楮。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串淅淅瀝瀝的沙礫流動聲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聲音很有規則,像是兩個人正朝著這里走來。
此時此刻的系密特已然能夠將意識釋放到室外。
三、四十米遠的地方,正有兩個沙漠土著小心翼翼地朝著這里接近著。
這兩個沙漠土著,手里全都拎著那招牌式的長槍,他們那習慣與沙地直接接觸的雙腳,顯得如此輕盈及穩健。
那兩個土著顯然對于這突然間出現在沙漠中央的怪東西,充滿了警惕。
系密特雖然惱人在他休息的時候,有人吵惹他,不過,他並不打算和這些沙漠土著發生沖突。
無論如何,對于北方領地的人來說,這些沙漠土著,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鄰居。
系密特從小就被告知,只能夠在心底里面輕視和討厭這些粗莽的土著,但是面子上絕對不能夠顯露出來。
在魔族的蹤跡出現在北方領地之前,這些沙漠土著曾經是北方領地的早期開拓者們的噩夢。
這些皮膚黝黑的、長滿了黑色短發的種族,曾經許多次侵入北方領地,給北方領地帶來了極為重大的損失。
但是令人感到尷尬的是,每一次侵入都是因為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
要麼是出售劣等貨物騙取錢財的騙子,要麼就是捕捉土著賣到礦山當作奴隸,反正北方領地總是會出現一些唯利是圖、不計後果的家伙,總是去招惹這些可怕的種族。
正因為如此,幾個世紀之前,羅門四世花費了大量的代價,沿著沙漠邊緣修築了壁壘要塞。
這些要塞,與其說是為了阻擋和警戒沙漠土著,還不如說是為了讓那些喜歡惹是生非的亡命之徒,少生一些事端。
至于另外一個舉措便是花費了大力氣,修建了那條穿越森林的通道,那條通道遠比走沙漠要容易許多。
因此,幾個世紀以來,北方領地的居民才得以和那些沙漠土著相安無事。
從小就記得的事情,現在怎麼可能忘記?系密特暗自告誡自己,和這些鄰居盡可能保持友好。
從屋子的底部跳了上來,系密特鑽出了洞口。
那兩個土著顯然對于有人從巨大的沙蛋里面出來有些疑惑不解,不過當他們看到出來的只是一個小孩,他們的臉色立刻為之一變。
緊接著,其中的一個土著立刻顯露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他對身邊的那個人嘰哩咕嚕一番之後,轉身就往沙漠里面跑去。
系密特知道,附近肯定有一個沙漠人的部族。
即便以這些沙漠土著對于這片廣闊無垠的沙漠的了解,他們也不敢僅僅只有一、兩個人就進入沙漠深處,那幾乎和找死沒有什麼兩樣。
……
一陣狂沙飛騰而起,從這副架式看來,往這里趕來的絕對不是三、四個人而已。系密特甚至能夠感覺到大地的震動。
正如同他預料的那樣,不一會兒,一支龐大的駱駝隊出現在眼前。
這些駱駝後面拖著無數細長的沙橇,遠遠看去,沙橇之上男女老少,什麼樣的人都有,毫無疑問這是個龐大的部族。
雖然吵吵嚷嚷,不過看得出,這個部族的每一個人都井然有序,片刻之間沙橇已經圍攏成為了一座要塞。
曾經見識過冰原部落的系密特,不得不承認,這些沙漠子民要比冰原人更加聰明,更加擅長利用工具。
這些沙漠土著顯然非常清楚滑輪和杠桿的用途。
甚至在系密特看來,那些細長的沙撬,能夠稱得上是奇思妙想和工藝顛峰的杰作。
幾乎每一輛沙橇就是一個家庭,也是一座住宅。
沙橇的後端大多支著一口大鍋,鍋子的四周被灶台所圍攏,毫無疑問,這是個簡易而又方便的廚房。
緊緊挨著廚房的,或許是倉庫,或許是雜物間,前面是帳篷,看上去既舒適又精致。
等到這些沙橇圍攏成一團之後,沙橇的一側樹立起無數柵欄,而另外一邊則延伸出來一頂遮檐。
遮檐底下鋪著一塊巨大的毛毯,系密特猜想這或許就是大廳。
沙橇的頂部顯然非常結實,系密特看到已經有人在上面走來走去巡邏放哨。
從那敞開著的門里面走出一隊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著紅色坎肩的壯漢,他的頭上戴著盤成一圈的圓形布帽。
跟隨在他身後的是一群差不多打扮的人物,只不過他們所穿著的坎肩,全都是沒那麼鮮艷的紅色,而且頭上戴著的是平頂小帽。
不過系密特更感興趣的是,他們腰間佩戴的彎刀。
這些彎刀和他往常所用的彎刀非常相似,差不多的弧度,只是長度稍微短了一些,當然這非常容易理解,畢竟普通人並不擁有聖堂武士那般高大的身材,和頎長的手臂。
除此之外,彎刀越長,刀的分量也變得越大,而這種刀想要用好,原本依靠的就是過人的技巧,太過笨重對于普通人來說難以承受。
