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並沒請胤禛進屋,吃了藥就和孩子們在院里放焰火了,就看著胤禛,胤禛知道她的意思了,搖搖頭,起身走了,蘇荔關門落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里突然覺得好沒意思起來。自己這是在干嘛,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初一一早照例是要進宮給德妃拜年的,蘇荔給福晉請了安就說不方便,就不給大家添麻煩了,囑咐了寶寶好好照顧妹妹就自己退回小院了。
今年的孩子們的新衣本來她還在和順心,舒心她們商量的,結果寶寶不聲不響的拿回了幾套不錯的禮服,蘇荔當時也沒多想,就由了他。結果過兩天寶寶帶著 芷出門玩去。回來她才知道,寶寶竟然把女圭女圭廠做的女圭女圭衣裳按比例放大,找來幾個漂亮的小姑娘去試穿,然後給來往的客商們看,十三回來說得眉飛色舞,听得蘇荔心驚肉跳。嚴令禁止寶寶再帶著 芷去。
即使這樣,蘇荔還是被胤禛揪出來罵了一頓,王府的小格格,在台上跳上跳下,成何體統。是啊,她也知道不成體統,可是天地良心,她真不知道。她是恨不得把寶寶揪出來問問,‘你才是穿的吧!連時裝表演,還有產品代言人都知道,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可是最終還是等胤禛走了,她把寶寶揪出來,死罵一頓,寶寶倒是處之泰然,看來他是早就知道會被罵,但還是這麼做了,這孩子腦子怎麼長的?
最後問他,怎麼想的?寶寶竟然一臉不以為然。
「這有什麼,給客商們看女圭女圭,一個個的挑肥揀瘦,都說不出自己要什麼。兒子煩了,讓人把衣裳做大了,讓心肝穿上,往人前一走,衣裳上寫上號碼,要幾號貨自己寫就是了。兒子沒想到是,效果竟然出奇的好,本不想要的,看到心肝穿得好看,也定了好些,十三叔快笑瘋了。」說十三笑瘋了時,他竟然也沒笑,似乎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誰教你的?」蘇荔納悶了,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是天才。
「這還用人教?額娘,你太小瞧兒子了吧?」寶寶似乎大受打擊。
蘇荔則快暈倒了,這是什麼孩子啊?自己會被孩子的奇思妙想而被累死嗎?胤禛他們相信這是寶寶自己想的嗎?蘇荔突然覺得有點冤民,自己小心謹慎的混到今天,卻不曾想弄了這麼個兒子,沒天理啊!
「你要不要回來念書,十三叔那邊已經上了軌道,不如去郎士寧那兒去听听西洋的課程?」蘇荔想了半天,打?自己下不去手,再說,有什麼可打的,又沒做錯事,可是再這麼下去真不是辦法了,只好試試讓寶寶收收心,這些日子的歷練似乎已經太多了。
寶寶認真想了想。「嗯。倒是覺得做生意意思不大了。兒子也覺得該學點有用地東西。但去郎大人那兒。只怕皇瑪法會不高興。兒子不如在家陪心肝兒念點書吧!」
蘇荔點頭。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也挺得意。寶寶能清楚地知道他自己要什麼。並且知道怎麼做最好。蘇荔便覺得很滿足了。至少自己在寶寶這個歲數時。什麼都還是爹媽說了算呢!不過再想想。有人幫著自己做主是件多幸福地事兒。萬事不操心。等著自然有人給打點清楚。獨立伴隨著地就是傷痛。
「對不起!額娘沒有保護住你!」蘇荔有些抱歉了。這話若干年前她就想給寶寶說。可是那時卻說不出來。
「額娘已經做得很好了。現在開始寶寶保護額娘!」寶寶環著蘇荔地脖子。像小時候那樣親了親蘇荔地臉頰。
蘇荔更覺得心酸起來。明明稚氣未月兌。卻開始承擔起男人地義務。
跟十三說了寶寶不去了。十三還追到家里來了。他以為是因為把心肝弄上台地事。胤禛讓蘇荔為難了。忙一個勁地解釋。「嫂子。真對不住。那天小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這事怨我。真不怪寶寶。我已經跟四哥認了錯了。真地。您千萬別為難孩子。」
「十三爺,看您說的,真不是怨您或者說寶寶做錯了,只是想著生意已經上了軌道,這些日子跟著十三爺也真學了不少東西,但寶寶卻還小,該是念書的年紀,不能因小失大,您說是吧!」
「念書?」
