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仇 正文 三二 白日起舞

作者 ︰ 冰之寒影

青梅還沒有下床,艙門就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青梅道︰「請進。[全文字首發]」

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粉圓臉蛋,姿色一般,穿著耦綠色的連衣裙,端著一銅盆溫水,微笑的道︰「青梅姐,這大清早的,紅姐說等著來見你的客人就來了一大堆。紅姐讓我來問問你,見還是不見?」

青梅接過毛巾、銅盆,洗漱干淨,對著銅鏡補了補淡淡的妝,思索了一陣,問道︰「都來了哪些人啊?」

小丫頭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紅姐吧。」

青梅點了點頭,整好容妝,往紅姐的艙室去了。

青梅一走進船艙,紅姐就笑著走過來抓著她的手,仔細的上下打量著︰「青梅,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氣色不錯,神彩迷人,看來昨晚恢復的很不錯啊。昨晚,我已經把你要求的條件傳了出去,立刻就有一堆的富商競相爭奪,並且自發的開始競價,目前競價勝者,還是那位王大老板。昨晚姑娘不接客,這不一大清早的,船外就已經有一大批人在等候了,沒有吵擾到你吧。」

青梅微微一笑,如春風和熙,道︰「謝謝紅姐關心,青梅對這個不太感興趣。听說,紅燈船在每一處停留的時日,不會超過十天,我們今晚就啟船離開雲沙碼頭,如何?」

紅姐思索一陣,點點頭道︰「也好,雲沙碼頭,究竟還是一個小鎮,富人只有這麼多。過了今晚,就啟船離開。這王老頭,青梅姑娘還是得接見一次吧。」

青梅點頭道︰「在商言商,無信不立。唉,這老頭麼,還真得見上一見。我先去吃點東西,讓王老頭在待客艙等我。」

紅姐笑道︰「那我可就叫人替姑娘傳話去了。」

青梅一回到待客的艙廳,王老頭就色迷迷的站了起來,「青梅姑娘,王某可等你很久了。」

等到王老頭的聲音一起,艙門之外頓時起哄了,「青梅姑娘,我們現在能進來欣賞你的芳姿嗎?為了能與姑娘相見,我們可是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我們都出得起姑娘開的見面銀價,求姑娘在此多留上幾日,讓我們有幸得睹姑娘仙姿,不枉此生啊!」

……

王老頭大笑道︰「三千兩紋銀,你們也好意思說得出口,王某買青梅姑娘的一幅畫,都是一萬兩紋銀。()你們只出這麼低的價銀,豈不是瞧不起青梅姑娘的姿色!青梅姑娘,別理他們,叫人將他們轟出去,盡早去玩我們的二人世界。」

外面的被壯漢擋在艙門外的人,都變得神情激憤起來,大聲喝罵著王老頭,有的則說就算出價一萬兩也是可以的,直把整個紅燈船吵得鬧翻了天,差點沒把艙門給拆了,讓那幾位堵在門口的大漢忙得滿頭大汗,卻又不好動手驅趕。

紅姐好言陪禮道︰「諸位,不用如此擔心,再過得一個多月,紅燈船還是會回來這雲沙碼頭的,到時諸位自然再有機會相見。」

外面那些人如瘋了一般,道︰「紅姐,這話說得可有點過份了吧,當初這條件可是你開出來的,怎麼能夠出爾反爾呢?」

紅姐壓了壓手,示意他們安靜,媚笑道︰「感謝各位如此熱情的支持紅燈船的姑娘們!不錯,條件是我開的。只是你們也清楚,幾日前的競牌大會,青梅姑娘原本已經被一位英俊非凡的少俠贖起了,可以不用再接待諸位,是紅姐我臨時改變主意了,才讓諸位有幸得見美人。只是紅燈船這照例的十日之期已至,再加上青梅姑娘此時已然有人相陪,諸位就換其他姑娘相陪如何?」

「不行,我們今天就得見上青梅姑娘一面,不然還不走了!」

船上其他姑娘都被吵醒了,睡眼朦朧的起了身,其中就有這期三魁之中的紅芍、白芙蓉,頂著黑黑的眼圈,聚齊在這平時演藝起舞的觀賞艙廳,三魁齊會,滿廳花聚。

紅芍走到艙門口,指著艙門外人群一位中年男子,嬌媚甜膩的道︰「喲,這不是朱大老板嗎?難道昨夜還沒有過癮?今天早上這麼早就起來了,還這麼精神抖擻的站在這兒,要不要紅芍再陪你度過今期最後一晚啊?」

那位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算了,還是等下次再與姑娘玩吧,今天可不能錯過這期最後與青梅姑娘的見面機會。」

「沒良心的家伙!」紅芍氣憤的甩袖走到台前的休息艙,坐在青梅姑娘面前,也不管邊上還有個王大老板在,倒了一杯酒就灌了下去,尖聲尖氣的道︰「青梅妹妹就是不一樣,這大清早的,就有這麼一大堆客人擠門來見!只是,你倒想個辦法安撫一下啊,姐姐昨夜可是累了一晚,這骨頭快累散了,他們再這麼吵,這都沒法睡了!」