「我是呷桑部族的族長阿僕度勒.哈桑,我想詢問您,您是否擁有改變外形的能力?」那個為首的壯漢問道。
此時系密特才注意到這個壯漢,雖然沒有留胡子,不過看上去也至少有五、六十歲的年紀。
同樣這番話也引起了他的警覺。
系密特突然想起,當初第一次踏上這片沙漠,曾經見到過另外一個部族。
那個部族原本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他們被那些心懷叵測的佣兵所收買,干著類似于庇護和銷贓的工作。
但是當自己意外地暴露在他們的面前之後,特別是當那個部族的首領和自己,進行了一場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對話後,這個部族的態度立刻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他們不但輕而易舉地出賣了自己原來的盟友,甚至還願意替他擔當看守。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對于邪神莫拉,以及這位邪神所作出的預言,絲毫不感興趣,而且因為自己身上肩負著國王陛下的使命,所以並沒有按照那位老者的意願,在沙漠之中逗留,更沒有前往他們的聖地,去聆听邪神莫拉的教誨。
但是此刻,已然知道了神話傳說之中一切不為人知的真相的他,立刻想到那位所謂的邪神,或許同樣也是一個創造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系密特對于那些諸神,比以往的任何時候更顯得虔誠,這或許是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知道,諸神並非是虛無飄渺的存在。
雖然這些所謂的神靈,只是一些高于自己、擁有著強大力量的存在。
不過,親眼見識過這些創造者曾經擁有過的成就,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在內心之中對于這些創造者充滿了敬畏,這種敬畏,甚至超出了普通人對于諸神的崇拜。
想到這里,系密特微微點了點頭。
他退後了半步,讓那奇特的鎧甲覆蓋全身,然後突然間一切都變得和四周一模一樣,他的臉、頭發、衣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和沙礫一模一樣,彷佛他就是一個用沙礫堆砌起來的塑像。
一陣驚嘆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那些沙漠土著的臉上,全都帶著深深的敬畏。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日程表徹底完蛋了。
坐在軟綿綿的織毯上面,這種輕輕一按下去,就可以把整個手掌給掩沒的錦毯,系密特的家里也有幾塊,不過沒有這樣大,也沒有這樣漂亮。
他盤算著鋪在正中央的這塊毯子,無論如何都有半畝見方,再加上上面那栩栩如生的萬馬奔騰的圖案,這樣一塊織毯,至少可以賣到幾萬金幣。
再看一眼四周端著盤子穿梭不停的侍者手里,那些散發著陣陣香氣的美食,系密特此刻已經有些猶豫。
顯然這些沙漠土著,並非他以往所想像的那樣粗疏和愚蠢。
更別說他們的生活,簡直一點都不輸給丹摩爾任何一座莊園里面管家以上的人物。
朝著站在角落里面的一個侍者招了招手,那個侍者立刻轉過身去,用鋒利的小刀,在一頭烤得色澤金黃的羊身上割下了幾塊肉,放在盤子里面端了過來。
一邊品嘗著酥軟肥女敕的駝掌,一邊啃著焦脆噴香的烤羊,剛剛從冰原荒野和陰森峽谷里面出來的系密特,差一點在這些精美的食物面前忘卻了自己應有的修養。
不過最令系密特欣賞的還是那些女乃酥,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令他感到回味無窮。
「我曾經在沙漠的另外一端,遇到過另外一支沙漠部族,那個部族好像和閣下的部族有些不同,和他們比起來,你和你的部民們實在是穿得太少了。」系密特徑直說道。
「是的,有關你的消息,正是從穆拉爾族傳遞到沙漠之魂,然後才從沙漠之魂通告到我們這里。
「我們和穆拉爾部族分別屬于兩個派系,不同派系的打扮自然完全不同,我相信今後你還會看到更多與眾不同的部族。
「不過你只要注意一件事情,就很容易區別不同的部族。
「沙漠上的部族首先分成兩大系,我們是北方派系,而穆拉爾部族屬于南方派系。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沙漠部族原本都是動蕩年代東部各王國的後裔,而東部各國之中的沿海諸國和山地王國,無論是風俗還是習慣,都擁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雖然我們同樣信奉真神莫拉,不過對于莫拉教義的詮釋,根本完全不同。
