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仇 正文 三六 訓鴿

作者 ︰ 冰之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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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贊道︰「太神奇了!公子原來也精通音律,這首曲子大為神妙,听來神清氣爽,心靜如水,頗降躁消火之功。[全文字首發]卻不知此曲何名?」

白信道︰「《心翔曲》,如若姑娘會吹此曲,那麼這控鳥之術,已然學會一點皮毛。」

青梅道︰「能否借公子的玉笛一試?」

白信將手上的白玉笛子遞了過去,青梅連試音都不用,仿佛這根笛子就是她經常用的一般,輕奏細按,一首《心翔曲》就在空中飄蕩,清脆悠揚,毫無生澀之感,讓那只即將恢復清醒的小鷹鴿又沉醉在其中了。

「想不到青梅姑娘對這音律之術更為精通,一首新曲子到了姑娘這里,都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白信點著頭,向青梅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並沒有做拍掌這種妨礙教的動作。

青梅笑道︰「賤妾從小就好音樂,在紅燈島的幾年里,更是沒日夜的苦修,再不好,怕是說不過去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白信道︰「接下來的事情,不外就是兩種,一是與喂養照顧小鷹鴿,與它培養良好的感情,讓它不會再貿然傷人;二是能讀懂它的動作與叫聲,就像是能夠懂得我們說話的意思一般,那樣你才能更好的通過手式、笛音等等與它交流,讓它接受你的指令。」

青梅搖頭道︰「才兩日的時辰,看來真的沒有可能讓它對我培養起感情,也就無法與它交流了。不過,能讓我掌握這種調鳥的技藝流程,已經相當感激,何必計較太多。」

白信笑笑,抓過一個皮套子綁在肩上,然後控制著鐵鏈的長度,讓小鷹鴿停在他的手臂上,而不是肩膀上,以免被它啄傷。

白信抓過幾粒食料放在手心,向小鷹鴿比了一個手勢,然後才遞給它。小鷹鴿一見白信手上有吃的,興奮的「啾」的鳴叫一聲,張嘴就啄了下去。()白信在它即將啄到手面的時候,手掌微微向下一沉,避免被它啄傷,只讓它啄走了食物。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微,青梅還是看得非常清楚,搖了搖頭,道︰「只怕我不能做到這種地步。」

白信繼續打手勢喂它,笑道︰「沒關系的,姑娘可以帶著皮手套試喂的。要不要試試,那邊有手套,你可帶上一只試試,不過千萬別站得離它過近。」

青梅到旁邊抓過一只厚厚的光滑皮手套,只見皮套表面已然滿是劃痕,應該都是被鷹鴿利喙劃的。

帶好厚皮手套,青梅從食盆中抓過幾粒食料放在掌心,學著白信的樣子找了個手勢,才遠遠的站定,將手掌遞了過去。那只小鷹鴿迅速就朝她手中啄了下來,青梅根本就沒有打算縮手,小鷹鴿的利喙就在那皮手套表面又劃上了一道劃痕,把青梅的手震得向下一沉。

青梅驚道︰「它這一啄,好大的力氣!」

還沒等她說完,小鷹鴿又是一啄,將青梅沒有縮回去的皮手套上又啄取了一粒食料。

白信笑道︰「青梅姑娘,要教,可不能直接將它喂飽了。」

青梅才後知後覺的將手縮了回來,然後再打著手勢讓它啄了一粒食料就收了回來。

白信又道︰「可以了,你再看我的動作。」

白信說著,手上沒有任何動作,直接將手掌中的食料遞向小鷹鴿,小鷹鴿哪管那麼,直接就啄了下來。白信手迅速往回一縮,讓它啄了個空,小鷹鴿急得「啾啾啾」的鳴叫不止,向白信抗議。

白信不理它,繼續直接食料伸向它,又縮回,等到小鷹鴿暴怒欲狂,振翅亂飛時,白信才打了個手勢,又將食料遞向它。

小鷹鴿這回生氣了,也不去啄,直接一爪子抓向白信的手掌,帶著呼呼的風聲。白信躲過這一抓,又打了個手勢繼續遞向它……如此反復幾次,小鷹鴿沒了脾氣,將頭扭過一邊,干脆不理他了。

