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越打越起勁兒,江洛琪也有些慌了神兒,生怕兩人手下沒深沒淺,傷了對方。可是大美女兀自喊勸良久,兩人卻是完全沒有反應,把自己的話完全當成放屁一樣,江洛琪心中著急,索性再次抽出袖中柳葉短劍,躍身向兩人中間沖去。
江仲武和羅士信正斗得興起,沒想到江洛琪突然跳了進來,兩人手里的兵刃可都是殺人的凶器,江洛琪那嬌小的身子哪怕沾上一點兒,輕則骨斷筋折,嚴重的話這條小命今天就扔在這兒了。兩人眼見江洛琪不知死活的沖了過來,都是嚇得不輕,趕忙回撤兵刃,向左右分躍開去。
江洛琪閃身來到江仲武和羅士信中間,伸開雙臂隔開兩人,嬌喝一聲道︰
「都別打了,不就為了這幾個狗賊的性命嗎?我放了他們便是!」
「多謝!」,羅士信向江大美女抱了抱拳,謝道。
「哼!一天到晚就知道和我做對不要命啦!身上有傷還這麼拼命!來人,快給羅公子包扎傷口」
江洛琪本來語有嗔意,美眸狠狠的橫了羅士信一眼,可當她看到羅士信滿身的傷口時,心中登時忘記了剛才滿月復的怨恨,剩下的只有無限的焦急與感懷,急忙命人為羅士信包扎傷口,然後大美女又轉身恨恨的瞪了江仲武一眼,責怪道︰
「哥哥你真是的,他都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你還這樣欺負他!不理你了!」
「」
江仲武無語了,最先發飆的人是她,現在這丫頭倒充當起了好人,自己卻成了那鏡子里的豬八戒,里外都不是人。可是就算江洛琪再任性、再耍無賴,江仲武也只得忍了,誰讓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呢。
「江兄好槍法!羅某佩服!」
羅士信見江仲武站在那里有些尷尬,遂向他抱拳道。其實羅士信是打內心佩服江仲武的功夫,自己也就是仗著力大無窮、體力無限,江仲武不敢與自己兵器相磕,因此束縛住了手腳。若是兩人體質相似,單就槍技論勝負,羅士信確實是自嘆不如。
「羅兄弟客氣,你的功夫才是了得啊!若非是你有傷在身,江某應該不是你的對手!」,江仲武向羅士信回了一禮,微笑道。
他這話也是發自肺腑,江仲武自幼習武,盡得他爹江文定的真傳,練就了一身的內家外家功夫,手中兩桿暴雨梨花雙頭槍更是難逢敵手。所以自小到大江仲武一直都對自己的功夫很自負,當然他也有自負的本錢,可是今天他卻遇到了對手。羅士信之前已經與那些黃衣彌勒教徒廝殺許久,斃掉了八十多人,身上負傷數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與自己打成平手,江仲武不得不承認這黑小子的戰斗力要強于自己。雖然羅士信很大一部分優勢是由于他那一身的怪力,但是不要抱怨人家力氣大,力氣大也是一種天賦。
「不知道羅兄弟剛才使的是什麼槍法?尊師又姓甚名誰?」
正如江洛琪之前與羅士信所說的那樣,這江仲武的的確確是個武痴,對于功夫以外的話題統統不感興趣,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小美女長孫無垢怕江家的那些手下粗手粗腳,弄疼了羅士信,于是自己過來為羅士信包扎傷口,趁著她給羅士信包扎傷口的功夫,江仲武這廝屁顛屁顛的溜到羅士信跟前,搭訕道。
「家師乃是五台山三寶觀的乾坤子道長,我那套槍法就是家師特意為我所創,名曰‘破軍’。破軍槍法實則是一套沙場殺敵的功夫,與江兄的精妙槍法是沒得比的。」
「乾坤子道長?我好像在哪里听過」
「是從爹爹那里听過的」
江洛琪向一個手下囑咐了些什麼,然後命人放掉了那些黃衣教徒,回到羅士信身邊的時候,剛巧听到兩人的對話,于是插言道︰
「乾坤子道長是程銘甫老前輩的嫡傳弟子,若論起來,我們還有叫他老人家一聲師伯呢。」
「哦!我想起來了,的確是听爹爹說起過!這麼說來,羅公子還同我們是師出一脈了?這話兒怎麼說的,原來大家都是自己人,剛才仲武多有得罪,羅兄弟可要海涵呢!」
江仲武是鐵了心要結交下這個到目前為止唯一的敵手,所以一听江洛琪說完,趕忙與羅士信套起了近乎。
「江兄客氣了,所謂不打不相識,能夠結識到江兄這樣的英雄好漢,羅某當真是三生有幸啊!要是江兄不以在下鄙薄,羅某想交下你這個朋友!」
江仲武也是羅士信出道以來所踫到的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對手的人,所謂英雄惜英雄,其實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另一種說法,這樣的人屬于同一個圈子,他們有著共同的語言和共同的情趣,所以他們才能走到一起,才能惺惺相惜。
