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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曦曦頹然地懈了口氣。帶著哀怨又有些忿然的表情︰「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那麼多!」
「是,我希望你可以一點點地了解我。」冷之清看上去很有耐性的樣子,然而,語氣里的關切也還是很陳冷,「也希望,你讓我專心致志地照顧你。」
蕭曦曦嘆了口氣,收回辭職信,攥在手里有些皺。
他承認了自己的復雜,現在也變得有些霸道起來。為什麼自己周圍總是這些強勢的人呢?
「我不喜歡被人主宰的生活,」蕭曦曦嘗試著開口,「不喜歡做人的附屬物。」
「嗯,我知道,」冷之清倒是毫不介懷地應答,「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不能離開我。」她離開他的視線的話,不,這絕對不可能。
「你是為了小冉吧,」蕭曦曦也換做一副冰冷的樣子,試圖這樣能解開他的眷顧,「我辭職了,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去偶爾照顧一下小冉」
「我,不要偶爾。」冷之清斷然拒絕。
他要的是永遠。
面對蕭曦曦,他需要的是永遠,偶爾不行。
「你」蕭曦曦無力地嘆氣,「但我絕對不會回去,我要搬出來。」她的表情很堅毅,無論如何,自己還是要搬出來。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抉擇?」冷之清話鋒忽然轉了。
蕭曦曦有些詫然。
她並沒有想太多,而現在,被他這麼問,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因為司徒雷焰?!」冷之清看蕭曦曦不說話,聲音有些不快,「蕭曦曦,無論你變成什麼樣,縱使你有他的孩子而沒有我的,我也依舊願意留你在身邊。」
她,無論她什麼樣,他都要。
提到司徒雷焰,蕭曦曦身上像有什麼東西繞著,很軟很癢的感覺。她僵了僵,沒有想到他又提起他來︰「不是因為他,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因為我自己。冷之清,你不要這樣好嗎?」。
從來沒有想過冷之清會有這樣強烈的佔有欲。
或許,男人之間的戰爭就是如此?
她茫然。
「至少,你不能辭職。」冷之清淡淡地看著蕭曦曦,期冀地等她的回應。不提司徒雷焰也好,不是因為他的話,最好。
蕭曦曦忍著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想法,抿了抿嘴唇。她端正地站在他面前,眼眸底下泛著疑惑與躊躇,還有一些小倔強,微低著頭的樣子看上去很不愉悅。
冷之清玩味地看著她。
片刻,蕭曦曦想了想,不想再爭論什麼,轉身走出門外。
不知道冷之清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了這一切,而掩飾得也太好了,她無力地坐在座椅上,出神地看著辦公室一隅發呆。
欲擒故縱嗎?
而他,和顧若藍之間又是有著秘密的不敢往下想,蕭曦曦嘆了口氣。
也還好,至少,她也算是搬了出來。這多少算一個進步。
拿起手機,想打給司徒雷焰,猶豫著,還是撥了出去︰「喂」說著,聲音漸漸低下去,剛才被冷之清發現的事,實在是影響心情。
司徒雷焰的聲音帶著很沉穩的安全感︰「又听到你的聲音了,怎麼,上午不開心?」他的洞察力十足,尤其對于蕭曦曦的反應。
「嗯,」蕭曦曦一只手撥弄著桌上的綠蘿,對著空氣點了點頭,「我搬出來了,只是,他不同意辭職。」說完,輕嘆了口氣。
「憑什麼?」司徒雷焰聲音比冷之清的更為霸道和冷沉,「他有權利這樣做麼?你過來我這里。」如果說誰能影響蕭曦曦的話,那麼,也是自己。
「」蕭曦曦沉默。
自己並不是說,離開冷之清,就要站到司徒雷焰那邊。想到這些,就很凌亂。是啊,冷之清,憑什麼呢?自己卻一聲不吭地無力反抗,這種感覺,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相處得像朋友,是水的感覺,所以?
