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害怕看到冷之清眼里的失落與落寞,她還是不敢去接受這份自己的心含著瑕疵的愛。
隱藏著痛苦的眸光,丁柔微微閉上眼楮,不敢再睜開,不敢去看冷之清的眼神。
然而,瞬間,感覺唇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踫觸著,恍然意識到那分明是他的唇,丁柔失措地想要推開,而就著她微微開啟的唇,冷之清的舌尖頓時探了進去
沉醉于他的吻,卻也為此心痛。
丁柔有著嚴重的失落。她已然不知道如何去調整自己的情緒,吻著,淚從眼角滑落。
忽然意識到此的冷之清,有些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皺了眉頭,「怎麼了?我不強迫你。」他無法形容自己有多麼想要向她許諾,要與她共度一生,永遠將她留在身邊。然而,看著丁柔如此躊躇,甚至流了眼淚的樣子,他著實有些心驚。
「沒有,與你無關。」用手背輕撫去眼淚,丁柔立即努力淺笑開來。
她知道的,身為FBI的工作人員,第一課上的就是,面對什麼都要沒有感情。盡管她私藏著一份為父母復仇的心,然而,這一點卻恰恰得到了「老板」的賞識。
但現在,這份任務,她好像即將把自己犧牲掉了。
「我等你,多久也等。」冷之清篤定地看著丁柔,眼神帶著決然,「不論你覺得這種等待是否有意義。」他著魔了,只為她的一舉一動,就覺得心神蕩漾。
丁柔再也說不出任何話,看著冷之清,她覺得累,覺得難過。冰封太久的心,如果融化的話,會令自己也覺得不適應。
******封閉的房間里,除了設置門的一面之外,三面都是牆壁,令人心堵。
「這次是我疏忽了,」丁柔滿眸都是認真的承認錯誤,低垂下眼眸,「我沒有預料到組織會在那個時候出手。希望老板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有新的計劃。」
面前的人,輕描淡寫,有著比丁柔更冷靜的臉色。雙方幾乎是在進行一場默不作聲的博弈,關注對方的細微表情,希望可以察覺到一丁點兒的心理變化。
「如果我說不呢?」老板微笑。
「我服從您的命令。」丁柔極力忍耐著,面色平靜得無一絲波瀾。此時,她只要疏忽一點,都可能前功盡棄。
「好,你的任務由左尼來接,」老板露出淺淡的笑容,「你已經失去了接納任務的資格,現在去做另外一個。」
「好的。」丁柔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甚至,已經起身站了起來,就要去領新的任務。
「好了,站住。」老板的考察還算滿意,「——只是試探而已,你繼續。但是,絕對不能出任何類似今天的疏漏。」
這麼幾年,丁柔卻已然模透了老板的脾氣與秉性。她不清楚所有任務的原因,但是,他的考驗她還是了解的。由此,她最後還是保住了自己去冷之清身邊的機會。
換言之,即使是送他去死,她也願意是用自己的手。
「我打算繼續,利用他的信任和感情,」丁柔有一丁點兒的停頓,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轉瞬即逝地再度恢復了沉靜,「他向我求婚了,我認為時機不對,所以拒絕了。但下一次,或許我會答應。」
算是間接性的匯報,她看著老板的態度。
老板並不在意地端起咖啡杯,灌了一口,「但願你的計劃能成功。你知道的,我只要結果。」
「我明白,只是我還需要時間。」丁柔忙不迭跟上一句。
老板點了點頭。
盤問算是結束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丁柔破例沒有用專用的掩護車。所謂掩護車,要麼就是出租車,要麼就是偽裝的所謂「友人」罷了
她現在不想和任何人接觸。
滿腦子凌亂,所有的片段,都是冷之清。有那個槍口瞄準他時,他絲毫未察覺的眼神,有他推開自己去迎接槍襲的畫面,有他深吻自己的感覺
「過來,有話說。」忽然,身旁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丁柔驀地,被扯到了一輛車上。皺了眉頭,她警戒性地抬頭,卻很是意外,「左尼?」他怎麼會在這?!明明自己和他是分別被盤問的,他應該還在被考察中。
慣例的,隔段時間就會進行例行的詢問,以確定是否仍然有足夠的耐性和精力以及專注力去完成任務。
「我看你是瘋了,還要接這個任務!」左尼的臉色不好,盯著丁柔,語氣急促。
「就算是瘋了,也是我的常態。」丁柔對他不帶任何好感的語氣。
「我上次警告過你的話,你真的不記得了?」左尼著急地問著,想要從丁柔的臉上找出一點點在意的痕跡,但迎接他的只有失望。
丁柔無奈地搖了搖頭,索性把臉別向車窗外,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交流。
「丁柔!」左尼終于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老板和冷之清到底什麼關系?」
「我不關心!」丁柔厭煩地回了幾個字。
「你簡直是無知!」左尼氣不過,一拳擊打在自己的膝蓋上。
然而,就算是如此,丁柔仍然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注意他所說的意思,只是環抱著雙手,輕盈地看著窗外。這樣的她,就連側臉都是冷艷而具有無可名狀的魅力的。
「老板,老板他就是要利用你的這種美麗,」左尼恨得牙根都有些發癢,一字一頓地說著,「去****冷之清,達到讓他死的私心。他不會管你的感受!——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苦命鴛鴦’!」
丁柔雖然佯裝不經意,但左尼的每一句話都會入自己的耳,這也是多年來養成的一種納入听覺的習慣。
這一句話,她終于想要詢問,扭臉,對著左尼那張認真的臉,這種表情,他看起來不像是說謊。她微皺了眉心,看著他,「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這些,又確定可靠麼?你知道,背後非議我們的上司,會有什麼結果吧?」
左尼的表情淡了一些,眼神飄向車的正前方,「我知道,從我選擇這條路開始,就知道。但是,我愛你,寧願成全你,也不願意你受任何傷害和蒙騙。老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