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台北,西門町。
兩個肩背手提的人影,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艱難穿行著。終于在一家冰室門口停下。
「向。作為一名只拿一份助理工資,卻要同時兼顧你和秦先生兩人的助理工作的超負重工作者。你覺得我是應該到工會投訴呢?還是要求秦先生給我漲薪水呢?」暫時放下手里東西的湯姆喘息著說道。
「湯姆,請原諒。不過,我怎麼可能預料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呢。」比連續跳幾個小時舞還累的向南無奈不已。
「湯姆,要不我再請進去喝杯東西吧?」向南順著湯姆的目光,瞅了瞅冰室道。
「!(好主意)go」听到吃,湯姆馬上來了活力。
振作精神重新提起東西,快步殺進了冰室。向南搖搖頭,苦笑著跟了進去。
………………
看著真在消滅著紅豆冰的湯姆大叔,向南狠狠吸了一口女乃茶。
湯姆大叔這個童心依舊的老男孩,對于中文可謂一頭霧水。但對于中文里各種小吃的稱呼可謂耳熟能詳,剛進門時大喊的一句「紅豆冰」,差點讓向南沒嚇趴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是個中國通。
今天已經不曉得第幾次出現這種情況了。一看到感興趣的小吃店,湯姆總會找借口停下,目光直往里瞅。
在路人目光的壓力下,向南只能一次次被逼就範,當起了陪吃的角色。不過比起今天的遭遇,想想也就釋然了。
這是蹉跎而悲劇的一天!
早上剛出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听到西門町的湯姆,便忽悠著向南坐上了這個城市的捷運(地鐵)出發了。
沒想到,這只是悲劇的開端。連續三次坐錯線的向南,實在頭大到不行,只能隨便找了個捷運站出去,想變換一個更靠譜的交通方式。
兩人好不容易打車,11點多才到了西門町。來到這邊才發覺,西門町的店鋪商場才堪堪開門營業。
逛了一個中午,兩人邊吃邊玩。專賣店逛了不少,但適合少年的正裝西服,要麼不多,要麼太貴。
雖然湯姆說,這筆錢是老師要幫向南出的,算是送給向南的禮物。但是,這一路老師實在為自己花費不少,雖然老師不在意這些,但是向南內心還是覺得不太自在。
隨後湯姆又馬上委婉表示,作為演出人員的向南會有一筆20萬台幣左右的酬勞,因為向南的古琴「暗色天使」的出場費用就不止這個數。所以,向南完全可以先讓秦立巍幫著墊付,拿到酬勞後再還上。
但向南還是死活不同意,畢竟老師肯冒險給自己上台的機會就已經是給自己最大的鼓勵和恩惠。兩人的關系的維持,是因為師生情誼,不是因為利益。何況,向南覺得自己的水準,也還沒達到在專業級的音樂廳拿酬勞的地步。
最後,實在沒辦法的湯姆,只得給秦立巍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在秦立巍親自打來電話的情況下,向南只得無奈答應。
雖然內心還是有些郁結,不想太欠老師的情。畢竟雖然兩人關系融洽,但是從認識到拜師真的沒幾天時間。
但是,老師就是老師。一再拒絕他的好意,難不成自己還要頂撞老師不成。況且,就像老師說的,登台時一席得體的正裝不但是這個行業的禮儀,也是對觀眾的尊重。
本來向南想買一套x省產的g2000就行了。不過還是被湯姆拉進(阿瑪尼)專櫃花了十多萬台幣又選了一套。沿街而逛,在各種美女導購的微笑行銷理念下,湯姆又強制某人買了兩雙適合自己的名牌皮鞋、皮帶和幾條適合少年人戴的窄領帶。大包小包的掛了兩人一身。
一轉眼,一刷卡,一個上午二十幾萬台幣(將近5萬人民幣)就沒了。
到下午,買齊東西的向南才算抽出時間幫家人和朋友買禮物。不過這次用的是家里給的錢,零零散散買了一堆,也才用了3萬台幣左右,家里給的錢還剩著六萬多台幣。而,向南也不會再有什麼花錢的地方,所以準備轉機x省時在地兌換成人民幣,回家還給長輩。
兩次不同理念的采購,一經對比,向南不得不感嘆,奢侈品行業的暴利。
好不容易打道回府的時候,剛剛冰室吃冰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
吃完一盒肉羹面的湯姆,終于打著飽嗝悠哉地把面盒扔進了垃圾桶。在向南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慢悠悠走過來。幫著向南把東西搬進了出租車。
听著司機播放著的閩南語歌曲。噩夢般的一天終于快要結束了,完成艱難「征程」的向南,此刻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心中下定決心,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如此逛街了,至少不會再和湯姆一起逛街。
這時,湯姆的電話響了起來,湯姆看了下來電顯示,直接把電話遞給了向南。
模不著頭腦的向南按下接听,不解問道︰「您好,找誰?」
一個熟悉而充滿喜感的聲音從另一方傳了過來︰「欸,小南嗎。我是你憲叔啊,還記得我嗎?上節目的事情,你知道了沒有啊?」
「憲叔啊,下午好。我听說了,正在考慮……」
「考慮什麼啊!這有還需要考慮嗎?反正我的節目你也有看過,只要大家坐在一起,互動玩鬧一下就ok的啦。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做主幫你決定啦,明天下午我派人接你過來中視這邊錄影。」大大咧咧的吳宗憲三言兩語,就堵死了向南的退路。
雖然今天沒怎麼想這件事,但向南轉念略一思索也覺得沒什麼。
雖然不想過早接觸這個圈子,但是也不過是做一期的嘉賓,誰會注意你,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而且,自己也算是代表老師去上節目,嚴格說來也不過是為即將開演的的演奏會在添加一點影響力而已。
再說,這個很多人都渴求的機會,雖然自己不在意,但是憲叔的面子還是要賣的,就當幫個力所能及的小忙吧。
但向南沒想到的是。人家的目標恰恰是他。
「嗯,那好吧先叔,什麼時候錄制?」既然決定去,就得問準時間做好準備。
「欸!這才對嘛。明天下午,記得帶上你的琴啊。」吳宗憲不忘叮囑道。
帶上琴?也是,既然都上節目,肯定是要被要求秀一段的。如果向南的想法被一些二三線的明星知道那還不得氣死,多少人發專輯的宣傳期,都想在《我猜》開場時,得到一小段表演宣傳時間而不可得!
「好的。那憲哥明天見!」因為隱隱約約听到電話的另一頭,有人在催促吳宗憲開工,想來是應該在忙著錄制,所以拍板之後的向南懂事的想要結束通話。
「那好,正在忙著路節目,本來說好要請你小家伙吃飯的,也沒有兌現。不過,沒關系啦,明晚錄完節目,一定帶你去家一次吃遍t省的餐廳大吃一番啦。」
「嗯,好啊!那就這樣,憲叔。你先去忙!」
「好,明天不見不散,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