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清 第一卷 夢回清朝 第二十一章 勸服

作者 ︰ 鬼師之淚

寬闊的校場內,被各軍從從山區請清繳出來的流民,土匪紛紛被聚集在了瑞金城城南的平坦的校場內,這里原本是瑞金城綠營平日訓練的地方。自從攻下瑞金城後,朱玉山的親衛軍一直駐扎在這里。

現在,校場中都聚集著清繳出來的流民代表和各宗族長老。大約有四五百人。這次復國軍在山區共帶回來四五萬的人口,其中里面能挑出差不多八千干練的青壯來。

「諸位鄉親父老,對于我復國軍把大家抓來,你們心里一定都很不痛快。心里都罵我朱玉山是王八蛋,是畜生。」在寬大的校場內,朱玉山站在平日的點將台上,雙手插著腰,望著底下的人群道。

听見他的話,那些流民代表,和各宗族的長老,眼神的背後,都帶著一絲的仇恨,眼前這個人就是毀壞他們家園的強人。

看著人群一雙雙眼神里透露出的憤恨。朱玉山心里十分的滿意,還好,這些都是有骨氣的之人,後世滿清的奴化教育,還沒有開始。漢家男兒骨子里的血性還沒有被抹殺掉。

「因為,我毀掉了你們的家園。你們可以恨我,罵我。我知道,諸位鄉親都是在韃子的迫害下,躲進山區的。這無可厚非,可諸位鄉親父老,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直躲下去是個辦法嗎?你躲進山,為了活命過著艱苦的生活。難道韃子就會放過你們嗎?

你們看看,自從韃子入關以來,你們過得是什麼日子啊!每天生不如死,吃不飽飯了,家無余財,稍不如意惹惱那般畜生,性命不保,家人也跟著遭殃,不僅如此,咱們的子子孫孫都要當韃子的奴隸,吊著條豬尾巴當韃子的奴才,永世不得翻身。這樣的日子你們願意過嗎?」朱玉山有些動情的說道。

听完朱玉山的話,人群中許多人都慚愧低下頭,有些人想起被韃子的害死的家人,眼眶的淚水不禁打轉。

「為什麼,我們漢族有著無比自豪的榮譽,我們的祖先打得胡人不敢南下牧馬。

可如今呢!整個中原被可惡的韃子佔據著,這些畜生吃著我們辛苦勞作一年糧食,欺凌咱們的妻女姐妹,把咱們像畜生一樣的對待。難道,我漢家兒郎就是任人欺負的癟三,隨便可以宰殺的牛羊?」

朱玉山深呼氣口氣,平息了有些激動的胸膛。這時候他不禁想起,在滿清百年的黑暗下,世上最勤勞,最富有創造力的民族,變成了別人口中的「東亞病夫」。想到這里朱玉山不禁心里一陣酸楚。

都是可惡韃子,如果沒有這些只知道屠殺掠奪的強盜,最起碼華夏不用遭受百年黑暗,不用帶著「東亞病夫」這個侮辱性的稱為,讓人瞧不起,讓人唾棄。

也不用後世無數的熱血青年,前僕後繼的用滿腔鮮血,耗費了半個世紀的時間,才洗滌這個烙印在民族身上的恥辱,而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呢?

「媽的,不就是腦袋掉碗大個疤嘛!咱們大家都不是孬種,大元帥,您說吧!」底下的人群里爆發出一聲咒罵聲,大家都紛紛叫嚷了起來︰「是啊!有什麼大不了的。那些韃子太欺負人了。咱們不能在當縮頭烏龜了,大元帥您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朱玉山望著下面人群激動的場面,緩緩吐了口氣,大聲的說道︰「好!大家都是漢家好兒郎,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只要大家團結一致,何愁他日不把韃子趕出中原。我希望諸位族長回去後,告訴鄉親們,凡是有心殺韃子的,只要符合條件,來到我復國軍,每戶人給予二十畝的軍戶田。」