「哈哈哈羅兄弟與我想到一處去了!」
青竹林原本恬靜宜人的翠綠景致此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到處是黑紅的人血,到處是冰冷的尸身。這里現在的確不是一個適合久留之地,待長孫無垢為羅士信包扎完傷口,由江仲武引領,在百十多個騎士的護衛下,羅士信三人終于告別了被人追殺的日子,一起向江家府邸而去,至于青竹林那一堆爛攤子,自會有人去清理。
「哥,我不在的一年多里,家里一切還好嗎?」
路上無事,江仲武兄妹先各自講述了這一路上的經歷,听說妹妹這一路如此凶險,江仲武只感到陣陣的後怕,他這才知道羅士信對于江洛琪的恩情有多大,待他三番五次感謝羅士信之後,江洛琪才向他詢問起扶風郡的情況。
「家里一切安好,老頭子一個月以前便啟程南下了,他老人家讓我給你捎個話兒,叫你不要再胡鬧下去了,否則家法伺候。妹子,這事兒不會有問題吧,要是讓老頭子知道是我們抓住了向天問那老匹夫,他還不得掐死我們!」
「哎!哥,你怎麼那麼笨呢!你以為爹爹真的還被我們蒙在鼓里嗎?計劃剛開始時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他或許還會阻止,可是現在事情都已經鬧到這個份兒上了,根本沒辦法收場了。否則他老人家也不會這麼早早的就南下而去,他就是要把扶風留給我們,讓我們放手去做!」
羅士信看得心中暗笑,江仲武是及其懼怕他老爹的,而江洛琪卻要膽大許多,看來他們的老爹的確是對江大美女的溺愛要多一些,否則這丫頭也不會這樣膽大妄為,連彌勒教的老大也敢黑。不過他們的對話倒讓羅士信想起一事,遂開口問道︰
「洛琪小姐,我听李家二公子說你是從長安去到的太原,你怎麼跑都城去了?」
江大美女聞言甜甜一笑,道︰
「你以後別再洛琪小姐這麼叫了,听著多外道!嗯,既然我們師出一脈,以後你就叫我洛琪師妹,我就叫你做士信師兄,好不好?」
洛琪師妹,听起來怎麼感覺這麼曖昧呢!師兄和師妹,似乎總會發生點兒什麼超越同門之誼的關系,難不成這丫頭對自己有意思?羅士信想著想著,這思路就不上道兒了,回憶起月夜湖邊看到的那幅春光圖,這廝的口水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甚至都忘記了回答江大美女的問話。
「瞎想什麼呢?我問你話呢!」
看著羅士信滿臉的樣子,江洛琪就知道這黑貨腦子里肯定沒想好事兒,急忙一個指頭戳過去,阻止這廝繼續意婬下去。
「嗯」,羅士信咽了口吐沫,顫顫巍巍的應道︰
洛琪師妹」
江大美女聞言秀眉微蹙,這話從羅士信嘴里說出來,听著怎麼那麼別扭呢!不過算了,誰讓是自己先提議的呢。想到這里,江洛琪無奈一笑,調皮的答道︰
「我是彌勒教的妖女,到都城去當然是為了做壞事啦,不然你以為我去干嘛!」
「切,不想說就算了」,羅士信把嘴一撇,佯怒道。
「羅兄弟莫怪,其實我妹子去大興是為了打探朝廷的消息,後來為了對付李家,才去了太原。」
江仲武倒是夠樸實,他真的以為羅士信被江洛琪調弄火兒了,遂趕忙解釋道。
原來,江洛琪在一年以前設計擒住彌勒教主向天問,然後便隱匿身份潛入都城大興,一方面為徹底清除教中異己做準備,另一方面憑借美色游離于王侯權臣之間,打探朝廷內部消息。後來大興突然流傳出這樣一個謠言,說李家將取代楊家坐天下。雖然不知道是誰放出的這個消息,但江大美女知道,這是個攪亂隋廷的好機會。于是江大美女將計就計,暗中指使手下將這個消息添油加醋的四處散播,同時派人假扮宮中衛士四處暗殺李府之人,想要逼反太原李淵,這樣彌勒教就可以從中漁利。
可是隨著這灘水淌得越來越深,江洛琪發現原來那太原李家真的早有謀逆之心,他們不僅私蓄兵馬糧草、賄賂朝中重臣,更可惡的是,他們還居然暗中與突厥異族勾結到了一起。江大美女當然沒有那種匡扶正義、矯正乾坤的熱心,當她發現這一切後,更是加緊實施逼反太原李家的計劃,後來干脆親自去到太原,總督一切事宜。
可是讓大美女出乎預料的是,原本完美無缺的計劃,卻被半路殺出的羅士信給攪黃了。江洛琪憤恨之極,本想做掉這黑小子,可是造化弄人,她不僅沒能殺掉羅士信,還發現他竟然與自己師出一脈,後來兩人更是同生共死,一路生死相隨,一直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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