「當東部各國紛紛滅亡,當我們的祖先被驅趕到這片沙漠之中,失去了王國的我們祖先,仍舊保留著各自的傳統。
「原本南方沿海的王國,他們的守護神就是莫拉手下掌管水的左爾,而我們的守護神,卻是真神手下掌管風的泰英。
「說實在的,在這茫茫的沙漠之中,左爾的守護之力實在微弱,正因為如此,南方部族全都渾身上下包裹在厚厚的長袍之中,他們需要遮擋陽光和儲存水分。
「而北部部族,全都像我們這樣穿著短裝,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更好地和風進行溝通。
「除此之外,我們的武器也截然不同。左爾的力量來自真神莫拉賜予他的‘浪穿’,‘浪穿’是一把威力無窮的長槍。
「而我們的守護神泰英,手里所用的同樣也是真神莫拉賜予的神器‘冰翎’,‘冰翎’是一把刀,就像你所看到的這樣的彎刀。
「不過,你還要注意衣服的顏色,顏色的不同決定了部族的作風,每個部族是全然不同的。
「白色代表理智,穆拉爾部族就是這樣;紅色代表勇氣,我們的部族選擇了這件禮物;黃色代表執著,紫色代表公正,橙色代表光輝,青色代表強悍,黑色代表不擇手段。
「不同的部族受到真神魔法特定的祝福,就像我的部族,總是能夠涌現出勇敢無為、武技高超的戰士。
「現在沙漠之魂里面,便有七個戰士是我們部族送去的,其中甚至有一位已然達到星空戰士的境界。」那位族長詳詳細細地介紹道。
「不擇手段的部族居然也能夠存在?」系密特驚詫地問道。
「有正義就肯定會存在邪惡,而沙漠之中的環境異常惡劣,想要繁衍生息極為困難,所以,沒有不擇手段的本領,根本無法在這茫茫無際的沙漠之中生存。
「事實上,歷代沙漠之魂的首腦人物,許多出自這樣的部族。」那位族長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你是否同樣相信,我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是偉大的神莫拉的旨意?他讓我們來到這里,讓你們和我相遇。」系密特試探著問道。
「當然。沙漠之中的任何一個成年人,對于這個預言全都能夠背誦出來,事實上這個預言,和另外一個預言是聯系在一起的兩個預言。
「它們同時出自九百多年以前,一位偉大的先知之口,前一段預言是一段警示,但遺憾的是,沒有人听從他的警示。
「那時候正是我們的祖先,東方國度的居民最輝煌燦爛的時刻。
「同樣也在這個時候,你們的祖先正在努力令所有的神靈成為一位神靈的部下。
「那位先知警示我們的祖先,當西部的世界被一位神靈所統治,莫拉的信徒將流離失所,並且被驅逐到荒涼的異土他鄉。
「只可惜,我們的祖先根本就沒有听從這個警示,最終,災難毫不留情地降落到我們的頭上。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的祖先才醒悟到那位先知的警示,慶幸的是,那位先知的遺稿全都完好地保存著。
「從遺稿之中,我們的祖先獲得了許多啟示,其中的一個啟示,便是在荒涼的沙漠之中尋求生存。
「仍舊有人不肯听從啟示,兩支兵團各自朝著東方和南方發起了遠征,前往南方的軍團,最終在瘟疫之中走向了死亡,只有幾百個人得以返回,而東征兵團更是全軍覆沒,一個人也沒有活著回來。
「因此,再也沒有人敢違背先知的啟示,並且按照啟示修建了沙漠之魂。
「就在那里,我們的祖先接觸到了莫拉的意志,雖然莫拉再也沒有給予我們什麼預示,不過各種各樣神跡的存在,令我們更加不敢違背先知和魔法的意志。
「我們的先祖在沙漠之魂建立了莫拉神殿,而先知諾罕的啟示,永遠得被我們奉為聖典。
「我們每天早晨、中午、晚上都必須進行虔誠禱告,禱告文就是這部聖典。
「也就是說,我們每天都要念頌聖典之中的三篇,在一年之中,我們還有一個月是齋月,在齋月里面我們每天都背誦聖典、祈禱,並且懺悔。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四歲的時候已經能夠背誦聖典,而且絕對一個字都不差。
「在聖典之中,大多數啟示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已然成為了被驗證的歷史,只有一條還未曾實現,偏偏這條對于我們來說最為重要,因為它關系到我們的未來和命運。
「我可以為你背誦原文。」
接著,那位族長開始吟誦聖典。
