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師傅聞聲轉過頭來,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又不是凶案現場??」
難道說這個傻乎乎的警察已經先我一步觀察到了現場的那些疑點並作出了準確的判斷與行動嗎?難道他是個大智若愚的個中高手嗎?我一邊思索一邊和金師傅按菜鳥的要求下將悲傷不止的馬倩扶到了大廳的門口處,菜鳥警察走到高級音響邊將電源關上,房內立時寧靜下來,接著就听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很明顯………這是一起自殺事件!……」我大跌眼鏡的連連擺頭,而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可是呢,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些不妥的地方,或者說……感覺上有點怪怪的……」
我知道該我上場了,要不然很難想象這菜鳥會再鬧出什麼荒唐滑稽來,我順水推舟的打斷了他的話︰
「這位警官和我所想到的不謀而合,從現場表面跡象來看確實象是自殺︰門窗緊閉,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從外面是無法進入的,這里就是個絕對封閉的空間……」
「是密室!」菜鳥用一種既高亢又興奮得帶點顫抖的怪腔調說道。
「可以這麼說吧,但是我從現場中不難看到幾處非常不協調的地方。」
「不協調?」眾人異口同聲,並各自掃視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首先,是房間開著空調!大家不覺得嗎?」
「天氣這麼冷開空調有什麼奇怪?」菜鳥不以為然。
「是的,但仔細想想,我們進來不過五分鐘,已經覺得非常熱了吧,就我自己一牆之隔的感受來說,家里的溫度已經不錯了,穿件外套已經足夠御寒了,你們看,曲團長穿著高領厚毛衣和棉褲,還用得著將溫度開得這麼高嗎?」
「可能他非常怕冷吧。」
「那麼你再看看,為什麼寫字桌旁地上的取暖器也開著呢?既然室溫已經足夠取暖了,還有必要多開個電取暖器嗎?很顯然,那是曲團長在工作時放在身邊以供取暖的。」
「是,有點怪!現在真的感到很熱了!」
「也就是說,曲團長是用電取暖器在取暖,當時空調沒有開,可是有另外的人基于某種原因將空調打開了!這是第一個不協調的地方。」我頓了頓,接著說道︰
「第二,上吊死亡的那一瞬間,應該會有一番本能的掙扎,而且非常痛苦,可是你們看到了,曲團長臉上非常安詳,並沒有痛苦之情!」
「你怎麼知道上吊是什麼感覺?你試過?」菜鳥再次發問,我對他置之不理,繼續說道︰
「第三,你們發現沒有?曲團長自殺處的臥房門前倒著兩個板凳!」
「上吊嘛,當然要有板凳,電影里還看少了嗎?」菜鳥提高嗓音不屑的搖搖頭。
「好吧,讓我分析給你們听,我們住的這棟公寓的屋內空間應該有多高呢?」我以詢問的口吻望向金師傅。
「因為是舊式房改造的,應該有四米五左右吧。」
我點點頭說道。
「對,就目測來推斷,臥室的門梁到地面的距離大約有二米多,氣窗也比普通的要大許多,曲團長的身高應該不足一米七吧,系在門梁的粗繩到死者脖子的距離大概有二十幾厘米,那兩個倒躺的椅凳應該都在三十厘米左右,顯然,站在其中任何一個上面完全可以將繩子套在脖子上了,有必要兩個一起使用嗎?」
「也許他先站在其中一個上面,絕對非常不舒服,所以一腳踢開,又換了另一個吧。」菜鳥警察的辯解雖然牽強得令人捧月復,可仍然算是個不能完全駁斥的理由。
「是的,我們並不能根據這些表面留下的跡象作出武斷,可存在著這些矛盾和疑點也並不是偶然的,所以我們更不能草率的破壞現場,直到法醫來鑒證以前,警官,現在請你馬上報案!」
「你……是做什麼的?」菜鳥警察瞠目結舌的沖我問道。
「我?我是個私家偵探!報案刻不容緩!」我堅定的說道。
「是!」菜鳥警察听話的行了個禮後就忙著打開手機通知分局的同志了,眾人都被我剛才的那一連串推理給說服了,特別是那個對我馬首是瞻的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