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來,周誠幾人就是一個小群體,住在這個山頭,樓閣不高大,原來此地是古汨派剛入門弟子的歇腳處,不經過修行入門的大典,是不許真正踏上仙山的。
今日便是大典之日,眾人三五成群地跟著走,不時就到了一處廣場。周誠一行人倒是惹人注意,從腰牌就能看出幾人身份的懸殊。尤其是帶著個五六歲的小屁孩兒,那身紅肚兜真是刺眼,周誠倒是閑庭信步,任由周童緊跟著自己,王巧兒也對那些羨慕或者嫉妒的目光視而不見,小鳥依人一樣的站在周誠身邊。
別人都來得早些,周誠幾人因為門中恰逢變故,來的最晚。看著一個容貌絕美,氣質冰冷的女子站在他身邊,其他人的眼光都不太對付。雖然會修行養氣功夫的人都相對比普通人俊美漂亮一些,但王巧兒這種,實在是太少見,別說站在周誠身邊,就是站在這廣場中,也是鶴立雞群。
周誠怡然自得地站著,不管不顧那些目光,不料居然有兩人走了過來。
「在下乃是飛蝗洞弟子孫煜,恭喜道友修行有成。」那自稱孫煜的人,腰肥膀圓,滿臉肥肉說話間一抖一抖的,倒是衣著甚為華麗,穿了一件短短的雪玉褂子,腰間一面浮雲如海的修真牌亮晃晃的,目光瞟了一眼周誠腰間那面綴著三山五岳的修真牌,滿眼的不屑,好似不經意地一抖腰間,那架勢真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王巧兒微微蹙眉,隨意轉了,繞過他。不料這人又跟上,說道︰「在下……」見王巧兒依舊要走,居然下意識地想要搶位去攔住她,話沒說完就感覺到背後一緊,居然是被人拉住了。
「道友,後面有人叫你。」周誠一手抓著那廝衣領,一邊認真地說道。
「找死。」
那人雖然胖了點,雖然猥瑣了點,雖然色得豬頭了一些,回頭看了一下後,瞬間明白自己被眼前這個一身布衣的小子耍了,一怒之下,伸手一撥想要推倒周誠,他倒是不敢動真手,這里可是人多眼雜。「你一個小旮旯來的記名弟子,居然敢拉我的衣領,看看,你眼楮給我看好了,這是什麼?啊?認識它嗎?一等修真牌,你這種二等修真牌的貨色。」
叫孫煜的胖子也不管周圍的人都盯著看熱鬧,撥了一把周誠沒推開他,臉色放不下,指著腰間的腰牌,厲聲問道。「放開我,」
「哼,修仙如果問出身,你這豬一樣的人,也配登閣!」周誠雖然是好脾氣,但怎麼能不惱,這人先是猥瑣地想要搭訕王巧兒,接著又出言不遜,看了看附近人多,體內的內氣一發,抓著他就往地上一頓,險些將他直接按趴下。
「你……你……」叫孫煜的胖子瞬間臉色蒼白,剛才那股大力明顯留了力道,不然自己就得當場跪下,對方不過是記名弟子,怎麼登閣前的實力比自己強那麼多。正要伸張,只見上面高台上來了幾道劍光,山上下來的,那個登記弟子的老頭也在。
周誠一把扔開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臉色極其不善,惡狠狠地瞪了眼周誠,也不再說話,上面的主事人開始說話了。
主事人先是吩咐大家按身份站好,王巧兒去了第一陣列,一個個都是登閣有成的弟子,不少人都是志得意滿,畢竟都是每個下院送來的仙骨弟子,即便是身邊的人也不放在眼里。
第一陣列大約有三十余人,古汨派的十來個下院,每三年也著實做了些貢獻。
周誠分到了第二陣列,懷安去了第三陣列。兩列的人數都不多,第二列有二十余人,第三列有十余人。
第四陣列的人最少,大多數是一些孩童,甚至其中還有幾個老嬤嬤。這就是正式弟子和記名弟子帶來的僕人了。修行門派也沒有那麼絕情,往往準許帶一個童子來伺候著起居和看守修煉場所,煉丹看火等。
第一陣列,主事的人身份最高,從那一身綴滿淡淡的浮雲道衣來看,起碼也是個很有身份的真人。