「從遠方,走過沙漠,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勇士,他是你們等待已久的未來,他將為你們的厄運畫上一個終結,他將帶著你們走出沙漠,回到那肥沃而又富饒的土地。
「記住不要弄錯,不要在那個勇士來到你們面前的時候,茫然不識。
「他沒有魁梧的身材,甚至很矮,沒有任何令人信服的外表,甚至跟隨他會令人感到可笑,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歲月的印痕,甚至連胡須都沒有。
「但是不要蔑視他的力量,他是黑暗之子,同樣也是光明的寵兒,他如同變色龍擅長變換和躲藏,他擁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
「讓他前往沙漠的中央,去尋找那失落已久的靈魂,不過無論如何都不要強求。」
吟誦到這里,那位族長停了下來。
「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預示。」系密特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
「莫拉的旨意無人能夠完全猜測,他的意圖無人能夠徹底得知,不過他的意圖也無人能有絲毫違背。」那位族長立刻神情嚴肅地說道。
系密特非常懷疑,這同樣也是聖典之中的某句,因為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曾經听過同樣的話語。
「看樣子,我只能夠往沙漠之魂走一趟。」系密特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他的內心之中倒是充滿了期待,想要知道在那個沙漠的中心,到底能夠找到並且發現些什麼。
「你正在做的事情,原本就是偉大的神明莫拉的安排,要不然你也不會來到這里,來到這荒無人煙的沙漠之中。」那位族長笑了笑說道。
「這同樣也是聖典之中的原話?」系密特試探著問道。
「差不多。」那位族長再一次笑了笑。
「我記得上一次那位族長曾經說過,莫拉的預示之中,並沒有讓他強迫我去做任何事情的意思,所以我如果願意跟隨他們前往沙漠之魂,我將省卻很多麻煩。
「但是我如果拒絕的話,他們也絕對不會強迫我,不過當我再次進入沙漠,就只能夠憑藉我自己的力量,找到隱藏在沙漠之中的沙漠之魂,是不是這樣?」系密特再一次問道。
「你說得完全正確,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幫不了你什麼忙。」那位族長說道。
「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件事情,在你前往沙漠之魂,接受真神莫拉的指點之前,或許你會遭遇到一些考驗,你所接受的考驗越是艱難,你的收獲將越多,你的成就也會越大。」那位族長彷佛想到些什麼的說道。
看著那布滿星辰的夜色,系密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原本他可以躺在松軟而又珍貴的羊毛織毯上,蓋著真絲織錦的被子,睡在舒舒服服的帳篷里面。
但是只要一想到原本計畫之中的乘著夜色趕路,系密特不得不放棄了那誘人的想法。
唯一讓他感到無奈的是,那位無比慷慨的族長,卻偏偏不肯給他一份地圖。
顯然讓自己在茫茫無際的沙漠之中,找尋那傳說之中的沙漠之魂,是那位真神莫拉的意志,而這些沙漠子民們,絲毫不敢違背那位真神的任何一點意思。
不過系密特在自己的心里,卻打著另外的算盤。
他再一次給自己設置了一個時間表,如果在時間表的預定範圍之內,他仍舊沒有找到沙漠之魂,那麼他就毫不猶豫地放棄這個捉迷藏的游戲。
反正已經知道了有關魔族的秘密,而且連諸神使者的下落也弄到手了,再加上那位地獄守護者,萬一情況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不愁他不站出來幫助人類度過危機。
再加上從康祖大巫那里了解到的事情,在遙遠的東方,在那茫茫沙漠的盡頭,還居住著另外一支創造者的族群。
這些創造者擁有著絕對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魔族。
原本在系密特的眼中,這個世界已然難以保存,人類將再一次面臨滅亡。
但是此刻既然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那麼多的力量,能夠輕易的消滅魔族,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多一個真神,也不多,少一個莫拉,也不少。