「好通靈的小家伙!」青梅被它逗得巧笑嫣然。

白信微笑著,繼續將食料繞著它的嘴頭轉,小鷹鴿被逼無法,迅捷凶狠的往白信手心就啄了下去。白信手一沉,卻還是只讓它叼走了食料,而沒有啄到半點手皮。

卻把青梅嚇得一驚一乍的,高聳的胸口微微起伏著。把教小鷹鴿的白信看得眼楮都直了,道︰「姑娘現在要不也試試,千萬不能將它喂飽了。」

青梅點著頭,按照白信剛才的方法,繼續教著這只鷹鴿。不過她雖然也有幾次不打手勢,卻是縮手不及,被小鷹鴿搶了好幾回食料。樂得白信大笑不止,干脆也不指點了,任青梅在那把玩著。

漸漸的,青梅掌握了一個辦法,就是將掌心遞過去的距離拉遠一點,好有多的時間來反應,也就讓小鷹鴿沒了強搶的機會了。

白信又贊道︰「姑娘聰慧過人,這招頗為有效,也許兩日之後,姑娘還真說不定將這控鳥之術給學會了。」

慢慢的,青梅掌握好了這適宜的距離和反應時間,每次都能讓上鷹鴿按她預想的要求啄取食物了。而她的皮手套,也不漸漸的不會再被那強勁的力道啄得下沉。

等到小鷹鴿吃飽時,青梅已經累得香汗淋灕,卻是樂此不疲。

趁著休息,白信將那只墨煙召來了,讓它再次停在肩膀上。

青梅道︰「昨夜天黑,未見公子帶著這墨煙的全貌,今日得見,當真是人帥鳥俊,我為你畫上一幅畫,如何?」

白信大喜道︰「樂意之至,求之不得,早就聞姑娘這畫術亦是一絕。」

向著前堂就大叫道︰「白寒,回來了沒有?給我拿幾張上品宣紙,與調色的畫墨來。」

隨著他的聲音剛剛落下,那位先前傳信的青年手上就拿著紙墨與彩墨過來了。

白寒手中拿著畫紙與彩墨,眼楮卻是直盯著青梅帶著紗巾的臉,望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魂丟了似的,連手上的紙墨也忘了放下。

青梅嫵媚的沖她笑了笑,道︰「公子,賤妾這張臉上有花麼?」

白寒紅著臉皮,結巴的道︰「沒,沒有!卻比花,花更好看!」

緊張的將話說完了,白寒才醒悟到白信一直在瞪著自己,慌忙將紙墨往桌上一放,逃也似的跑回了前堂。

白信搖了搖頭,笑道︰「姑娘果然是驚為天人,誰見了都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姑娘,更無法不去想姑娘。」

青梅笑道︰「公子謬贊了!我就這就為公子作上一幅畫,如若畫得不好,還請公子海涵一二。」

青梅撲開宣紙,將四邊鎮住了,玉手輕揮細描,慢慢的就將白信的畫像描了出來。僅僅一柱香的時辰,一幅架鷹公子圖就出來了。

一等青梅微笑著停下畫筆,白信向那幅畫一看,人是豐神俊秀,鷹是銳利霸氣,栩栩如生。

「姑娘這畫功果然了得,這丹青之術亦是出神入化。只是這畫中如若再添上姑娘的畫像,那就太完美了!」

青梅笑道︰「賤妾怎敢與公子這般人中龍鳳的人物畫在一起,沒得污了公子的這幅畫像,被人笑話。」

白信哈哈大笑道︰「早聞姑娘的自畫像,是輕易不肯給人的。那麼這樣,不管姑娘控鳥之術成與不成,只要姑娘肯將自己的畫像畫在這上面,這只小鷹鴿就是姑娘的了!」

青梅媚笑道︰「賤妾卻是肯的,只是不知道被公子夫人看到了,只怕就不大好吧。」

白信更是大笑道︰「白某至今未娶,如若姑娘願意,這正室夫人,讓你來當,如何?」

「只怕令尊知悉,得剝了公子的皮!」

白信吐了吐舌頭道︰「唉,好罷,不提這事了。那麼姑娘若願將自己畫像與白某畫在一起,這只小鷹鴿,仍然是姑娘的了!」

青梅大喜道︰「此話當真!」

「白某一言,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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