「……你們日後就是我古汨派的希望,如果不是有你們這些仙骨出眾的好弟子,古汨派又怎麼能長存千年。你們一定要刻苦修行,以……」
總的來說,第一陣列的人,即便在此時,也是古汨派眼中的寶,好弟子意味著門派的昌盛,意味著門派長青。
那浮雲道衣的真人訓完話,就退到一旁坐觀,這一陣列的正式弟子也退到一邊,輪到周誠所在的記名弟子了。
一個身著三山五岳道衣的長老模樣的人走上前來,大聲說道︰「你們雖然身為記名弟子,但一樣能得到仙劍和術籍。雖然你們資質低了一些,但我希望你們不要自暴自棄。資質是天生的,但努力卻是後天的。你們一樣是古汨派的一份子。」
隨後又有兩個執事模樣的人去訓話剩下的兩陣列,這次就簡單多了,幾句更像是威脅和教訓的話過後,就算是完事。
「執事大長老瞿長老到。」
一下高聲唱諾,只見山上飛下來一個老道士,御使著一把拂塵,身著陰陽道袍,長發束冠,一臉仙風道骨,好似有道高人。幾個執事見了,紛紛躬身行禮。
老道士掃了下方一眼,目光忽然在王巧兒身上停留了一下,微微點頭,看不出喜怒神色,卻說道︰「這批弟子資質不錯,開始祭天吧。」
幾個執事應諾後,祭台上的香爐里就飄起了寥寥青煙,三炷如兒臂粗的香點燃了。下面的四類弟子也就齊齊跪拜。
祭天一完,那瞿長老率先離去,留下幾個執事開始分配起眾人的去處。正式弟子依照五行仙骨來分派,分別歸了古汨派的五峰,也就是五宗。五宗各自有專精。王巧兒便入了水宗。
看著這些仙骨出色的弟子被一個個駕著飛劍的師兄帶走,周誠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己雖然仙骨並不比別人差,也不算卓越,如此一來,說不定日後只能靠勤來補拙了。
輪到周誠的時候,被分到一個衣著破爛,上綴有鳥獸圖案的老頭面前。
「庚師叔,瞿長老已經說了,你的珍獸閣是門中重地。那些個正式弟子去了,一心修煉,怎麼顧得上照顧那些畜生。您呀,還是領兩個記名弟子回去算了。先前給你帶過來幾個,您都不滿意,這次可真沒有了,諾,就他了。」
一個弟子領著周誠來到這個老頭面前,口稱庚師叔,眼中卻對這個糟老頭不太禮敬。周誠一看,這老頭頭發上居然還有根鳥毛,心里一愣,這仙門中居然也有這樣不修邊幅的老人家。
老頭抬起頭,目光渾濁,淡淡地望了一眼周誠,說道︰「你可願意跟我去珍獸閣,只要去了便不是雜務弟子,乃是我親傳弟子身份。而且閣中珍獸無數,你若去了,定然會有一番大福緣。」
周誠剛想說話,卻听到遠處兩個弟子指著這邊說話,「那個庚老頭又在騙人了,上次好不容易騙回去一個弟子,結果半個月就發瘋了,這小子要倒霉了。」
「是啊,還听說前幾年,有個弟子還被一只珍獸吃了。」
「是啊,什麼珍獸,我看是催命獸還差不多,要是能馴化它們,還用養在珍獸閣關起來。我寧願看守山門,也不願意去做這伺候畜生的活。」
這話可不吉利,周誠不是個太膽小的人,但也覺得有些感覺不好,那個弟子已經說過了,記名弟子可以適當挑選一下值事場所,轉身準備再選一處。
「我觀你氣宇不凡,面相純善。都說富貴險中求,你這般資質,如果不拼上一把,淪落雜務弟子,定然出頭無日。」
老頭凝視周誠半響,隨即搖頭嘆息道。周誠原本準備走,但想到剛才所見的都是什麼守山道,巡視打雜弟子,接待門派來客這些記名弟子活,心里一想,覺得富貴不過險中求,這個珍獸閣,未必不能去。總比去做雜務弟子強。隨即點點頭,同意了。
「我有一小童,希望能帶他一起去。」
老頭點點頭,一閃身提了兩人,腳下多出一道御光,瞬息飛起,朝著珍獸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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