但願那位真神莫拉,像峽谷里面的那位地獄守護者一樣干脆俐落,系密特在心里暗想道。
每隔幾十里,系密特都會停下來,用那塊水晶方印在沙地上建造出一座高高的尖塔,而他自己則跳到高高的塔頂,朝著四周張望。
此時此刻系密特感到,如果能夠飛翔,那實在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但是令他感到遺憾的是,他既不會飛,也沒有看到絲毫像是沙漠之魂的所在。
當天色開始漸漸變亮之前,一路之上倒是找到一些人煙的蹤影,不過每一次靠近核實,都只不過是一些商隊和部族。
「或許該設法弄一本聖典來,還不知道所謂的沙漠之魂到底長得什麼樣。」系密特喃喃自語著,他看了看漸漸升高的太陽,心里在琢磨著,又是一天過去了。
此時他已經在倒數時間,真神莫拉的秘密確實深深吸引著他,但是丹摩爾的局勢更令他感到憂心忡忡。
再一次掏出那卷羊皮紙,羊皮紙上仍舊是自己向波索魯大魔法師詢問情況的話,已經整整四天,波索魯大魔法師沒有回過任何信息。
這不能不讓系密特感到憂心忡忡。
看到遠方的地平線上開始蒸騰起陣陣熱氣,系密特無奈地在沙地上再一次聳立起一座高塔。
飛身跳上高塔,站立在幾十米高的頂部,眺望著遠方。
遠處的一點綠意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片綠洲。
系密特非常清楚,有綠洲就肯定有沙漠部族。
只要一想到那焦香四溢的烤羊,只要一想到那酸甜可口的女乃酥,他感到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飛掠下高塔,系密特甚至沒有召喚出防護罩,腳踩著沙礫,朝著記憶之中的目標飛馳而去。
沙漠里面的綠洲總是那樣清澈,雖然僅僅只是一汪湖水,四周只是幾叢矮草,五、六棵沙棕,再配上一圈綠色,但是在一望無際的金黃色沙漠的陪襯之下,這座孤零零的綠洲顯得異常美麗。
正如系密特預料的那樣,在綠洲的四周停著三個部族,其中的兩個看上去只是匆匆停留。
讓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三個部族就擁有三種顏色,不過其中的一種,令他感到一絲警惕,因為那個部落的人看上去鐘情于黑色。
即便沒有那位族長的解釋,對于一群身穿黑色衣服、全身上下都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部族,系密特同樣會保持警惕。
黑色總是和一些不好的東西聯系在一起,而畏懼黑色,原本就是人之常情。
但是當系密特看到,那率先迎上前來、那樣熱情洋溢的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們,系密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看著遠處同樣迎了上來,但是顯得有些慌張和畏懼的另外兩個部族,他完全可以想像,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來自遠方的勇士,請到我們的帳篷里面休息一下,我們厚實的氈毯,會為你遮擋那毒辣的陽光,我們松軟的地毯上,將鋪滿豐盛的佳肴。」那位為首的、身穿黑色長袍的部族首領,首先說道。
系密特微微感到訝異的是,那位部族首領居然是一個年輕人。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這些沙漠部族很少讓年輕人擔當首領,畢竟領導一支部族更多的是需要經驗,而並非是力量和勇氣。
看著身後遠遠站著,但是就是不敢過來的那兩支沙漠部族首領,系密特硬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為什麼不把帳篷搬到這美麗的綠洲邊上來呢?」
三種顏色的帽子,三種顏色的頭巾,散布在小小的綠洲旁邊,倒是一番別樣的風采。
不過,此刻系密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食物上面。
正前方的巨大織毯上,每一個部族都輪流獻舞,這些充滿了異國風味的舞蹈,對于系密特來說,並沒有多少吸引力。
突然,一連串金屬踫撞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舞台上一群身穿黑色長袍,連臉也遮蓋起來,只露出眼楮以上部位的少女們,雙手揮舞著縴細狹長的匕首。
在刀光閃爍之中,匕首互相交擊,發出一連串清脆悅耳的聲音。
系密特對于舞蹈本身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那些少女所展現的武技。
