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闖神雕 正文 第四十章 幡然悔悟

作者 ︰ 段室傳人

段譽听到郭襄被楊過搶走了,心下十分著急,問道︰「大哥,難道楊兄弟的父親真是……真是你和大嫂所殺?」

郭靖嘆了口氣,剛想說話,黃蓉搶先說道︰「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隱瞞甚麼了,過兒的父親楊康雖然不是我親手所殺,但他的死的確與我有關。[我搜小說網]不過我並不後悔,因為楊康確實是死有余辜。當年靖哥哥的父親與過兒的祖父是結義兄弟,後來被金國王爺完顏洪烈那狗賊害死,那時靖哥哥的娘與過兒的祖母已經懷孕。後來靖哥哥的母親輾轉到了蒙古大漠,而過兒的祖母被完顏洪烈帶回了家,並生下楊康,也就是過兒的爹。楊康認賊作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與歐陽鋒一起殺了靖哥哥的五位師父,後又在鐵槍廟想殺我,卻一掌打在我所穿的軟蝟甲上,我的軟蝟甲曾沾有靖哥哥四師父的血,而他又中了歐陽鋒的蛇毒,所以軟蝟甲上就留有劇毒,楊康正好一掌打在有毒的地方,就這樣中了蛇毒而死。所以說楊康雖然不是我親手所殺,卻也是因我而死。」

郭靖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一直不肯告訴過兒他爹死的真相,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他爹是個大奸大惡之人,讓他心生自卑。康弟的死一直是我的遺憾,我沒能讓他改邪歸正,以至于最終慘死。所以我一直跟過兒說要以忠義為本,就是防止他步他爹的後塵。過兒這孩子,聰明伶俐,資質又好,我原本想把我畢生武功傳授給他,只是他天性頑劣,所以讓他到全真教習武。卻不曾想因為被人欺負而離開,幸虧有龍姑娘。後來他又有種種奇遇,學得一身厲害武功,我打心里替他高興。現在他要為父報仇,我們並不怕死,只是我們死了襄陽城怎麼辦。」

段譽想了一會兒,說道︰「大哥、大嫂我對不起你們,其實我知道楊兄弟此次前來就是要報仇的,只是我相信他並不是不擇手段之人,不會為難孩子,才放心把襄兒交給他了。[全文字首發]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楊兄弟,把襄兒平安帶回來,並且讓楊兄弟打消報仇的念頭。我用性命擔保,楊兄弟並不是那種為了私仇,還是這種不該報的仇,就不顧襄陽城百姓的死活的人。」

這時,郭靖听見外面有人的呼吸聲,高聲道︰「誰在外面?」說著便想出去查看,誰知房門卻被推開了。

這開門之人正是楊過,他抱著郭襄走了進來,眼中含著淚花,他身後跟著一個人,正是公孫綠萼。原來,楊過與郭芙動手之後,把郭襄搶走了,當時他正在氣頭上,真的起過用郭襄換解藥的念頭。但事後,楊過冷靜下來,覺得用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的命來換自己的命太過卑鄙,就算要拿解藥,也要憑真本事殺了郭靖夫婦倆,于是便打算回襄陽,把郭襄送還給郭靖、黃蓉。

不曾想,楊過在回襄陽的路上竟遇上了偷偷跑出絕情谷,來襄陽找自己的公孫綠萼,並且從公孫綠萼口中知道了絕情谷里的唯一一顆‘絕情丹’已經被‘老頑童’周伯通盜走,至今都沒有找回來,所以說無論楊過殺不殺郭靖夫婦倆,都是必死無疑,而且只剩下最後幾天的壽命。

楊過知道了這些事之後,當時很是不甘心,覺得自己還沒做出什麼大事業就要死了直罵老天不公。等到他冷靜下來,心里也變得坦然了一些,復仇雲雲也都不再去想。楊過心道︰我如今已是將死之人,沒有必要在臨死之前多造殺孽,如果郭靖死了,襄陽城必將被攻破,以蒙古人的凶殘,定會屠殺城中百姓,那時我楊過豈不是要遺臭萬年?