「是啊!雖說這些年跟著我算是認得幾個字,但真沒系統的上過學,府里也請了先生給下人和孩子們辦了個館,想讓寶寶去听听,不是真讓他學,而是知道就成了。」蘇荔本想另給寶寶請個先生,卻被寶寶拒絕了,他帶著 芷每天也背個小書
院去听課,因為他和 芷去了,下人們也就更不敢偷T7生倍受鼓舞,每日里備課都到深夜,很是認真,蘇荔沒想到只是因為主僕同館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效果,倒是出乎意料了。
「可是……」十三可不認為一個普通的先生能達到寶寶的要求。
「其實本就是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這些日子會讓寶寶把四書五經過一遍,過些日子,我會再問寶寶的意思怎麼樣。」蘇荔自然明白十三的擔心,雖然也知道這些學了沒多大的用處,但必須得知道。
十三想想點點頭,讀書是大事,蘇荔把讀書都抬了出來,他還能說什麼。寶寶在十三那兒幫忙的經歷到此為止,胤禛知道了,還特意去表揚了蘇荔識大體,蘇荔懶得理他就是了。
寶寶想做什麼蘇荔沒問,她只是專心的整理著郎士寧送到來譯好的一些洋書。他還把算術專門自己編寫了一個小冊子送給蘇荔看,蘇荔看看倒和自己小時候上學學的差不多,便留下教給寶寶,讓他學會了去教外頭的下人和孩子們。寶寶是學過生意的,算盤已經會打了,這些難不到他,他只是學符號,試過幾次之後發現的確比中文數字便于計算。也就認真的學了,下人不知道學這個有什麼用,但主子親自出馬教,他們也就只好跟著學,蘇荔想想也是,他們其實一個個算賬精明得很,讓他們學這個,的確小兒科得很,只是總是要學的,自己讀了那麼多書,天知道有什麼用。
「想什麼?」耿氏不知道什麼什麼站到她身邊,蘇荔讓人推她到湖邊吹風,老大們都走了,她似乎覺得頭上的烏雲都散開了些。
「家里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知道舒心他們弄得怎麼樣了。」蘇荔笑笑,揮揮手,小丫頭忙把她往院里推,耿氏跟著進來。
偎上炕,小丫頭端上茶,蘇荔靠著對耿氏笑道,「有多久沒好好跟姐姐聊過天了,姐姐身子可好?」
「好得很,你啊,明明就是操心的命,自己把身子弄成這樣,真不回來了?」耿氏搖搖頭,看著她。
蘇荔低頭微笑,輕抿了一口茶,「過些日子姐姐到我那兒看看,我新做了一個洗澡間,雖不如這兒大,但一定比這兒漂亮。」
耿氏自然知道蘇荔在想什麼,搖搖頭,「咱們不過是水中浮萍,是隨波逐流中。你若是想自己生根發芽,不是不可能,但你想過沒,浮萍本就是因水而生,水滅萍焉在?」
蘇荔點頭,耿氏說得很對,只是覺得比喻得不對。她學自來水的,自然知道如果水上藻類大面積繁殖,代表著水富營養化,最後是水死萍滅。現在耿氏把自己比如成浮萍,直覺上就很不認同。
「爺不是水,咱們也不是萍。」
「那是什麼?」耿氏反問一句,蘇荔一時噎住了,是啊,如果不是水,那他是什麼?自己說是靠自己,其實大家都明白,如果自己不頂著個四王爺側福晉的名頭,在外頭混個屁啊!
「也許你是對的,其實現在的我心里也是亂得很,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該怎麼做,可是就是不想在這兒待著,大家也不願我在這兒。其實距離產生美,這樣很好。」蘇荔笑笑。
「是啊!現在別說你了,其實大家都亂了,福晉亂、年氏亂、爺更亂。你們斗你們的,只是可憐我們這些人,跟著倒霉。」耿氏半開著玩笑。
「怎麼不說也許是機會,爺就三個兒子,弘時眼見著沒指望了,寶寶跟我出去了,現在就只有貝貝在爺跟前,貝貝乖巧可愛,心地仁厚,爺只會越來越喜歡。」蘇荔半真半假,其實寶寶開始讀書,應該也是看準了這個世子之位了,雖不相信貝貝能取而代之,但人總是有私心的,試探一下總不為過。
「別說笑了他沒那心氣,我也不想他趟這混水!」耿氏立馬搖頭,看向蘇荔,「其實為了寶寶你也該回來。」
「那得問他的意思,我現在做不了他的主,他倒是可以當我一半的家。」蘇荔還是笑。
耿氏當她說笑,還覺得蘇荔是滴水不漏,自己半天的話白說了。其實耿氏是真心來勸蘇荔回家的。現在蘇荔在外頭,府里年氏和福晉雖沒斗了。可是也經緯分明,遠遠的就成感受到她們之間的氣場。其它人還可以躲,可是正如蘇荔說的,她有兒子,于是就成了爭取的對象,她哪頭也不敢得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