「好,………….」人群里,大家群情激動的握緊手中的拳頭叫好道。「怎麼樣!以後你們宣傳司就這樣,動員百姓。」來到後台對著宣傳司的司長鄭有難道。年過四十的鄭有難原本是明朝的童生,因為看不慣韃子的橫征暴斂,一直閑賦在家。復國軍打入江西後,朱玉山看到這人有後世記者宣傳的天賦,就把他委任為宣傳司的司長。

「大元帥說得太好啊!屬下剛才都差點感動得哭了!」鄭有難臉上高興道。自從當上這個宣傳司司長,鄭有難一直覺得開展工作很困難,今天朱玉山這麼一掩飾,他頓時明白了許多。

「其實宣傳工作對咱們復國軍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你們宣傳司任務很艱巨啊!要把韃子對百姓的惡行都揭露出來,多多宣揚咱們復國軍的政策,把老百姓都發動起來,讓他們明白不把韃子趕出中原。咱們漢人永遠沒有好日子過。」朱玉山解釋著宣傳的重要來。

「是屬下告退!」鄭有難點頭稱是,朝朱玉山稟告退了下去。朱玉山轉身看著台前,李光良帶著帶領著手下的文書,在像那些宗族長老解釋,復國軍的參軍優惠政策。

「怎麼樣,你的傷好些了吧!」朱玉山回過頭望著一旁的方雷道。「屬上的傷早已沒有了大礙!」听到朱玉山的話,方雷立馬上前答道。瑞金城門前豎立的人頭,方雷看過之後,回去差點嚇得癱倒在地,他拍著胸脯暗自慶幸,要不是當初見機得早,頭降了復國軍,要不然,那些人頭里面一定有他的人頭。所以,面對朱玉山的時候,他心里有些畏懼。

「我打算這些人口里面挑出八千青年,把忠字營擴編為軍,你就充任忠字軍將軍。」朱玉山臉上想了想,嘴里不緊不慢道。「什麼?」方雷听見朱玉山的這翻話,頓時呆立在原地。忠字營要擴編的事情,他也是略有所聞,畢竟復國軍其他各營都已經擴編了。復國軍的勢力越發壯大,忠字營擴編的事情是早晚的事,只不過方雷沒有想到朱玉山竟然這麼放心,讓他一個菜投降不久的人,當這個忠字軍統軍將軍。

「怎麼?嫌人少?」朱玉山臉上一沉,望著方雷喝道。

「哪里?屬下不敢!只是屬下一個剛投誠之人,就受大元帥如此重用,屬下……….」方雷嘴里趕忙解釋道,說著語氣不禁哽咽起來。

「哦!老方啊!在我復國軍,只要你有才能,我朱玉山不會埋沒人才。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我知道你這個人,敢擔當,做事穩重,而且對手下的兄弟也不錯。正好這些日子,沖山區來的青青壯頗多,放在地方台可惜了。你不要嫌棄忠字軍人少。等以後咱們打下了江西,我首先為你忠字軍補滿兵源。」

「多謝大元帥厚愛!屬下願為大元帥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面對朱玉山的信任,方雷害能說什麼能,只見他跪下朝朱玉山表忠心道。

「快起來!以後咱們都是兄弟了!他日把韃子趕出中原,榮華富貴,我朱玉山不會少給任何人的!」朱玉山連忙把方雷扶起來道。

「多謝大元帥!」

望著方雷離去的背影,朱玉山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頭,這段時間來,朱玉山感覺有些勞累過度。畢竟各種事情都壓在他身上,讓他有種分身乏術之感。

「大元帥,您是不是覺得有些累,要不…….」旁邊,朱玉山的親衛林嘉山,上前輕聲的關心道。

「我沒事!」朱玉山擺擺手。有時候,要給人以希望,這樣才能激發人奮發上進的。在個時代,天下大多數百姓,都被韃子的屠殺嚇得失去了魂,失去心中那顆跳動的心。

在一次次反抗的失敗過後,大家越發想過一把像人一樣的生活,那怕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也在所不惜。這也是為什麼復國軍能輕易起事成功的原因,可朱玉山不可能就這樣,他還得給手下的復國軍將士一個希望,一個通過奮斗就能改變命運的希望,這讓人才能煥發出他最大的動力。