她皺著眉頭,輕聲道︰「我不過去,先這樣吧。」蕭曦曦想著自己去而復返的歷程,忽然很想揭示這一切。低落而陰郁的感覺,隨著這種想法,轉而開懷了一些。
「你確定?」司徒雷焰問。
「嗯,」蕭曦曦點頭,「我這周抽時間,我們見面吧,和你所說的朋友。」還是決意要去接觸,所謂的神秘。
她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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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曦曦跟在司徒雷焰身後,他高大的身軀後面嬌俏的她,形成一種獨有的保護感。
「跟緊。」司徒雷焰半眯著眼眸,回首看了看蕭曦曦。她的嘴唇微微上翹,顯然對奢靡的夜生活很是不理解,然而,也還是兀自地跟著。
「哦。」蕭曦曦諾諾地點了點頭,把視線從司徒雷焰的臉龐移到周圍,張望著在夜色中忘我地舞動的人群。
真不知道為什麼,和他所說的朋友總是要約到這種場合。嘆了口氣,她緊緊地走了兩步,跟上前去。
包廂里。
推門而入,一張戲謔而精致的臉龐正等著。
西府揚夜看到門口出現的兩個人影,慵懶隨意地在寬大沙發上伸了一個懶腰,笑起來,毫不避諱地打招呼︰「焰,你終于把小秘書帶過來了!」
司徒雷焰瞪了一眼,示意身旁的蕭曦曦也坐過去,他穩踱幾步,坐在西府旁邊︰「我等了這麼久,帶著她來,就是為了看你是否還活著。」
「那自然,我當然活著,」西府揚夜開懷大笑,戲謔地瞄了蕭曦曦一眼,「小秘書,我可真是想你,想得你不得了,尤其是和焰一樣好想以前的你!」說完哈哈大笑,故意用一種撒嬌耍賴的聲調。
「滾。」司徒雷焰繼續干瞪了他一眼,沒敢回眸看蕭曦曦。要說尷尬的話,他現在是有一點。
蕭曦曦也有些不自在,想不到司徒雷焰也有好不顧忌的人,她只能干笑了兩下,算作招呼。
「夜,說正事。」司徒雷焰開口。
來這里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他也提著一顆心,不知道西府會拿出什麼所謂的「驚喜」出來。凝神屏息地,他看著西府揚夜斂起笑容,換做一副冷峻嚴肅的表情。
「這個,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西府揚夜開口。
一疊照片呈現在兩個人面前。
蕭曦曦疑惑地拿起幾張照片,立即一臉愕然︰「這這是真的嗎?」。她頓時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西府揚夜的臉。
再低頭看照片,上面分明是自己自己被司徒雷焰高高地抱在懷里,走在大街上的樣子。而這些,自己記憶里根本就沒有。
好像自己半**地呈現出來一樣,關鍵是這樣的自己根本就不記得。蕭曦曦有些尷尬,拿著照片說點什麼都不是的感覺︰「我這些」
「這些是真的。」西府解釋,沉冷地看了眼司徒雷焰,驀然道,「費了不少的力氣,從祁老頭子手里弄出來的。」想起他手下賣官蠰爵的樣子,簡直有些想笑。
「是麼,」司徒雷焰也不無認真地審視著每一張照片,塵封的記憶在慢慢地打開,「這些應該是之前在大陸,應該是在游樂場。」
他蹙著眉頭,搜索著過往,那個時候的蕭曦曦,在摩天輪里的吻,她滿面羞怯地說著那個來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近在眼前。
然而,抬眸,卻對上蕭曦曦錯愕的臉龐。顯然,她依舊對此一無所知。
「這個我以前這樣?」蕭曦曦還是有些窘迫,臉上微熱地看看司徒雷焰,又看看西府揚夜。
西府揚夜忽然又變得戲謔起來,聳了聳肩,笑道︰「你以前這樣與否恐怕只有他才知道。如果是我的話」他眨了眨眼楮。
「夜。」司徒雷焰翻了翻眼楮,讓他適可而止,倏然轉向蕭曦曦,「你記得起來麼?」
蕭曦曦認真地搖了搖頭。就憑借一疊照片,真的記不起來。不過,喚起了她更大的好奇心是真的,照片上的自己,被司徒雷焰抱著,他當初的面龐一如現在的精致,依舊帶著冷然強勢,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一種什麼心情?
「仔細想想。」司徒雷焰關注著她的每一絲表情,「不只是我要努力,有些東西,你也努力想一想。這些是只有我們經歷的,除了自己,在別人身上尋求不到幫助。」他的眼底掠過一絲落寞。
照片是真的,毋庸置疑。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現在,自己反而慶幸起祁志明當初的暗殺來。至少,給這些過往留了記憶的證據。
「哦。」蕭曦曦點了點頭,繼續低頭看著照片出神。
從開始的臉紅,到眼下的開始仔細思慮,她不再那麼介意司徒雷焰的命令。與其被他催促著,不如自己也找尋一些,或許,就像之前在馬爾代夫,一個不經意間,某些片段就回來了。
「看來,我們不是第一次去游樂場呢。」她狀似自言自語。
「當然不是。」司徒雷焰直接開了口,第一次當然不是在美國,更多的美好,都是留在大陸。
輾轉在心口的回憶,蕭曦曦努力地「回想」,只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回想起來。憋著自己,像是走入了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一樣,根本不知道路徑,到底要怎麼才能走出去呢?
「不急。」司徒雷焰狹長深邃的雙眸,看著蕭曦曦因為困難而逐漸微皺的眉頭,輕緩地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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