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她們一起去大院,烏喇那拉氏已經知道胤禛昨晚又去了蘇荔那兒,看他們進來,嗔怪道,「荔兒本就缺覺,爺還去鬧她什麼?」
「只是去看看她,看她睡得熟想想也懶得做事了,也在她那兒歪了一晚。」胤禛笑笑,坐下,招人去請太醫,蘇荔恭敬的向烏喇那拉氏行了禮這才坐下。
「是啊,都不知道爺來了,可見是累得不行了。」
「剛十三弟妹派人傳話說過會要來,想是要和你商議菜單的事,爺也說了,最近你累壞了,回頭我跟十三家的說往後這些事兒你不管了。」烏喇那拉氏忙說道,胤禛不置可否,看著蘇荔。
「嗯!本就不想管,只是主意是荔兒出的,現在撒手不管怕落埋怨,好在菜單什麼的已經告一段落了,以後每月推出一兩樣新的菜式就行了。」蘇荔點頭,有些懶懶的靠在大枕上。
「娘娘從宮里遞話說老爺子這些日子要去暢春園,讓你進宮陪她住幾天,你身子這樣成嗎?」烏喇那拉氏皺著眉。[閱讀文字版,請上]
「娘娘叫了,不成也成啊!進了宮,也就沒人做我的指望了,也能躲幾天清靜。」她想想點點頭。
「在娘娘跟前怎麼可能歇?三餐得親自伺候著,還得陪著說話,哪能跟家里這樣想歪就歪?」胤禛白了她一眼。
「我歇幾日就好了,身體底子本就好,娘娘讓我進宮又不是真的想吃我做的飯,只是想找人陪罷了,哪就累著了?只當回娘家好了。」她半閉著眼,眼看著似乎又快睡著了。
烏喇那拉氏看著她就在自己眼跟前這麼睡著了,回看著胤禛,眼神已經是驚喜了,她生過孩子,她知道懷孕什麼樣,胤禛笑笑,在另一頭看書,烏喇那拉氏輕手輕腳起來,似乎生怕驚了蘇荔的覺一般。
不過蘇荔也沒睡一會兒,兆佳氏先來的,蘇荔打著精神把自己想的東西一一交待著,兆佳氏還沒走,太醫就到了,胤禛和烏喇那拉氏、年氏都精神一振,也不管她們談完沒,放下簾子就讓蘇荔伸出了手。
胤禛請的是太醫院主事,號了半天脈後想了一會又讓蘇荔換了只手,又號了一次,終于確定了,起身向胤禛道喜,真的有孕了,只是日子淺,所以號得時間長些。
胤禛點頭,「蘇格格這些日子瘦得厲害,夜間也是時驚時醒,可要開些補藥?」
「是,奴才正要跟四爺說,格格本身子安健,想是這些日子有些辛苦,加之天氣炎熱食欲不振,奴才開些安神健脾的藥即可。」
「謝太醫,只是此時吃藥會不會危及胎兒?可否請太醫開些食療的方子與我?」簾子後面的蘇荔收回手問道。
太醫愣了一下,想想,「這個,這個,安胎的藥宮中本有定案,主子……」
「知道了,請太醫開藥。」蘇荔笑笑,不再堅持,太醫松了一口氣。擦擦汗坐下開藥,開完了把藥方給胤禛看看,胤禛直接遞進了簾里,讓蘇荔看。蘇荔看看,想了想。
「太醫,我本就體虛躁熱,您還開人參?再說人參與孕期不宜,醫書早有明示,請太醫還是換味溫和些的湯劑吧。」蘇荔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建議道。
「這個……這個……」太醫又嚇到,汗如雨下。
「知道了,藥方太醫就留下吧!」蘇荔又嘆了一口氣,這是會吃人的地方,如果開錯了藥,死了王府的格格沒什麼事,肚子里萬一是個阿哥他就等著砍頭吧。
太醫顫顫微微的跪下磕頭,說不出話來。胤禛打了賞派人送了出去。打開簾子,屋里的女人們都一臉菜色。
「孕期不可食用人參?」烏喇那拉氏,兆佳氏異口同聲。她們可都是當過娘的,也都在孕期吃過這方子上的藥,反正太醫說了,一定就是對的,卻不想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而且對烏喇那拉氏來說更是如遭雷擊,她可是經歷過喪子之痛的,此時听蘇荔說了,不得不懷疑自己兒子的死會不會也是吃了不該吃的藥。
「是啊,其實女人本就不能吃那個,人參就是藥中的小人,欺軟怕硬之輩。你強它補,你弱它欺。況且吃多了人參一不容易受孕;二是受孕了對胎兒也有損傷。而且懷孕時什麼藥都不要吃,是藥三分毒,胎本就弱不禁風,受了藥毒可是要害一生的。」蘇荔也嘆氣,在宮里當女人真可憐,太醫們都是提著腦袋在干活,不求有功,但求無罪,開了方子怕出事,于是不管是誰都用一個方子,萬一錯了,至少還可推月兌。看來這以後活著還真是得踫運氣了!
「不吃藥就好好歇吧!」胤禛說道。
「嗯!我會開藥膳的方子,自己的孩兒本就只能靠自己了。」蘇荔點頭,拿了那張方子交給烏喇那拉氏,「這個姐姐收了,萬一有事時,可別連累了人家太醫。」
「胡說什麼?怎麼會有事?」烏喇那拉氏本抬手要打,生生的收了回去,連說話的聲音也後來都減弱了,「明兒起就免了請安了,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十三弟妹,菜單的事依嫂子看你就多費些心?」
「應該的,恭喜四哥、四嫂,還小四嫂,小四嫂自己通醫理,給四哥添個胖女圭女圭是必然的。小四嫂,你好好歇著,現在您可是金貴人了。」兆佳氏也知道四爺府上子嗣艱難,成年的兄弟中也就四爺和八爺府里孩子少,八爺是屋里沒人,八福晉又沒的生;四爺倒是生了不少,就是活不下來,也就更顯得珍貴了。
兆佳氏回去沒多久,各府的賀禮就都到了,連德妃都知道了,急急忙忙的打了賞,補品更是不住氣的往里送。烏喇那拉氏倒是很堅決,她負責收禮應酬,蘇荔只負責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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