力武士並不擅長匕首之類的武器,不過作為天生的武技大師,他一眼就看出,這些舞蹈之中參雜的匕首技巧,絕對是殺人的利器。
「你們的部族好像看不到什麼老人。」系密特不由得向身旁那個渾身隱藏在黑色長袍之中的年輕人問道。
「應該是一個老人都沒有,我們是被分割出來的部族,原來的部族已經太過龐大,如果不加以分離,會抑止部族的成長,所有將近三分之二的年輕人都被分離了出來。」那個年輕人回答道。
「你的首領位置又是如何而來?以前的部族任命的嗎?」系密特好奇地詢問道。
「競爭,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領導整個部族。」那位年輕的族長淡然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番話里面隱藏著殺氣。
「以水靈將作為守護神的你們,不是應該用長槍嗎?」系密特換了個話題問道。
「在戰場上用的確實是長槍,不過我們發現,在平常的沖突里面,匕首要比長槍有用得多。
「和我們同一色的每一個部族,都擁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格斗武器,這或許是給予我們的補償。
「我們和沙漠之中的其他部族完全不同,早在進入這片沙漠的時候,便已經規定,我們不能夠在特定的地方定居,頂多能夠逗留半年以上。
「我們同樣也不能夠放牧,更不能夠前往南方海邊打魚。」那位年輕的族長冷漠地說道。
「那麼你們以什麼生活?」系密特驚訝地問道。
「貿易,這個規定讓我們這一色的人成為了專職的商人,當然,有時我們也作些盜賊的勾當。
「在這片沙漠之中,貿易充滿了極大的風險,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找到一塊像眼前這樣的綠洲,或者前往南方海邊靠打魚為生。
「但是如果我們這些沙漠部族全都走上了這兩條道路,恐怕只需要一個世紀的時間,早已經退化成為真正的荒蠻部族。
「我們的作用就相當于魚群里面的 魚,讓所有的魚全都活動起來,雖然活得非常痛苦,不過卻不至于死亡。
「正因為是以貿易為主,所以我們的部族絕對不可能太過龐大,因此每到一定的程度,都會分離出一部分。」那位年輕的族長坦然說道。
氣氛變得越來越熱烈,綠洲旁邊同樣也顯得越來越熱鬧。
突然間,耳邊傳來那位年輕族長壓得異常低沉的聲音。
「尊敬的莫拉的使者,我知道你此刻最焦急的是什麼。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並不想在意那些廢話。
「如果你願意和我做一筆交易,我和我的部族可以充當你的向導。
「我所需要的對于你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只需要從沙漠之中出去之後,能夠獲得一塊靠近南方某個海港旁邊的土地。」
「難道你不害怕因為違背莫拉的旨意而引來災禍?」系密特問道。
「如果不冒一點風險,又怎麼能夠獲得豐厚的收獲?不過,我也並不打算完全違背莫拉的意願,對于聖典,我和我的部族擁有著自己的理解。
「在我們看來,聖典之中雖然預示莫拉將會給予你一些考驗,不過真神莫拉的考驗,應該偏向于力量方面,而不是和你做捉迷藏之類的小孩游戲。
「沙漠之魂的那些長老們的決定,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而我和我的部族子民,早已經厭倦了這里的生活。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實底,我們並非完全是因為部族太過龐大而被分離出來,魔族的出現,阻礙了我們和你們之間的交易買賣。
「原本我們打算依靠這座綠洲稍微緩一口氣,事實上我們甚至打算,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對那兩個部族發起攻擊,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對于我們感到畏懼的原因。」
「不過你的到來,令一切都得以改變,我們看到了更加美妙的未來,正因為這樣,我們絕對不打算像那些愚蠢的老頭一樣。
「既然莫拉大神已然預知了你的到來,想必不會將你拒之門外,而你能夠來到這片綠洲,更是命運的安排。
「而我擁有這樣的念頭由來已久,莫拉大神無所不能,無所不知,肯定早已經預測到了這一點。
「因此,此刻的我擁有足夠的確信,沙漠之魂的那些固執老頭,全都曲解了聖典的內涵。」那個年輕的族長坦然地說道。
這番話,令系密特微微感到有些驚訝。