「那證明青梅姑娘魅力非凡!為了能與青梅姑娘今晚的快樂相聚,王某可是昨夜可是休息了一整晚!」王老頭笑著幫青梅說話。

紅芍剛剛還在邀客,這位卻酸酸的說被吵得睡不著覺了,明顯是妒忌青梅,青梅也不生氣,微微笑著,福身陪禮道︰「擾了紅芍姐姐的美夢,青梅在此陪禮了。」

站起了身,又道︰「看艙門外眾客人如此有興,咱三姐妹共同上台舞上幾曲助興如何?只是不知道兩位姐姐累不累?」

一听到青梅清柔嬌脆的聲音,艙門外的諸人都自覺的停下了爭吵,美人不能見,就算能夠听到美人的美妙聲音,也是稍解相思之苦。這時听到青梅建議三魁共舞,立刻都拍手贊成的道︰「三魁齊舞,三魁齊舞!」

紅芍本想推月兌,听到外面的群情鼎沸,一時拿不定主意。

青梅依然微笑如故,道︰「放心,那見面紋銀,青梅與兩位姐姐平分。」

坐在那一直按揉眼眶,沒有說話的白芙蓉笑道︰「那先謝謝青梅妹妹了。」

青梅道︰「自家姐妹,客氣什麼?紅燈船的紅火,還得咱姐妹共同努力。只有名聲響了,何愁沒有大老板來光顧呢?」

王老板拍掌贊道︰「青梅姑娘果然不凡,不單是才藝俱全,就連這經商之道,也頗為精通,王某佩服,佩服之至!王某覺得,若能與青梅姑娘當作朋友,也是非常不錯的,就不知道青梅姑娘能否認王某這朋友。」

「讓大老板見笑了!王大老板可是青梅的大財神,能賞光照顧一二,就是給青梅最大的面子了!還請王大老板暫時在此歇息,品茶欣賞,青梅與兩位姐姐共同登台起舞助興。」

青梅站起身來,與另外兩魁走向艙廳的高台,「紅姐,讓客人們進來吧,趁這次最後停留雲沙碼頭的機會,讓客人們再見識一下我們紅燈船姑娘們的絕美姿色與舞技。」

紅姐點頭道︰「要進去也可以,每人還是紋銀三千兩,我讓青梅姑娘摘下面紗,讓諸位一飽眼福,不虛此行。」

「真的,我給!」擠在最前面的一個壯碩中個男子,立刻將三千兩銀票遞給了紅姐,擠進了艙門,挑離舞台最近的一個座位,舒服的坐著,色迷迷掃視著台上三位漂亮的姑娘,看得最多的還是那張帶著紗巾的臉。

僅僅一柱香的時辰,擠在艙門外的人,就都坐到了台下的簡陋板凳上。

青梅姑娘等人都坐好了,在台下眾人的催促下,輕輕揭開了那層白白的面紗。她的手才剛剛揚起,台下眾人就睜大了眼,屏息以待。

隨著紗巾的慢慢摘落,一張白淨長臉蛋,先是狹長睫毛下,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幽幽清清,讓人忍不住想抱著她好好的憐惜一番;還帶著些勾人的嫵媚,讓人情難自已。

再是小巧瑤鼻,粉紅小嘴,一切是那麼的適配。果然是七分仙,三分妖!

三只袖管向上一揮,白、紅、青,三色身影舞動,三位各具特色的美貌姑娘齊聚一台,似三朵花兒一般在迎風起舞,清、妖、雅俱有。旁邊更有絲竹助興,遠比當初競牌大會上單獨亮相要好看得多,動听得多。一曲尚未舞畢,台下已然是掌聲如雷,經久不歇。

視、听感俱爽,就是還少了台下眾人最心動的觸感。

等到一曲舞罷,青梅三人行禮告謝。青梅再站前一步,道︰「感謝雲沙的諸位大老板賞臉支持青梅,支持紅燈船的眾姐妹們,青梅在此謝過各位的支持。今天就舞到這了,如若各位還想尋開心的,就去找各位姐妹吧,很抱歉青梅無暇分身。今天,將是紅燈船在雲沙碼頭的最後一晚,今天之後,只有苦等幾月之後才能再會了,希望諸位今天能夠盡興玩樂,莫錯失良辰空後悔。」

說完,不再理會諸人要求再舞一曲的要求,陪王大老板去了。

舞台上,自然還有諸位被吵醒的姐妹們,繼續為這些精神過旺,白日宣銀的大老板們表演。幾曲跳畢,還真有幾位姑娘,被勾引得邪火無處發的老板摘牌,白日奮戰去了。

這一天,青梅姑娘與另外二紅魁分銀之後,扣除紅燈船紅姐的部分,得五萬六千兩紋銀,比另外兩魁要多上三萬多,這還是分了兩萬多的見面銀的緣故。

青梅復仇的計劃,終于開始了第一步。

是夜,紅燈船啟船離開了雲沙碼頭,前往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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