于是和公孫綠萼一起回襄陽,把郭襄送回家。楊過這次回郭府一方面是送還郭襄,另一方面是要問清楚他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雖然楊過已經決定不再報仇了,但身為人子,連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太過不孝了。

楊過和公孫綠萼回到郭府,轉了一圈後找到了這個布有‘桃花陣’院子。楊過雖然沒學過‘奇門遁甲之術’,但是對‘五行八卦’還略有了解,加上曾經在桃花島上住過一陣子,這里的‘桃花陣’自然難不倒他,毫不費力就穿過了‘桃花陣’。

來到小屋前,剛想進去,正好听到黃蓉在講楊康的死。听完後,楊過心中十分難過,他一直都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大英雄,縱然比不上郭靖,起碼也差不了多少,現如今知道了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個認賊作父、卑鄙無恥的小人,縱然不是十惡不赦,也是死有余辜,自己又如何報仇。後來又听到郭靖與段譽的話,他們二人中,一個一心照顧自己,教導自己,想讓自己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自己卻要殺他;另一個一直對自己信任有加,自己卻令他失望。一時間忍不住,呼吸變得粗重,以至于被郭靖發覺。

楊過走到黃蓉的床前,將懷中的郭襄交給郭芙,之後又走到郭靖面前,突然跪了下來,說道︰「郭伯伯,過兒枉費了您的一番教導。」又對段譽說道︰「段大哥,小弟辜負了你的信任。」說完迅速起身,跑了出去。

公孫綠萼咬了咬牙,說道︰「郭大俠,楊大哥其實是因為中了情花毒,我娘答應只有殺了你們才會給她解藥。還給楊大哥吃了‘龍虎丹’,雖然短時間里內力大增,但必須在半個月內服用‘絕情丹’解毒,否則楊大哥必死無疑,到現在為止已經過了十天了。」

郭靖道︰「你娘到底是誰?和我們夫婦倆有甚麼深仇大恨?非要置我們于死地才肯罷休。就算是和我們有仇,大可以自己來找我們,為甚麼要利用過兒?」

公孫綠萼道︰「我娘叫公孫尺,我娘說是你們殺了我大伯。但是我娘四肢癱瘓,不能親自了,所以讓楊大哥替她來報仇。」

郭靖又問道︰「你大伯又是何方神聖?」

不等公孫綠萼回答,黃蓉搶先說道︰「你大伯就是裘千丈吧?」

公孫綠萼點了點頭,道︰「不錯。對了,段公子,你和龍姑娘也中了情花之毒,雖然你們沒吃‘龍虎丹’,沒有催發毒性,但你們現在也是只有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了,而且絕情谷中已經沒有‘絕情丹’了,我娘騙了楊大哥,你們還是快想辦法解毒吧。」說完也跑了出去。

段譽道︰「楊兄弟性格比較偏激,我去看看他。」于是也跟著出去了。

段譽來到房外,見公孫綠萼站在桃花陣前徘徊著,便走過去說道︰「公孫姑娘,我帶你出去,一起去找楊兄弟。」公孫綠萼也很順從地跟著段譽,走出了桃花陣。

二人出了郭府,一路尋找楊過,不一會兒,便在城中找到了楊過。段譽道︰「楊兄弟,跟我回去吧,回到郭府,大哥和大嫂並沒有責怪你。」

楊過搖搖頭道︰「我不會回去的,就算郭伯伯他們不見怪,我也沒臉在郭府待下去了。段大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這麼多次,還一直這麼信任我。我楊過已不久于人世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今生是報答不了了,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報答你。」

段譽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如此輕言放棄。螻蟻尚且偷生,你現在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找到解藥。我理解你的心情,既然你不想回郭府,我到有一個好去處,你們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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