在韃子統治的天空下,每天都過得絕望,讓人感到窒息。而現在,朱玉山只不過是給了身邊的人,一個實現希望的機會,他們卻不管這個希望到底能否實現。就像一個陷入溺水的人,在萬分危急的時候突然出現一根稻草。只要有希望,人才能真正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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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喲!嗨喲!」火熱的的天氣下,寬闊的田園中,各地分到田地的百姓忙碌的收割著屬于他們的勞動成果。往年不管再怎麼努力,辛苦一年得到的糧食都不夠一家上吃上一頓飽飯,因為田里出產的大多數糧食,都被韃子和依附韃子作惡的土豪地主拿了去。

可是今年不同了,自從復國軍進入江西後,百姓的生活了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特別是是家里有壯丁在復國軍當兵,每家都多出二十畝軍戶田,還有復國軍發放的口糧。

「大元帥真是活菩薩啊!真希望復國軍的兄弟們能多殺些韃子!把韃子趕出江西,咱們以後就在也不用受韃子的壓迫了。」田間地頭,勞作的百姓們在閑暇休息,無不這樣感嘆著。

「哎!你說大元帥真的那麼厲害?」在納涼的涼棚內,一個老百姓望著分配到他們村里的義勇兵隊長道。這個老兵據說曾經殺過幾個韃子,可惜後來右腿受傷,無法再當兵。復國軍組建義勇隊,他就被派到了史家堡來當隊長,訓練村里的青壯。

老兵望著周圍人群崇拜的眼光,心里充滿了得意,臉上不禁不滿的吸口水煙︰「哼!那當然了,咱們復國在晃州府起事後,死在他老人手里的韃子,那可是數都數不過來。這次攻打瑞金府,要不是些韃子大官跑得快,就都被咱們大元帥給砍了。想當初,俺第一眼看見大元帥的時候,我就覺得吧!大元帥是一定天上派下專門對付韃子的活神仙。要不然,他怎麼能把韃子打得稀里嘩啦,夾著跑了呢。」

眾人听了他的話,所有的人臉上不住點頭附和道。

「恩!說得也是啊!俺還听說大元帥是咱們大明聖祖後裔呢!」人群中有個人有些好奇的問著。

「那是,你也不看看大元帥信啥,俺估模著大元帥以後一定當皇帝的命,你想啊!皇帝那都是真龍下凡。真命天子啊!要是老子當時在大當家身邊,能目睹一下他老人家殺敵的風采,那該有多好啊!」人群里大家都點稱贊道。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說出了在場人的心理話。

「是啊!對了,大叔你不是殺過幾個韃子嗎?那些畜生厲害不。」那少年說完,又一臉興奮的問道。這話一出,大家都伸長脖子,望著那老兵,雖然現在大家都翻身做了主人,可是對于韃子他們心里還是絲莫名的畏懼。

老兵听見少年的話,吐了口煙,嘴里不屑吐了口濃痰︰「媽的,剛開始老子也以為那些韃子應該十分的厲害,可是打起仗來卻不是那麼回事,打得最凶得反而是那些和咱們一樣的漢人。

那些忘了自己祖先的雜碎。老子這里還被砍了一刀呢!」老兵憤恨挽起左腿的袖子,只見左腿上,一條有長又深的刀疤,就像條毒蛇般纏繞在他右腿上。

看到老兵身上那道疤痕,大家從心理敬佩這老兵,望著他的時候,眼里神情都不一樣了。只見老兵毫不在意的放下褲腿,厲聲笑道︰「雖然,老子的腿被那狗雜碎看段了,不過,那小子,被也被我一刀送他去見了閻王。」

「後來听隊里的長官說,那些留著長辮子的都是和咱們一樣都是漢人。而那些腦袋後面梳著老鼠尾巴模樣的,才是真韃子。可這些韃子打起仗來,就像拉稀了一樣,沖的時候盡往後面退,逃跑的時候比兔子跑得還快。」老兵的一番比喻,引得在場的人都大笑了起來︰「哈哈!這韃子也太癟三,下次遇見了老子一刀一個。」