如果不是知道,這些沙漠子民從來都沒有發展出系統的法律辯護制度,因此也就不存在詭辯學一說,系密特幾乎要將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年輕族長,看作是一位能言善辯的詭辯大師。
這個家伙,居然用莫拉的偉大和無所不能,加上坦然相告自己的別有用心,再將偶然之間的相遇,看作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將所有這一切都組合在一起,無論作什麼事情,看上去都像是那位真神莫拉的安排。
不過系密特同樣也不敢否認,這是否確實出自莫拉的意志,這些和冥冥之中的命運有關的事情,原本就難以說清。
此外,他也確實不希望將大量的時間,浪費在漫漫無際的尋找沙漠之魂的路上,因此,系密特和那些不擇手段的沙漠部族子民幾乎一拍即合。
「那些老家伙們讓你四處尋找沙漠之魂,也並非完全是刁難之辭,在這片茫茫無際的大沙漠的正中央,我們的先祖確實按照先知的指引,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城市。
「這座城市毫無疑問便是沙漠之魂,不過真正的沙漠之魂,卻始終沒有被找尋出來。
「雖然在城里建造著一座神廟,不過那完全是按照後人的理解建造起來,用來供奉我們至高無上的真神莫拉。
「除此之外,這座神廟同樣也是用來收藏,並且保留我們祖先曾經擁有的光輝成就,神廟之中供奉和服侍真神莫拉的僧侶,同樣也是沙漠之中最為強悍的勇士。
「雖然我們始終不知道真神莫拉所指的沙漠之魂真正所在地,但在這許多世紀里,我們之中仍舊有許多人獲得了莫拉的指引。
「為了讓我們走出這片沙漠,為了讓我們回到富饒的世界,真神莫拉令我們始終積聚著力量。
「我相信,這股力量,便是我們得以前往你那個世界的籌碼,你的世界正面臨著被魔族攻陷的危機。
「破開沙漠之魂,讓幾個世紀以來我們所積聚的力量得以釋放,這便是預言之中你的使命。」
說到這里,那位年輕的族長取出了一張地圖。
輕輕撫模著那張地圖,地圖的質地絲毫沒有令系密特感到訝異,他驚訝的是這張地圖的精細程度。
即便丹摩爾所出售的最為精致的地圖,也沒有丈量和標記得如此精細,能夠和這樣一份地圖相比擬的地圖,他只在叛逆者的那座監獄營地里面曾經看到過。
這份地圖給予他的第一個感覺便是,絕對不可能是這些沙漠子民繪制出來的物品,十有八九來自于那創造了這個世界的文明。
「用不著驚訝,這是神官們按照星盤和地盤描繪出來的地圖,這不僅僅來自于莫拉的指引,地盤原本就是莫拉賜予的寶物,它記錄著這個世界的全貌。
「至于星盤,沙漠之上的一切,播種、收獲、遷徙和貿易,所有的一切都由星盤決定時間。
「此外,星盤還令我們得以在漫漫沙漠之中確定所在的方位。」
說著,那位年輕的族長,指了指地圖上面所指的七塊淡紫色的原點,說道︰「這是七塊聖地,每一塊聖地都擁有著各自的守護者,即便沙漠之魂的大神官,也沒有辦法號令駐守在聖地的修行者。
「這些修行者所擁有的使命之一,便是冷眼觀察沙漠部落的動向,特別是沙漠之魂和沙漠之魂中的諸多長老們,是否偏移了莫拉的旨意和教誨。
「另外一個使命便是感應,並且守護真神莫拉的七位靈將的意志。
「他們只能夠對一個人,也就是預言之中必然會來到沙漠的你,透露那些靈將的意志,七個意志最終將把你引領向真正的沙漠之魂,令你感應到真神莫拉的偉大和崇高。」那位年輕的族長語氣之中充滿了虔誠地說道。
對著地圖,系密特皺緊了眉頭,地圖上那七個紫色的地方標記得極為清楚,但是這些標記之間的距離,實在令人感到難以恭維。
要把所有標記的地方都轉一圈,單單需要花費的時間,就令他感到難以取舍。
正當系密特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間他胸前散發出一片灼眼的亮光。
那是久已沒有信息的水晶球散發出來的光芒,系密特感到異常疑惑,用水晶球進行聯系,必須距離相對較近才能夠做到。
看了一眼地圖,唯一能夠猜測到的可能,便是此時此刻,波索魯大魔法師正位于離開這里最近的北方領地。
連忙將水晶球取了出來,系密特輕輕吟誦起那幾乎快忘卻的咒語。
隨著一片白光閃過,水晶球里面顯現出波索魯大魔法師疲憊而又蒼老的面孔。
「你好,親愛的系密特,我意外地注意到沙漠之中有你的反應。」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
系密特朝著身邊那位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族長看了一眼,後者知趣地離開了帳篷。