「哎!什麼時候,我才能像大叔你這樣殺韃子哦!」那少年一臉沮喪嘆著氣道。

「哈哈!傻孩子,放心吧!韃子能會放過我們這些亂匪?現在大家把武藝都練好些,倒是一定再讓韃子有來無回。」那老兵大笑道。望著少年的眼楮

里充滿了慈祥的目光。「哈哈!到時候,叫韃子有來無回」眾人紛紛站起來握著拳頭激動的說道。

「好了。大家也休息夠。開工吧!」老兵把手里得旱煙在旁邊的桌上敲了敲,對周圍的青年道。眾人听見他的話,轉身朝田間勞作去了。老兵和那些百姓沒有發現,在他們的不遠處幾個人正在地上的說著什麼。

「呵呵!沒想到這個義勇隊組建後,效果還不錯。不禁幫咱們復國軍掌握地方,打下了基礎,而且又能達到宣傳的效果。大元帥這主意真是一舉兩得啊!」站在旁邊的那幾個中,一個打扮穿著十分樸素的中年人,對一旁的匹夫有些微黑,寬厚的人道。雖然這個人衣著簡單平常,可是從他的舉止神情來說,不是一般人。

「軍師說笑了!」朱玉山臉上笑道,這段時間,他們兩人都忙的有些腳不沾地的,今天朱玉山和李光良決定下鄉來看看。一來時放松下心情,二來也想看看義勇隊組建的情況。

「大元帥謙虛了,想大元帥這樣雄才偉略的人物,他日必能成就一番大業。」李光良不以為意道。

「呵呵!」听見他這說,朱玉山臉上既不否認,也不答話,這一切都在不言中。「對了,山區清繳人口的事情應該進行得差不多了吧!」朱玉山問道。

提到這里,李光良臉上有些不自然,朱玉山有些疑惑,難道出了什麼問題?卻見李光良沉吟了下,「現在凌雲山和梅嶺的小寨人口,基本上被咱們清繳得差不多了。只不過」

「只不過,這凌雲山里還有三個上萬人口的大寨,不好處理!而且………。」看著李光良臉上欲言又止的模樣,朱玉山臉上不禁大奇,問道︰「軍師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只見李光良嘴里嘆息了下,徐徐道出緣故來。原來當年李光良曾經有個心有所屬的女人,只可惜這個女人卻喜歡上了李光良的朋友。為此曾經要好的朋友因為這個女人反目成仇。

後來明朝局勢動蕩,清兵入關後,李光良再也沒有了他們兩人的消息,漸漸的李光良也組建了新的家庭,閑暇時想起這段往日不禁感慨良多。誰知道前幾天入山清繳人口的士兵帶來一個消息。他曾經的好朋友就在凌雲山里,並且成了凌雲山三大寨中,黑龍寨子的大當家。這不得不讓李光良感觸良多。

「那軍師的注意是?」朱玉山臉上一愣,看不出平日里謙謙君子的李光良,竟然也有這麼風流的往事啊!「屬下打算,親自到黑龍寨去說服這個老朋友,希望他能棄暗投明。下山投奔咱們復國軍。」李光良想了想道。

「哦?你有把握嗎?」李光良苦笑道︰「我這個老朋友的脾氣,我最清楚了,他是個好面子的人。如果我不出面的話。他是不會下山的。」

「呵呵!看不出來啊!軍師的老朋友這麼厲害,竟然在江西當上了上萬人寨子的大當家,他一定也是個英雄人物。我怎麼也得見上一見。」朱玉山笑道。

「什麼?大元帥要和屬下一起進山?」李光良有些驚呼起來,要不是那些勞作的百姓離得遠的話,恐怕他們都會被李光良尖叫給吸引過來。「大元帥,這樣不好啊!您……」李光良低聲勸慰道。朱玉山就是復國軍的軍魂,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復國軍辛苦打造出來的局面,就會毀于一旦。這樣的責任李光良可承擔不起。「一想到如果朱玉山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復國軍……。」想到這里李光良額頭的汗水,不禁淌了下來。

「怕什麼,這麼沒有把韃子趕出中原,我朱玉山還不會那麼輕易死的。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一早就出發。」朱玉山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就這麼決定下來。然後在林嘉山的護衛下,大步朝城里走去。他們的身後,李光良著急的跺跺腳,臉上滿是懊悔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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