將意識放了出去,確認是獨自一個人,沒有其他人靠近帳篷之後,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將這段日子以來,他所遇到的事情,向波索魯大魔法師進行詳細的報告。
系密特甚至沒有隱瞞在那座峽谷之中,遇見那位地獄守護者的情景,同樣也沒有保留那令人感到駭人听聞的、有關創造者同樣也有關人類的歷史。
在遠處,原本已然精疲力竭,並且顯得意志極為消沉的波索魯大魔法師,隨著听到越來越多他不曾听說過的,甚至連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疲憊和消沉立刻被驅趕到了九霄雲外。
波索魯大魔法師絲毫沒有懷疑系密特所說的一切,他不是神職人員,原本就對所謂的諸神,抱著一種可信可不信的態度。
他同樣對于創始父神在七天里面,創造了這個世界的神話,有些不以為然。
而現在從系密特的嘴里听到的這番話,雖然駭人听聞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但是一群擁有著遠遠超越于此刻文明的創造者,花費了幾千年的時間,將一座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星球,改造成為現在這個樣子,這顯然要可信得多。
「非常感謝你,小系密特,能夠听到這些,就算馬上死去,我都感到不虛此生。
「現在你听我說,先讓我告訴你眼前的情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眼前的情況相當不妙,魔族發起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三百多座城市已然毀滅,更別說村鎮的數量。
「沿奇斯拉特山脈一線,除了拜爾克之外,就只有三座較大的城市仍舊得以幸存,在山脈以南五百公里的範圍內,四十七座大城市組成了一道防線,此刻魔族還無法繞開這條防線。
「相比之下,反倒是北方領地所遭受的損失最為微小,不過,這多多少少也是因為這幾次魔族都將主要進攻的方向,放在了奇斯拉特山脈一線的緣故。
「最令我們感到擔憂的是,魔族之中出現的幾個全新種族,其中,你所說的那種長著六對翅膀的魔族,和那擁有著驚人速度的魔族,最令我們感到頭痛。
「原本炸雷是我們手里最強有力的武器,用投石機投擲的炸雷,完全可以遏制住魔族的瘋狂進攻,但是那些六翼魔族,卻偏偏是投石車的克星,它們高高在上,除了鳥群,根本就沒有第二種武器能夠威脅到它們。
「而現在是秋季,鳥類大多遷徙往南方,雖然找了些信鴿代替,不過魔族之中那些普通雙翅魔族,偏偏令那些勇敢的信鴿損失慘重。
「至于那些速度驚人的魔族,能夠和它們相抗衡的,就只有力武士,不過面對它們,力武士的壓力很大,聖堂的傷亡極為慘重,已經有五千多聖堂武士犧牲在戰場之上。
「至于你所說的那種速度驚人,還擁有著遠距離發射能力,發射的武器爆炸威力驚人的魔族,迄今為止還未曾出現在戰場上,要不然那將是絕對的噩夢。
「不過,自從最近自由軍的雷鳥出現在戰場上以後,前者的威脅小了許多,迄今為止,那些雷鳥被證明是最為強大和有效的空中作戰武器。
「除此之外,作為陷阱埋設的炸雷,也讓我們暫時能夠稍稍松一口氣。
「不過現在最大的依靠還是教會,最近幾次戰役,最終都是教會聯合無數信徒,引發禁咒,將進攻的魔族擊退。
「最近我們和魔族,在中部地區和奇斯拉特山脈之間,進行著反覆的拉鋸,現在我們的武器就是禁咒,魔族在奇斯拉特山脈之中的基地,幾乎被我們徹底鏟除。
「不過魔族常常飛躍無數城市,直接將成群的魔族放落在最為繁華喧鬧的城市外面,這令我們損失慘重。
「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看來仍舊必須拜托自由軍,陛下已然和崔特作出了妥協,割讓了西南部三個郡作為自治區。
「我的老師,菲廖斯大魔法師,仍舊受命同崔特合作,我們正在聯合研究更為有效的武器。
「有一件事情必須向你道歉,為了取信于雙方,我已經將你千辛萬苦得到的情報,告知了自由軍。
「此刻我們組織了一批人手,搜尋諸神使者的蹤跡。
「同樣在這里,我也要勸告你,既然你已經找尋到另外一條非常有用的線索,就不要急于回來。
「以你的力量,即便再出現某種奇跡,也最多能夠殺死幾批魔族而已。
「現在看來,殺死再多的魔族也沒有什麼用處,真正重要的是消滅魔族的根基,而這是我們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反倒是此刻的你,很有可能有所發現,甚至足以扭轉乾坤。」在水晶球里面,波索魯大魔法師關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